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瞭多久,韓詩韻漸漸蘇醒過來。
首先感到自己身在一個人的懷抱中,韓詩韻第一個反應就是伸手去摸劍,手指伸到腰間卻摸瞭個空。然後意識才徹底清醒過來,先前發生的一幕幕快速在眼前閃現。再然後,韓詩韻整個人僵住瞭。
對敵,廝殺,中毒,然後是的記憶有些支離破碎,但是僅僅能夠想起的那一部分碎片,已經令自己渾身顫抖,如同墜入冰窟當中。
自己祈求天麟解開衣褲……自己請求他用手指壞瞭自己的貞操……自己在他手指的插弄下高潮失禁……自己用手替他發泄……
一行眼淚慢慢流淌下來。韓詩韻抬起頭,怔怔的看著面前那張臉。
李天麟仍在熟睡中,他的手臂仍然緊緊抱著自己,雙眼緊閉,臉上帶著愧疚的神色。
韓詩韻的心臟在顫抖,臉色慘白,緊咬的牙關咯吱吱作響,一股酸楚委屈的感覺湧上心頭,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已經再沒有光明。
韓詩韻一動,李天麟立刻醒過來。低頭正好看到它的雙眼,喜道:「姑姑,你沒事瞭?」隻是忽然註意到她滿臉淚痕哀痛欲絕的神情,笑容立時僵住。
沉默瞭片刻,韓詩韻擦掉臉上淚痕,從李天麟懷中掙脫出來,正要起身,隻覺得下體一陣疼痛,腿上一軟,險些跌倒。
「姑姑?」李天麟叫道。
「不要過來!」韓詩韻厲聲叫道。咬瞭咬牙站起身來,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沾的斑斑點點污穢之物,心中一酸,勉強整理一番後才回頭正色道:「天麟,今天的事情事出有因,我不怪你。但是,這件事你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否則我一定會殺瞭你!」
李天麟默默答應瞭一聲,兩人目光碰撞,趕忙錯開。
李天麟道:「姑姑,我們得想辦法出去。」
韓詩韻點點頭,先到暗門處推瞭推,無法打開,抬頭看瞭看頂上天窗,道:「把你的劍給我。」
接過李天麟的佩劍,韓詩韻提起內力,緊跑幾步騰身躍起,一腳踩在墻壁上,接著反彈之力空中扭身,劍光如練,李天麟所用的劍本來就是重金買來鋼口極好,在內力灌註下更是威力不凡,擦的一聲將一根鐵條砍斷。如此重復瞭幾次,封住天窗的鐵條被砍得七零八落。
沒有瞭鐵條封閉,自然困不住韓詩韻這樣的武學高手,施展出壁虎遊墻的功夫從天窗翻出去,然後解開腰帶垂下來,讓李天麟抓住,把他提出去。
兩人到瞭外面,呼吸到新鮮空氣,都生出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韓詩韻又返回正殿,使用機關打開洞口,尋到瞭毒尾蜂的屍體,將自己的劍取回來。想到自己失去瞭清白都是此人作孽,心中憤恨難消,舉起寶劍狠狠砍瞭幾下。
隻聽當啷一聲,一個東西從毒尾蜂腰間落下來。
李天麟低頭拾起來,隻見是一塊造型別致的青銅牌子,上面刻著奇異的花紋,正中間是幾個篆字。由於不知道這東西有什麼用,用手帕墊著拾起來包好,遞給韓詩韻道:「姑姑,你看這是什麼?」
韓詩韻皺瞭皺眉,道:「可能有用,你自己拿好,回去瞭給陸捕頭看看。」對於毒尾蜂身上的東西,她是一手指都不願意沾。
兩人從廟中出來,尋瞭一處小溪,涮洗一下衣服。韓詩韻讓李天麟走開,自己轉到一個偏僻角落,解下衣服,看著自己潔白的身軀,似乎還可以看到上面斑斑點點的污穢之物,忍不住眼圈發紅,就著溪水用力清洗身體不知道多少次,皮膚都被擦得發紅,卻仍然感到污穢不堪。
