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本沒有想過會跟段譽回去,畢竟會再次成為木婉清純屬意外,這種因為“復仇”而興起的關卡,任務完成瞭也就該離開瞭。但她還是跟去瞭,她告訴自己是去看看孩子過得好不好。
回到大理,昔日鎮南王府已經換瞭名牌,變成瞭段譽的府邸。一路上聽到段譽零碎說起,秦婉才知道自己去見段延慶那一面引發瞭那樣多的不同。段正淳被留下瞭性命但也知道段譽不是親生兒子,但畢竟當瞭那麼多年的心肝寶貝,段正淳沒法翻臉絕情,甚至沒有借口去指責刀白鳳,一行人隻能回到大理,將此事稟告皇兄,由皇帝來做定奪。
聖意究竟如何就算是段譽也沒能具體知曉,隻是後來保定帝禪位,段正淳登基繼位,正妻刀白鳳為皇後,他也順理成章的繼承瞭王位,此時府上已經有瞭一兩個側妃娘娘,而秦婉也成瞭其中之一。
等等,這是她拿錯瞭宮鬥劇的劇本嗎?還側妃之一?要不是懶得惹事,秦婉幾乎立刻就走瞭,住下來冷靜一下也想起瞭原著結局裡段譽娶瞭木婉清為貴妃,鐘靈和一個西夏的侍女分別作瞭賢妃和淑妃,皇後沒提,大概是哪個不知名的政治角色,說不定是姓高的。三宮六院什麼的,嘖,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在王府裡孩子有奶娘幫忙照顧,秦婉最多隻是抱抱,頭一次養娃養的這麼輕松。貴婦人的日子過得久瞭就會覺得無趣,雖然鐘靈那小姑娘時不時的過來找她聊天玩耍,但這樣下去也沒有什麼太大意義。秦婉考慮著要結束遊戲的時候,小姑娘又來找她瞭。
“木姐姐,你是要出去嗎?帶靈兒一起吧。”
看著秦婉在收拾東西的樣子,鐘靈轉瞭轉眼珠,覺得大概木姐姐是在府裡住的煩瞭,在她心裡木婉清是英姿颯颯的俠女,不是洗手作羹湯的婦人,快意江湖才是她的正確打開方式。如果她真的出去瞭,她當然要跟去一起玩啦。
“小丫頭,說什麼呢。”秦婉好氣又好笑,她是想離開沒錯,但不是離傢出走的離開。
“坐吧。”她一向是喜歡鐘靈的,是個暖心的小妹妹,就算從血緣上的姐妹變成另一種認知上的姐妹她也並不反感。
“嗯。”鐘靈坐下來,突然又猛地站起,看的秦婉有些摸不著頭腦。
“怎麼瞭?”
“木姐姐,王姐姐想見你啦。”
秦婉還沒反應過來王姐姐是個什麼情況就看到小姑娘從房門外扯進瞭一個女人,沒有結髻,那張臉,真是個她沒有想到會出現的角色。
“王姑娘。”
秦婉說的三個字,像是在陳述也像是在打招呼。被這樣拉進來王語嫣也有些尷尬,沉默最終還是由鐘靈打破的。
“王姐姐,你不是有事要拜托木姐姐嗎,怎麼不說呢?”
“我……”
“王姑娘,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請直說吧。”
看到王語嫣依然欲言又止,秦婉讓鐘靈先離開瞭。她知道王語嫣面對她一定心情復雜,萬一是想質問她為什麼搶走瞭段譽,這種話當著第三人的面確實也不太好講。看到秦婉如此知情識趣,王語嫣也沒再沉默。
“木姑娘,我想請你向段公子說一下,我想回曼陀山莊去。”
時至如今還在用舊日的稱謂,秦婉微微皺眉,一點沒發覺自己在雙標,明明鐘靈也在繼續叫她木姐姐但她並沒覺得討厭,但王語嫣的話,她不知道是不是在否認她的身份,雖然側妃對秦婉來說也不是什麼值得稱道的身份。
“王姑娘,你想回曼陀山莊,不與父皇說,不與你母親說,來與段郎說什麼?還是你想告訴他,你要去燕子塢瞭,看他會不會留住你?”
