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羽起床一傢人圍著吃早餐的時候,昨晚的事竟然已經傳遍全村瞭。
“昨晚的慘叫你們也聽到瞭吧”小姨起得早,這事,她早就清晨聽聞瞭,警察早已經過來處理瞭這事。
“發生瞭什麼事”楊羽喝著稀飯,吃著咸菜。
“昨晚有倆愛尋刺激的城裡人,住進瞭那間鬼屋,結果今早發現死在那裡,樣子恐怖極瞭,聽說是被活活嚇死的。你們啊,千萬別進那屋子,白天也不行,知道沒有”小姨搖著頭嘆息著。
“他們自己找死,那裡都敢去!”二妹啃瞭口饅頭,不屑的說著,似乎這種事,她已經見怪不怪瞭。
隻是楊羽的臉色極其難看:“沒這麼邪門吧”
楊羽心想著:就是昨天黃昏我介紹他們去的那兩位驢友真的死瞭不可能吧。楊羽桌上拿瞭饅頭,稀飯咕隆咕隆一口氣喝完,直接就奔出去瞭。
畢竟這兩人還是自己介紹過去住的,怎麼說也有點責任,隻是真的死瞭楊羽覺得不可思議,就這麼死瞭這太說不過去瞭,昨晚還是兩個大活人呢,怎麼說死就死
楊羽是直接往那鬼屋奔去的,可是屍體已經被搬走瞭,警察也走瞭,不敢在這屋裡逗留太久。屋外零星還圍著個幾個村民在討論,可是壓根沒有敢進去。在人群中,楊羽看見瞭李若蘭的影子,她是記者,這種事鼻子很敏,第一時間就趕過來瞭。
“蘭姐,什麼情況”楊羽還啃著饅頭,就問瞭。
“兩個驢友,來探險的,沒想到被嚇死在這所鬼屋裡。”李若蘭抬頭望望,沒感覺這屋子有什麼特別或詭異的地方,何況,她早上也跟著警察進去瞭,還視察瞭一圈,沒什麼恐怖的地方。
“確定是嚇死的”楊羽最關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法醫的初步判斷是心肌梗塞,猝死,通俗的**可以說是嚇死的,昨晚的那聲慘叫,你也聽見瞭吧,就是他們倆叫的。”李若蘭的神色凝重,兩個大男人被活活嚇死這說出去,也太搞笑瞭吧。
“兩個大男人被嚇死呵呵,那他們得看見多恐怖的東西啊”楊羽的臉色也很難看,到底他們見到瞭什麼恐怖的事
“很簡單啊,你晚上在這睡一晚就可以瞭”李若蘭笑著說道。
楊羽頓時搖頭,就算沒鬼,也不拿自己的命冒險:“蘭姐如果也一起跟我睡的話,我倒可以考慮考慮”
“這句話我可以理解成,你在調戲我嗎”李若蘭倒也不是很生氣。
“沒有,沒有,我哪敢啊,你是若女的姐姐啊,我得去上課啊,後聊。”楊羽看看時間,得趕回學校去。
“等等!”李若蘭突然叫住瞭,又補充瞭一句:“事情並非這麼簡單,那兩名驢友的眼睛。”
“眼睛怎麼瞭”楊羽好奇的問道。
“眼睛被挖瞭!”李若蘭一字一字的說出瞭這五個字。
楊羽的臉色一下子難看瞭:“索眼鬼屋”抬頭又看瞭看這座老屋子,很安詳,一點都沒有鬼屋的樣子。
這浴女村是被詛咒瞭嗎這鄉野荒村詭事多啊。
楊羽現在哪有空理這些反正這屋不讓學生們去不就沒事瞭,管它有沒鬼呢,我又不是科學傢,又不研究這個,愛鬧就鬧吧,眼下我還是先把學生的成績給搞上去啊。
等到瞭校,上瞭課,楊羽才發現自己不在自在,就因為張美若。
楊羽突然不知道怎麼講課瞭,裝著沒發生什麼事的樣子,可是越裝就越別扭,也不敢去看張美若。張美若也是低著頭,昨天的事,讓三人一下子陷入瞭微妙的關系中。
像是隔瞭層紗,又無法打破。白雪都不敢轉身跟張美若說話瞭,心想著:現在張美若肯定把自己當成大**瞭,大賤人瞭,隻怕這朋友做不瞭吧,哎,怎麼會這樣呢。
今天已經周四瞭,又是周末,還得帶這群學生去打籃球呢,楊羽想想,要不要也帶上班花,巴結巴結
隻是現在楊羽學乖瞭,不敢在學校亂來瞭,這次被女學生遇到,萬一下次被女友遇到呢何況上次在閣樓搞她閨蜜就已經感覺是死裡逃生瞭。這樣搞下去會出事啊,得低調點瞭,眼下怎麼讓張美若閉嘴好呢。
