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瞭。”
少年推開瞭小樓的門,一眼就看見瞭坐在臺階上雙眼無神的艾琳,她雙手抱著臂默默無言,像是尊唯美易碎的雕像,在柔和的光線中,那白皙的臉上還掛著兩條半幹的淚痕。
金黃色的辮子悄悄從她的頸項邊流淌到她的胸前,遮住瞭漾出的春色。
秦越努力讓自己的臉色更柔和一些,他理解艾琳被親人嘲諷的痛苦。
他慢慢走上前,將溫暖的手放到瞭艾琳的頭頂。
“秦。”艾琳臉上恢復瞭些血色,她看著身前的少年,吸瞭吸鼻子,眼眶紅紅的。
“抱歉,我真不知道,娜莎會是這樣對你。”金發姑娘握緊瞭少年的手,內疚道,“我應該更勇敢一點的,真的抱歉,害你被她那樣……”“不不不,這不是你的錯,我倒不要緊,主要是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親人,但結果卻不盡人意,希望你能想看開點。”秦越回想起那些事不禁有些尷尬,那種情況下,既然反抗不瞭就隻能躺平享受瞭。
艾琳搖搖頭,她站起身,拉著秦越的手走到床邊,按著他的胸膛將他輕輕推倒。
就在少年以為艾琳又要從他身上汲取安慰的時候,卻沒想到她隻是將自己輕輕的砸到床上,整個人倒在秦越的旁邊。
姑娘的一頭金發在陽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暈,像是最上等的金色綢緞,秦越靜靜等瞭艾琳好一會兒,才看見她慢慢側過頭,露出一隻眼睛憂愁的看向他。
“秦,我考慮瞭很久,我以前想的真的太少瞭。”艾琳的手摩挲著握住瞭少年的手掌,聲音悶悶,“娜莎說的很難聽,但她確實警醒瞭我,我隻貪圖瞭與你在一起的歡愉時光,每時每刻都在回味和期待你的來訪,但從未想過,如果你哪一天在別的阻力下不能來和我相見瞭怎麼辦。”“親愛的,所以我在想怎樣預防這些事,我想要一個我們在一起的未來。”艾琳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秦越看著天花板,心裡咯噔一下,他能感受到側邊艾琳的灼灼目光。
艾琳應該不知道染瀟月是一直反對自己和她來往的吧,她應該指的是未來其他的阻力。秦越來不及在心裡感動,他擔憂著艾琳接下來的話語。
更何況艾琳想要的未來,染瀟月想要的未來……又或者還有徐曦,每一個人想要的未來都不一樣,可未來又隻有一個,到時候必少不瞭一番腥風血雨。少年苦惱的嘆息瞭一聲,若是算上以後的李冰璇,一桌麻將都湊的起來瞭。
沉吟瞭一陣,他謹慎的開口道:“艾琳,這些事你先放心,我的特殊性你也知道,我也有依仗,雖然具體的目的比較復雜難以解釋,但至少我可以保證,我私下裡見你這件事,暢通無阻。”“我才不管你身後那些勢力,我隻想知道,你來見我是不是要付出其他代價。”艾琳輕輕哼瞭一聲。
“什麼代價。”秦越背後莫名滲出冷汗。
“就比如你時不時來找我親熱,身上卻帶著別的女人的香味?”姑娘幽幽的聲音傳來,少年苦笑瞭一下,下意識的為自己辯解,“後宮到處都是女人,與她們打交道,惹一身脂粉氣不很常見?”艾琳白瞭一眼秦越,又把頭埋瞭下去,半晌才重新抬起來。
“要不我去找大秦的皇後娘娘,把你要過來,隻服侍我就好瞭,這樣我們就能一直在一起瞭。”她頓瞭頓,眼睛漸漸亮瞭起來。
“對,與其你在外面我們三天兩頭才能見一次,不如你直接調過來,然後我們悄悄的住在一起,就像一對真正的夫妻。”艾琳的語氣越來越急促,她握緊瞭少年的手。
“冷靜一下,我的天啊艾琳,找皇後娘娘,你怎會有這個大膽的想法。”少年忍不住呻吟瞭一聲,他被艾琳突然提出的想法嚇到瞭。
“親愛的,我太害怕你哪一天就再也不過來瞭,而我卻連去哪找你都不知道,一想到這個悲慘的結局,我就心如刀絞,我都因為軟弱淪落到這個地步瞭,還能在眼睜睜看著你離我而去嗎?絕不!”“反正皇後又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親愛的,後宮裡內侍這麼多,又不差你一個,我平日裡一直安分守己,想來皇後也應該會賣我個面子,是的,隻要她同意。”艾琳喃喃自語著,面色因為激動而漲紅,“這兒幾乎沒有人來,我們甚至可以舉辦一個小小的婚禮,我從都鐸帶過來的箱子裡還有著華美的廷服,就當做婚紗也不錯。”“等到皇帝死瞭,我們再悄悄返回都鐸,跟父親討回我的封地,那是一大片的農莊田野,足夠我們過上富傢翁的生活。”她撫摸上少年的面頰,凌亂的發絲下,眼眸中的愛意幾乎能滴出水來。“親愛的,到那時,我還要為你生三四,哦不至少五個孩子延續我們的血脈,我可是要為皇族開枝散葉呢……”姑娘後面的暢想秦越一句沒聽進去,他腦子裡全是艾琳去找皇後要人的想法。這是受瞭娜莎的刺激嗎,秦越的臉色越來越差,艾琳要跟徐曦搶人?這不是正好撞到槍口上,徐曦可是連身為副總管的親哥哥都敢扇巴掌的狠人,這件事要是被她知曉,還不要氣炸瞭。
上一次的夜不歸宿就讓少年吃盡瞭苦頭,他可不想再被麻繩拘禁在床頭,而艾琳向她要人,無疑是把他的背叛和勾搭別的女人這幾個字明晃晃的呈現在徐曦的眼前。
先不說後宮這潭死水會不會被憤怒的徐曦攪動起來,自己是什麼下場秦越已經不敢去想瞭,而且遭殃的可能不止自己。
更何況,鬧出這種事情,他怎麼去面對李冰璇,少年也怕因此打亂瞭染瀟月的一些佈置,總之,諸多顧慮一齊湧上心頭,讓秦越越想越煩躁。
他撩開艾琳的手,狠狠地抓瞭抓自己的頭發,終於不耐煩道:“不要再搞那些瞭,現在這種狀況不好嗎,我們的事情足夠隱秘,要是捅到皇後那裡,指不定有什麼結果,她不會起疑心嗎?現在兩三天來找你的次數還不夠多嗎,我已經分出足夠多的時間瞭。”話一出口,少年又後悔自己如此沖的語氣瞭。
“對不起艾琳,我隻是怕橫生事端,畢竟,現在的結果已經來之不易。”秦越趕緊轉頭看向金發的姑娘,才發現她臉色蒼白,怔怔的眼神沒有焦距,一道淚痕正從她通紅的眼眶滑落,流過她高挺的鼻梁,斜斜著浸沒到埋入床褥上的深處。
少年的聲音像一道冰冷無情的雷霆,將姑娘對未來的憧憬劈的粉碎。
