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插隊的時候，我們就是用這種繩子套兔子。以前生活條件非常艱苦，插隊的知青都是從城裡來的，也沒吃過什麼苦。下鄉之後，年輕的小夥子嘴饞，隻好想辦法填飽肚子。那時候的野味比現在豐富得多，所以我們就拿著繩子，去樹林裡套兔子。放點孜然粉，烤著吃，那味道別提多鮮美瞭！”李局提起插隊的美好時光，臉上帶著一種奇怪的光暈。
“哦？沒想到李局也是吃過苦的人。”錢志峰煙癮犯瞭，又點燃瞭一根香煙。
“我們那個年代的人，都是這樣懵懵懂懂過日子的。你嫂子就是我插隊的同學，我們的感情很好。可是到頭來，還是我害瞭她。”李局提起妻子，臉上的自責不言而喻。
“嫂子案件一點線索也沒有嗎？這麼多年瞭，市局就沒人……”錢志峰提起此事，不免一臉激動。
“算瞭，領導也是有難處的。況且那些毒販兇神惡煞，估計，人早就沒瞭。”李局的眼中有片刻的迷蒙，被錢志峰看個通透。
“您放心，這事兒我會註意的。我的幾個線人都在夜場活動，如果有任何蛛絲馬跡，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李局。”錢志峰把兩人談話的內容扯得老遠。
“不說你嫂子瞭，就說說眼前的證物吧！這種繩索在農村很常見，可是一般的農資市場已經不賣這種繩索瞭。你說，會不會是兇手手工制作，用於狩獵的？”李局的思路和趙立晨的想法有些相像。
“那好，下一步我們重點排查一下濱江市的狩獵俱樂部，也許能從這些人當中找到嫌疑人。”錢志峰合上筆記本，一臉平靜的道。
“你們去忙吧！我去和法醫談一談。”李局和錢志峰短暫交流之後，才在案發現場分道揚鑣。
燈光師開車，把李美妍和趙立晨送回瞭廣慈醫院。
“李記者，你不回電視臺嗎？”燈光師挑瞭挑眉毛，長眸中閃出一絲探究。
“我和趙醫生有事有商量，下午我回去開會。你讓電視臺的人做好準備，我們要做一個連環殺人案的系列報道。”李美妍下定決心。
“可是臺上還沒批，我們提前行動，會不會妨礙警方辦案？”燈光師看上去娘娘腔，可是卻比李美妍考慮的還要周到。
“這事兒不用你操心，我會搞定的。”李美妍關上車門，朝著燈光師擺瞭擺手。
金杯面包車揚長而去。
趙立晨穿著病號服，在兇殺案的現場晃一圈兒，又回到瞭醫院。
“走吧！我的病人。”趙立晨故意拉長聲音，笑著道。
“咱們來個君子協定，你覺得如何？”李美妍一轉眼珠，便是一個辦法。
“你少和我來這一套，幾次交鋒，我還是知道你的人品的。”趙立晨似笑非笑的打量李美妍，不肯落入圈套。
“趙醫生，您這樣說就是見外瞭。我爸爸和你是好朋友，我們也是朋友。朋友之間，萬事都好商量。”李美妍變臉比翻書還快。
“剛才，是誰說不認識我來著？如果不是我腦袋轉的快，我可能就被別人當成精神病抓起來瞭。”趙立晨翻小帳的功夫，讓李美妍佩服的五體投地。
“都是我的錯，我給趙醫生賠禮道歉。”李美妍在眾人灼灼的眼光中，給趙立晨作揖。
趙立晨無奈之下，隻好緊緊拉住李美妍，防止她再犯神經。
“走到我辦公室之前，你最好不要說話，否則我就不批準你出院。”趙立晨一番威脅，終於讓聒噪的李美妍安靜下來。
眾人目光灼灼的望著趙立晨，猜測他和懷中美女的關系。
重重地關上辦公室的門，趙立晨才抬起頭來，示意李美妍出聲。
“趙醫生，你就讓我回電視臺吧！我想去上班！”李美妍雙手合十，乞求趙立晨道。
“這件案子十分復雜，你的病還沒好，就想著參與此次的報道，我看不行。”趙立晨迅速的脫掉身上的病號服，換上瞭白色的襯衫。
蜜色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閃出異樣的光芒。李美妍有片刻的暈眩，忍不住咽下口水。
“這小子身材真好，如果摸一下，也不吃虧！”李美妍癡癡一笑，胡思亂想道。
“色女！”趙立晨好像能聽到李美妍心裡的聲音，沉聲從牙縫裡面擠出兩個字來。
李美妍抿著嘴不說話，隻是不斷回想趙立晨換衣服的那一幕。
“那個……你到底同不同意？”李美妍真心熱愛記者這個行業，她受道義所縛，定要抓到連環殺手才肯罷休。
“你父親知道這件事兒嗎？”趙立晨系好領帶，沉著地坐在辦公桌前。
“我的事情，為什麼要爭取他的同意？”李美妍輕輕吹氣，一張小臉兒略顯不滿。
正午的陽光打在李美妍嬌俏的臉上，讓她的輪廓更加美麗。趙立晨微微一怔，陷入李美妍的美眸中，不能自拔。
“李局是你的監護人。”趙立晨找瞭一個並不高明的說辭。