可能在她來時就存瞭偏見,再遇到王語嫣時她的話語也有些讓她不快,秦婉的言辭不免有些尖銳,不過看著她兩眼含淚的樣子多少還是讓她起瞭些憐惜,沒再說話,隻等她自己淡瞭淚水。
“我是要去的。燕子塢。”
王語嫣刻意補上瞭字眼,但並沒有得到想要的反應。她選錯瞭對象,同樣的話直接對段譽說或者還能得到更多的反饋,但對秦婉這個開掛的冷血女人,隻是覺得金老爺子真的是毀人不倦,嘆瞭口氣淡淡的說。
“妹妹需要我送你回去嗎?還是要我和段郎一起送你回去?”
說到底王語嫣也是段正淳的女兒,大理的公主娘娘,也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送她回去也是十分合理的事情。確定瞭她的去意後秦婉也就如實對段譽說瞭,本想兩人一起送她回去,奈何被鐘靈那小姑娘知道瞭也要跟著,再之後幹脆宮裡也知道瞭,有些免不瞭的護衛也得跟上,變成瞭一群人。路上到時候她還聽到瞭小道消息說要不是近日國務繁忙,段正淳都想攜美同遊,但是被刀白鳳夥同秦紅棉把他打瞭一段,斷瞭他出門的念頭。這樣的結局對段正淳來說已經很好瞭,秦婉知道不由笑瞭起來。
王夫人雖然人在大理,但曼陀山莊還有差人打理著,之前的奴仆也還在,不至於讓女兒失瞭照顧,但仍是再三叮囑,若是住不慣就回來,段譽的事情她可以去跟段正淳磨,總之不會讓她被虧待瞭。王語嫣想著王夫人的話,離蘇州越近心裡越是不安。她已經許久沒見過表哥,不知道慕容復現在好不好。
“二哥,我不回去!就這樣回去瞭我覺得對不起三哥!”
“四弟,都到蘇州瞭你還這麼說。”公冶乾勸解,但風波惡根本不聽他的話,說什麼都是對牛彈琴,隻能看向大哥。
“算瞭二弟,老四不回去也好。咱倆去看看公子爺是不是真是那樣,不是的話再回來尋四弟不遲。”
鄧百川給兩人解瞭圍,但他自己心裡也是好大的不好過。他相信阿碧不會騙他們,但也不敢相信他看著長大的少主說瘋就瘋瞭。包不同被殺之後他們本不準備再見慕容復,但小阿碧這回找的靠山實在太大,他們打不過靈鷲宮主,好在跟在他身邊的石姓婦人還算明理,隻要求他們回燕子塢去見過阿碧,至於之後是走是留並不強求。話都說到這個地步,那就回來看看吧。
“鄧大哥,你們這是剛回來嗎?表哥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
“表姑娘。”
見到王語嫣,鄧百川他們多少有些驚訝,但想想也就明白。他們雖然離開,但之後保定帝禪位鎮南王登基的事情還是有所耳聞,看著不遠處的段譽一行可以猜到王語嫣也跟著去瞭大理。
“我們剛回來,正要去見公子爺。表姑娘這是回來探親?一起走吧。”公冶乾一句話將段與一行都囊括瞭進來,雖說傢醜不可外揚,但若真的被騙,那位段王爺也是唯一能牽制住公子爺的任務,何況慕容傢又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租瞭船,一行人向湖心而去,燕子塢裡阿碧已得瞭消息,找人迎瞭,但自己還是陪著慕容復上瞭朝,待群臣退去的時候方才與他們見面。多少看到一些場面,慕容舊臣不免唏噓,沒人註意慕容復從書房走出,看到人群中的王語嫣,飛快的走瞭過去。
