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嗎。」徐曦輕聲問道。
秦越的下巴被玉勺頂著,可憐的脖頸被迫高高的昂起,他難受的瞥瞭一眼玩弄他的徐曦,心中突然回過神,既然徐曦坐在床上沒有走動過,那麼剛剛喂給他粥的勺子必是她自己用過的,怪不得感覺粥的味道有些不同以往。
「好喝。」秦越聲音嘶啞道。
對於自己被徐曦強迫喝下她的唾液,還要評價味道這件事,秦越明智的選擇瞭她想要的答案,他努力不讓自己的臉上顯現一絲別扭,甚至擠出一絲微笑。
徐曦拿開瞭勺子,又喝瞭一口粥,她頓瞭一下,狹長的眸子定定的看著被她折騰瞭許久的疲憊少年,直看的秦越心中發毛,過瞭一會兒,她的手輕輕壓在少年的額頭上,在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裡垂下瞭頭,泛著水汽的烏黑柔和的發絲垂在秦越的臉上。
「娘娘,你這是。」
「噓~~」
「你不是要吃早飯嗎。」
暖濕的香氣柔柔的拂過秦越的面頰,讓他渾身一顫,這種柔和的語氣,真的是從面前這個征服欲那麼強的徐曦口中說出來的嗎。
還沒等秦越反應過來,濡濕溫暖的唇瓣已經按在他那幹裂的嘴唇上,下巴被一根纖纖玉指給緩緩壓下,靈巧的舌頭推送著口腔裡溫暖的蓮子粥,一點一點的送入少年的口中,兩雙唇瓣如同被膠水粘起來一樣嚴絲縫合,絲毫沒有粥液在交接的過程中浪費掉。
似乎是看出瞭秦越以躺著的姿勢難以吞咽,徐曦將手中的小碗放在床頭,空出來的那隻手托起秦越的後腦輕輕抬起,按向自己的面頰。
溫暖的晨光被徐曦的秀發遮住瞭大半,並不刺眼,秦越不敢看徐曦直視他的雙眼,大口大口的咽下那條香舌抵過來的粥和唾液,在反復的幾次喂食下,兩碗剩下的粥都已這種香艷的方式進入瞭秦越的腹中。
最後一口喂完,徐曦慢慢松開堵住的紅唇,一點一點抽離著,香舌帶著津液懸在空中,另一頭還連在秦越的舌頭上,秦越心中打定瞭主意,他睜開眼,頭猛地向上昂起,唇吻含住瞭那條吐出的香舌,將其重新拉進瞭自己的嘴裡,徐曦眸中略過一絲驚訝,順勢壓在瞭秦越的身上,感受著平時被欺辱的對象突然主動的接吻。
這個卑賤的奴仆,怎麼突然反常起來瞭,徐曦看著睜大眼睛對視著他的秦越,眼裡露出一絲輕笑,且看看他到底想做什麼吧。
徐曦放任自己的口腔被少年的舌頭進攻著,有些稚嫩的吻技卻讓她感到異樣的刺激,畢竟,她主動和秦越主動是兩種情況,帶來的快感也是迥然不同的,少年的主動獻吻更能滿足她的征服欲。
每一顆晶瑩如珠玉的貝齒,還有那溫暖馨香的口腔內壁,都被秦越努力去舔舐著,柔軟的香舌更是被他討好似的反復吮吸,如果說由徐曦主導的接吻充滿著攻城略地般的狂野,仿佛要把對方的一切都從舌尖處掠奪過來,那麼由少年主動發起的接吻則充滿著柔情,無微不至的綿綿快感如同潮水般湧來。
「哈~~唔。」
徐曦的雙手按在秦越的臉側,白皙的手指時而緊握,時而松開,雙眼貪婪的盯著秦越的臉頰,她本想放任著懷裡的可人兒肆意這一小會兒,但她顯然低估瞭少年對她的吸引力,他那努力討好自己的樣子是多麼可愛啊,漲紅的清秀小臉,微微皺起的眉頭,鼻翼間喘息的熱氣,狠狠的撩動瞭她內心的欲望。
「小秦子,唔~~本宮。」
徐曦的胸腔中突然湧起一股溫暖的力量,讓她感到酥酥麻麻的,紅暈從嬌顏上升起,莫名的歡快蕩漾在心中,那種感覺就像是林間初升的朝陽給還帶著露珠的葉片鍍上瞭層光輝一樣令人感覺美好,徐曦甚至發覺身體都在迎合,在喜悅的顫抖,那是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也許可以形容為,嬌羞,憑借她敏銳的意識,徐曦能清晰的感知到,這一切的來源,都在於秦越主動對她的親吻。
可恨,區區一個奴仆,竟會讓本宮產生這種情緒,不過是,不過是~~接下來的詞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瞭。
理性的沮喪讓她回憶起這一切的根源,是最初秦越被她壓在身下榨精時總是不屈的神情和那可笑的反抗,還是他對待自己時的與其他男人迥然不同的態度,這隻卑微的蝴蝶,總是不肯主動屈身在她這朵艷麗的花朵上,於是她不信邪,開啟瞭征服與約束,但她沒料到的是,時間也是感情的催生劑,長久的深入交流讓這副美艷的軀體早已被快感滲透,卑微的少年,終於在不知不覺間打開瞭她的心扉。
但意識到這些有意義嗎?
