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混亂隨著警察的到來而告一段落,趙孟然因為考慮到自己的工作,沒有再咄咄逼人,而是比較配合民警的工作,而容謹言是不想息事寧人的,他實在看不慣就是趙孟然這樣一個男人搶走瞭周婷涵還不珍惜,於是,在警察局裡,氣氛僵持不下,周婷涵看著容謹言嘴角破瞭皮,臉頰也有些紅腫,身上和頭發都亂糟糟的,她心裡更加過意不去,她完全沒有立場和資格要求他大事化小,小事化瞭。
而一起跟過來的王芙芙當然是極盡口才,繪聲繪色描述瞭事情起因經過,話裡話外地維護她的心上人。
雙方僵持不下,民警教育和協調無果,隻能讓他們走司法途徑,於是一場沖突爭執就這樣暫時中止,隻是周婷涵和容謹言是帶著孩子趾高氣昂地走瞭,而趙孟然卻是垂頭喪氣,心有顧慮,王芙芙還在一旁喋喋不休地埋怨指責,讓他大感疲憊,他不明白自己怎麼好好的走到瞭這一步,這一刻,他無比想念嬌妻嬌兒在懷的安穩溫馨日子,他多麼想讓王芙芙閉嘴,但是他不能,他已經沒有瞭周婷涵,不能連王芙芙這個備胎也失去,好在她的條件不比周婷涵差,甚至個人條件比她更好,母親也喜歡她,至於兒子,她也可以生,這樣一想,他心裡又活過來些,甚至還不顧身上被容謹言捶打的疼痛,努力綻放出一個寵溺的笑容,幫她捋瞭捋頭發,牽著她的手,開車送她回傢。
周婷涵這邊,她帶著孩子,本來是要回傢的,但是看著容謹言一身的狼狽,完全是因她而起,她就做不到帶著孩子自己回傢瞭。
“要不要去醫院看下?”她問道。
容謹言搖搖頭:“沒事,我自己就是醫生。”想瞭想,他又補充瞭一句:“婦科醫生也是醫生,這點皮外傷,實在不值一提。”
“可是……”周婷涵還是覺得不放心,想要再勸他,畢竟她可是看到趙孟然是下瞭狠手的。
“沒事,他那棉花拳還傷不到我,回去擦點藥就好瞭。你……算瞭,以後再問你吧。”
“你是想問趙孟然的是吧?讓你看笑話瞭,我就是嫁瞭這樣一個人,不過,我已經起訴離婚瞭,現在也沒和他一起住。”
容謹言確實想問她婚姻的事,隻是他自稱師兄,其實也就五年前有過一段來往,五年不見,又生疏瞭很多,他即使在上一次重逢她以後,就明白自己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她,所以才會一直單身至今吧,就連一直寵他的哥哥也對此沒少教育批評過他,這也是他唯一和哥哥拗著來的一件事。
沒想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周婷涵正在離婚,他不是不明白趙孟然今天的火氣從何而來,但是這個沖他而來的怒火,他完全願意接受,而且是欣然接受,雖然挨瞭幾拳,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甜甜的,這一架,隻會讓他的師妹、他的涵涵離得更快!
想到這裡,他對周婷涵的輕松回復更加心情愉快,努力壓住要翹起來的唇角:“恭喜你脫離苦海。”
周婷涵也笑:“你不笑話我識人不清就好瞭。”
容謹言見她笑得甜美,再加上情人眼裡出西施的濾鏡,溫婉美麗的周婷涵在她眼裡就更美瞭,他覺得她哪哪都好,趙孟然真是有眼無珠、暴殄天物,這樣好的老婆不知道珍惜,珍珠不要,撿瞭個魚目!
他傢涵涵多好啊!善良純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白皙甜美,胸大腰細,胸大腰細……
容謹言的視線不由得下移到周婷涵的胸口,她今天本就穿著莫代爾秋衣外套,貼身的佈料將她一雙豐胸完美地勾勒出來,又挺又翹。
他忽然想起那天幫她做檢查時,看到的她的漂亮乳房。
作為醫生,他應該有著最起碼的職業道德,不應該留存、甚至回憶她的身體隱私。
但是,她不是普通的病人,她是他的初戀情人,是他用瞭五年時間也沒有忘卻的女人。
所以,他很難不去回想她的美麗和美好。
那天的景象和手感好像尤在眼前,特別豐滿的乳肉,雞蛋大的乳暈,酒紅色的大奶頭,一切都那麼的少婦風韻,和她清純外表完全不符。
緊緊一個嬰兒不可能能將一對奶子吃成這樣成熟誘人,想必那個姓趙的一面偷腥,一面又狠狠愛著這對大奶!