“艾……艾琳……”當姑娘眼中的水汽氤氳著將眼前的世界變得模糊不清的時候,少年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他輕輕伸出手,略過姑娘蓬松的金色劉海,本來想要抹去從她眼角靜靜淌下的眼淚,卻發現自己越擦拭,她那依舊不動聲色的臉上,熱乎乎的淚珠兒滾落下來的就越多。
艾琳撇開秦越的手,將頭埋在被子裡,抽泣聲中帶著一絲抑制不住的哽咽,這是少年第一次兇她,又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讓她從雲端墜落,愛的落差簡直將艾琳的心撕扯成兩半。
“你別生氣瞭,你相信我,我不是不想和你一起,但我也是有苦衷啊。”少年急急忙忙的解釋。
“說到底你最在乎的就是你的任務是吧!好……好……你有你的任務,我也並不奢求你能永遠住在我的視線裡,但我多想在你所有空閑的時間裡抱著你,與你纏綿,親愛的,你簡直就是我的命。你知道嗎,沒有你的晚上比你未出現在我的生命裡之前更讓我難熬。”艾琳顫抖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讓秦越更內疚。
“更何況,我一位貴妃的地位還比不過你背後那些人嗎,我也可以保護你,我不信她們還有謀害一位貴妃的勇氣。”她們說不定還真敢,少年默默想到,更何況他已經下定決心幫助染瀟月瞭。
“對不起……”他隻能幹澀的回應著,金發姑娘熱烈而又淒婉的表白讓他自慚穢行,他可能永遠無法做到像艾琳對他那樣毫無保留的獻出所有。
“我也愛你,艾琳,但……原諒我不同意,我有承諾過的事。”艾琳失望極瞭,冰冷的話語將她的身心拖向深淵之中,好一會兒她才緩過力氣來。
“親愛的……你非要用愛情的枷鎖折磨我是嗎……”嘶啞的質問讓少年沉默瞭,可他不能冒著讓徐曦發怒的風險,他也承受不起消息走漏的代價,所以他沒法回應艾琳的期待。
沉默之中,秦越慢慢撫摸著艾琳腦後的辮發,撫摸著她的背脊,愧疚啃噬著他的心,他也知道,手掌之下的那個金發姑娘無疑比他痛苦千百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瞭,秦越真的想不到什麼辦法說些什麼瞭,也許這時候該來一場激烈的歡愛來忘記沖突與悲傷。
可就在他的手輕輕勾起艾琳的腰帶時,金發姑娘卻猛的一晃身子,將他的手抖下去瞭。
“有時候確實是我錯瞭,秦。”艾琳的聲音幽幽傳來,“我太沉浸於你的熱情瞭,愛蒙蔽瞭我的雙眼,你的體貼與陪伴曾讓我天真的以為,你是上帝派來拯救我的靈魂,隻不過困在瞭一個少年的身軀裡,但事實讓我必須承認的是,你確實是一個少年,是一個該在這個年紀學習騎馬打獵,或是在私人老師指導下學習的少年。”“我依然愛你,秦,但這件事,我必須要用我的方式去解決。”艾琳想起瞭娜莎的話語,想起瞭曾經與她纏綿時少年唇齒間那莫名的幽香,於是她狠下心拒絕瞭少年。
艾琳很早就從種種跡象中判斷,心愛的少年不僅僅屬於自己,在祖國,宮廷貴婦們偷情的事就屢見不鮮,而在這個法度森嚴的大秦,作為後宮裡唯一的男人,他又怎會隻被自己發現獨享,可一想到曾經在自己懷裡的人兒躺在別的女人的懷裡溫存,還說著一模一樣的情話,艾琳就肝腸寸斷,心如刀絞。
但每次她看到少年那讓她癡愛的面龐,她又狠不下心去說出些責備的話來。這麼愛她的少年,怎麼會主動去對其他女人投懷送抱?都怪那些欲求不滿的女人,來勾引,甚至是用他是個真正男人的秘密來威脅她的少年,迫使他忍受屈辱。
轉念想想。
都鐸的夫人尚且能在寂寞時參加沙龍,郊野踏青排解寂寞,有自由可言,而在大秦的後宮裡,就在這片眼熟到厭倦的小地方竟然會囚禁一個美麗女人的一輩子,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上帝啊,寂寞的日子裡要是有個鮮活的少年在身邊排解憂愁,該是件多麼快活的事。
雖然能理解那些勾引她少年的女人的動機,但艾琳依然不能原諒她們,因為她認為隻有自己才是正統,會心疼少年,其他人不過是隻顧享受歡愉,插足的第三者罷瞭。
這可愛又可恨的小東西是真不知道他在這後宮裡有多麼寶貴,我是不能像娜莎說的那樣軟弱下去瞭,但也絕不會去討好那個老頭子,我要把我的少年牢牢束縛在身邊,絕不讓其他人拐走我的寶貝。
艾琳攥緊瞭手裡的被子,暗暗想到。
一番爭鬥過後,少年最終疲憊的離開瞭,也許當初他在艾琳這裡越陷越深的時候就該想到過,會有這麼一天,他給予逆境之人的希望將成為困住自己的枷鎖。
一切都是有代價的,誰讓自己留戀異國風情的美妙滋味呢,少年自嘲一笑,他意識到必須盡快取得皇後的信任,並且在艾琳找到她之前說服她拒絕艾琳的要求,更重要的是為他保密。
否則就等著事情敗露後的爆炸吧。
秦越猶豫瞭一下,沒有去找染瀟月,娜莎說不定還在那,更何況,他也想自己試著去解決這次的問題。
少年悄悄回到玉香蘭,取下發冠,換上瞭自己洗幹凈的宮女裙,想瞭想,他又將一條發帶系在脖頸之上,雖然他的喉結天生不明顯,但保險一點又沒有壞處。
對著銅鏡梳好妝容,確保長長的劉海半掩住自己清秀的面容,秦越才悄悄重新溜出去。
挑著人少的路走到禦花園,少年希冀的向四周張望,他想在這裡找到贏漱。
她不是說想帶自己去鳳陽宮看看嗎,秦越也想從側面接近步霓凰,瞭解一下她的個性,讓自己之後更好的去說服她,順便看看得到宮裡人一致好評的皇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少年不是很熟悉花園裡的路,隻是小步小步的隨意挑著路走著,秋天的禦花園並不如盛夏繁盛,花兒大都垂下瞭身姿,它們奉獻完瞭一生中最耀眼的日子,即將走入輪回,而往日並不出彩的月季和菊花倒成瞭支撐花園芳容的主力,路邊還有零星的月桂,金黃色的流蕊掩映在碧色的葉片間,像是盛裝打扮過的,在舞會上躲入帷幕後悄悄向外窺視人群的貴族小姐。
秦越還是很驚喜能夠在除瞭黑白庭院之外覓到桂樹的蹤跡,因為桂花糕的緣故,愛屋及烏,他一向在百芳中青睞桂花。
他輕輕走過去,卻不曾想那繁茂的小樹中突然竄出瞭一道白色的影子,幾乎是貼著他的臉頰倏地飛上瞭天空,倒把少年嚇瞭一跳,險些驚呼出聲。
“回來!飛練!”
