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瞭嗎?”
“沒有,這一片海域都快翻過來瞭,連件衣服都沒看見。”
“那能去哪?!叁天瞭,警局那些人也不知道幹什麼吃的,硬是沒從那兩個人渣嘴裡撬出一句話!”
陳秘書心態快崩,一腳暴躁踹翻地上的水桶,雙手叉腰,看著眼前這片茫茫大海。
沉助理看瞭一眼周圍一圈的警察,緊張道:“陳秘書,您小聲點,警察還在……”
那天那夥人跑得極快,好似早就準備好瞭後路,上瞭停靠在岸的船便跑,他們的人趕到那間海邊漁民廢棄房就隻剩下一團亂糟糟的廢棄物,還有墻上的一灘血跡。
警察當即將現場保護起來,在那團亂糟糟的廢棄物裡面找到瞭一臺故意扔棄的攝像機,又沿著海岸找瞭幾公裡,將躲在海崖下面的坤哥和另外一個男人捉拿瞭。
但這片海域以及岸邊,他們叁方人馬整整搜尋瞭叁天,始終不見常宛的身影。
一連叁天,陳秘書都耗在這裡,身上一股海水的腥臭味,自己都快要惡心死。但他還算好的,一百米礁石上坐著的那個男人仿佛死瞭一樣,他就沒見他動過。
“殷先生一點東西都沒吃?”
“好像是的。”
陳秘書沉默瞭一下:“打電話讓徐助將他們傢先生拖走。”
沉助理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以為他沒來嗎?要是能拖走早拖走瞭。”
這時,沉助理褲兜的手機響瞭一下,他掏出來看新進來的信息,兩眼有一瞬間的黑,苦著臉對陳秘書道:“先生讓人從警局將那兩人帶走瞭。”
“帶去哪瞭?”陳秘書立感這兩人要完蛋。
沉助理搖瞭搖頭。
“回去看看!”
兩人快步走向停在沿海公路邊上的汽車,一前一後上瞭車就要開走,但車門忽然被人猛地拉開,轉頭一看,殷商已經坐瞭進來,一雙眼紅得發沉,俊美的臉胡茬邋遢狼狽,嗓音沙啞不堪,極其艱難才擠出一個字:“走。”
京市郊區的廢棄廠房,一段無聲的視頻在一塊高掛的屏幕上反反復復播放,常深坐在屏幕前的沙發,右手青筋暴起,一個已經碎裂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沾瞭血,手上還握著碎渣。
他盯著視頻裡面的可憐女孩,似乎在努力去辨認她的口型,極力想知道她在說什麼。
身後不遠處是一個石灰池,生石灰遇水滾滾散發熱氣冒著泡,石灰池的上面吊著兩個男人,眼神驚恐,大喊求饒。
“常先生,我們說我們說!就是有人花瞭一個億買常小姐的命,後來又說不用殺她,讓我們在海邊那間廢棄房等人,會有人來帶走常小姐!”
“常先生,我們沒敢殺人啊!您就放過我們吧……”
“常先生……求求您瞭!”
常深沒動,耳邊的話又近又遠,像陷入某種詭異的空間。
(你們要錢嗎?我,我哥哥有錢)
(你們把我放瞭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哥哥救我!)
(哥哥救我……)
(哥哥……)
心臟猛地一縮,撕心裂肺的痛遍及全身,常深扔掉手上破碎的玻璃渣,弓下腰,新鮮的空氣充斥胸腔,冰冷如刀割,差點緩不過來。
“來的那些人是外國人,警察來瞭之後那些人把常小姐塞進麻袋帶著她上船瞭!”
“我們,我們就知道這些,那些人目的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啊……啊!”
吊著他們的繩子猝不及防斷裂,兩個男人掉進石灰池裡,石灰沾上身體,皮膚表層迅速起泡脫落,肌膚全被腐蝕。
陳秘書叁人剛進來就聽到池子傳來泣血的嚎叫,沒多久,那邊便沒瞭聲音。
雞皮疙瘩瞬時爬遍全身,陳秘書緩瞭好一會兒,才敢走到常深身邊,低著頭,不敢看屏幕上的視頻:“先生……”
“宛宛找到瞭嗎?”常深弓著身體,聲音很平靜,平靜得讓人覺得可怕。
“還、還沒有。”
他慢慢直起身轉過頭,看到和陳秘書沉助理一起過來的殷商,又開口問:“你也沒找到?”
殷商沒回答,赤紅的一雙眼盯著屏幕的視頻。
常深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兩個男人對視,常深忽然笑瞭一聲,手臂一揮,拳頭狠狠砸下來,將殷商砸翻在地。
常深往前一邁,拎著殷商的襯衫領口將他提起,拳頭又一下一下往他臉上砸。
“你不看著她的嗎?他媽的我讓你看著她啊!”常深打紅瞭眼,抬腿往他身上踢。
殷商被他打趴在地上,臉上脖子上都掛瞭彩,嘴角溢出血,但殷商卻好像一具行屍走肉,失去瞭所有的反抗能力,連一絲表情都沒有。
常深沒有要收手的趨勢,反而越打越狠。
陳秘書和沉助理見情況不對,沖上去硬是將常深給拉開,“先生,先生!現在找到小姐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