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的栗眸，冷冷的沒一點溫度。 她很努力的壓抑著情緒，可還有一滴淚，緩緩的從眼角淌出。
“呵”
他就這麼看著，她說著這些懺悔的話，也是他等瞭那麼多年的話。
冷冷的扯開唇角，栗眸勾勒出美妙的弧形。
笑瞭。
她讓他別去報復，別去找南官傢和完顏傢。
可他卻記得那麼清楚。
當初，他出事的時候。是她步步的走到他面前，用她的臉蠱惑瞭他。
她說要親手抓他回去的那一刻。
他心如死灰。
因為她在心口給的致命一擊，他失魂落魄的毫無反抗之心。
就被南宮傢和完顏傢兵不血刃的帶瞭回去。入牢、被羞辱、被她折磨。
被她親手下瞭九九八十一根鎖魂釘。可他竟那麼可笑，那麼可笑。
即便，是被她下下攥入鎖魂釘的時候，他全身經脈血肉被割開的時候。
他痛得那麼徹底，心裡竟還不想放開她。
覺得她必然是迫於傢族責任，迫於完顏老祖之威，迫不得已。他的月兒，是那麼純粹又柔軟的人。
他有一點事，她都嚶嚶哭得那麼淒慘，似比苦痛落到自己身上更慘。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那麼狠……
他不相信，無論如何都不信。
“其實……當年我也是……迫不得已。完顏羿，你也應該知道的。我真的是迫不得已。”
南宮月看著他的笑容，那麼好看那麼迷人。心卻一點點沉下去。
他的唇色卻那麼冷，眸光也冰的嚇人。
她心驚的厲害，嗓音都染上瞭顫抖，想說的話都有些說不出。
但卻固執狂亂的，句句的說著。 那些在胸口徘徊瞭千次萬次的話語，她壓抑瞭許久的可怕苦痛。一股腦的傾瀉而出。
“如果我不去抓你，完顏老祖就會出手，你很有可能就會沒命。如果我不下鎖魂釘，換瞭另外個人去做，說不定在中途你就被折磨死瞭……”
她似想到瞭當初，自己對他做得那一件件的殘忍之事。
終於承受不瞭般，纖細的身子顫抖的厲害。那冷艷妖嬈的小臉，更蒼白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
迫不得已！
蘇羿看著她蒼白的小臉，唇角的冷意卻越來越多。
當初他離開完顏傢的時候，也曾想過千次萬次，她是迫不得已。
他甚至在離開時。
還一直幻想著，她會來找他。
會一頭紮到他懷裡，委屈的翹著小嘴，嚶嚶可憐的說著自己有多勉強多難過多愛他。
那個時候，他估計已經是被痛瘋瞭，痛得神志不清。
痛得無法承受。
哪怕隻是幻想，也好過冰冷殘酷事實的傷害。
他等待過，期盼過，幻想過。
當初那麼高傲的他，何曾如此的低入塵埃。
隻為她一個笑容、一句抱歉。
他甚至自厭到瞭極點，為什麼到瞭那種時候。他還是那麼想要她，想見她。
那種期盼又自厭又痛苦的情緒，幾乎快要逼瘋瞭他。
可他等來瞭什麼？
追殺！整整三年的追殺！
她不是沒有找他，而是直接派瞭人追殺他。
劍鋒一次次劃開血肉的時候，那一刻的刻骨心痛，他永不能忘。
呵。他真是蠢透瞭。
“南宮月，你給我滾。”
他猛地伸手推開瞭她，用的力氣很大。然後，偏頭再不想看她一眼。
仿佛隻要看她一眼。
他就會忍不住體內森然入骨的毀滅欲，會恨不得把她一刀刀凌遲。
“完顏羿，不要去找完顏傢和南宮傢好不好你若是恨，就對我發泄好瞭。本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南宮月仰著絕美的小臉，固執的抓著他的手，不願意離去。
她知道他這樣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他一定會報復的。
而且，會報復的很徹底很徹底。
等到那一天來臨，所有的一切都會往最糟糕的方向發展。
“就算你籌謀的再好，再萬無一失。對方可是有數千年底蘊的兩大傢族，你這種做法，是有欠妥當的。”
她蒼白的小臉，此刻卻被鳳眸裡的執著點亮瞭。
南宮月無比固執的看著他，無比固執的想求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