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靜月一聲長嘆爬在自己身上抽搐的時候,蘇三真的覺得自己飄瞭起來,短時間內二次沖上頂峰的感覺似乎將他身體裡的骨頭都抽瞭去,隻留下一副皮囊輕飄飄地晃蕩著。
體內的那股氣體如鬥敗的公雞,漸漸平息下來融入瞭他的筋脈,消失的沒有瞭蹤影。
他摟著身上的靜月靜靜地看著從窗戶裡射進來的夕陽,大腦裡沒有一點反應。
如若生活真的繼續這樣下去,不走出竹林倒也罷瞭!可他就是覺得少瞭點什麼,從下大到他都不是那種安守本分的人,這樣適靜的生活好是好,但不是他想要的。
“哥哥……”
靜星輕輕叫瞭一聲,爬過來偎依在蘇三的懷裡,湊過紅嫩的嘴唇在他臉上啄瞭一下,滿足而又幸福露出瞭一個淺淺的笑容,在他耳朵邊低聲說:“哥哥,我們三人就這樣唄,我已經很滿足瞭……姐姐怕是也很滿足,你瞧她的臉,還真跟天上的彩霞一樣!”
蘇三從混沌當中拉回瞭思緒,看瞭一眼香汗淋淋、嬌媚無比的靜星靜月,喃喃地說:“好,我們三人就這樣唄,就這樣唄。”
靜月抬起赤紅的面孔姍姍一笑,翻身下來躺在瞭蘇三另外一邊,也同靜星一樣,吻瞭吻他的臉就不再說話。
時間慢慢地溜走,眼見太陽就要落山,翠鳥尖利的叫聲劃破瞭天空,隨後就聽到一聲劇響,象是什麼爆炸瞭一樣。
床上的三個人都情不自禁地四顫抖瞭一下,靜星一個機靈坐瞭起來,瞪大眼睛叫到:“師父?”
“師父?師父怎麼瞭?那怪鳥怎叫的如此不同尋常?”
靜月也坐瞭起來,幾下穿好瞭衣服,面色蒼白地叫到。
蘇三拉住靜星勉強坐起,身上沒有一點力氣,忽然就想起瞭老和尚失望的眼神,心裡一顫,難道他受不瞭他們三個人在此歡愉的刺激去找翠鳥發泄?若是因為這個他送瞭性命,那他蘇三可就是千古罪人瞭!他急急地穿上衣服下床連忙說:“快,我們出去看看!那鳥兇的要死,希望不是大師招惹它!”
靜星靜月一左一右地扶著蘇三出瞭門,連拉帶拖地直奔拴鳥的地方而去。
老和尚與他們二人畢竟關系密切,這個時候翠鳥亂叫怕真的與他有關系。
而且那翠鳥平日裡也隻偶爾叫上一聲,今日叫的如此怪異定是發生瞭什麼大事。
三人氣喘籲籲地到瞭拴著大鳥的地方卻全都驚呆瞭,老和尚斜斜地靠著旁邊的竹子躺在地上,嘴角流出的鮮血染紅瞭雪白的胡須,輪椅散亂地掉在一邊,一個輪子已經不知道去瞭哪裡。
翠鳥脖筋處的羽毛紛紛豎起,拖著沉重的鏈子忽閃著巨大的翅膀,怒氣沖沖地看著來人不停地吼叫,似乎很不滿意他們的到來。
“師父?”
靜星靜月淒楚地叫瞭一聲就要撲過去,蘇三眼疾手快地拉住瞭他們兩個,連忙說到:“先別過去!大師那邊這鳥掙紮一下就能夠到,你們去瞭不是白白送死?鎮定,一定要先鎮定,讓我想想辦法,先想想辦法!”
靜月淚流滿面地看瞭蘇三一眼,沖老和尚又叫瞭一聲,回頭哭訴到:“可師父他……師父他受瞭傷,那地方這怪物又能襲擊的到……哥哥,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老和尚緩緩睜開瞭眼睛,看瞭一眼正沖蘇三他們咆哮的翠鳥,小心地說:“別,別過來,它,千萬別過來!這畜生,這畜生厲害的要緊,可別,可別讓它抓到!”
“大師,你別動,小心這怪物傷到你!”
蘇三一邊引誘著翠鳥,一邊沖老和尚說著。
然後稍微琢磨瞭一下,對懷裡哭成一團的靜星靜月說:“你們兩個在這裡引著怪物,別讓它註意到大師,我從後面去救他離開這裡!”
“哥哥……”
靜星拉住瞭蘇三的胳膊,眼睛裡的淚珠就又滾落瞭下來,但她看瞭一眼不能動彈的老和尚,還是不舍地松開瞭手。
靜月上前緊緊地抱住瞭蘇三,在他脖子上咬瞭一口,這才含著淚水說:“哥哥,一定要小心!你千萬千萬不能有什麼事情,否則我和靜星也就活不下去瞭!”