徐曦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嘴唇已經被迫緊緊貼在秦越的唇上,被打開的口腔被少年照顧的周周道道,塗滿瞭他的唾液,而香舌大部分都被他吸進瞭自己的嘴裡,在那細細品鑒。
已經無所謂瞭,本宮從來不會後悔,隻會將想要的牢牢握在手裡。這是徐曦僅剩的一個念頭。
她開始瞭掠奪,藕臂緊緊環繞著秦越的腦袋,紅唇使勁壓下去,白嫩的雙頰凹陷,口腔裡強大的吸力配合著香舌的攪動,局勢一瞬間就被翻轉過來,秦越隻來得及痛苦的嗚咽一聲,舌頭就被吸進瞭徐曦的嘴裡,口腔裡的唾液也一絲不剩的被掠奪走瞭,連嗓子眼都被吸的發幹。
不一會兒,徐曦吐出瞭少年像死蛇一樣的舌頭,螓首枕在秦越的耳畔,慵懶道:「有什麼事說吧,不用跟本宮遮遮掩掩的。」
秦越輕輕挪瞭一下頭,撇開蓋在嘴上的發絲,心裡估算瞭一下墨鳶離去的時間,才緩緩道:「我,我想做個禮物送給你。」
端午不久,天氣正值炎熱,後宮裡的儲冰消耗速度極快,各個妃子殿冰塊的供給都有所遞減,縱使習武之人比普通人更耐寒暑,但能在酷暑中感受涼爽,又何嘗不是種享受。再者,獻上禮物更是一種主動認錯的方式,至少經過昨晚的月夜,秦越對徐曦的不滿已經消減瞭不少,人的性格本就不可強求,若是能通過這種委婉的表達獲取對方的原諒,不再被束縛在床上,那就是在好不過瞭。
徐曦皺瞭皺眉,她本想一口否決這個可笑的提議,但聽到少年話語中的懇求之意,話到嘴邊卻消融瞭無情:「那本宮給你個機會。」
「一個時辰。」
「你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
她起身解開瞭綁在秦越兩隻手腕上的麻繩,便走出瞭寢殿門,而床上的秦越並沒有急著起身,他試著活動瞭幾下手腕,發現隨著血液的流動逐漸暢通,手腕那裡除瞭酸麻之感並無大礙。
他這才倚靠著床頭緩緩走下床,推開門,特意在正對著門口的庭院裡掃地的墨鳶立刻抬頭,微不可查的朝他輕輕點頭,秦越心中有瞭底,忽然感到遠方有一道視線望向他,隻見徐曦坐在院裡的大樹下的小桌旁,單手撐著螓首,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秦越頷首,走向瞭自己柴房邊上的小屋,不大的小桌子上,正放著粗佈兜,裡面都是些灰色結晶狀的地霜,也就是硝石,他松瞭口氣,將之抱到院子裡,又找出一個大桶,從井中舀上瞭清冽的水將其註到一半,最後一點一點的將地霜倒入桶中,因為硝石純度並不高,之後就是靜靜等待它吸熱,水凝冰的過程瞭。
就在這時,玉香蘭的大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瞭,一個熟悉的身影闖瞭進來,那與徐曦有上幾分相似的面孔,儒雅的氣質,不是徐厲還能是誰。
他看到院子裡站著的秦越,先是不敢置信的一愣,這才看見坐在一旁的徐曦,他訕訕笑瞭笑,又咳嗽幾聲,走到她身旁道:「小曦啊,三叔過來看看你,最近還好嗎,練功可還順利,有什麼需要的跟三叔說啊,平時事情多,三叔也不是經常來,你倒好,一直一聲不吭的,三叔都不知道你過得舒不舒服。」
等到他說完,徐曦的眸子才從秦越的身上移到瞭身前這個消瘦的中年人身上。
她站起身,彩袖在空中扇出優美的弧度。
「啪!!!」
秦越震驚的抬起頭,看見徐厲正不敢置信的捂著左邊的面頰,雙眼疑惑的看著他的侄女。
好半天他才蹦出瞭一句:「為什麼?」
徐曦坐瞭回去,眼神又放到瞭秦越身上,看也不看徐厲一眼,紅唇輕啟:「秦越脖頸上的傷痕,是不是與你有關。」
「我,我,是與我有關,但他隻是你用來練功的工具,而我可是你三叔啊!」徐厲有些激動起來,滿面荒唐的神情,仿佛在聽一個極大的笑話。
「秦越是玉香蘭的人,隻有本宮能動他,你算什麼東西。」徐曦瞇起眼,交疊起雙腿。
「你,你!」
「是不是宗族血親在你眼裡都不如這個小子重要瞭!」
~~
「呵,是又如何?你又還算得上是本宮的三叔嗎?」
「當初的那個女人,別以為本宮不清楚你進宮的原因!」
