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方看,塔爾遜帝國的國土地形,應該是一個橫躺著的8字葫蘆型。兩道橫亙縱貫的狹長山脈交叉,將這個國傢分成瞭東西向的兩個部分,形成一個頭身大腰小的橫葫蘆型。位於西部的,是靠近邊疆的貢旗諾城,埃羅拉城和其他軍事重鎮,以及更多的負責供應各個主城物資的村鎮,農業城市。而需要穿過葫蘆腰到達的東部,則才是塔爾遜帝國最為舉足輕重的各個商業繁華城市和帝都等經濟命脈坐落之所。對於回還帝都的米芙卡一行人,想要從靠近邊疆相對貧瘠的西部到達富庶無比的東部,位於兩道山脈交叉處,也就是地形無比險峻的葫蘆腰處的納格瑞關口,便成瞭從西部通往東部的唯一必經之路。這正是塔爾遜帝國最為得意的防禦體系。即使遇到外敵入侵,從邊關攻入的西部並不存在重要城市,也更不會給帝國的根基造成什麼重創。隻要守住封鎖瞭扼守東西部通道的納格瑞關口,坐落著無數商業城市與帝都的東部便可處在銅墻鐵壁的天險防禦下高枕無憂瞭。
納格瑞,為塔爾遜語,意為“鋼鐵之峰”。面前這連綿不絕有如拔地入天而上,甚至要仰頭才能縱觀全貌的高峰峻嶺,的確是不負鐵壁之稱。前方那依托險要地勢,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地坐落在高墻般的山嶺交叉處的關口,便是軍事通用名上,被稱為鐵峰關要塞的納格瑞關口防禦體系瞭。看著那兩側高聳入雲的山嶺,以及中間那泛著金屬色城墻,同樣直指天空的瞭望尖頂,高達數十米嵌著鋼釘的巨大城門,想要不通過眼前的關口跨越這裡,恐怕隻有振翅的飛鳥才做得到。
城門半開著,長長的等待通關的隊伍在山路上蜿蜒,運送各類貨物去往東部的商隊們,全部需要排著隊緩緩隨著檢查在士兵監視下進入關口。要通過這裡回還帝都的艾瑟亞等人同樣不例外,雖然在衛隊的開路下,催促著前面等待進關的商隊讓道讓他們先行,擁有優先通過的權力,但進入這座狹隘險要的關口前,同樣也要在守關士兵的監視下進行檢查方可放行。因為和這位九皇子在一起,雖然在衛隊中顯得不倫不類,美貌的米芙卡和莉莉安這一次終於破天荒地在接受檢查時沒有被揩油騷擾。也是這一會,米芙卡終於覺得在這位大樹身邊傍上瞭陰涼,除瞭這個壞蛋梅拉尼,其他人應該沒人敢動九皇子身邊的女孩子瞭吧。
穿過厚厚的城墻進入關城內,這個在軍事上作為帝國門戶,扼守交通要道保護著帝國腹地的鐵峰關要塞,在規模上就相對寒酸瞭,甚至可以說有些小的可憐,這座關城和她們一路而來經過的城市自然無法相比,畢竟起的作用是軍事而非經營,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面前不算寬闊的街道一樣喧嚷熱鬧,兩邊的商鋪同樣也應有盡有。如果不是跟在艾瑟亞身邊,米芙卡還真想拉著莉莉安跑到兩旁的街道上逛逛玩玩,不過看著一行人嚴肅的樣子,一時間也不敢擅動隻能乖乖跟著。負責檢查的城門守衛,已向關城內飛馬報告九皇子駕臨的消息,通知守將與官員即刻前來迎接。這裡防守嚴密情況特殊,自然也不能像一般城市那樣,面對九皇子提前鳴炮開道列隊郊迎。此刻艾瑟亞等人也並不著急,進城後就在原地歇馬等候,擺好瞭架子坐等著城中官員的接引隊列。片刻之後,米芙卡聽到遠處號角奏樂聲,由遠及近地逐漸清晰,依稀望去卻並不是什麼訓練有素的儀仗隊,而同樣是身著軍裝披著鎧甲的軍中鼓樂手,這迎接隊列和這關城一樣不免顯得有些寒酸。樂隊迎到近前,整齊劃一地兩邊分開排列道邊,中間一排軍官們一起打馬緩步迎上。為首一個膀大腰圓身寬體胖的將軍,披著厚重的黑鐵甲,率先下馬出列,甕聲甕氣的聲音如同銅鐘一般,帶頭向艾瑟亞高聲行禮:
“臣鐵峰關主帥迪達克,率麾下各級將官,恭迎九皇子。”
後面的軍官們,面對護衛簇擁下的艾瑟亞,一時有些局促,當下聽著迪達克說完,趕緊一起擁上前來跪倒,齊聲叫道:
“祝九殿下身體健康,多福多壽,建功立業!”