穿好衣服以後,兩人沉默的沿著道路一路向著蘄州城走去。
李天麟心中忐忑不安,鼓足勇氣抬頭看著韓詩韻道:「姑姑,我以後會好好待你。」
韓詩韻嬌軀顫抖,立刻厲聲道:「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忘瞭它。」
「姑姑?」
韓詩韻止住腳步,看著李天麟,面頰潮紅,憤怒的看著李天麟的眼睛,過瞭片刻,慢慢變成一片淒然神色,眼中閃動著淚光:「天麟,以現在你我的身份,你準備如何好好待我?難道,難道要讓我這個姑姑不知羞恥的和自己的侄女一起嫁給你嗎?」
李天麟張口結舌,不知該說什麼。
眼看著李天麟的樣子,韓詩韻心中酸楚,低聲道:「我自己去走一走,你不要跟上來。」說著挺直瞭脊背,茫然四顧,隻覺得世間之大,竟然沒有方向可以走,強自忍住心中苦楚,隨便選瞭一個方向走下去。
蘄州城外,刑名師爺趙恒傳的別院。
時間已經是接近黃昏,趙恒傳從午睡中醒來後喝瞭一碗茶,看瞭一陣書,坐在書房中,攤開宣紙,提起筆來,在紙上畫瞭一幅蝶戲牡丹圖。
屏息凝神一口氣畫完,趙恒傳滿意的點點頭,隻覺得這幅畫是這幾年來自己畫的最好的一幅,想瞭一想,提筆在旁邊一邊題詩一邊口中吟哦道:「蘭佩蓉裳骨相寒,山中何日鼎成丹。春深富貴花如此,一笑尊前醉眼看」
詩句提完,隻聽門外有人鼓掌道:「好詩句。趙師爺閑情雅致,真是令人羨慕。」
趙恒傳含笑擱筆,抬頭道:「陸捕頭,怎麼有閑情到我的宅院裡來?玉蝴蝶可落網瞭?」
門分左右,隻見陸婉瑩身穿公服,背著手笑吟吟走進來,身後一左一右兩名捕快,一個高大威猛,一個身形瘦削,正是朱武和孫帆。另外一名年輕人,正是李天麟。
陸婉瑩笑道:「晚輩正在全力追捕玉蝴蝶,路過趙師爺的宅院,過來歇歇腳,討碗水喝。」
趙恒傳笑道:「看來陸捕頭是勝券在握啊。」說著親手斟茶,遞到陸婉瑩手中。
陸婉瑩大大方方在椅子上坐下,接過茶杯卻沒有喝,放到桌上,笑意盈盈地道:「晚輩抓捕玉蝴蝶的過程中有瞭些疑惑,不知如何解開,您是公門的老前輩,不知能否指點一番。」
「呵呵,陸捕頭真是抬舉老夫瞭。指點不敢當,胡亂說幾句倒是無有不可。」
陸婉瑩伸手托起下巴,手中挑起一縷秀發繞在指尖,笑道:「趙師爺以為抓捕玉蝴蝶最難的一點是什麼?」
「他的真實身份。」趙恒傳毫不猶豫的說道:「當今天下四海升平,朝廷大勢不是任何個人或者勢力可以抗衡的。不管玉蝴蝶武功如何高強,如何詭詐,隻要暴露瞭身份,最終隻有死路一條。」
「趙師爺所言甚是。」陸婉瑩笑道:「閑來無事,我們兩人一起給玉蝴蝶畫一張像如何?」
趙恒傳目光閃動,溫和笑道:「陸捕頭有此雅興,老夫自然奉陪。」
陸婉瑩嘴角含笑,慢慢說道:「我一開始接觸到玉蝴蝶的卷宗的時候,嚇瞭一跳。短短五年間,玉蝴蝶作案上百起,奸殺女子數百人,如此的瘋狂作案的淫賊真是世所罕見。」
「嗯。若論作案頻繁,玉蝴蝶在本朝百年之中,可以排在前三位瞭。」
陸婉瑩咯咯笑道:「一開始嚇瞭一跳,等到我將這上百卷宗看過一遍後,卻有些啼笑皆非瞭。趙師爺您主掌刑名,應該知道下面人辦案是如何敷衍,但逢奸淫的案子,如果下面捕快破不瞭案,堂官審不清,又遇到上面催得緊,最後總要胡亂結案,推到玉蝴蝶頭上。玉蝴蝶今日在此地犯瞭案子,明日卻在千裡之外犯案,就是長瞭翅膀飛也趕不上,呵呵,不知道咱們公門中有多少破不瞭的采花案子最後算到他頭上。晚輩篩選瞭一下,最有可能是玉蝴蝶本人所做的案子,隻有三十幾件。」