身後傳來迅疾的腳步聲,緊接著一聲輕叱,秦越轉身看去,正巧瞧見那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飛掠瞭一圈,然後停駐在面前素袍姑娘的肩上。
那是一隻通體雪白的信鴿,隻在尾巴末梢有一縷灰色的絨羽,看模樣並不出彩。
姑娘向著少年走來,秦越很快便認出來瞭,她是那個月夜下與贏漱走在一起的不茍言笑的女人,那面癱一般的臉,少年記憶猶新。
“你沒受傷吧。”凌薇淡淡的對眼前的小宮女說道,眼睛卻看向肩上的白鴿,手指滑過它的羽毛,像是在愛撫一件寶物。
秦越差點就叫出聲瞭,他氣憤的呼出一口氣,低下頭搖瞭搖,小小的宮女怎麼有膽子去質疑公主甚至是皇後眼前的紅人呢。
凌薇沒聽見回答,下意識的又看瞭一眼面前的小人兒,才發覺她的面容有些臉熟,好像是公主的那個玩伴。
那又如何,她來禦花園又與自己何幹,既然沒有受傷……凌薇的眼眸沒有停頓的從秦越身上離開,轉身便離開。
她在乎的人並不多,最重要的是已成掌門的師尊,凌薇自認,除瞭自己的天賦始終比那個已經叛出道門的師姐差一絲之外,其他的從未讓師尊失望,可眼下正在進行的這個任務,這個幫助皇後誕下大秦繼承人的任務,她卻怕是真的要辜負師尊的期望瞭。
她已經在皇後身邊待瞭三年之久瞭,可皇帝來鳳陽宮的次數卻屈指可數,且從未留下來過夜,以往還常常以政事繁忙為由回復傳話的太監,現在連理由都懶得敷衍瞭。
照這樣下去,大秦何時才能有太子,可憐的皇後,凌薇暗暗嘆息一聲,她想起無數個前日裡,端莊溫婉的皇後陛下悄悄獨自將她召入寢宮,紅著臉請她幫忙熬一些清涼祛火的藥劑的事情,那難為情的囑托,歷歷在目。
常年獨守空閨以至於欲火焚身嗎?可師尊不也是至今獨身一人,卻凜然自若。莫非是嘗過男女之情的緣故?凌薇不知道,她以處子之身修行至今,從未有過那種渴求情欲的念頭。但皇後已是她見過的品德操守除瞭師尊外最值得敬佩的人瞭。
如此秉性堅貞,溫婉淑儀的皇後陛下,竟然也會私下裡露出那種邪念附身的表情……那種痛苦交織著愉悅……好像在忍耐著些什麼的表情……凌薇停下腳步陷入瞭沉思,她開始對那種感覺生出瞭一絲好奇。
正想著,她感覺後背被人戳瞭戳,凌薇轉過身,那個啞巴小宮女看瞭她一眼又馬上低下頭,雙手比劃著些什麼。
“你是在找公主嗎?”她皺著眉問道。
面前的小人兒忙不迭的點瞭點頭。
“她去璇璣殿瞭。”凌薇遲疑瞭一下道,啞巴宮女一頓,向她鞠瞭一躬,轉身便向外小跑去。
“等等,你給我站住!”凌薇突然冷漠的喊瞭一聲,她看著小宮女僵住的身影,慢慢走過去,繞到她身前。從上一次見面起,她就感覺這個小人兒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但也說不出來,她緩緩伸出手,小宮女的身體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但凌薇依然毫不猶豫的撩起瞭那長長的劉海,發絲之下,一張清秀的臉蛋驚慌失措的瞅瞭她一眼,又趕緊垂下眼眸,似是那驚慌一瞥被她皺起的眉頭嚇到瞭,眼眶漸漸紅瞭起來。
怎這般怕人,又不是要教訓她,難不成她服侍的人經常打罵呵斥她?凌薇想起瞭那些見過的,性情已經熬的不成人樣的妃子,她突然意識到,也許這小宮女不能說話的嗓子,也並非天生的,畢竟朝廷怎會讓一個啞巴進後宮服侍嬌貴的娘娘。
凌薇默然松開瞭手,看樣子她要是再註視幾眼,這小人兒便要掉淚珠子瞭,經這麼一打岔,她先前不對勁的感覺也煙消雲散瞭,她的目光反倒有瞭一絲憐憫。
“你走吧。”她讓出瞭離去的路。
啞巴宮女又是害怕的朝凌薇連連鞠躬,一路小跑著從她的視野中消失瞭。
“贏漱是不是曾稱她凌薇姐,這女人還真是不好對付。”朱墻外的小道上,秦越揉瞭揉發青的手腕,那是他為瞭裝出眼淚汪汪的樣子所付出的代價,他就賭這身份高貴的女官不會與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宮女計較。