米芙卡聽著暗自好笑,這一列軍官顯然向來沒學過什麼招待貴族的禮儀,尤其是面對眼前的這位天潢貴胄更是有些不知所措,行禮間雖然盡力扯著嗓子想齊聲保持一致,但實踐中還是不甚整齊,聲音稀稀拉拉的聽上去有幾分滑稽。這祝福詞顯然也是生搬平時的迎接詞,什麼多福多壽建功立業,放到眼前這毛還沒長齊的小皇子身上出奇地別扭。不過旁邊的艾瑟亞面色如常也不計較這些,她才突然想到,是瞭,這九皇子出帝都巡視來到西部,自然是要途徑這必經之路的納格瑞關口的,出來時這一套已經見過瞭,現在回來再看一遍,自然習以為常瞭。艾瑟亞也不多怪,靜候著將官們參拜已畢,才用還有些稚嫩的聲音道:“眾官免禮,迪達克將軍,有勞你迎接瞭。”迪達克嘴臉咧開,說著“不敢”,黝黑的臉上表情有些僵硬,顯出有些不善言辭的笨拙。
迎接的隊伍在前開道導引,護送著九皇子車駕緩緩起行,目的地是城中原本的將軍府。如今在聽說九皇子進城後,已被派人立刻整理預備,準備用於招待艾瑟亞一行人下榻。米芙卡和莉莉安在隊伍裡,看著儀仗前呼後擁的派頭,雖然和記憶中童年時的皇宮儀仗比不瞭,不過此時也算是沾光享受瞭一次高規格的招待,心裡被梅拉尼監視的別扭便消瞭幾分,能沾上九皇子的光也不算壞。正在此時,前方一個迎面而來的兵丁縱馬快速奔向隊列,直至迪達克將軍身邊耳語兩句,卻隻見迪達克聽後面色頓時有瞭些尷尬,思考一陣,他驅馬到艾瑟亞身邊,低聲說道:
“九殿下來的倉促,恕我等準備不到……那個,鐵峰關拘禁的那個女奴,每月的兩次公開處刑剛好趕上今天,示眾路線和九殿下的行程沖突,請示九殿下,是否令其回避。”
聽聞此話,本來還努力保持嚴肅的艾瑟亞,可愛的臉龐頓時羞得微紅,小聲問:“是之前那個嗎?”
“是的。如何處置,請九殿下定奪。”
艾瑟亞紅著小臉低著頭,不知道嘟噥著什麼。米芙卡心裡奇怪,不知道什麼女奴還要每月慣例地公開處刑,還有規定路線,是何許人也至於做到這樣嗎?她看著艾瑟亞的樣子,應該是來的時候已經見過這女奴一次瞭,此刻羞得下意識緊低著頭,可他性格要強,硬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看到女奴遊街的場面害羞還要吩咐回避,硬著頭皮回答:“不,不需要,有什麼好躲著的。”
唔,好可愛,這嘴硬的樣子配合長相秀美羞答答的艾瑟亞的表情,頓時讓米芙卡不免有點心跳加速。
前方遊街的女奴,如艾瑟亞吩咐一般並未繞行,就那麼朝著長長的儀仗隊迎面過來,米芙卡伸長瞭脖子,想看看這神秘的女奴是何方神聖。正在艾瑟亞身畔護衛的梅拉尼,看到她的樣子,在旁邊冷笑一聲:
“好好看看吧,你該慶幸自己真的幸運,若不是九殿下有心保你,你的處置會比她更慘。”
“什……什麼?”
