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宛又在書房看見薛安琪。
這次她沒規規矩矩站在辦公桌前,而是站在常深旁邊。
換瞭一身當季新款的名牌連衣裙,掐腰款式,細腰被勾勒得不盈一握。胸前是個小v領設計,因著她俯身靠近常深的動作微露出叁分之一的酥乳。
隻要常深抬頭就能看見那撩人春色。
但他左手拿著筆在文件上快速批註,用受傷的右手翻閱文件,從頭到尾沒有抬頭。
薛安琪盯著眼前這個冷漠寡言的男人,心裡抑制不住悸動。
她費瞭多少心思才走到他身邊。隻不過想站在他身邊罷瞭,隻要能天天看見他,天天和他說話她就心滿意足瞭。
但現在,她不想止步於此。如果再往前一步,他們是不是會有可能?
旁邊那抹赤裸的視線盯得常深眉心微微攏起。
薛安琪見他皺眉,錯會瞭意,“外長,您傷還沒好,我來幫您翻閱文件吧。”
說著湊過去,半個肩膀挨著常深的胳膊。兩人離得特別近,薛安琪能聞到眼前男人身上蠱惑她的心的濃烈男性荷爾蒙味道。
“哥哥!”門口傳來一句叫聲,打斷薛安琪接下來的動作。
常宛面無表情地用力推開門走進來,眼睛直直盯著薛安琪,仿佛想要從她身上盯出一個洞。
薛安琪恢復站姿,對常宛露出一個疏離禮貌的微笑:“常小姐。”
常深合上手中的文件,對薛安琪說:“你先回去吧,文件下午過來拿。”
薛安琪站著不動,猶豫瞭好一會兒,才說“好”。
常宛眼睜睜看著薛安琪不情不願走瞭,才上前靠近常深。
沒有像以前那樣一進來就粘在他身上,常宛站在辦公桌旁邊,一隻手扣著桌面,受傷的手別在身體後面,抿著唇問:“哥哥,她來幹什麼?”
“送文件。”常深長腿微用力,辦公椅朝後面滑瞭一小段距離,他拍拍大腿,示意常宛坐過來。
常宛沒過去,扣桌面的手變成瞭扣桌面上的文件,整齊的一沓文件被她蹂躪得皺巴巴的。
她低頭別扭著小小聲說:“臭死瞭。”
空氣中還殘留著薛安琪身上濃鬱的香水味,剛剛她離哥哥那麼近,哥哥身上肯定也沾上瞭她的味道。
常深濃密冷淡的長眉微挑,什麼也沒說,站起身去瞭書房的衣架前,將身上的白色襯衫脫下,隨意擱在上面,拿瞭另一件黑色襯衫穿上。
走回來站在她身後,單手從後面摟住她的腰,低低問:“還臭嗎?”
常宛的手一直在桌面上扣著,常深靠近她的時候那股香味依舊若有若無縈繞在她鼻尖。再一想到剛剛進來看見的那一幕,常宛眼睛一酸,一把推開瞭常深的手,小跑出去。
下午薛安琪過來拿文件,常宛午覺睡得委委屈屈,昏昏噩噩,下來看見她坐在一樓客廳的沙發上優雅地喝茶,那自然閑適的姿態,仿佛她才是這個別墅的女主人一樣。
薛安琪看見常宛,站起身:“常小姐。”
“你在這裡幹什麼?”
常宛的語氣帶著明顯的敵意,薛安琪拂瞭一下耳側的碎發,笑笑:“外長有事出去瞭,我在這裡等他回來。”
“哥哥去哪瞭?”怪不得一整天都沒來哄她,讓她窩著委屈睡瞭午覺。
“我不知道呢,外長有些行蹤是保密的,雖然我是他的貼身助理,但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
常宛突然火大,去廚房灌瞭兩杯水下肚,噔噔噔跑上樓回房間,將還在客廳的薛安琪視為無物。
貼身助理,貼得那麼近可不就是貼身助理嘛!
一直到晚上常宛都沒等到常深回來,也沒有接到他的一個電話。
吃完飯常宛要上去洗澡,她手受傷不能沾水不敢用力,之前都是哥哥放好熱水幫她脫下衣服泡澡的。
現在就她一個人。
常宛用保鮮膜把手腕傷口的地方纏瞭幾圈,再叁確認不會沾到水後開始慢吞吞的脫衣服。
可這衣服像跟她作對一樣,怎麼脫都脫不下來。
上衣脫到一半,卡在她的腦袋上面,把她整張臉都給蒙住瞭。常宛想把它扯下來,又牽動瞭傷口,一陣揪疼。
眼前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常宛越扯越心塞越著急。浴缸的水汩汩的漫瞭出來,浴室的瓷磚被浸濕,浸到瞭她的白皙嬌嫩的腳底。
常宛使瞭大勁把頭上的衣服一揪,衣服是脫掉瞭,但也因為用力過猛導致身體失去平衡,腳底踩著水一滑,整個人“啪嗒”一聲響摔瞭下去。
常宛狼狽的趴在地上,受傷的手被牽扯著,傷口像裂開一樣痛,她爬不起來,終於嗚嗚咽咽委屈地趴在地上哭起來。
常深從外面回來,身上帶瞭幾分涼意,他解下手中的腕表,語氣淡淡地問在客廳打掃衛生的蕭阿姨:“宛宛呢?”
“小姐吃完飯上去瞭。”
常深嗯瞭一聲,長腿邁步上瞭二樓。
一推開臥室的門就聽見浴室的方向傳來一巨大聲響,緊接著是一陣斷斷續續的哭聲。
常深想也沒想,直接往浴室方向沖瞭過去。
“嘭”的一聲撞開門,“宛宛!”
裡面水霧繚繞,視線極差,瓷磚地板上趴著一個小小的人兒,濕發淚眼,可憐極瞭。
常深快步過去將常宛小心翼翼抱起來,走出浴室。
她渾身都濕透瞭,柔軟的長發黏成瞭難看的一條一條。
常深將她放在臥室柔軟的大床上,常宛縮起來,抱著上半身嗚嗚嗚地哭,一抽一抽的。
“摔哪裡瞭?”常深捧著她將她上上下下檢查瞭一遍,常宛的手虛虛握著,被常深分開握緊。
“哪裡疼?傷口疼不疼?”常深握著她的手湊在唇邊吻瞭又吻,極致心疼。
“宛宛乖,跟哥哥說句話好不好?”
“不哭瞭。”常深一下一下吻她的額頭,修長手指撩開濕發,安撫她的情緒。
常宛哭聲漸漸變小,胸口微微起伏。
常深扯過床上的被單給她擦頭發,動作很輕。
常宛淚眼朦朧地看著某處,呆呆的沒有反應。
良久,她抽咽著用平靜的嗓音道:“我想洗澡。”
常深吻瞭吻她紅撲撲的臉,卷過被子把她嚴嚴實實包裹著,“哥哥去放水,別掀被子。”
浴室水汽消散,浴缸的一缸水涼透瞭,常深重新放瞭一缸溫熱的水,出來給宛宛脫瞭剩下的衣服,抱她去洗澡。
常宛窩在浴缸裡,歪著腦袋,不看他。一點一點搓自己。
他的小公主妹妹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