少年倒是在心裡慶幸這次糊弄過去瞭,他收拾好眼角泫然欲墜的淚痕,將袖子往下抻瞭抻,蓋住腕兒上的印記,朝著璇璣殿趕路。
出示瞭公主的令牌,璇璣殿裡便無人阻攔,但因為無法開口詢問,他隻能自己尋找贏漱。
竹林裡光影交錯,看不清有無人影,秦越看瞭幾眼通往竹林的長廊,決定先去璇璣殿的屋裡尋找,如果遇上瞭贏漱正好,遇不上四處瞧瞧也能滿足好奇心。
繞過院子裡曬著書的侍女,少年推開瞭門,淡淡的檀木香氣撲面而來,室內的佈置古樸大氣,幹凈整潔。澄澈的木地板反射著架子上的燭光,顯出瞭空曠的中庭,左右兩旁盡皆是擺滿書的櫥櫃,盡管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但想想徐曦寢殿裡那些驕奢的佈置,強烈的反常就讓少年又一次咂舌。
屋裡靜悄悄的,沒有吟詠聲,也沒有翻動書頁的劃拉聲,看樣子贏漱和李冰璇她們在竹林裡,上次來隻是匆匆的去瞭李冰璇的寢室,這次倒能夠細細瞧瞧。
最前方的是架在地毯上的一桌四方案幾,秦越左右瞅瞭瞅,見屋裡並無他人,忍不住伸手摸瞭摸毯子,這不像是宮裡的物件,宮廷制品凸顯著華美尊貴,往往會摻雜著金銀絲線,而眼前的毯子刺繡雖然沒有金銀,但高超的技藝卻比之一般的皇室制品還要精美,上面印的卻是一方江南景色,那小橋流水的風格是極為惹眼的。
在毯子的一角,少年發現印著一個紅色的付字,這是哪傢出售的商號嗎,又或是這件精美藝術品的制作者?秦越搖搖頭,也有可能是哪個付姓的達官顯貴為瞭討好李冰璇而送上來的,誰知道呢。
他抬頭望向左右兩側的門,他知道右側是通往寢室的道路,那左邊的門呢,秦越知道趁主人不在偷偷窺視不是個禮貌的做法,但有關於另一位貴妃可能藏有的秘密,他還是按捺不住好奇心。
反正他現在是未音,未音犯下的過錯關他秦越什麼事。
他輕手輕腳的走過去,打開瞭門。
竹林幽境。
青衣裊裊的身影正手執茶壺,淺綠色的茶水從壺口傾瀉,不多不少的依次註入面前的三個小杯中,直到最後一杯,琴鏡湖的手莫名一顫,她瞥瞭一眼寢殿的方向,眼神微動。
“我的裡衣好像破瞭,回殿裡換件衣服。”
琴鏡湖把茶遞給李冰璇,小聲對她說著,面無表情的指瞭指自己的胸襟。
李冰璇吃瞭一驚,下意識的合攏手中話本,她看瞭看好友胸前那對鼓鼓脹脹,高高挺立的豐團兒,嘴角抽瞭抽。
“去吧,改日我讓下人給你做幾件再寬松些的。”琴鏡湖悄無聲息的起身還是驚動瞭看書的公主,她將詩錄合上放到小幾上,飲下一口清茶,“鏡湖姐,你走瞭?”“嗯,有點事,你繼續背詩就行。”
贏漱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目送著琴鏡湖離去後又飛速打開瞭書頁,背詩?她可不要,大秦的公主殿下偷偷的翻動著手中的小說,心潮澎湃。
雖然現在應該是背誦詩詞的時間,但剛才她在璇璣殿的書架上找到瞭一本小說《麗華傳·上》,裡面的內容十分精彩,讓她愛不釋手。幸好李冰璇也不曾逼迫她出聲背誦,所以少女就將小說夾在瞭厚厚的九歌詩錄中,看似在刻苦默背,實則另有玄機。
————————————————————————————————————————————————————————
琴鏡湖走出瞭竹林,她的目光看向瞭殿裡虛掩的大門,運功聚於足底輕輕一點,她的身影便略過瞭重重石階與草地,輕巧的走入宮殿,將門徹底的關好。
“啪嗒”一聲,外頭的喧囂被徹底隔絕,姑娘的臉上微微湧起一絲紅暈,熟悉的味道離她越來越近瞭。
她走過重重的書架,腳步聲在空曠的中庭裡回響,她毫不猶豫的推開瞭左邊的門。
墻上的小架子上是瓶瓶罐罐的藥劑粉末,下面的木櫃子則存放瞭些曬幹的藥材,一套桌椅擺放在墻角,上面筆墨紙硯樣樣俱全。
“該熬藥瞭呢,可是,那味缺少的藥材到底放哪瞭呢?”琴鏡湖像是不經意的喃喃著,她在小房間裡慢悠悠的轉瞭一圈,然後在小架子前停下,擺弄著陶瓷罐。
“這個嗎?”
“不是你。”
“放在這裡瞭嗎?”
