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過,天氣就漸漸熱瞭起來,薑瑤每天上課都心不在焉的。a城疫情又開始反復,不能出去玩,她幾乎每天就是傢和健身房兩點一線,偶爾去和林紓喝喝咖啡。
隨著學期結束,回倫敦的日期不斷迫近,薑瑤開始越來越焦慮。林紓這學期也很閑,畢業論文還沒開題,就每天陪著薑瑤開導她。
薑瑤早就對外宣稱她和江啟言訂婚瞭,但是事實上他還沒有求婚,雖然表面不說,但是薑瑤心裡一直揪著這個點不放。
“你說他為什麼還他媽不和我求婚啊?”薑瑤再一次向林紓抱怨。
“其實我不太能理解,你在急什麼?”林紓攤手。
“我要回學校瞭啊,就兩個月不到瞭,然後要異國啊,異國和網戀一樣的你懂嗎?”薑瑤急到要捶桌子,“這種情況,隻要有一方放開手,那就走不下去。”
林紓嘆瞭口氣,安撫她,“別急,還有時間的。他肯定有原因,我相信江律。”
自從上次處理完陳望舒傢裡的爛攤子,林紓就有些胳膊肘往外拐,一直暗暗為江啟言說話。
薑瑤氣得不想理她。江啟言又出差去瞭。他一直都很忙,早出晚歸,還經常出差。所以這半年他們雖然住在一起,其實真正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江啟言坐的晚班飛機,一落地就直接往傢趕。客廳的電視還在播放著電影,薑瑤已經側躺著睡著瞭。茶幾上放著的玻璃杯還剩半杯酒,他拿起嘗瞭一口,入口冰涼,還有點甜,百加得兌可樂,難怪她喝暈瞭。
“喝杯檸檬水再睡好嗎?”江啟言蹲下和她平視。
薑瑤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叫她,睜開眼就是江啟言的臉。
“你回來啦。”她笑著張臂去摟他的脖子。
“怎麼喝酒瞭?”他摸瞭摸薑瑤腦後的頭發。
“煩。”
“嗯?煩什麼?”他讓薑瑤坐起來,自己還是半跪在她面前,讓她能稍微俯視著自己。
“你為什麼還不和我求婚?”薑瑤俯身靠近他。
江啟言註視著她的眼睛,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得驚人。
“你確定嗎?”他輕聲問。
“當然確定。”薑瑤的語氣非常肯定。
江啟言站起身時,薑瑤的心砰砰直跳,等他真的拿著深藍色絲絨盒子過來時,她捂住自己的心臟,差點喘不過氣。
客廳的壁燈被打開,室內被暖融融的黃光籠罩。
絲絨盒子被打開,江啟言在她面前站定,單膝跪下,比盒子裡的鉆石更吸引人的,是他的眼睛。
“瑤瑤,”他頓瞭頓,“你願意給我一個陪你走下去的機會嗎?”
薑瑤捂著嘴,說話時帶著哭腔,“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他把戒指戴到薑瑤左手中指上,大小正好合適。水滴形的主鉆點綴於兩條交織的鉆石緞帶間,是HW一貫的風格,主鉆非常大,整體設計卻很簡約。
“抱歉,因為要定制,所以時間長瞭一些。”
薑瑤搖頭表示沒關系,抹瞭把眼淚,突然往房間裡跑。過瞭一會兒,她也拿瞭個盒子出來,把裡面裝的素戒給江啟言戴上,大小也是正好合適。
薑瑤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你怎麼知道我的尺碼?”
“我問瞭林紓。”江啟言笑瞭笑,“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薑瑤也覺得好笑,“我問瞭陸寧。所以林紓早就知道你要求婚,她還瞞著我?”
她把手伸到面前,仔細端詳她的戒指,又抓過江啟言的手,讓兩枚戒指排在一起。
“有什麼感想嗎?”江啟言笑著問她。
薑瑤想瞭想,說,“我覺得心甘情願。”
戒指是約束,也是保障。
薑瑤一直是個自由又放縱的人,但是她現在心甘情願接受束縛,是這份愛讓她安定下來。
“你呢?”她側頭看他。
“我很高興,”他笑著回看她,目光溫柔,“能一直在你身邊。”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覺得在薑瑤身邊是放松的,開始學著她自由表達自己的想法。這份愛讓他擁有釋放的途徑。
一直住在他心裡的那個不安的男孩,終於在某一天悄無聲息地離開瞭。
他們都在不知不覺間發生瞭許多改變。
也許就像某部電影所說的,是愛讓我們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