“監護人？我已經年滿十八歲，我是個正常的人。”李美妍抗議道。
“可是你昨晚差點害死我，也差點自殺。”趙立晨本不想把話說的太清楚，奈何李美妍為人固執。
“自殺？”李美妍語氣輕蔑，狠狠的瞪瞭一眼趙立晨。
趙立晨沉吟半晌，並沒有反駁李美妍的抵觸。
“我看到你手腕上有很多傷口，應該是自殘的結果。一個有嚴重自殘傾向的女人，是不可以出去工作的。”趙立晨似笑非笑的打量李美妍。
如此直接地打擊李美妍，仍舊效果不彰。
“那又怎麼樣？我的身體，我說瞭算。”李美妍眸中有明顯的閃躲。
“你這樣的行為，是非常危險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所以，我要和李局商量過後，才能答復你。”趙立晨故意拖延，無非是想讓李美妍求饒。
“你……”李美妍攥緊拳頭，恨不得手刃瞭趙立晨。
“你生氣也沒用，我有很多辦法可以對付你。除非……”趙立晨欲揚先抑，終於有瞭些許作用。
“除非什麼？”李美妍靠近趙立晨，雙手支在辦公桌上。
女人柔軟的香氣撲面而來，李美妍的酥胸近在咫尺，讓趙立晨意亂情迷。
“李記者，你胸前的扣子開瞭。你可別怪我看盡春光……”趙立晨笑得得意。
李美妍低下頭去，卻見襯衣的第二顆扣子崩開瞭，美好的兩團白兔讓趙立晨盡收眼底。
臉一下紅到脖根，李美妍迅速的轉過身體，系好瞭扣子。
“你……不許笑！否則我把你眼睛挖出來！”李美妍威脅道。
趙立晨沒想到，眼前難以控制的女人竟然也有小女孩兒的一面。剛才的害羞和傲嬌，是那麼的惹人憐愛。
“好……我不笑瞭。你不要生氣，我們談談條件。”趙立晨終於把話題扯到瞭正題上。
“你說，如果能勉強接受，我也不想在這裡和你閑磕牙。”李美妍一屁股坐在趙立晨對面的椅子上，氣鼓鼓的樣子甚是嬌羞。
“每天晚上你來我的心理診療室，我為你看病，幫你做心理疏通。如果你答應，我就放你出去工作，不然的話，你就在這裡住院治療。”趙立晨開出瞭條件。
這對於李美妍來講，隻是走過場麻煩，卻並不難完成。
“這樣的話，我還可以接受。反正我也沒地方住，你就借住在你的病房好瞭。”李美妍道出瞭一個驚人的事實。
“你從阿富汗回來之後，一直住在什麼地方？”趙立晨眼光流轉，笑著問道。
“住在電視臺，或者是燈光師的傢裡。反正就是蹭吃蹭住唄！”李美妍語氣輕松，眸中的不安定被趙立晨看瞭個通透。
“你父親不是單身嗎？你為什麼……”趙立晨語氣遲疑。
“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工作。”李美妍一陣閃躲，並不想提起父親。
自從趙立晨認識李美妍開始，他就未曾聽李美妍叫過一聲爸爸。看來，父女二人的關系沒有想象的那般好。
“既然你同意瞭，你就填一張診療卡。把你的所有資料都填上去，晚上我給你做一次催眠，好讓你盡快入睡。”趙立晨細心地道。
李美妍沒有做聲，她很好奇，為什麼趙立晨知道她夜不能寐？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不能半路反悔，阻礙我的工作。”李美妍一邊填卡片，一邊認真地確認。
“就是自然，不過事有例外。如果遇到緊急情況，我可以特事特辦。”趙立晨並未說死，不過是想給自己留條後路。
“一會兒的研討會，你去參加嗎？”李美妍沉思半晌，開口問道。
“研討會？”趙立晨挑瞭挑眉毛，沒明白李美妍的意思。
“電視臺會開一個專題研討會，以確定是不是要繼續跟進這樁連環殺人案。我覺得你的專業知識會幫助我過關……”李美妍服軟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
“你的意思是說，我可以幫你。那就是……你需要我的幫忙？”趙立晨心中暗喜，臉上卻沒有任何波瀾。
“算是吧！如果你不願幫我，我也沒辦法。”李美妍聳瞭聳肩膀。
“這麼有意義的事兒，我為什麼不去參加呢？電視臺的主播們都很喜歡我，我順便去串個門子，也不吃虧！”趙立晨又恢復瞭往日吊兒郎當的樣子，讓李美妍嗤之以鼻。
兩人簽署協議，醫患關系才正式成立。趙立晨看著李美妍娟秀的小字，不免連連點頭。
“的確是個才女，上戰場有些可惜瞭。”趙立晨嘟囔一句，卻被李美妍狠狠的剜瞭一眼。
吃過午飯，兩人結伴而行。
車裡，空隙稀薄，李美妍小臉紅撲撲的，很是可愛。
“你熱嗎？要不要我打開空調？”趙立晨側過臉去，溫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