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悠悠松開瞭拉住少年的手,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想想,不能由著現在這樣混亂的心緒占據她的正常思考。
展贏在她放開手之後立刻又不想到樓下去瞭,他也感覺到一些楊悠悠的變化,能拉住他問他‘是不是還在生氣’,這不就是她在意他的表現?她是準備想跑,可最後不還是決定留下瞭,這種種跡象難道不是她為他做出選擇的樣子?
心中所有的沉積鬱悶突然煙消雲散,少年反手拉住她,再慢慢靠近,直到將她攬入懷中,“你沒選擇跑掉,是因為現實給你造成瞭麻煩,還是……因為我?”
猶如被挖參人揪住頭頂發辮的人參娃娃,楊悠悠被他揪出瞭可保安全的土壤,她拉開他圈抱的手向後退瞭半步,努力想瞭又想,把現有的文字在腦海裡選出一串,排列出最合適的言語,“我、相信你。”
“信我?”心智無比早熟的少年緊追上去,重新將人摟住,然後把下巴擱在女人的肩上,嗤嗤帶動肩膀笑瞭兩聲,不輕信的音調惹得楊悠悠不由心虛,“楊悠悠,這話你自己說出來,自己信嗎?”
敏感的察覺到少年再一次釋放出瞭讓她想要躲避的信號,沒有強大心理做支撐的心臟一通亂跳,震得楊悠悠腦中空白,同時也向緊抱她的少年遞送瞭慌張的情緒。
“原來,你撒謊的時候心會這麼慌啊?噗通、噗通……”展贏像發現瞭新大陸,感受著楊悠悠強烈的心跳並同時用擬聲詞按照那跳動的頻率快速形容出來。
心慌嗎?楊悠悠咬緊瞭齒關,成年人的狡猾讓她無法把更準確的內心波瀾宣之於口,更不可能把自己不堪一擊的模樣暴露於人前。她可以面不改色的應對各種突發情況下的職場,也可以始終如一的貫徹自己的理念,可唯獨在應對他直擊的情感上,她怯瞭膽慌瞭神,而這偏偏又是她絕對絕對不可以犯錯的情況。如果現在的他們達不成共識,隻會讓事情朝著更加難斷的方向發展。
“對不起,我……我不該在你承諾一定會送我走之後,還、懷疑催促你。”楊悠悠知錯善用,因為無論如何都比被他發現自己其實緊緊隻是慌張瞭先頭那一塊兒,後面更多的則是他身體力行給她造成的條件反射要好。
體溫在少年的緊擁下驟然升高,她拼命的運轉著大腦回想所有可利用的事件情況,可太過在意少年的身體因著跟他獨處又不敢亂動,這就導致她整個人都呆愣的仿佛被人按下瞭暫停鍵,隻除瞭心跳越來越快。
“不對……”少年喃喃自語,雙臂緊緊抱著女人的腰,白皙的臉頰忽然轉向她,在捕捉她視線的同時綻開光彩。
楊悠悠啟動危機自救機制,抬手猛地推開他,腳下迅速後撤拉開兩人間的距離。這一下,藏住瞭悸動卻藏不住因心跳而緋紅的臉頰,更藏不住隱隱飄紅的桃花眸。
展贏的直覺異常敏銳,他盯著女人閃躲開的眼神,又用舔舐一樣的目光將他臉上瞭每一分表情盡收眼底,“你為什麼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
問題?楊悠悠回想起他剛問過什麼問題,眼眸一抬,再次顧左右而言他道,“我、知道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跟你道歉。”
“你還是不回答我……”展贏跟著楊悠悠後蹭的腳尖亦步亦趨,直到她後腳跟碰到懶人沙發。
楊悠悠後退的動作一頓,結果對面的少年突然湊近,她心下一慌,再抬腳時忽絆到沙發扶手,身體驟然失衡。沙發的松軟讓她知道不會摔疼,可朝她撲過來的展贏讓她覺得就算不疼也一定安全不到哪裡去。
以舒適的沙發為底,以支撐的雙臂為欄,少年將朝後仰倒的女人罩在身下。他臂彎裡的空間太過逼仄,這讓楊悠悠即使想要翻身而起也必須先支撐起自己才能方便的進行下一步,可他……湊得太近瞭。
四目相對,輕易就會對展贏起反應的身體讓楊悠悠陷入混亂,她不是搞不清狀況的小女孩,在跟他發展出那麼些令她無顏回顧的狀況後,她就連教育制止的話都沒瞭可以加重其分量的底氣。
“你很在意我對不對?在我生氣的時候,你的心裡是不是很難受?你問我什麼時候送你走,是因為你已經沒辦法無視我,沒辦法丟下我瞭對不對?”展贏每問一句就逼近一點兒,到他問完,他的嘴唇已經快要貼上楊悠悠的臉頰。
“沒有、你想的難麼復雜,我隻是因為、偷拿瞭你的錢,又無視瞭你背後的照顧而感到愧疚,”楊悠悠極力保持鎮定,也在盡量與他保持著身體上的距離,“你別湊這麼近,不好說話瞭。”
“我哪次靠近你是為瞭跟你說話啊?”展贏眨動顯露無辜的柳葉眼,在女人吸氣屏息快速遞過不肯妥協的視線時,唇帶笑痕的親上她的臉頰,濕滑的舌尖在細膩的皮膚上留下一道濕痕,“我湊近你,就是想親你、舔你、吻你……還有幹你……而已。”
聽少年說出不符合他年紀的污言穢語,楊悠悠仿佛又被人鉗住瞭腳腕往漆黑的深淵裡拖拽,她緊繃瞭身體,心神不寧間伸手抵上他的胸膛阻止他侵襲感十足的欺壓行為,“展贏你起來……唔——”
已經探索出不少她身體弱點的舌尖撩進她的耳洞,輕輕一勾再往裡一探,難以言表的酥麻就瞬間襲遍楊悠悠的全身,要不是她急忙咬牙,那一聲‘唔’差一點兒就變成情不自禁的嬌吟瞭。
“我在商場裡被你傷的都快掉眼淚瞭,你想道歉,那就拿出點兒大人的誠意來……”展贏耳聽著她顫抖的呼吸,薄唇貼著她的耳廓把黏糊的氣聲直接送進她的大腦,“我可不接受你那些不走心的自我寬慰的口頭歉意。”
“我、我就不該跟你道歉,唔……別舔……展贏,你起來……”楊悠悠扭身抗爭,顫聲抗議,隻是那被撩撥出靡靡細癢的耳朵把她尤帶幾分氣勢的聲音沾染上瞭喘息的痕跡,威懾感減弱到可以忽略不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