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不會放過他”趙立晨話鋒一轉,“既然你們管不住他,那讓他去監獄住一段時間吧。”
“不,不要,我不要去。”張遠光痛哭流涕道。
村長夫婦也想說什麼,但看到趙立晨森寒的目光,也隻能退後一步,不敢多言,心中想著,讓他在監獄裡待幾天也好,也有人能管住他瞭。
“明天我就走瞭,我會帶著你一起走,不要想著今夜逃跑,否則”趙立晨沒有再說下去,他相信張遠光已經明白瞭他的決心瞭,如果這樣還是要跑,就算是山裡,趙立晨也能找到。能把趙立晨甩掉的人還真沒幾個。
第二天清晨,在雞兄準時的叫聲中,趙立晨緩緩睜開眼,眾人都已經起床,大傢知道離別的日子已經到瞭。
飯桌上,氣氛有些壓抑。趙立晨看著眾女,知道大傢都不想分開。
“大傢別這樣,我還會回來的,搞得你們像是為我吊唁一樣。”趙立晨調笑道。
林慧彬笑著打瞭一下趙立晨,而張小姍則是站起來緊緊抱著趙立晨,“一點也不好笑。”
小媚一個人跑去廚房,收拾著東西。
“好瞭好瞭,打住打住,你們男人不就出門一趟嗎?!又不是不會回來瞭。”趙立晨佯裝生氣地說道。
“來來來,讓我抱抱。”趙立晨張開懷抱,張小姍、林慧彬和小媚都跑瞭過去。
“好瞭,時間不早瞭,我們就出發瞭,會早去早回的。”趙立晨一人留一個吻,輕輕地安慰道。
此刻太陽已經有些刺眼,整個鴛鴦山上蒸騰著蓬勃的朝氣。趙立晨看著遠方,不知道此去需要多久,就像他當時離開濱江時,也不知道多久才會回去。
趙立晨甩甩頭,甩掉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年紀輕輕的男人,怎麼能偏安一隅,享受著溫柔鄉?!
如果離去對趙立晨而言是離愁,對張遠光而言就是憂愁,張遠光躊躇瞭一夜,母親也勸他不要逃跑,不要在和趙立晨作對,他很不服氣,但是不得不承認,趙立晨讓全村的人都服氣瞭,不管是文功還是武功。
所以一大早,他吃瞭個早飯,放下瞭心中包裹,就在自傢大門口早早地候著趙立晨,其實他知道自己的淫邪之念,但是多年的習慣留下的癮,他已經無法自控瞭,偶爾清醒的那麼一瞬間,看著頭發花白的父母,他心中也能難過。
尤其是前天父母為他一跪,他心中早已決定痛改前非,但是也絕不放過趙立晨,終究竟然還是要栽在他手上,張遠光心中想著,遠遠看到一輛大屁股商務別克駛來,張遠光心中無比復雜,但還是堅定地迎瞭上去。
“你還不至於無藥可救。”下車後,趙立晨看著走來的張遠光,心中也有感嘆,說道,“你身體裡這些年積累瞭態度的濕邪之毒,有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我也能理解,你無法自控,所以去監獄好好改造,好好贖罪。”
趙立晨拍拍張遠光的肩膀,“把這個戴上。”趙立晨拿出一隻手銬。
“你都知道?!”張遠光說道,“我的身體什麼狀況你都明白?”
“我是醫生,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都病,病形於色、現於聲,經驗多瞭就好瞭,隻是你竟然敢對小媚下藥,這確實讓我很生氣,也很後悔那麼相信你的自控力”趙立晨說道。
“所幸你心腸不壞,張小燃在村裡這麼多年,你也沒有動她,青年都離開瞭父母去做發財夢,唯有你才是這個鴛鴦山的傳承。”趙立晨輕輕地解釋著,“你需要幫助,不是軟風細雨的,而是狂風驟雨的,希望你出來時能幫得到我。”
張遠光驚住瞭,他沒想到趙立晨對他會抱有這麼大的期望,生平中,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理解自己瞭,理解自己所經歷的痛苦和掙紮,理解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和補償。張遠光點瞭點頭,眼中閃著淚光。
趙立晨拍瞭拍肩膀,讓張遠光坐在瞭副駕駛位置上,而王夢瑤和張小燃坐在後面,鄭千文在最後面玩著遊戲機,車廂裡還帶瞭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坐穩瞭,路比較遠,以這輛車的速度,估計深夜才能到安南市。”趙立晨扭頭對張小燃說道,叮囑著王夢瑤照顧好沒有知覺的張小燃。
以前,在安南公路旁邊,有一篇廢棄的山窯,據說是曾經的黑磚窯,被警方搗破,還發生瞭槍戰,警察和黑磚窯的小勢力各有死傷,無辜民眾也死傷不少,導致政府直接封鎖瞭消息,將這一塊列為禁地。
當時的黑磚窯,在夕陽下還能泛著黑金一般的光澤,風一吹過窯洞,像死去的冤魂在哭泣一般發出嗚嗚的聲音,後來周邊群眾請瞭好幾次道士、神婆作法事,但是無濟於事,孩子走進去就找不到出來的,大人也不敢半夜走這裡的路。
後來東遊來瞭一個苦行喇叭,一聲破爛袈裟,管自己叫苦行僧,走到這裡之後,感覺到這裡怨氣滔天,頓時一驚,之後在這裡花瞭許多年的時間將這裡凈化,據傳最後那個喇叭因為度化瞭這裡的冤魂,功德圓滿,在這裡圓寂升天瞭。
說來也奇怪,從那以後,黑磚窯也就失去瞭那黑金般閃耀的光澤,孩子們經常在其中玩捉迷藏,再也沒有出過什麼事。
又過瞭幾年,當年的事情漸漸平息瞭,這塊地的開發也就提上瞭日程瞭,政府要在這一帶建一個生態園區,這黑磚窯這塊地方面積很大,又一直荒廢著,就列入瞭政府規劃。
直到今天這般,成為美麗的安南生態園的很重要的一部分。
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翩翩美少年正在對著面前的少女侃侃而談著這離奇的故事。
“千雪,怎麼樣,這裡的風景還算漂亮吧”少年說道。
被稱作千雪的少女,正出神地望著前方,顯得格外靜謐。
沒有得到回復的少年也不尷尬,知道千雪就這性子,隻是千雪出神地望著風景,他卻出神地望著千雪。
翩若驚鴻,肌膚勝雪,吹彈可破,用來形容千雪最合適不過,修長的脖頸,盤著古時發髻的發型,帶著一對水滴形的銀白色的耳墜,整個人顯得美輪美奐,一雙眼睛含情脈脈,似如秋水波瀾,秀氣的小鼻子和薄薄的嘴唇煞是可愛。
此刻的千雪身著一身白色長裙,背著一架古琴,似古代美姬將為君王奏,似閨中小姐思念遠方人,“這裡的夕陽真美”千雪輕啟櫻唇,傳出動聽的聲音。
“老師他們呢?”千雪問道。
“在那邊,時間不早瞭,咱們去集合吧。”少年說道。
而在山丘的另一邊恰有一群人,每人手裡都有一把樂器,或是琵琶,或是古琴,或是笛子,或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