「喔,」趙恒傳笑道:「陸捕頭不愧為陸老的親孫女,見解果然不凡。想不到玉蝴蝶背瞭這麼多黑鍋。」
「晚輩分析這三十幾件案子卷宗,卻看出一些端倪。」
「喔,願聞其詳。」
「三十多件案子,八件發生於蘄州。其餘的案子也在蘄州左近的州府,在地圖上以蘄州為中心畫一個百五十裡的圈子,便可以將其中的二十五件案子的案發地圈起來。所以,晚輩大膽推測,玉蝴蝶常住於蘄州。」
陸婉瑩目光灼灼:「五年中作案三十幾起,中間又有朝廷和江湖俠義道組織的數次圍殺,如果玉蝴蝶隻是逃脫也還罷瞭,偏偏來時無影,去時無蹤,如同水底遊魚,偶爾現身後立時躲入波濤,沒有一絲痕跡。祖父說過,世間沒有人能憑空出現,也沒有人能憑空消失。玉蝴蝶能做到這一點,隻要一個可能:他必然有一個明面身份能很好的掩蓋自己。這身份是如此堂皇正大,以至於在眾人眼中成瞭一個盲點。哪怕是他曾在案發地出現,人們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無法將他與犯案的賊人聯系起來。」
趙師爺嗯瞭一聲,低頭喝瞭口茶,示意陸婉瑩說下去。
「不提江湖人那幾次不成樣的圍殺,單是朝廷裡組織的幾次圍捕,我看過卷宗,領頭的是祖父的徒弟,經驗老道,組織不可謂不嚴密,人手不可謂不精幹,最終卻連個人影也沒抓到。即使撈到幾條小魚,也是毫無價值,與其說是圍捕的戰果,還不如說是玉蝴蝶刻意拋給我們的。趙師爺,您怎麼看?」
「有人泄密?」趙恒傳皺眉道。
「如果隻是一兩次如此,說有人泄密倒還說得過去。但五六次圍捕,人手也換瞭幾批,仍然是如此,可不是一般的泄密能說得過去瞭。須知要買通一個位高權重能夠參與數次圍捕部署的公門中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是有人被玉蝴蝶收買,一次兩次泄密還有可能,五六次泄密,那人就不怕行駛不慎漏瞭底,丟官罷職乃至砍瞭腦袋嗎?」陸婉瑩微微冷笑道:「所以,我做瞭一個大膽的推論。」她停瞭一下,一字一頓道:「所謂玉蝴蝶,其實本身便是公門中人。」
趙恒傳眉間不經意的跳動瞭一下,沒有應聲。
「因為他是公門中人,位置又高,哪怕出現在案發之地,也不會有人懷疑他。因為是公門之人,所以他能夠獲取朝廷圍捕的消息。哪怕不知道詳細部署,根據多年的公門經驗,總能從包圍中逃脫。」
趙恒傳放下茶杯,凝重道:「應該安排蘄州的捕快排查一番瞭。」
陸婉瑩笑道:「趙師爺,我還沒將畫像畫完呢。」
趙恒傳尷尬笑笑,示意陸婉瑩說下去。
「玉蝴蝶能夠多次逃脫追捕,並有可能提前知道圍捕計劃,這可不是一個初入公門的小捕快能夠做到的。其人必然是在公門十年以上的老手。」陸婉瑩嘴角勾起一道弧線:「我在蘄州捕快名冊裡梳理瞭好幾次,符合這些條件的不過一手之數,而經過排查之後,沒有一個是。所以我忽發奇想,趙師爺說要排查蘄州的捕快,我倒是覺得這個范圍應該再放寬一些。不但是捕快,公門中的文職也應該再排查當中。」
趙恒傳微笑道:「文職?玉蝴蝶可是有一手不素的武功啊。」
「呵呵,這正是玉蝴蝶的狡猾之處啊。如果他的明面身份是一個捕快,總有與人動手的機會,隻要稍加用心將他的武功路數與玉蝴蝶比較,總能看出端倪。但如果他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恐怕沒有人會將他與武藝高強的玉蝴蝶聯系在一起吧。」陸婉瑩手托下巴,笑盈盈道:「趙師爺,你覺得我的推斷如何?」
