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下著初雪的夜晚，他們在河邊的棧道上吻瞭很久，直到旁邊的照明燈都熄滅瞭下來。
兩人的面孔都凍得麻木瞭，但是雙唇卻是逐漸火熱起來。
最後的時刻，夏妍踮起腳來，緊緊地勾住瞭他的脖子，被他吻得雙頰一片醉紅。
兩人分開的時候，白色的霧氣從他們的唇間呼出，向上彌漫開來。
她被他吻得眼底水光瀲灩，呼吸急促。
片刻之後，她的呼吸平靜下來，她才是小聲地說道:“顧愔誠，我們回傢吧。”
他澄澈的雙瞳晶亮如星，抬手摸瞭摸她發熱的臉頰。
“好。”
他們離開的時候，雪已經停瞭下來，但棧道被薄薄的雪覆蓋瞭一層，在月光下白得耀目。
兩人一前一後地踩在雪上，沿著棧道向前方走去。
顧愔誠走在前面，一隻手向後拉住夏妍。
“姐姐，走在我的腳印裡面，鞋子就不會濕瞭。”
可當他回頭的時候，看見夏妍的鞋還是濕瞭，一定是剛才來的時候踩雪踩濕的。
他的腳步頓瞭下，夏妍險些就要撞上他的後背。
她停下來以後，問他，“怎麼瞭？”
顧愔誠蹲瞭下來，“你鞋子都濕瞭，上來吧，我背你。”
夏妍猶豫瞭一下，終於還是俯下身去，趴在瞭他的背上。
他的肩膀又寬又厚，貼上去的時候心就莫名地定瞭下來。
她抬手勾住瞭他的脖子，手上的提袋還在他身前晃著。
顧愔誠低頭看瞭一眼，直接手背過去，背著她站起瞭身。
沒有瞭圍巾，顧愔誠的脖頸空蕩蕩的。
夏妍的長發垂瞭進去，卷曲的發梢撩在他脖子的肌膚之上，勾得他癢癢的。
他隻能暗自咬牙忍住心悸，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姐姐。”他忽然叫瞭她一聲。
“嗯？”
夏妍溫熱的呼吸拂進瞭他的衣領，他的腰側泛起一絲酥麻，向上蔓延。
他隻好深吸瞭口氣，撲面而來的冷意讓他清醒瞭許多。
“這個米花糖……”他試圖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朋友送的，不是你最喜歡吃的嗎？”
“難得你還記得。”
夏妍伏在他的背上輕笑瞭一聲，手指勾著提袋的繩子，向上絞瞭幾回又放瞭下來。
“唉，我是真沒想到，你一個男孩子居然紅糖水泡米花糖，吃得這麼甜。”
顧愔誠聽著她軟軟的話語，向上抬起頭來。
銀白的月光灑在他俊逸的面孔，他終於是露出瞭一個欣慰的笑容。
在這樣靜謐的夜晚，他背著她，踩著雪走在長長的棧道上。
他們的身後，一串細長的腳步蔓延下去。
書店二樓的長陽臺上依舊是空無一人，但他們身側，棧道的坡道之上一片樹林後，卻是站著一個人。
江叢默默地看著，這親密無間的二人一步一步，漸行漸遠。
在他腳邊的白雪之上，暗色的煙灰落瞭一地。
在離開嘉南之前，他曾查過夏妍小區那套房子的信息，這個叫顧愔誠的高中生是戶主。
而這套房子一年前，是從夏妍死去父親的名下過戶給他的，公正的委托人是夏妍。
兩人奇異的舉動，曾讓他懷疑他們是情侶關系，但過戶房子事關重大，太超乎尋常。
於是，這次去葉縣查案，他順帶去瞭一趟顧愔誠的老傢，從隱約探聽來的信息裡，他證實瞭兩人是姐弟關系。
本以為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可今夜的一幕讓他整個人都震撼瞭。
夏妍和她的弟弟，這超乎尋常的關系，實在是讓人無法不動容。
他幾乎無法想象，在夏妍寧靜美好的面孔之下，藏著這樣一個驚世駭俗的秘密。
回到傢裡，夏妍便吵著讓顧愔誠煮紅糖水泡米花糖。
“大晚上吃這個，你也不怕胖？”
夏妍哼瞭一聲，沒有回話，她走到旁邊，把屋子裡的空調打開瞭來。
他笑著走到廚房，燒瞭一鍋的熱水。又切瞭兩片薑，和著一塊濃得近黑色的紅糖，一起放瞭進去。
等他把兩碗紅糖水端上來的時候，夏妍已經拆開瞭米花糖的包裝，將方方正正的米花糖放進瞭碗裡。
米花糖在冒著熱氣的紅糖水裡漸漸散開，一顆一顆地浮在瞭上面。
她站在島臺一側，腰緊挨著臺面，用勺子攪動起紅糖水，看著米花糖不住地旋轉。
她低頭嘗瞭一口，“真的好甜啊。”
顧愔誠邊喝邊笑，“多喝點，裡面有薑，可以驅寒。”
“你怎麼能吃這麼甜的東西？”
夏妍仍在小聲嘟囔，被膩得輕輕蹙眉，卻還是一口不剩地全部喝完瞭。
顧愔誠溫柔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大概是小時候吃的苦太多，所以每年春節嘗到偶然的甜，才會讓人記憶深刻，也更依戀。
可是，如今他已經有瞭更能讓他感受到甜意的人。
此刻，就在他的身邊。
她是他的糖，生命中最珍重的一顆糖。
時時刻刻含在嘴裡，提醒著他，她的存在，又怕一不小心，她會徹底地化開。
吃完以後，顧愔誠摸瞭摸她還有些潮濕的發。
“姐姐，快點去洗澡。”
“那我去外面的衛生間洗頭，你在臥室裡面幫我放水。”
“好的。”
“幫我放個玫瑰香味的浴球進去。”
顧愔誠頓瞭一下，看著夏妍向裡去的背影，她一邊走著一邊脫去大衣，露出瞭曼妙的身姿。
他忍不住地喉結滑動瞭一下，“好。”
浴室開瞭暖風，熱度一下就上來瞭，他幫她打開浴缸上方的水龍頭，自己則是脫瞭衣服在淋浴下沖洗。
夏妍進來的時候，長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她穿著長絨浴袍，平靜地掃瞭他一眼，沒有說話。
她按照以往泡澡的習慣，又點瞭一支鈴蘭味的香薰蠟燭。
浴缸裡已經浮起瞭一層細細的白色泡沫，她伸手進去試瞭試水溫，就把水龍頭關上瞭。
“姐姐。”
顧愔誠站在花灑下面，晶瑩的水流滑過他結實有力的身軀。
夏妍沒有理會他，她拿瞭一個發夾夾起頭發，站在浴缸邊上，一手解開瞭自己浴袍的系帶，擱在外面的換衣籃上。
她的裡面身無寸縷，露出瞭凹凸有致的嫩白胴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