“也不對,到底去哪瞭。”
叮叮當當的聲音終於停下來瞭,櫃子的門突然被拉開,光線照在生無可戀的少女,哦不,少年臉上。
“哎呀,找到瞭。”琴鏡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
“鏡湖姑娘,我要申明一點,我絕不是什麼偷窺隱私的傢夥,你還記得我們做的約定嗎,我要想辦法打開李冰璇的心扉,讓她心甘情願的接受我的,所以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過來看看也是為瞭更瞭解李冰璇,絕對沒有私心,你說是不是吧。”“嗯。”琴鏡湖點點頭,平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在小屋裡走來走去的少年。
“所以鉆到櫃子裡隻是情急之下的選擇,要是進來的是李冰璇,那是不是就有誤會瞭,若是她惱羞成怒對我做些什麼,我的身份也有暴露的可能。”秦越越說越有底氣,他看瞭一眼淡然的青衣姑娘。
“冰璇再生氣也不至於對你動手動腳,看在公主的面子上,她最多會斥責你一番。”琴鏡湖站起身來朝著少年走去,她對於少年來說還是有些高瞭,窈窕的身影遮擋瞭射向屋裡的光線,配合臉上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倒是讓少年心跳加快瞭些。
上一個這樣向他走過來的是娜莎。
“你是不是忘瞭我們的另一項約定。”她的聲音幽幽。
“是取我的精種是吧,我承認是來的晚瞭點,現在你自便。”若是沒有艾琳那檔子事,秦越定要好好玩一玩這送到嘴邊的美肉,但他現在著實興致不高。
不應該是這樣的,他怎麼能這麼平淡,琴鏡湖感到失望,她還記得第一次胸脯上被撕咬的痛楚,第二次唇齒被肉棒塞滿,咽喉被迫擴張,直至捅入食道的粗暴感覺。
她剩下的心鎖在被支配的痛楚和羞恥心的鞭笞下不斷崩解,她的感情在豐富,她的肉體在渴求更多的懲罰。
“廢物。”
琴鏡湖俯視著秦越,平靜的吐出瞭這兩個字。
沒有管少年驚愕的眼神,她輕蔑的解開他的褲子,手指撫上瞭軟軟的肉棒。
“如果就隻有這點刺激程度的話,你怕是擼到天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精液。”“想要更舒服的,你有那個膽子嗎,我可是會刺激你的穴位,不愁拿不到我想要的。”琴鏡湖側瞭點身子,明亮的光線從她的額頭往下,勾勒出瞭明亮誘人的曲線,胸前的青絲搭在半掩著的高挺豐腴脂膏上,凸顯瞭那像是飽滿的充滿甜蜜汁水的碩果,如水蛇般妖嬈的腰肢下,是極具拓寬的臀兒。
琴鏡湖冷冰冰的語氣讓少年想起瞭李冰璇,可明明她先前還是那個跪坐在他身前含著肉棒吮吸的人兒,現在竟然敢跟他以這幅嫌棄的語氣說話。
秦越被氣笑瞭,他不難看出這是琴鏡湖的激將法,但他卻是被勾起瞭欲望,一個本就知道會任你施為的美人卻故作嫌棄的刺激你,但凡有點血性都忍不瞭。
他將長發捋到腦後打瞭個結,毫不客氣的扯開美人胸前松松垮垮的衣襟,抓住這對豐滿乳房,看著奶白色的團兒隨著雙手的揉捏變化出各種形狀,感受著凝脂般嫩滑的乳肉從指縫間溢出充盈的觸感。
少年突然感覺一陣口幹舌燥,那兩顆隨著自己指尖揉搓而不斷顫動的殷紅凸起,更像是在誘惑著他將它含入嘴中,吮吸出香甜的汁液,秦越忍不住用力掐瞭一下雪峰上嬌嫩的紅梅,惹得琴鏡湖悶哼一聲,氣息漸漸不暢起來。
“嗚……”琴鏡湖猛地一顫,臉上浮現瞭醉酒般的酡紅,眼看著她還要恢復之前的那副清冷的神情,少年直接又是拎著那兩顆可愛的紅梅向自己的方向一扯。
“放……放手……”琴鏡湖小聲哀求著,她第一次遭受這麼強烈的刺激,那雙作怪的手指在乳頭上又是搓捻又是向外拉扯著,仿佛要將她的魂兒旋出來,她忍不住夾緊瞭雙腿,小口小口喘著氣,另一隻手撐在墻上,整個人軟軟的靠向少年。
明明肩膀這麼清減瘦削,但壓在他肩上的柔軟卻是那麼的雄偉,秦越隻能默默感嘆一聲造物主的神奇。
臉頰一側傳來竹葉般微熱清香的吐息,秦越微微側頭,親瞭一口嘴邊粉嫩的耳垂,又故意往裡吹瞭口熱氣,惹得琴鏡湖又是一陣顫栗。
“又菜又愛玩,嗯?”
要說床笫間的這些套套,秦越從徐曦身上學到的簡直不要太多。
“就,就這……”
琴鏡湖貼著小人兒的腦袋旁喃喃。她的面色發燙,既有摒棄身份被一個年齡比自己小的多的人玩弄身體的羞辱,也有被李冰璇她們隨時可能撞破這種荒唐事的刺激,畢竟,若是她無法集中註意力,也察覺不瞭靠近這裡的人。
青色的綢緞從女人的肩膀上滑下,裸露出上身大半的馨香肌膚,少年順勢撫摸上琴鏡湖的後背。
“真是可惜瞭。”秦越嘀咕一聲,這麼美妙的軀體,偏偏在背部有一條疤痕,就像頂級的羊脂玉上沁出瞭條雜紋,讓人惋嘆。
倚在他身上的琴鏡湖抿瞭抿唇,眸中的深潭微漾,露出復雜的神色,正交頸私磨著,她如何聽不見少年的嘆息。
秦越的手從琴鏡湖弓起的背部向下滑去,被一輪滿月所撐起,他用力抓握,但稍一松勁,便會被豐腴的臀肉重新彈起。
嗅著女人身上的香味,聽著她因為自己的的小動作而發出的悶哼聲,秦越突然有種奇怪的錯覺,仿佛靠在他身上被他玩弄的是來之前遇到的凌薇,他仔細一想,是一種相似感,琴鏡湖和凌薇身上的氣質莫名的很像,是同一種源頭。
“我說,鏡湖姑娘,你認識一個叫凌薇的人嗎?”“……”
溫軟的嬌軀陡然僵硬瞭一下,女人沉默不語,秦越見狀,愈發肯定瞭兩人之間有聯系的想法。
“啪——啪啪——”
他朝那團愛不釋手的滿月用力扇瞭幾巴掌。
“嗚……”
“不說是吧。”秦越用舌尖挑開琴鏡湖散在鬢間的發絲,惡狠狠的咬瞭一口她的耳垂。
“嗚嗯……我,我不認識她……啊!”