趙恒傳閉上眼睛沉思片刻,慢慢睜開眼睛笑瞭笑:「原來陸捕頭是在懷疑我啊。」
「趙師爺定居於蘄州,幹刑名師爺這行差不多有二十年瞭,就連本州太守大人對您都敬重有加,刑部發到蘄州的公文每一份都會經你的手。玉蝴蝶作案三十幾起,其中至少有二十五起案發時您恰好在五十裡路程中遊玩或者查案。而且我查過趙師爺在刑部的留檔,盡管描述的有些模糊,但是二十幾年前,您可是有一身武藝的,隻不過是因為練功走火入魔,一身武功被廢,才轉為文職。」陸婉瑩眼中閃動著凌厲的光芒,慢慢說道:「最令人奇怪的是,玉蝴蝶隻受過一次傷,就是去年冬天在朝廷和江湖俠義道聯合圍捕下被韓劍塵所傷。而與此同時,趙師爺恰好的大病瞭一場。」
趙恒傳譏諷的笑道:「說來說去,陸捕頭也隻是懷疑罷瞭。沒有證據,憑你的身份可動不瞭我啊。」
「趙師爺說得沒錯,沒有證據,我確實對你無可奈何。」陸婉瑩冷冷說道:「趙師爺在公門多年,行事之時滴水不漏,我到瞭蘄州三個月竟然沒捉到你的半點破綻,有幾次甚至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推斷有誤瞭。」
「老夫隻是一個無用文人,哪裡有什麼破綻給陸捕頭捉?」
陸婉瑩微微笑道:「所以最終我隻好耍瞭一招打草驚蛇。召集四處公門精英並江湖好手,做出一副大肆圍捕玉蝴蝶的樣子,引玉蝴蝶出手。趙師爺老謀深算,想是看破瞭小女子的佈局,始終不肯出手。本來我以為這次又是無功而返,想不到最後沒有引出蝴蝶,卻招來瞭一隻毒蜂。」
當啷一聲,一個青銅牌子仍在桌上:「這是毒尾蜂身上搜出來的東西。上面的字趙師爺應該認識吧。『瓊玉門九代弟子孫思旺』,這是毒尾蜂的真名吧。趙師爺的武功出處雖然密檔中記載不多,但隻要刑部下一道命令,總能在瓊玉門的傳承冊子上找到蛛絲馬跡吧。」
趙恒傳一愣,伸手拿起牌子,摩弄幾下,臉上慢慢露出苦笑:「我這個師弟啊,畢竟還是沉不住氣。」他嘆瞭口氣:「我已經多次警告他,這可能是陷阱,隻是他有些自恃武功高強,總不肯聽我的勸。而且後來知道當做誘餌的是殺瞭自己親弟弟的李天麟,最後還是背著我偷偷出手瞭。現在,不知道他是死瞭還是被陸捕頭的人捉瞭?」
兩人言語交鋒,至此時,趙恒傳才終於承認,自己就是攪動六州十八府風雲,令公門與江湖俠義道為之苦心積慮而不可得的玉蝴蝶。
「蘄州大牢,毒尾蜂正在恭候趙師爺的大駕。」陸婉瑩站起身來笑吟吟道:「您是公門的老前輩,應該對門裡逼供的手段再熟悉不過,隻要人不死,鐵打的漢子公門中人也總能撬開他的牙關,得到我們想知道的一切。時間不早瞭,您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大牢吧。不說此時院子外面有幾十名好手埋伏,單單這個房間裡,四對一,您恐怕也得不瞭好處去。」
「老夫卻不這麼認為。」趙恒傳淡淡一笑:「陸捕頭覺得是四對一,焉知結果不會變成三對二?」
看著趙恒傳毫無畏懼的樣子,陸婉瑩心中忽然生出一絲警兆,想都不想身形向旁邊一閃,一柄單刀貼著身子砍落,斬斷幾根青絲。
「孫帆?」朱武一愣,立刻伸手拔刀。
一刀砍空,孫帆陰寒一笑,反手一刀,斬向朱武頭顱。
朱武也是機警,舉刀相迎,雙刀相交火星四射,一面怒道:「原來你是玉蝴蝶的同黨。」
孫帆笑道:「現在知道,已經太遲瞭。」手中單刀展開,刀光閃爍,如同跗骨之蛆,不離朱武各處要害。
陸婉瑩叫道:「朱武,撤!」閃身就要逃出書房。
趙恒傳一直笑呵呵看著四人,此時才身形輕輕一閃,如同鬼魅一般落到陸婉瑩背後,手掌一翻,似緩實疾的打出一掌。
