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瞭薑瑤開車。
她好像忽然有些魔怔瞭,她痛恨別人說某事是為她而做,實際上卻有別的目的。她覺得江啟言也在騙她,和好之後,江啟言就像寵著小狗一樣寵著她,她是看不懂他,但是也不傻。
“那就一起殉情吧。”在初雪的夜晚。
踩下油門,車在無人的國道上加速飛馳。路的右側欄桿外就是a城最大的水庫,此刻在夜晚中漆黑一片。
“我前面找一個坡沖下去。”薑瑤面無表情,手卻在顫抖,額上掛瞭一層薄汗。
“好。”江啟言比她平靜得多。
不遠處有個急轉彎,那裡修瞭個很大的平臺用來匯車。
薑瑤打開雙閃,盡管這條路一路都沒有遇到一輛車。
車加速向平臺的欄桿處沖去,這個速度絕對可以沖過年代久遠的石欄桿落進水庫。
江啟言一手支頤,目光凝在她身上。
在要撞上欄桿的最後一刻,車忽然急轉加急剎,安全氣囊彈出重重打到身上。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和碰撞聲,車堪堪停在欄桿邊。
薑瑤滿頭是汗,大口喘著氣,手用力到發麻,此刻冷得像冰。
她轉頭看江啟言,與他對視上,撞入他黑沉沉的眼中。
“你就一點不怕嗎?”薑瑤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感覺,“你就不怕我真的沖下去?”
“你不會這麼做。”陳述事實的語氣。
薑瑤低頭扯瞭扯嘴角,她當然不會,這樣的夜晚讓人做出瘋狂的舉動,但也隻是瘋一會,她還不想死。
“如果我會呢,你真的願意陪我到死亡嗎?”薑瑤執拗地揪著這點不放。
“我說過,隻要你想。”
薑瑤笑瞭笑,“我在你眼裡就像張白紙一樣嗎?”簡單的易懂的,輕易就能看透。
江啟言沒說話。
就是因為能看透,所以她的一切都在他可控范圍內,所以縱容她所做的一切,給她無條件的包容。
“你知道我喜歡你就夠瞭。”他伸手輕撫她的臉。
薑瑤擋開他的手,開門下車。直直往欄桿處走去,輕輕一撐翻過欄桿,坡上的草地被雪覆蓋,坡的盡頭是已經結冰的深潭。
她知道江啟言也跟瞭過來,但她還是不斷往前走,直到快要踩上冰面時手腕被他扣住。
薑瑤掙瞭幾下沒掙開,於是回頭和他對視,“我猜不透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怎麼想的,但是你要想清楚,你到底是像喜歡一個人一樣喜歡我,還是像喜歡寵物一樣寵著我。”
“我知道你門路很多,勢力很大。但是我絕對不做你的掌中之物。我要平等的愛。”
從小到大喜歡薑瑤的人很多,理由也很多,因為她有錢,因為她美,或者因為門當戶對。
她平時沒那麼矯情,追求什麼平等的靈魂吸引。但越是面對在乎的人,要求就會不自覺提高。
從車上下來,兩人都沒穿外套,水邊風很大,薑瑤的頭發在亂飛,但是她顧不上去梳攏。她能感覺到兩人緊握的手都在迅速失溫。
“我們是和好瞭,但是根本問題還沒有解決。在我們找到合適的相處方式之前,都各自冷靜一下吧。”薑瑤自認為冷靜地說出這番話。
江啟言沉默片刻,才說,“好,先回車上吧。”
兩個人相差這麼多,要找到平衡點,是很難的一件事。
心底有個要把她控在掌中的欲望在呼喊,但是他沒有理會。
車上的空調似乎剛才被撞壞瞭,回去的路上又開始飄起瞭雪,薑瑤裹著自己的羽絨服,還抱著他的羊絨大衣,但還是冷得發抖。
她拒絕瞭幾次要不要停下打車的詢問,一到傢就下車,頭也不回,連懷裡抱的外套都忘瞭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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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不會愛人,小薑要求又高 急死我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