臀兒上火辣辣的疼痛從尾椎骨上傳來,琴鏡湖貼著墻壁的臉已經滿是紅暈瞭,長長的睫毛扇動著,點點星眸盈滿瞭水霧,她長這麼還是第一次被打屁股,這連曾經的師尊都不曾動過的地方,今日竟然被一個少年給侵犯瞭。
顫動的滿月因為顯現瞭好幾個紅印而發燙著,羞恥心讓琴鏡湖的內心不斷燒灼,明明是凜然不可侵犯,曾飛馳千裡隴西,獨自一人攪亂羌人戰事的道門仙子,如今卻是被一個少年玩弄成這幅下流的模樣。
她怎麼可以墮落成這樣。
女人凝視著少年的側臉,清冷的氣息突兀心口漫出,沖淡瞭她臉上泛濫的紅霞,渙散的目光剛顯出一絲冷厲。
“啪啪啪!”豐腴又兼具彈性的臀兒讓秦越愛不釋手,特別是再加上美人依附在自己身上發出吃痛般的嗚咽,讓他忍不住扇瞭好幾下。
“咕嗚……痛……痛啊,你別打瞭……”
琴鏡湖美眸中水霧朦朧,掌心凝聚的內力轉瞬間消散瞭,那幾個巴掌正好扇在紅印上,讓她又羞又痛,眼角甚至沁出瞭幾滴淚珠。可火辣辣的痛感過後,身體裡又突然湧出一股輕飄飄的愉悅,讓她更加羞恥。
秦越隻是不滿於琴鏡湖的回答,他又道:“那你把你和凌薇之間的關系說清楚。”“好吧,我和她都來自俗世的道門,那是一個在江湖上影響力很大的門派,我是她師姐,不過那是在我叛出道門之前的事瞭,至於她在皇宮裡的意圖,我不清楚。”“你叛出瞭你的門派,”秦越覺得挺有意思,他親瞭口女人雪白的脖頸,“那凌薇知道你也在後宮裡嗎?”“多半是知道的。”
秦越本想問其中的奇怪之處,但轉瞬又意識到,也許她們都互相知道對方在後宮裡卻不相認,正是因為有往昔的情誼在,避免相見而不得已的出手。
“你滿意瞭吧。”琴鏡湖的臉頰貼著少年的額頭,水潤的紅唇微張,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無力垂落的手臂勾住瞭少年的肩膀。
“滿意瞭,”秦越的手滑過女人背臀相見的凹陷弧度,“我想親吻你。”琴鏡湖眉宇間露出一絲憂愁,再這樣耽擱下去,加上取精種的時間,她離開竹林的時間未免也太長瞭。
可感受到那張有力的手在臀兒上方蠢蠢欲動,琴鏡湖又咽回瞭話,她按著少年的胸膛直起身。
那雙黑眸中倒影的自己讓琴鏡湖羞恥,於是她閉上瞭眼,等待著少年的親吻。
“我改主意瞭,你主動才有意思,你來親我。”琴鏡湖睜開瞭眼睛,她從少年眼中看到瞭另一個自己,氣惱,羞愧,放蕩,期待,她的臉上何時開始能夠雜糅這麼多的表情。
還在思索間,她的臉已經不由自主的傾斜,紅唇微張,緩緩下壓,覆蓋上瞭少年的嘴唇。
琴鏡湖停滯在瞭這裡,但她看見瞭少年不滿的表情,下一刻,清脆的響聲又一次回蕩在小房間裡,琴鏡湖痛苦的呻吟變得模糊不清,她的身體下意識的向少年靠攏,擠壓著他。
淚水迷蒙中,女人終於主動伸出瞭細嫩的香舌探入少年口中,貼上他的舌頭摩挲起來。
“啾??……啾??……吸……”
琴鏡湖笨拙的把自己的香唾渡過去,卻因為雙唇貼合的不夠緊密,不少順著她的下巴流淌而下。
她隻好試著將少年的舌頭勾出來,然後紅唇抿著少年施舍給她的舌尖,可憐兮兮的吮吸著。
“廢物。”
少年吐出瞭那條香軟的舌頭,故意把這句話回敬給琴鏡湖,他重新吻上瞭她的唇兒,抬起手掌用力把她的腦袋按向自己,他們的吻連接的毫無縫隙,甚至秦越能輕松感受到女人咽腔中呼出的清茶香氣。
他大口吞咽著兩人混合起來的唾液,舌頭攪動著琴鏡湖的口腔,將她的香舌繞著圈舔舐拉動。
秦越能感受到女人呼在他臉上的氣息急促起來,她長長的睫毛上還帶著些淚滴,但深潭似的眼波早已漣漪四起,不復平靜。
那條香舌兒由最初羞答答的不情不願,慢慢開始主動配合,直到少年的手深陷進瞭白花花的團兒,他模糊的聽見琴鏡湖嚶嚀一聲,眸中春情彌漫仿佛浸入瞭一潭桃花,終於忘情的與他激吻起來。
良久,唇分,女人又湊到少年臉上,主動伸出舌頭舔掉瞭兩人唇間拉起的銀絲。
“我想幹你瞭。”
秦越嘶啞著說道,他看著眼神迷蒙的琴鏡湖,心中湧起瞭征服的沖動,肉棒頂在她下身的裙上也滲出瞭汁液。
“不行,隻有這個不行,”女人的目光清醒瞭一些,她的聲音帶著些懇求的意味,“至少不能在冰璇前面。”“為什麼?是不敢僭越嗎,你的姿容和身段並不輸給她,隻是命運迥異,她成瞭貴妃,而你沒有,我想不出你哪點有自卑的理由。”“不一樣的,”琴鏡湖閉上雙眼,額頭貼在少年的頭上,聲音輕飄飄的,“我發過誓要保護她,我是她的姐姐,是她唯一僅剩的親人。”“你是我為她準備的痊愈的禮物,除瞭那最後一步之外我都可以不在乎,但若是我提前將禮物拆開瞭包裝,那這份禮物,是給我還是給她的。”也就是她不願意在李冰璇和他之前與他有夫妻之實吧,秦越明白瞭琴鏡湖的意思,但這並不妨礙他尋歡作樂,隻是微有遺憾現在還不能徹底品嘗琴鏡湖。
女人見少年默許瞭,親瞭親他的鼻尖,又親瞭親他的唇,低聲道:“我要取精種瞭。”青白色的宮服垂落瞭一地,琴鏡湖的面容在秦越的視野中向下滑落,不消片刻,溫熱的吐息便打在瞭肉莖上,少年忍不住渾身一顫。
緊接著,軟嫩溫熱的唇瓣就親吻上瞭馬眼,那濕熱的感覺立刻讓肉棒堅硬似鐵。
秦越低頭看去,琴鏡湖的嘴唇正一點一點被龜頭撐開,直至包裹住整個前端,唇瓣正好卡在冠狀溝裡,再然後,柔滑的舌頭便舔上瞭龜頭,從系帶開始,繞著圈摩擦著充血的肉棒 。