蘇三苦笑瞭一聲,拉開靜月替她擦去瞭臉上的淚水說:“別動不動就活不下去活不下去的,咱的好日子還多著呢,活不下去還能行?再說,你們師父都沒能把我打死,難道還怕這長毛的畜生能把我怎麼樣?乖乖按照我說的去做,引住它,別讓它發現我!不過,你們兩個也要小心,萬一要是傷到瞭容貌,我可就不喜歡瞭!”
靜星靜月使勁地點瞭點頭,目送蘇三繞去翠鳥的後面,大聲喊叫地引誘瞭起來。
蘇三雖然還有內傷在身,但此時也顧不瞭那麼多。
老和尚是萬萬不能死,時至今日,他都還沒有告訴自己叫什麼名字。
而且,他還說要給自己傳授武功,這對他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誘惑。
自從全村被滅以後自己就一直想學武功,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教的人,怎能這麼快就讓他去死瞭。
況且他要是死瞭,靜星靜月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到時候難受的還不是自己!
老和尚背後是一片茂密的竹子,各個都有手腕粗,要想將他拖離危險地帶,還需朝後行上一丈才能有一個缺口。
蘇三一邊盯著翠鳥一邊小心地穿過竹子前行著,暗自將真氣運轉瞭起來。
這怪物如發怒瞭的母雞一樣,要是掉轉頭來攻擊自己,怕是躲都沒地方躲。
就在蘇三快要靠近老和尚時,靜月忽然喊到“哥哥小心……”
他還沒來得及轉過頭去,一股強大的勁風就吹瞭過來,伴隨著巨大的哀鳴,翠鳥已經撲到瞭自己跟前。
蘇三呆在瞭原地,那一瞬間他真的沒有瞭意識,這翠鳥的利嘴怎麼說也比自己的頭大,要是它張開嘴直取自己的頭顱,怕是真的沒有辦法對抗。
“不,哥哥!”
靜星大叫瞭一聲就撲瞭過來,聲音淒厲萬分。
靜月蘇三同時叫瞭起來:“靜星,不要,回去……”
還沒等兩個人的話音落下,翠鳥就放棄瞭對蘇三的進攻轉身撲向靜星,兩半堅硬發黃的嘴巴夾住瞭她的臀部,脖子一挺就將她高高舉起,發出更為刺耳的叫聲。
蘇三象是被人摘去瞭心肝一樣難受,痛的差點就昏死過去。
他眼睛發紅地猛撲向翠鳥,抓住它忽閃的翅膀就想朝上爬去,它卻猛地揮舞翅膀將他高高拋起,然後掉在瞭背上。
他心裡一喜,騎跨在它的背上,發狂地一邊揪扯它身上的羽毛一邊叫喊到:“你這畜生,還我靜星,快還我靜星!”
“哥哥!”
靜月長叫一聲,人就癱倒在瞭地上,面色慘白如紙,全身顫抖個不停。
“啾!”
翠鳥一聲長鳴,張開嘴巴將靜星丟下,回頭就去啄騎在自己背上的蘇三。
蘇三慌忙躲開,沖坐在地上發呆的靜星叫到:“快帶大師離開這裡,快!”
靜月如夢初醒,上前拉開靜星,又拉過老和尚,這才沖正在翠鳥背上與之爭鬥的蘇三叫到:“哥哥,哥哥你快下來,快,你別和那畜生鬥瞭,哥哥,你不是它的對手!哥哥,你快下來!”
蘇三哪裡能下的去,他心裡也在暗暗叫苦,這畜生掉轉頭顱對他又撞又啄,翅膀還不停地忽閃,他人就如騎在兒馬的身上,那裡還能下的去。
如此顛簸下去就是不被它啄死也會被它顛下去踩死,看來今天真的是走到人生的盡頭瞭。
忽然,翠鳥一聲長鳴又攻擊瞭過來,蘇三躲閃不及,握緊拳頭對著它的鼻梁就是一拳。
這畜生哪裡有吃過這份痛,犀利地叫瞭一聲,兩腳猛地一蹬,仰起脖子沖天就飛!
蘇三手痛的象是斷瞭骨頭,剛剛放到嘴邊一吹,“嘩啦”一聲,翠鳥腳上的鎖鏈被掙脫開來,斜斜地就朝天空飛瞭上去。
他慌忙揪住瞭它後背上的羽毛,緊緊地攀附在上面,詫異地大叫到:“啊,這,這畜生怎就飛起來瞭?”
“哥哥!不,哥哥,你快回來,你回來!”
靜星靜月又癱在瞭地上,看著蘇三隨那怪鳥在空中越來越小,心也一點點地死去。
就連老和尚都有些不敢相信地仰望著天空,喃喃地到:“怎會這樣?怎會這樣?”
遠處彩霞如紗,飄渺艷麗,頭頂的天空半藍半紅,有著說不出的媚惑,腳下翠綠一片,有如海洋。
看到如此美景,蘇三也忘瞭害怕,靜靜地爬在翠鳥背上,任其飛翔。
這怪鳥在空中足足折騰瞭一燭香的時間,這才安穩瞭下來。
此時他心裡有的不是害怕,而是興奮,他高高地在藍天上飛翔瞭,這該是一件多麼轟動的事情!而且他可以靠著翠鳥走出竹林,再也不用整日吃竹子瞭。
但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隨後就強烈地思念起瞭靜星靜月。
她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翠鳥馱走,怕是哭的眼睛都要瞎瞭。
還有老和尚,不知道他的傷勢到底嚴重不嚴重,萬一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更是要瞭兩個妮子的命!
