在漆黑的房間裡,我久久無法入睡,想著怎麼再懷一個小孩。
也不知道過瞭多久,吳芬問道:「老公,睡瞭嗎?」
沒想到她也未睡,我說:「沒呢!」
吳芬繼續問道:「你想什麼呢?」
我說:「想著怎麼讓你再懷一個寶寶,這樣你就會開心些瞭。」
吳芬說:「哦--你,你覺得我媽怎麼樣?」
聽不出任何感情,她這麼突兀的一問,讓我無言以對,我詫異的嗯瞭一聲。
吳芬說:「沒,沒什麼,睡吧。」說完便不再說話。
之後的日子裡,吳芬變得越來越忙,常常很晚回傢,起初我還在辦公室等她一起,後來等瞭幾次,我便忙完就獨自回傢瞭。嶽母也發現吳芬的變化,在我們兩個人單獨吃飯的時候,問我什麼情況。我告訴她,最近本來就是旺季來臨,有很多項目要去招投標,還要去找各方面的領導拉關系,所以忙點很正常。
嶽母悵然的道:「小芬這孩子,從小就要強,牙齒掉瞭也自己往肚子裡吞,不和任何人說自己的委屈,估計她是想讓忙碌的工作麻痹自己」
我揶揄道:「是的,畢竟是你的女兒嘛,就像你一樣,總覺得自己什麼都可以承受,一個人承擔,其實比誰都脆弱,需要人去疼。」嶽母見我說這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 她看,嘆瞭口氣,卻沒有說話,繼續吃著飯。
我說:「媽,這些天,我知道你的心裡苦,但是這不是我們的錯,為什麼你要懲罰自己呢,你看
「別說瞭,事情都過去瞭。」嶽母放下手中的碗筷,嚴厲的說道。
看到嶽母這般堅決,我也不再說話,味如嚼蠟的吃瞭飯回到瞭房間玩手機。大概到瞭十點多鐘,吳芬還沒有回來,我給她打電話,那邊傳來系統聲音說不在服務區,過瞭十來分鐘,再次打電話依然無法接通。我隱隱覺得哪裡不對,趕忙從床上爬起來,要去公司找她。快要出門,經過客廳的時候,我看嶽母還坐在餐桌前,似乎是在啜泣,但我還是強忍著去安慰她的心,說:「媽,吳芬的電話打不通,我去公司看看順便接她回來。」
在我換好鞋子開門之際,後面出來嶽母嘶啞的聲音:「小李,別去瞭。」
我詫異的回過頭,看到不遠處那個滿眼淚花的女人,心裡像被針紮瞭一樣,問道:「怎麼瞭媽?」
嶽母低下頭,說:「小芬,小芬她去雲南瞭,她說要一個人散散心,她已經把公司裡最緊要的事情安排好瞭,說有一些待辦的事情放在你的桌上,叫你到時候稍微跟進一下就好。」
我脫下剛穿好的鞋,光著赤腳來到瞭嶽母身前,看著已經哭成淚人模樣的女人,想要把她摟在懷裡,但一想這樣反而讓她更難過,所以控制著自己,問道:「小芬為什麼沒和我說,走得這麼匆忙。」
嶽母沒有回答我,她還在哭泣著,並伴有低沉的嚎啕聲,看到這個我深愛的女人如此痛苦,我再也忍不住,雙手抱著嶽母的頭,將她美麗的臉龐貼在我的胸前。
很快她的淚水就浸濕我的T恤接觸到我的胸膛,就像毒液一樣,讓我的心更加疼痛,但我除瞭抱著她的頭,不停的撫摸她秀麗的頭發,偶爾拍打她的肩膀,並沒有任何辦法。
良久,嶽母哭累瞭,平復心情後離開我的胸膛,而我的T恤下段已經完全濕透。嶽母嗯瞭一聲,示意我看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機,我拿起來,輸入吳芬的生日解鎖,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微信裡吳芬的對話窗口,那上面顯示著吳芬發來的五條長長的信息。我看完後,一屁股坐在嶽母身旁的凳子上,才發現自己手心裡全是汗。
原來吳芬早就察覺到我和嶽母之間的異樣,在我們還沒有發生關系之前,在嶽母還沒有回江西老傢的時候,吳芬就看出來我對嶽母的異樣想法,也看出來嶽母對我感情上的變化,而當我和嶽母二人從桂林趕回北京後的這些日子裡,吳芬更是篤定瞭我和嶽母已經發生瞭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洞悉整件事情的吳芬,有過震驚,有過無奈,有過憤怒,但慢慢的,她看開瞭,一個是她最愛的丈夫,一個是照顧瞭她一輩子卻沒享幾天福的母親,尤其是在得知自己很難再懷孕的時候,她將希望放在瞭自己的母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