“表妹,你來瞭。姑母總算讓你來瞭。阿碧,快把織造房呈上的禮服來給表妹看看,有不喜歡的地方讓他們趕緊修改,別誤瞭大婚的日子。段兄?你既然來瞭,就留下來參加我和表妹的大婚吧。”
慕容復的話聽呆瞭一群人,但他兀自不覺,隻是拉著王語嫣訴說想念。
“段公子,你別見怪。”阿碧行瞭個禮,想要勸開慕容復,但看到王語嫣對她搖搖頭,也就罷瞭。公子爺瘋瞭,他的皇帝夢她可以花錢雇人圓夢,反正慕容傢的繼續夠他做一輩子的美夢,但這陣子突然開始張羅和表妹的婚事。表姑娘跟著王夫人走瞭,她沒法去尋,隻能推說婚前夫婦不能相見,王夫人不放人。眼看婚期越來越近,她實在沒辦法瞭才托太師叔幫忙尋找鄧大哥他們,希望能商量個對策,但沒想到王語嫣也一起回來瞭。
“小妹子,你辛苦瞭。”
段譽看到這樣子不免有些感慨,眼前這個瘋癲瞭的慕容公子,臉上露出的表情卻是真的快樂,對待王語嫣的表情也是一片赤誠。他在少室山時知道慕容傢的執念,卻沒想過復國的執念會把慕容復壓成這個樣子。沒有瞭復國的壓力,他對王語嫣是真心實意,但這種真心實意他也真的不太放心語嫣留下。
親眼見到,秦婉心裡也有些復雜,但還是阻止瞭段譽的當面質疑,畢竟慕容復也在場,不能給他過多刺激,等到晚上瞭才兩人一起去找瞭王語嫣。她雖然不太喜歡這個王語嫣,但和段譽一樣不放心她留在一個瘋子身邊。
“段公子,木姑娘,你們不用擔心,表哥不會傷害我的。”
王語嫣言語確定,作為外人他們無話可說,隻能留下來參與所謂的皇帝大婚。鄧百川和公冶幹也留下瞭,大概是準備陪著公子爺做完這場皇帝夢,隻有風波惡無法忘記包不同的慘死,隻是在婚禮當日出現瞭一下,別的時間都不在燕子塢出現。
“段郎,一人有一人的緣法,你也別太擔心瞭。”
離開燕子塢的船上,秦婉拉著段譽的手,看著船身擠開的荷葉,摘瞭一片扣在他臉上。
“想哭就哭哦,可是你自己把她送回來的。但是說好瞭,下船之後要是再想,可別怪我辣手無情瞭。”
“婉妹,你知道我……”
“不,我不知道。”
秦婉搶完話然後笑瞭起來。男人嘛,就是一種不知足的東西,他完全不想倒真的奇怪瞭,畢竟是個天仙般的姑娘,在被老爺子結局弄得婊裡婊氣之前也是她心裡的白月光過。她看著段譽的委屈臉,雙手在他兩頰拍瞭拍。
“我就是不想你想她。不爽你咬我啊。”
秦婉確實沒想到段譽說咬就咬瞭,不過咬的是她的嘴。眼看著鐘靈還在夾板上,她想推他都沒有推開,最後幹脆被他抱起來往倉裡去瞭,經過鐘靈身邊的時候,她和鐘靈都是一張大紅臉,就男人一副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讓她忍不住一拳捶在他胸口。
“幹什麼呢你。”
“婉妹。等回去瞭,咱們也辦一場吧。”
“什麼呀?”
“大婚。”
他想她做他的正妃,未來的皇後。
段譽篇的番外,本想寫慕容復和王語嫣的洞房花燭,沒想到寫到最後成瞭純劇情,大概是之前虛竹篇吃的太過,一點寫肉的興致都沒有。
截止這篇收尾,天龍篇暫時告一段落,王語嫣也好,阿碧也好,阿紫也好,都以後再見瞭。下篇準備些建寧公主瞭,希望大傢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