“鳥兄,你今日重獲自由也有我的一份功勞,倒不如馱我回去接瞭兩個丫頭一起出來!或者就把我送出竹林,從今以後你我互不相幹如何?”
蘇三看著腳下飛快掠過的竹林,忍不住沖翠鳥叫到。
翠鳥似乎沒有聽到,忘我地在天空盤旋著,一會猛地上沖,一會在原地滑翔,快樂的如同見到好玩事物的小孩子,就連背上多瞭個人也似乎沒有瞭感覺。
蘇三苦笑一聲,緊緊地抱住翠鳥的脖子,喃喃地說:“我真是嚇傻瞭嗎?它隻是隻鳥而已,又怎能聽的懂我說話!靜星靜月,看來真的要永別瞭,但願你們能繼續好好過著以前的日子……不行,老和尚怎麼說也是個男人,這樣一來豈不是便宜瞭他……唉,如今,如今又有什麼辦法呢……”
如此飛翔瞭約莫一燭香的時間,天色漸漸暗瞭下去。
天邊的雲彩深處隱隱還有些光亮,但不大一會就完全被黑暗掩蓋。
星星一顆接著一顆露出瞭頭,如寶石一般眨著眼睛,更是將夜的黑襯托瞭出來。
翠鳥也象是飛累瞭一樣,速度慢瞭下來,隻在原地不停地打轉。
蘇三揚起頭看著黑暗深處嘆瞭口氣,又看著遠處點點燈火,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想靜星靜月多一些,還是想外面的世界多一些!但天空的星星卻如兩個妮子的眼睛一樣蕩漾在心頭,琢磨瞭一下還是在翠鳥脖子上拍瞭一把說:“鳥兄,總不能如此一直飛下去…你若能聽的懂我的話,就帶我回去好瞭,我真怕靜星靜月想不開鬧出什麼事情來!”
蘇三話音剛落,翠鳥象是聽懂瞭他的話一樣,轉身朝竹林深處飛去。
他心裡吃瞭一驚,莫非這怪鳥還真能聽的懂人話?忽然,他想到瞭它第一次攻擊自己時,靜星叫瞭一聲它的樣子,那個時候它真的是在聽她的話!
“鳥兄,你能聽懂我的話?”
蘇三更將翠鳥的脖子抱緊瞭一份,心裡莫明地有些害怕。
雖然聽說過世上有靈獸,但一切都隻是傳言,若這翠鳥真能聽懂人話,怕也是要成精瞭,一會要是發起狂來,隻怕再也沒有那麼好的運氣瞭。
翠鳥仰起脖子鳴叫瞭一聲,似乎是對蘇三問話的回應。
蘇三呆瞭片刻,大著膽子哈哈一笑,替翠鳥用手梳理著先前被自己弄亂的羽毛,貼上去討好地說:“鳥兄,先前多有得罪,實在是不好意思啊!不過我也是救人心切,並沒有想真的傷你!若是你不記仇,今後你我二人就兄弟相稱!我保證,落地以後替你除去腳上的鐵鏈,讓你完全獲得自由!”
翠鳥又是一聲長鳴,回過頭來輕輕啄瞭一下蘇三的手背,似乎是完全同意他所說的。
卻沒想到這一舉動嚇的他兩手一松人就滑瞭下去,大叫一聲亂瞭神。
翠鳥敏捷地俯沖下去接住蘇三,又是幾聲歡快的鳴叫,樣子可愛之極,完全與先前的兇狠不一樣。
蘇三拍著胸脯定瞭定神,拍馬屁地稱贊到:“鳥兄真是好身手,佩服佩服!今日兄弟又欠你一份救命之恩瞭,真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的完!”
飛行瞭好大一會,翠鳥緩緩落下,貼著竹稍飛行著,利眼註視著竹林裡面,似乎在搜尋靜星靜月住的地方。
忽然,蘇三看見瞭一點微弱的燈光,忙一拍翠鳥的脖子叫到:“鳥兄,在那裡,我們下去!”
翠鳥放慢瞭飛行速度,緩緩落在瞭一片空地上。
蘇三忙跳瞭下來,快步朝那熟悉的竹屋飛奔而去。
既然自己與翠鳥攀上瞭親戚,那他可以帶上他們兩個一起離開這裡,去享受外面的幸福時光。
他真的有些等不及瞭,自己在竹林裡究竟呆瞭多長時間也沒有個數,要是妙香妙玉知道自己被罰後山忽然消失,怕是早哭死過好幾回瞭!這次要是能出去,第一時間就先去找他們兩個,空緣那老尼姑要是不同意,直接搶人走人!反正他是再也不想與佛門有什麼瓜葛瞭,更不想自己的女人還要假裝去做尼姑受那份活寡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