這讓容謹言心裡又澀又嫉,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這對乳房,卻不珍惜,而他卻隻能偷偷地在腦海裡無數遍來回播放周婷涵躺在檢查床上,露著胸部,他的大手罩在上面的美好。
“小容?”周婷涵看到容謹言一動不動緊盯著她的胸部,讓她有些尷尬,但是他的眼神好像又沒有在看著她,明顯在走神。
容謹言從回憶裡回過神來,臉有些紅,掩飾地咳瞭幾聲,說要開車送她母子倆回去。
然而,上瞭車,才發現右手挫傷開不瞭車,周婷涵不再聽他的,拿過鑰匙,先是開車帶他去瞭藥店買瞭藥,又送他回去。
容謹言租的房子一室一廳,幹凈明亮,收拾地很利落,符合他醫生潔癖的職業病。
小寶經過一路顛簸,已經又再次睡著,這倒是方便瞭周婷涵幫容謹言處理傷口。
周婷涵這個人有著明顯的缺愛性格特點,誰對她好一點,她就要不遺餘力地回報。
小時候,她媽媽不怎麼管她,讓她的童年記憶裡除瞭孤單還是孤單,周知允倒是疼她,但是醫生的工作本就很忙,還要經常加夜班,能陪她的日子實在太少,但是即使是這樣,周知允也是她在遇到趙孟然之前,對她最真心最上心的一個人。
她爸、她媽都看不上趙孟然,但是他對她極好,就沖這份好,她怎麼能不嫁?
和親生父親那意外的一夜,她也不想傷害愛她的兩個男人,選擇瞭隱瞞,她不清楚自己對父親是不是女人對男人的愛,隻因為他再次成為瞭這世上唯一對她好的人,所以她就答應瞭和他在一起,在他和她媽媽的那張婚床上,和他顛鸞倒鳳,就是現在,她的小穴還有些紅腫,昨天晚上,他要的也太狠瞭。
她這樣的性格遇到容謹言這樣、明明和她沒什麼關系,卻為她打架出頭還受傷的男人,她怎麼能不感動?怎麼能不親自幫他擦藥,心裡才良心略安。
容謹言當然不知道她的這些心理活動,隻是很容易就能感受到她的認真和心疼,她不是醫生護士,擦藥的手法笨拙生澀,但是又輕又柔,緊挨著他,因為哺乳,身上的奶香味直入他的鼻腔。
他喉嚨咽瞭咽,嗓音有些沙啞地說道:“涵……師妹,你不會怪我今天太沖動瞭吧?我又沒有給你添麻煩?”
周婷涵趕緊搖頭:“小容,你不要這樣說,是我給你添麻煩瞭才對,如果不是我,你怎麼會和人打架,本來事情完全和你無關的。”
“可是,你不是正在和他鬧離婚嗎?有瞭今天這事,他會不會為難你?”
周婷涵笑瞭笑:“我想,他現在後悔地腸子應該都青瞭。他是做老師的,如果你這邊堅持起訴他,對他的工作很有影響的,所以,你沒看出來嗎?今天在警察局,他沒怎麼說話,不依不饒的是王芙芙,呃,就是和他一起的那個女人,也是他的初戀女友兼出軌對象。”
容謹言很是心疼她,不由自主地捉住瞭她的一隻手,很是不平和感慨地說道:“師妹,你還這樣年輕,才剛生完孩子,沒想到姓趙的是這樣一個人,這樣地傷害你。我真是後悔,剛才打他打輕瞭。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有那麼多目擊證人在場,飯店也有監控,是他先動手的,還不顧孩子的安危搶奪孩子,這些都是對他不利的。如果他在你們離婚的事情上為難你,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好好地拿今天的事情做文章,師妹,你相信我,我,我和五年前不一樣瞭,我現在……”
“謝謝你,小容。”周婷涵努力抽出自己被他緊握著的手,打斷他的話:“我很感激你這樣為我考慮,但是本來就是因為我讓你受傷,我怎麼能那麼自私地讓你根據我的立場和意願來處理今天的事情。我雖然知道趙孟然害怕今天的事影響到他的工作,但是我同樣也害怕會影響你的工作,事情雖然因我而起,但是現在的當事人是你,我希望師兄不用考慮我,自己根據對自己的利弊來處理這件事,如果因為顧慮我,而影響到你,那真的是讓我無地自容、寢食難安瞭。”
周婷涵說的這番話是她的真心話,但是她為什麼要搶著說出來,打斷容謹的說話,她自己也搞不清,其實,她並不十分清楚他想要說什麼,隻是她雖然性格溫軟,但是並不是傻,她在趙孟然的事情上之所以摔跟頭,不過是因為她被愛情沖昏瞭頭腦,因為愛他,而選擇裝聾作啞、自欺欺人。
一旦抽離瞭情感,她當然看的清楚,她本能地感覺到容謹言會說出一些讓她現在無暇顧及、也沒有資格接受的事情。
她雖然識人不清,遇上趙孟然,但是,對於容謹言,她敢說,他比趙孟然強太多,他把她當做一個普通的離婚的單親媽媽,如果真是這樣,或許她不會內心忐忑不安、自慚形穢。
她不是,小寶不僅不是趙孟然的孩子,她現在還將錯就錯地和親生父親處在瞭一起。
容謹言的心事,她不敢想,不能想,她已經沒有瞭再被愛的權利,除瞭父親周知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