“哦……”
少年忍不住呻吟一聲,琴鏡湖向上看瞭一眼,玉手愛撫起少年的陰囊來,她的嘴唇抿的緊緊的,舌尖挑逗著馬眼內部,喉嚨不斷吞咽著從中溢出的腥臭先走汁。
“唧??……唧唧??……”
龜頭處傳來瞭輕柔的吸力,很快,隨著女子香腮的微微凹陷,檀口嫩肉從四面八方包裹住龜頭,有節奏的收縮著摩擦著冠狀溝,隨著吮吸的包裹感越來越強,那直通輸精管的吸力也迫使馬眼張的更開,先走汁幾乎是源源不斷的溢瞭出來。
少年不斷抽著冷氣,條件反射般的弓瞭弓身子,感到口中的獵物似乎有瞭逃跑的趨勢,琴鏡湖連忙按住瞭少年的大腿,再度沉下螓首,用力啜吸著敏感的龜頭。
秦越忍不住把手按在瞭琴鏡湖的螓首上,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按著她的腦袋向自己靠近,隨著肉棒更多的挺進濕滑的口腔,女子的櫻桃小嘴也被撐的越來越大,一絲絲透明的香唾從她被壓迫的嘴唇溢到堅挺的肉莖上,順著莖幹向下流動,浸濕瞭陰囊。
沒有顧及琴鏡湖瑤鼻中發出的點點嚶嚀,少年目光渙散的盯著前方,雙手和下腹同時用力,在美人口中索取極致的溫柔和軟嫩。
馬眼緩慢而堅定的頂觸到瞭那不斷蠕動的咽腔,棒身強行碾壓住瞭琴鏡湖的香舌,迫使它隻能舔舐摩挲著粗壯的輸精管,龜頭處吮吸的力度終於降下來,但是肉棒整體的刺激卻幾何倍的增加瞭。
濃烈的雄性氣息在鼻尖彌漫,熏的琴鏡湖淚眼朦朧的,但為瞭榨取精種,她隻好慢慢挪動著螓首,用濡濕的唇瓣去一遍一遍塗抹擦洗滾燙的棒身。
“咕啾??……咕……吸吸??……”
秦越適應瞭一會兒,為瞭分散註意力使得更多的享受琴鏡湖口舌侍奉,他雙手把玩起瞭琴鏡湖腦後束起的青絲,柔順的發絲在指尖穿梭著,女人的腦袋被少年像擼寵物一樣撫摸著,而可憐的琴鏡湖因為口中直抵咽喉的肉棒,既無法發聲,也無法抬頭抗議,隻能微微搖擺著螓首,讓少年不要如此羞辱自己。
隻不過她的小動作不僅毫無作用,反而讓少年產生瞭更大的快感。
他想起瞭娜莎對他的玩弄,於是少年也將手放到瞭琴鏡湖的下巴上撓瞭撓。
“呼嚕呼嚕……”
內心的羞恥讓琴鏡湖無聲的流下瞭兩行清淚,心中剩下幾條道鏈上的裂隙在巨大的情緒波動下越擴越大,她索性閉上瞭雙眼,一心服侍著口中銜著的肉棒,任憑少年作踐她。
幽幽竹林
竹葉間的陽光灑在少女烏黑的發絲上,流光溢彩。又是悄悄翻過一頁,贏漱趁著紙張翻動的間隙,悄悄瞥瞭一眼坐在斜對角石臺上的清冷姑娘,見李冰璇好似沉浸在瞭她手中的話本,她趕緊小心翼翼的壓下瞭心中的竊喜,目光回到手中的這一新章節上。
“第十三回,張皇後寢殿遇刺,美嬌郎大顯神威。”皇後在寢殿還能遇到刺客?看到這個標題,贏漱心中一緊,待看到後面大顯神威的男主人公,她又松瞭口氣,看樣子刺客應該是會被假扮成太監的男主給打跑,然後又一次在暗中保護他心愛的皇後。
她聚精會神的仔細研讀瞭下去,可漸漸的,她發覺劇情好像並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樣,情節開始……開始變得奇怪瞭起來。
【……
熱烈如蜜糖的唇堵住瞭少年的哽咽,張麗華感覺自己要瘋瞭,她忍不住死死摟住懷裡那道瘦削的軀幹,眼淚像斷瞭線的珍珠一樣浸濕瞭少年的衣裳。天知道曾經一語約定的少年付出瞭怎樣的代價才再次與她相見,哪怕歲月變遷,她已經成瞭皇後,但那番深埋在心中的情愫在認出他的一剎那就開始無法遏制的迸發。
熱烈的沖動讓她的吻越來越大膽,直到她抓住瞭少年顫抖的手……】
如膠似漆的文字又新奇又大膽,在劇情的烘托下,情到深處如烈火烹油,讓久居深宮的少女根本移不開視線,公主腦子裡翁的一下,小臉漸漸漾出一抹紅暈,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腦子暈乎乎的。
原來遇刺是這個“刺”,而這個大顯神威是這個大顯神威,自己全部都理解錯瞭,可這書好端端的……怎麼……怎麼突然寫些這些叫人面紅耳赤的東西,作者真有失文人風骨。少女一邊在心裡嗔怪著小說的作者,一邊又忍不住如饑似渴的看瞭下去,從床上到梳妝臺,從桌上到地板,從房門再到窗口……天啊,羞人的事原來有這麼多花樣,這麼激烈,人能受得瞭嗎?贏漱忍不住夾緊瞭雙腿,小小嬌哼瞭一聲。
這一聲響在娑娑響動的竹葉風聲裡並不起眼,但還是把心裡有鬼的公主自己嚇瞭一跳,長長的睫毛眨呀眨的,三分膽怯七分心虛的目光悄悄的又瞥瞭一眼李冰璇,還好還好,冰璇姐看的很認真,沒註意到她這邊。
贏漱迫不及待的低下頭繼續翻閱。
【……
張麗華感覺從出生到現在流過的淚都不及今日流過的多,雖然皇帝待她不薄,但隻有在今日,在少年身上,她才算嘗到瞭真正的快樂滋味。
她懶洋洋的躺在濕漉漉的床榻上,而昔日少年枕在她雪白的胸口,舔舐著峰頂的紅提,酥麻的幸福感如涓涓細流湧入她的心田。
她既不想著這件事被暴露的後果,也不想著自己身為皇後,卻枉顧律法,背德的與一個少年交媾,因此失去瞭貞潔,她隻想著她仍是八年前那個自由的碧玉年華的少女,與可愛的少年在山坡上放風箏,累瞭就躺在草地上愜意的休息。
……】
“你怎麼瞭?”