這句話讓米芙卡的心狂跳一拍,雖然不理解意思,但她隻感到一陣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沒錯,她和你一樣,是所謂神母教逃出的‘受害者’,就是可惜,沒人能證明。所以嘛,這個倒黴的傢夥回來就被判瞭。拘押於鐵峰關要塞為奴,每月示眾處刑兩次,以儆效尤。記住瞭,和神母邪教扯上一點關系的骯臟東西,帝國都不會放過。”
好狠……
米芙卡咬著嘴唇心裡狂跳不止,自己處境的嚴峻竟比想象更甚,塔爾遜帝國對神母教的禁絕更是比想象更加鐵腕無情。還好自己萬幸,救瞭這個能反過來救自己一命的九皇子……自己真的差一點就萬劫不復。她伸長脖子努力去看,不遠處看清楚瞭,那遊街的隊列實則隻有兩個人,一個披甲的軍官走在前面,手裡拖著一條長長的鐵鏈,一直延伸到他身後一個像狗一樣跪爬在地的少女項圈上。那少女幾乎身無寸縷,一頭桃白色的秀發紮瞭兩簇長辮,身形柔美,膚色白嫩宛如玉石,胸臀雖然不算大但顯得無比精致,身上白紗蕾絲的內衣仿佛是故意羞辱一般,在私密部位反而開洞沒有遮擋,完全把乳房和下體暴露在外,蕾絲掩映下反而更顯得淫蕩。手腳腕上都帶著金鐲,那上面的無數小鈴鐺隨著少女爬動不斷鈴鈴作響,悅耳的聲音不斷吸引著註意,把羞恥度提升瞭幾個檔次,但那少女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瞭,就那麼逆來順受地一路爬著,在眾人無數刺來的目光裡像遛狗一樣被拴著遊街……也許是保持這個姿勢累瞭,她不經意間微微地抬起瞭頭,讓米芙卡的目光直擊到瞭她的面龐。
好,好美……
那是米芙卡看清她面龐的一瞬間,如同一股電流擊過心頭,腦海裡唯一意識到的東西。那女奴長相極美,柔美的面龐簡直無法形容,竟讓一直以來可愛的色相未逢敵手的米芙卡,都產生瞭幾分自慚形穢之感。她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直以來見過的美人,阿希利爾,烏奈,米絲蒂爾,艾瑟亞,甚至莉莉安姐姐,此刻與面前的少女相比都顯得暗淡瞭不少。那精致柔美的五官仿佛藝術品,此刻在調教下,虛弱嬌軟的表情更顯的弱不禁風惹人憐愛,可惜前面牽著她的軍官毫不憐香惜玉。此刻米芙卡才看清,那少女的項圈背面竟還連著一根桿子,一直從後背延伸到臀部,連著一個金屬肛鉤,讓少女被迫跪爬時隻能盡力挺著胸脯反弓著背,如同發情的母貓般擺出這種淫蕩的姿勢,忍著肛鉤隨爬行在後庭攪弄不斷,弄得她香汗淋漓嬌喘陣陣。被迫挺著的胸脯導致爬行時不由自主地晃動著乳房,一對精致白皙的嬌乳不斷搖晃,嫩白色乳頭上穿瞭環,一條金鏈把兩個乳頭拴在一起,在晃動中嘩啦嘩啦響著拉扯著乳頭刺激不斷,金鏈中央又引出一條鏈子延伸到下體,鎖在……咦?那裡,那裡……米芙卡驚訝地眨瞭眨眼,確認自己沒有看錯,那乳房豐滿性別毫無疑點的少女,蕾絲丁字褲掩映的下體,竟赫然長著一根小巧的白嫩雛雞。雖然很小但的確沒有看錯,龜頭冠狀溝處同樣被穿瞭環,用金鏈和乳頭的鏈子拴在一起,隨著乳房晃動金鏈嘩啦嘩啦亂響,那小巧的雞雞也被拽得搖晃甩動不止,隨著爬行,晶瑩的淫液甩的到處都是……
“她……她是……”
米芙卡驚愕地結巴著,梅拉尼不屑地看著那裡,淡淡地說:
“沒看錯,她是女的,據說這倒黴的傢夥受瞭神母教的人體改造,被硬是移植瞭一根雞巴上去,現在成瞭不男不女的扶她。沒說錯吧,和她相比,你幸運的多瞭吧。”
“好……好過分……”
莉莉安看著那裡被拉扯著爬動的少女,同情地轉過頭不願再看。這淒慘的遭遇配合上那驚心動魄的美貌,的確讓米芙卡抑制不住地生出憐惜。街道兩邊圍觀的居民,一個月兩次遊街示眾,顯然已經對少女習以為常瞭,但無數侮辱性的評論,還是清晰地讓米芙卡聽到瞭。
“又來瞭又來瞭……這次猜猜這娘們爬多遠會射?”
“嘿,我估計根本不給她射,把她那根小雞巴給堵上瞭。”
“媽媽,那個長雞雞的姐姐又來瞭哎?”
“不許看,快走!”
“這個怪物……”
無數侮辱性的詞匯如同雨點般落在她頭上,少女默默地爬著,仿佛沒有聽見一般,似乎已經對例行公事的調教處刑習慣瞭,但米芙卡還是從她輕微顫抖的身體感同身受地知道,她很難過。一股保護欲與正義感襲上心頭,她想要就這麼挺身而出,替這個遭遇淒慘的少女打抱不平。想到這裡,她心裡忽地一亮,既然她是神母教逃出來的,看這被改造的情況估計在裡面呆的時間也不會短,說不定,她會知道一直折磨著自己的艾梭爾粉末藥癮的治療方法?
