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奸,是加害者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實施侵害受害者。”楊悠悠將蓋在展贏身上的被子掀開,露出展贏穿著鐵灰色絲質睡衣的單薄身體,“你迷奸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已經無數次遭到靈魂警告的計劃在楊悠悠的腦子裡隻剩踩下油門橫沖直撞的份瞭。她沒有展贏那樣變態扭曲的性致,沒有他那樣願意把她的感覺放在第一位的耐心,更沒有借此機會傳遞所謂愛的情緒,她要的,隻是完成一場違背心意的性交。
顫抖的指尖在摸上衣扣的瞬間收瞭回來,楊悠悠深深的吸瞭口氣,糾結的目光落在他瘦弱的肩臂還有缺失瞭手指的右手後,心臟立刻揪扯出幾分強壓不下的悶痛,展贏傷殘的肢體隻能讓她感受到太多的負面情緒,如果真要解開他的衣裳去確實的感受,她知道自己一定什麼都做不下去。
所以,絕對不能看。
還在堅持的心逼迫著她把中斷的事情繼續下去,楊悠悠繃瞭繃神經,把註意力重新聚回他的身上。他的腰身已經細得不健康,穿著長褲的雙腿,一條瘦的皮包骨,而另一條隻剩大腿上半段,下面是空癟的褲管……她受不瞭瞭,現實的殘酷遠超她能接受的極限,她不敢碰他,怕他喊疼,更怕他疼醒過來笑著忍痛。
腦海裡忍不住浮現不久前才在大學裡跟她分開的他,無數個畫面裡都張揚著少年特有的柔韌跟光鮮,還有她記憶裡的,每一個階段裡的他,那麼多,那麼多……明明是同一個人,又都不一樣,又悲哀的極其相似。
他的愛意跟喜歡是最惡毒的詛咒,他的悲慘跟不幸是她怎麼努力都無法拼合無痕的破碎鏡面,他的存在彰顯瞭這個世界隱藏的惡意,又在同時印證瞭這世間留存的美好。
‘我一定要救他’。一定救他。
楊悠悠深知,決心這種東西一旦動搖有的時候就再也堅定不起來瞭。她懂得這句話的道理,更知道如果她在這一刻選擇後退,然後走出去,那麼無論下一次的決心什麼時候出現,這一次的機會跟心情都將浪費。她不能退縮,至少,不能是現在。
靜怡的空氣裡有加濕器‘斯斯’的吐霧聲,有展贏均勻的呼吸聲,還有楊悠悠時斷時續的不穩喘息。她既緊張又無措,硬著頭皮忽視掉展贏身上那些或露或遮的傷痕,然後把手從他的腰際一點點摸到瞭他腿間,軟綿膨鼓的一坨嫩肉被她握在瞭手心裡。
‘對不起’叁個字差一點兒就要從她的嘴裡冒出來,他沒反應她也沒動,就在她命令自己不許松手的時候,密集的細汗悄聲爬上瞭她的後背。這已經是性騷擾加猥褻瞭,至於是屬於違法還是犯罪就看情節嚴重程度……從沒做過出格行為的女人一邊給自己催眠鼓勁兒,一邊咬著牙活動起纖細的手指毫無情趣可言的揉捏著手裡的嫩雞。
展贏讓她主動服務的次數屈指可數,好像也從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過他最不具殺傷力的原始模樣,可好歹她在他身上獲得的經驗值豐富的不敢細想,又被他玩著花樣開發瞭好些異常的性愛模式……太多太多的事情已經叁言兩語說不清,既然已經說不清,又總歸是她回避不瞭的責任,隻能咬牙承擔。
她從沒有幻想自己一出現就會像小說裡現世的天才地寶靈芝仙草一樣‘藥到病除’的劇情,卻抱著類似的希望把自己往未知裡推,她忍不住自嘲,這也是一種窮途末路,病急亂投醫的突出表現。
楊悠悠用手指不斷刺激著他會感覺舒服的地方,又時刻在提防他突然醒過來,作惡的感覺並沒有讓她覺得享受,反倒全是讓她寒毛直豎的壓力。沒一會兒,她開始慢慢收緊呼吸,因為她手裡的觸感已經改變瞭,體溫變燙,開始逐漸蓬勃的肉刃在她手裡挺起瞭粗硬的脹挺姿態。
展贏依舊沒有醒,隻略微皺起的眉頭讓他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難受。這樣的行為實在太過變態瞭,楊悠悠的視線從他的臉慢慢滑向自己仍在輕擼淺揉的手上,再一次瞭解到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像展贏一樣從中得到樂趣。
先前一連幾天都不曾合眼的展贏終於在針劑的助力下進入雷打不醒的沉眠,他知道自己必須要保證充足的睡眠才能讓身體的負擔變得更輕,可他的時間不多瞭,身體也已經快到極限,他必須要利用好每一分每一秒,賺取豐厚的財富。
逐漸衰竭的器官讓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蘇醒後的這一年多的時間裡,他主動要求瞭好幾次大型手術均以失敗告終,醫生已經把最壞的情況告訴他,嚴重的結果是死,稍微緩和的結果是慢慢癱瘓在床,這還不如死瞭呢,還說,他現在能堅持復健跟工作行動已經是奇跡,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住院,接受系統醫療。
他不是不能住院,可悠悠怎麼辦?他怎麼能讓她跟著他受苦受累?從昏迷中醒過來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把她束縛在身邊最合他的心意,他也無所謂去計較用些什麼手段,可在嘗過她的心甘情願之後,他要怎麼去直視那雙被他掩去光芒的眼睛?如果他能一直頑強的撐下去,這些也可能不是什麼重要問題,隻是他自己的情況自己最瞭解,就……沒有那些必要瞭。
她雖然一直沒有明說,可感覺上她的穿越是跟他的某種行為有關的。他記得她的叁次穿越,跨度的年份沒有固定,他不是沒想過這條可行的路,再結合跟她的談話中,她所透露的信息……他想,需要他做的,是要去強奸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她吧,這也是她反復強調,讓他絕對不可以做的事。
她說不能做,她說不喜歡,那他就不做。既然是他答應過她的事,那麼他就一定會做到。
他在數著日子,數著她帶著記憶回來的日子,而確定她回來的那一天,他就決定不跟她見面瞭。因為會舍不得,因為他瞭解自己,隻要見瞭她,他一定會忍不住的,忍不住對她的占有也忍不住要把她禁錮,更忍不住想瘋狂的要她。
可是當他照著鏡子,看著裡面的自己,他能做到的,除瞭傷害她以外什麼都不能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