楊羽一時也想不出來,隻能下次補習時討好她瞭,哎,二妹已經是她的克星,可千萬別再來個班花啊。
話說二妹,她現在正在房間跟好朋友可可鬧著歡呢。
也不知道咋的,這可可竟然搜出一本雜志,瞪大著眼睛:“雅熙,你不會也看這種東西吧”
二妹一見,完全不屑,原來可可手上拿的正是從表哥楊羽那沒收來的黃色雜志呢,輕描淡寫說道:“切,我也沒興趣呢,這是我表哥那沒收過來的。”
“楊老師”可可一愣:“他也看這種東西啊”
“那倒沒有,他也是從學生那沒收過來的。”雅熙這次竟然相信瞭楊羽說的話:“好像是叫張美若什麼的,你妹妹不是也在那個班嗎”
“張美若我聽我妹妹說她是班花哦。”可可感覺不可思議,繼續道:“連班花也看這種東西啊,要不,也借我回去看兩天哈哈。”
“哎呦,原來你也想看啊,姑娘長大瞭是吧真不害臊。”李雅熙鄙視道,不過好朋友就是好朋友:“拿去吧,拿去吧,反正我扔這也不看。”
把可可給樂的,其實可可和雅熙是同學,比蕓熙大兩屆,初中畢業後,就輟學瞭。而大姐李媛熙是中專畢業,沒找到工作,就暫時在傢裡,可能什麼時候就又進縣城找工作去瞭。
沒想到這本黃色雜志又跑到瞭二妹同學可可的手上,下一站會去哪在農村有本好東西,都是全村分享的,會不會到頭來,全村都看一遍呢。
而楊羽放學和蕓熙回傢的時候,可可也正好回傢去,楊羽沒仔細看她手裡的東西,隻是感覺有些面熟,倒是可可見瞭楊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就跑瞭。
楊羽一臉愕然。
“二妹,你怎麼還閑著表哥的內褲你洗瞭沒”楊羽回到樓上,看見二妹還在玩,想起昨晚的事,就順便嘲諷瞭兩句。
“洗你妹!”二妹罵瞭句,就自己下樓去瞭,不再鳥楊羽一眼。楊羽一臉黑線。
不過,好歹二妹把晚飯給燒好瞭。
“天天要燒給豬一樣的表哥吃,兩千塊錢打水漂瞭吧。”晚餐時,二妹對昨晚輸瞭還是很不服氣,就拿這個還來刷瞭。
確實,已經四天,如果別人要還錢,也應該打個電話吧。
“賭周不是兩周嗎,表哥還沒輸呢。”楊羽自然不可能這樣就認輸瞭,做好事還落個這個下場,確實很尷尬。
“媽,我想下周進縣城找找工作,呆傢裡不是辦法,總要掙錢還債,而且我在傢也很久瞭,玩夠瞭。”表姐默默得吃著飯,突然就說瞭這麼句話。
四人都愣瞭一下,但是楊羽的吃在嘴裡的飯突然停下瞭,心裡沒有誰比他更激動瞭,表姐要是走瞭,就又不能跟她一起瞭,好不容易在鄉野裡過瞭兩個快樂的時光,沒想到表姐要進城找工作楊羽當然是一千個不願意。
都是錢在作祟!
楊羽硬生生得將嘴裡的米飯咽瞭下去,鼓起勇氣說道:“我不同意,都是掙錢,不一定非要打工的,在鄉村一樣能掙錢。”
“怎麼掙這麼偏的地方,離縣城那麼遠,去趟縣城都要起早摸黑,幹貨又賣不出去,債怎麼還”表姐突然眼睛紅紅的,她比楊羽更加不舍得離開這裡,根在這裡,雖然年輕人是應該多出去闖蕩的。
二妹和三妹都沒有說話,她們也不願意,但是現實是露骨的。
楊羽看瞭眼表姐,表姐也瞄瞭眼,馬上就躲開瞭,她不想楊羽看到自己的內心,內心的那個不舍,還有,馬上就要湧現出來的淚水。
“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要還是還賣不出去或找不到渠道,我親自送表姐進城。”楊羽的眼睛也酸瞭。不敢去看表姐,他怕自己的眼睛會更紅,心會痛。
有些東西,不用說,隻要一個眼神,就全懂瞭。
隻要心裡有那個人,那個讓你發自內心快樂,悲傷,在乎的人,一切自然而然就懂瞭。
所有的快樂都是悲傷等價換來的,楊羽一直記得這句話,但是悲傷來得有點快,表姐不會走的,隻要幹貨能賣出去,表姐就能留下來幫忙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