可是隨著思考,大腦轉瞬間就被失望掩蓋瞭,她無法和這個女奴有任何交集。本來就身份敏感的自己,按梅拉尼的說法能保住自身就已經是幸運瞭,隻要和這個與神母教有關的女奴有半分聯系,恐怕都會成為自己的罪名,落個神母教間諜暗中交流的罪名都說不定。更何況,她們在這裡歇腳一兩天,就要動身前往帝都瞭。她失望地扭過頭,強迫自己冷下心,不去看跪爬著的少女,龐大的儀仗緩緩向前,從淒涼的少女身邊經過。她們應該是不會有交集的瞭,這一輩子,應該也不會再見面的瞭。自己救不瞭她,自身難保的自己拯救不瞭任何人,就這樣吧。
陰暗的小巷裡,烏奈臉色鐵青地扶在墻上,那一向甜美可愛的臉蛋,此刻卻被深深的陰沉與絕望籠罩著。身後的米絲蒂爾,一向遊刃有餘的面龐此刻也難看的可怕,她艱難地張開嘴,發出僵硬的聲音。
“我已經帶人跟蹤過瞭,護衛很緊,沒有下手機會。如果就這麼發展下去的話,等他們過瞭納格瑞關口,就算能再把她們抓回來,也沒法從檢查嚴格的關口運出去。”
“該死的!”
烏奈恨恨地暗罵,白嫩的臉蛋因恨意可怕地扭曲著:“這小婊子居然早就發覺瞭!呵,呵呵,還瞞瞭我們這麼久,真能裝啊……”
“說這些於事無補瞭。”米絲蒂爾咬牙切齒,瞳中顯出陰森的兇光。“沒想到,還是小看瞭她……如今,一號二號一起丟失,教內籌劃已久的行動就這麼在最後一步前功盡棄。更何況這兩個人,可是高層指明要求嚴格看押絕不能出半點差錯的,這事關神教大計的人質丟在咱們手裡……”
烏奈臉色慘白,一向大大咧咧的她想到這裡,那表情出奇地恐懼萬分,雙腿一軟竟是差點癱倒,她勉強鼓起勇氣,咬著牙看著米絲蒂爾:“藥,你那還有嗎?給我一點備著。”
米絲蒂爾同樣面如死灰,竟然就那麼掏出一直帶著的那白色佈包,把那劇毒的艾梭爾粉末分給瞭烏奈一點:“唉,你!你,你收好瞭,別莽撞吃,真要是到瞭那一步,吃下去幾分鐘就死,也不用急。”
“死的快點,也好過受教規那幾百種酷刑!”
她垂頭喪氣地癱坐地上,想到自己聰明一世,竟被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性奴瞞瞭這麼久,在眼皮底下被搶走瞭重要人質。如今事關神母教大計的兩個人全部丟失,一時疏忽,竟犯下這要命的差失,這該怎麼交代?想到可能的處置,身受百般酷刑的慘狀,好像真的不如速死……可惡!要是當初想辦法監視這小婊子多服幾次藥,等藥癮完全加深,就算自己躺著坐等,等發作時這娘們都會自己哭著爬到自己面前求解藥的。就差那麼一點!
她想到手裡本來用來控制米芙卡的藥,此刻本來萬念俱灰,恍惚的大腦卻又有瞭一點思索的眉目。反正都是死,已經闖瞭這麼大的禍,不如鋌而走險玩一把大的?要是真能重新把這兩個人抓回來,也可以將功贖罪瞭。反正情況不會比現在更差瞭,不是嗎?
她走向已經表情有點麻木的烏奈,俯身過去悄悄耳語,垂頭喪氣的烏奈,聽到她說的話驟然一驚:“什麼?你……你知不知道,假傳教內命令,這麼做後果是什麼!”
“後果?事到如今還考慮什麼後果?反正最差也是個死,隻有想辦法把這兩個人抓回來,才能留咱們一條命!鐵峰關內雖然有教眾,但不是咱們下屬,想要尋求她們協助,隻能這樣!要是不假傳命令如實上報,明天咱們就得被押回去受處置,哪還有將功補過的可能?”
烏奈臉色蒼白,怔怔地抬頭看到米絲蒂爾狠厲的臉,此刻也意識到自己無路可退瞭。她勉強咽瞭一口唾沫,開口詢問:“……那麼,如何行動?”
“具體計劃,我還沒有想好。但現在明確的隻有一點,一兩天之後,目標就該穿過納格瑞關口前往東部瞭,如果到瞭那個時候,就完全於事無補瞭,就算能抓到她們,也沒法穿過關城的檢查運出去。現在,一定要在她們起行之前,想辦法阻止她們的行動。”
聽到這句話的烏奈,眼中終於露出狠毒決絕的光芒,口中咬著的一排銀牙,仿佛要把米芙卡與艾瑟亞,這一對還對處境一無所知的難友咬碎一般。
“沒錯……不惜任何代價,不擇任何手段……絕不能讓她們通過納格瑞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