“嗚……啊啊啊啊!”少女抬起頭,驀地對上李冰璇清澈的視線,頓時打瞭個激靈。
“什麼……什麼怎麼瞭……”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最近染瞭風寒嗎?”
“沒,沒有,我隻是生氣,對生氣,氣的臉紅。《九歌》的作者屈靈均是那麼偉大有才華的一個人,竟然受排擠不被重用,太讓我生氣瞭!”贏漱的大腦第一次這麼飛速的轉動,她想到瞭作為小說掩體的《九歌》,以及作者屈靈均的生平。
“哦?這麼說你很欣賞屈靈均瞭,也看瞭這麼長時間他的《九歌》瞭,你隨便背一首他的詩文吧。”李冰璇看瞭看不停吞咽唾沫的少女,又看瞭看她攥緊的詩錄,淡淡道。
“咳咳……咳,嗯……”贏漱清瞭清嗓子,拼命回想著之前看過幾遍《九歌》的印象,“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好半天,贏漱終於頓頓卡卡的背出瞭一首,她手裡緊緊攥著合攏的《九歌》,手心裡全是汗。
一陣涼風吹過,公主的臉色突然一陣紅一陣白的,她猛的壓下瞭裙擺,沒有等李冰璇點評就急急忙忙道。
“冰璇姐,那個,今天要不就到這吧。我,我有點餓瞭,先回鳳陽宮用膳瞭。”“餓瞭便吃點點心,怎麼,你還跟我客氣這些。”李冰璇又好氣又好笑的道。
“不是,你看這天色也不早瞭,也快快到用膳的時候瞭,我……我主要是陪陪母後。”贏漱絞盡腦汁的解釋著,案幾下的雙腿死死的並著,“你知道,凌薇姐沉默寡言,也就紅漪姐能陪她聊上幾句,我,我回去用膳,順便和她聊聊天……”“行瞭,你要走我還能攔著你不成,”白發姑娘嘆瞭口氣,揉瞭揉太陽穴,“鏡湖不是說去換身衣裳嗎,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她召來竹林入口待命的貼身侍婢元慕青,“綠竹,你去寢殿看看鏡湖怎麼還沒換好衣服,是不是有什麼事。”“冰璇姐那我走瞭,幫我跟鏡湖姐說聲再見,這本九歌我借回去看看,下次來還你!”贏漱如獲大赦的站起身,壓根不敢看李冰璇,咬著牙抄起詩集,跌跌撞撞的朝外快速小步的離去。
股間的涼意讓她的臉猶如火燒,隨著她的走動,黏膩的感覺從濕透的褻褲中浸出,在大腿上流淌,少女羞恥的快暈過去瞭,她從來沒有這麼狼狽過。
嗚……這該殺的作者,都怪他,都是他幹的好事!回去再看看他後面寫瞭些什麼,到時候一並好好審判。
……
……
李冰璇看瞭看贏漱離去的位置,石制的圓墩上面濕跡未幹,她怔瞭一會兒,雪蓮似的臉蛋上破天荒的顯露出一絲紅暈。
“到底是長大瞭。”
她合上瞭手中一直平放著的小說,封面上赫然是《麗華傳·下》。
而另一邊屋裡,戰鬥也開展到瞭白熱化的階段,猙獰的肉棒早已頂開瞭琴鏡湖口腔深處的那團軟肉,進入到瞭更濕滑火熱的空間,而棒身則被一圈迅速恢復原狀的咽喉軟肉緊緊箍住,難以移動。食道腔肉緊緊抱住火熱的不速之客,不停的蠕動擠壓著,足以令人翻白眼窒息的快感從四面八方襲來,蹂躪著酸麻的龜頭。
少年則赤紅著眼,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享受著美人的侍奉,他能感受到那柔軟的紅唇已經貼合到瞭他的胯部,那傾城的瀲顏就靜靜埋在瞭他雜亂的陰毛裡,就連女人艱難的呼吸少年都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太爽瞭!”秦越低吼一聲,他快到瞭瀕臨發射的邊緣,於是他緩緩向外抽出佈滿香津的肉棒,冠狀溝拔出緊繃的咽喉軟肉時甚至發出瞭啵的響聲,再雙手用力,把琴鏡湖的螓首向下向自己按去,而腰部則狠狠向上頂著,在她模糊不清的痛苦嗚咽聲中,再一次貫穿美人嬌嫩的咽喉。
他的胯部與美人的螓首玉面相撞,感受到瞭火熱的呼吸,甚至睪丸都招呼到瞭琴鏡湖的下巴上。
“啪!啪!啪!”
地上蓄積的香唾和先走汁混合的白色汁水已經絲絲縷縷的積成瞭一灘,美人痛苦的皺著眉,緊閉雙眼防止飛濺的汁水,玉頰因為數次的激烈碰撞已經泛紅。
不知經過瞭多少次的碰撞,少年終於低吼一聲。
“我要射瞭,鏡湖姐!”
“嗚……嗚嗚嗚……”
秦越明白,他得射在外面的容器裡,再不濟也要射在琴鏡湖的嘴裡,不能在食道裡射精。
“喀嚓……”
就在這緊要關頭,門突然開瞭,少年霎時間渾身冰涼,他呆呆的停滯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雙手按著的美人螓首仍然死死貼著他的胯部。
“噗嚕嚕”
肉棒肆無忌憚的撐開琴鏡湖的食道,濃白的精流順著美人的食道向下流去。
琴鏡湖拍瞭拍少年的大腿,但是毫無反應,感受到胃裡一陣火熱,她沮喪之餘也不禁有瞭一絲惱怒。
直到肉棒慢慢萎縮,琴鏡湖慢慢向後挪動螓首,才終於吐出瞭軟下去的肉棒。
“咳咳……咳咳……嗝……”琴鏡湖掩著小嘴痛苦的咳嗽著,她的努力都白費瞭,慢慢的,她好不容易回過神,皺著眉頭向上看去,才發現少年呆滯的模樣,順著他的目光,門口竟然站著一個侍女。
她直勾勾的看著少年,那副嬌媚的臉蛋上滿是驚喜和復雜的神色,琴鏡湖知道她,李冰璇的貼身侍女,綠竹。
“主人……奴兒……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