陸婉瑩倉促之間舉起判官筆相迎,卻被趙恒傳一掌隔開,反手一掌重重打在肚子上,隻覺得一股強勁內力傳過來,五臟都要碎裂一樣,撲的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借著掌力如同落葉一般飛出去。
趙恒傳正要追上去,隻見面前劍光一閃,李天麟拔劍刺過來,當下微微一笑,身子一偏,雙手分化陰陽,一圈一引,便將他劍勢帶得偏瞭。
李天麟凝神定性,拼盡全力刺出幾劍,將趙恒傳腳步阻擋瞭幾個瞬間,知道自己功力與趙恒傳相差太多,也不再糾纏,虛晃一招,身形一閃退出書房。
趙恒傳抬足追出去,剛到外面忽然閃電一般退回來,袍袖一抖擋在面前,隻聽嘶嘶幾聲響,數十根烏黑色鋼針釘在袖子上,手背上刺進一根毒針,半個手掌都青起來。
隨手拂落鋼針,趙恒傳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快速將解毒藥吞入口中,眼看李天麟扶著陸婉瑩已經躍出院子,來不及追趕,回頭看著爭鬥的兩人,抬手一掌,朱武正在招架孫帆的攻擊,躲閃不及,這一掌正打在胸口,鮮血狂噴,倒在地上。
孫帆收刀入鞘,陰笑道:「趙師爺好厲害的掌法。姓陸的丫頭跑瞭嗎?」
趙恒傳淡淡說道:「想不到這丫頭武功不弱,挨瞭我一掌,還能逃出去。不過你放心,她跑不遠。」
「她逃不掉。」孫帆冷冷說道:「一個小女子,仗著傢中的長輩嬌寵才能做到一州捕頭的位置,就算是有點小聰明,終究翻不瞭天。我早已暗自換瞭守城門的人手,隻要她敢靠近城墻,立刻就有十幾把勁弩招呼過去。」說著低頭看瞭看朱武,陰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她啊。要不是她擔心蘄州本地人手不可信任,對朱武處處提防,我也不可能輕易取得她的信任。」
趙恒傳看瞭看朱武:「他怎麼處置?」
孫帆冷笑道:「陸捕頭不是說瞭嗎?玉蝴蝶是一個常在蘄州的多年公門中人。朱武的身份做這個替罪羊豈不是再好不過?」
趙恒傳道:「既然如此,多謝孫兄幫忙瞭。」
孫帆打瞭個哈哈,道:「我是官,你是賊,這次不過是目標相同,談不上誰幫誰。我把玉蝴蝶帶回蘄州大牢領賞,處理掉首尾,你去追姓陸的小丫頭。你從此逍遙自在,我升官發財,大傢各取所需,合作愉快。」
兩人商量已定,孫帆提著朱武邁步走出去。院子外面正圍著幾名捕快,議論紛紛。剛才和陸捕頭一起進去的李少俠背著陸捕頭跑出來,不許眾人跟著,一路跑遠瞭,大傢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孫帆來到眾人眼前,大聲道:「朱武就是玉蝴蝶,剛才在院子裡被陸捕頭和趙師爺拆穿身份,惱羞成怒動起手來,已經被我捉住。李天麟是玉蝴蝶的黨羽,見勢不妙劫持瞭陸捕頭逃脫瞭。你們馬上聯絡四處發出警告,一定要將此惡賊捉住,不可讓他逃脫。」
眾人面面相覷,實在想不到事情竟然發生如此大變化。倒是有人心中暗自懷疑,隻是孫帆職位最高,手段酷厲,目光惡狠狠的掃視之下,每個人都心底發涼,縱然心中狐疑,卻不敢大聲質問。
有人問到:「如果李天麟用陸捕頭的生命威脅我們抓捕怎麼辦?」
孫帆冷哼瞭一聲說道:「你們跟隨陸捕頭也有一兩年瞭吧?還不知道她處事的風格?」他咬瞭咬牙,瞪著血紅色眼睛惡狠狠說道:「傳令下去,必要時不必顧忌陸捕頭的身份,全力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