「你怎麼會知道!不,不,你不懂~~」徐厲突然泄瞭氣,他無力嘆氣道,搖搖晃晃的後撤瞭幾步,他上下打量著徐曦高挑的身材,恍若重新認識瞭一遍侄女,「現在才發現,小曦兒長大瞭」,他喃喃自語著,「當初還是個小姑娘,常抓著我的袖子要糖吃呢,一轉眼都這麼大瞭,人長大瞭,都變瞭,都是會變的啊。」
「別說瞭!」徐曦柳眉倒豎,她狠狠的一拂袖,桌上滾燙的茶水潑在徐厲身上,她檀口微張,胸口起伏著,心情也並不平靜,「秦越不會再幫你去巡視後宮瞭!省的他跟宮裡其他不三不四的人扯上關系。」
~~
「不行,」徐厲低低的回答道,「秦越的調動王總管已經知曉瞭,近日他將從陛下身邊離開幾日,代替他巡視拜訪後宮,順便調幾個幸運兒。」
「你也明白,陛下不願意來後宮不代表他不需要女人,隻不過那些被王公公悄悄帶走的小才人小婕妤之後就再沒見過影子瞭。」
「並且秦越已經跟大部分貴妃都見過面瞭,你現在突然要我撤下他換上別人,豈不是在打她們的臉?咱徐傢雖然勢大,但要說為此同時得罪隴西李傢還有江南的皇後傢族實不明智,你父親也不願意看到的。」
~~
「這個混蛋!」徐曦盯著秦越的背影,心裡升起一股無名之火,這才幾日,大部分貴妃就都跟他見過面瞭,她竟一點消息也沒有,看來秦越背著她幹瞭不少事啊,但她即使不甘也得承認,徐厲說的話是對的,要是被王公公巡視時發現作為負責人的秦越不在崗位上而因此調查下去,麻煩就大瞭。
潔白的手指攥成瞭拳頭被徐曦捏的啪啪作響。
良久,她才深吸一口氣。
「事到如今本宮也懶的扯你那些舊事,不過你得知道,要是秦越再在你手裡受到瞭丁點傷害,就不是一巴掌的事瞭。」
「滾!」
~~
秦越沒敢轉過頭,但聽見徐厲往外走的落寞腳步聲,他便心思明瞭,不得不說,徐曦為他這番出氣他還是很感動的,如果單單將他視為練功的人偶,又怎會連一丁點的傷害都要追責,甚至不惜跟親人反目,雖然裡面似乎還有點隱情,但至少現在,秦越能感受到自己在徐曦心中的分量。
他將木桶裡所結的冰塊那棒槌打成碎冰,雙手捧起一部分,但還未來得及將之裝入盛冰的容器,就感覺手臂被人扯住瞭,鋒利的堅冰棱面一不小心就在他掌心劃瞭一道扣子,不可掙脫的巨力傳來,秦越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被帶著走向寢殿裡,他回頭一看,徐曦板著的俏臉一言不發,估計是剛剛上火,所以還未等一個時辰結束就想把他再捆起來吧。
秦越被扔到瞭華美的大床上,徐曦撲倒他身上,惡狠狠的壓住他的雙臂道:「現在滿意瞭是吧,過不瞭多少天,你就能出去見其他的貴妃瞭是吧,或許還有你的相好?」
「我去面見其他貴妃隻是徐管事派給我的任務罷瞭,沒什麼好說的,不過,相好我倒是有一個。」在徐曦發作之前他又趕忙道,「她現在可正騎在我身上呢。」
「哼,相好這個詞太難聽瞭。」徐曦臉色略有好轉,但架勢仍然不依不饒。
趁此機會,秦越攤開瞭手掌心,露出瞭被鮮血浸染的紅色透明晶體。
「你看,這就是我要送給你的禮物。」少年平靜的說道。
絲絲涼意從血色的晶體上沁出,給屋裡帶來一絲清爽,徐曦怔怔的看著少年手中的冰塊,汩汩湧動的活血讓它看起來充滿異樣的美感。
「你。」
不知為何,一種難過的心情突然湧現在徐曦的心中,她看向秦越蒼白的臉,突然意識到瞭什麼,她飛快的跑下床,打開梳妝臺上的珍寶匣子,手有些顫抖的在裡面挑挑揀揀,最後拿出一個小瓶子,又立刻轉到秦越身邊,用袖口輕輕拂去早已融成血水的冰塊,小心翼翼的撒上灰白色的藥粉。
「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會沒事的。」徐曦拉起秦越的另一隻手,雙手扣起放在胸前,她輕輕嘆瞭口氣,目光又略過瞭床頭的麻繩,上面幹涸的暗紅色血跡訴說著她昨晚施加在少年身上的累累暴行。
而床上,少年的目光柔和平靜,隻是虛弱而蒼白的臉讓他看起來有些脆弱。
徐曦閉上瞭眸子,眼角突然抽動瞭一下,緊接著,她將螓首埋在瞭少年的胸口。
良久。
「我原諒你瞭,僅此一次。」
PS:有人註意到瞭嗎,徐姐姐最後沒有稱自己為本宮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