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城郊的某歷史博物館
今天是第一小學五年級的課外活動日,老師帶著全年組的學生在講解員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參觀著。
“上個世紀二十年代,這裡發現瞭古人類活動遺址,南京政府組織瞭長達十年的大規模挖掘活動,挖出數個完整的古人類的頭蓋骨,隻可惜由於戰亂,這些頭蓋骨下落不明,成瞭千古迷案”
龍澤用手肘撞瞭撞身旁的心不在焉的晨曦,悄悄的問道:“你在發什麼呆呢?仔細聽,這樣的活動之後肯定是要寫觀後感的,你不認真的話到時候寫不出來的。”
他們兩個雖然差瞭兩歲,但是晨曦的生日小,龍澤的生日大,加上宋冉顧忌晨曦之前耽誤的課程,所以安排他們兩個在同一個班上課,方便能互相照顧。
晨曦皺著眉,做瞭個噓聲的手勢,隨後舉手借口要上廁所拉著龍澤溜走瞭。
兩人到瞭廁所門口,還沒等龍澤開口問,晨曦已經將耳朵上的無線耳機塞到瞭對方的耳朵裡,雜亂的人聲立刻傳到瞭男孩的耳朵裡。
“各部門註意,已經鎖定嫌疑人位置!是個廢棄的立體停車場,定位已經發到大傢的手上,歹徒挾持一名人質,對方手裡有武器,註意安全,再重復一遍,對方手裡有武器”
“報告,突擊隊已經向目標地點出發”
晨曦從粉色的卡通書包裡掏出一個專業定位器,上面果然有一個閃動的定位點,男孩猛地抬頭和女孩對視在瞭一起。
這個點就在他們博物館的附近!
晨曦迅速瞄瞭一眼地圖,把定位器往包裡一塞,拉瞭一把男孩,道:“咱們離的最近,走!”
“你等一下!”男孩一把將人拉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都不知道,過去不是添亂嗎?”
“這是你幹爹和你幹姥爺他們做的一個局,”晨曦幾乎是拖著男孩往前走,道:“我們什麼也不做,就是去給他們放風,不然等大部隊到瞭說不定有什麼變數呢!如果被發現就說咱倆早戀去約會的。”
男孩的臉瞬間通紅,一把甩掉女孩的手,被燙瞭似的背到身後,搖頭道:“幹爹說瞭,讓我什麼都別管,就是好好學習。”
女孩微微瞇起瞭眼,不悅的一跺腳,道:“你不去算瞭,我自己去!”
說完,她已經一溜煙似的跑出瞭博物館的大門。
龍澤在後面緊追不舍,終於算是追上瞭對方,他拉著女孩的書包氣喘籲籲的說道:“你先別跑啊!有話”
不等男孩把話說完,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槍響,這裡的周圍還沒有完全恢復生活,清脆的聲音格外響亮。
晨曦激靈一下,覺得自己渾身都興奮瞭起來,轉頭瞪大瞭眼睛問龍澤:“這是真槍?還是有人放炮?”
龍澤看著女孩那躍躍欲試的模樣,無奈的嘆瞭口氣,認命般的說道:“槍!”
晨曦檢查瞭一下自己靴子裡的匕首,看向龍澤,問道:“小澤,你也帶武器瞭吧?”
“三棱軍刺。”龍澤同樣拍瞭下自己的小版野戰靴,回答:“你知道的,這東西我從不離身,睡覺都要枕著。”
於是,兩個熊孩子用玩警察遊戲一般的探險精神,從博物館翻墻跑瞭出去。
尖銳的疼痛將沈安整個人都折瞭起來,男人悶哼瞭一聲,全身的血好似化成冷汗,從他身上漏瞭出去。
惹怒方軍傑的下場就是一顆子彈打瞭下來,直接貫穿瞭他的腳踝。
他痛苦地吸著氣,空氣裡都泛出血液的腥味,喘息加劇瞭他肋下的傷,疼的沈安眼前有點發黑。
方軍傑收回手裡拿著槍,冷冷的說道:“小安,你應該知道,惹怒我對你沒好處。”
可誰知最初的劇痛忍過去以後,沈安拖著一條鮮血淋漓的腿艱難的爬到旁邊的一個支撐柱前,靠著那裡做瞭起來,居然上氣不接下氣地笑瞭起來:“哈哈哈,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是不明白,我從來都不怕疼,更不怕死,你所謂的威脅從來都無法真正威脅到我,你也從來都未曾控制過我。”
“師父啊師父,”沈安在男人的憤怒中正瞭正身體,閑散地半閉上眼,不慌不忙地說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那些年事事不順?那些原本忠誠於你的變異人紛紛叛變,對你們愛慕有加的小雲移情別戀,就連之前對你們頗為信賴的教皇,也開始對方傢實驗室越來越冷漠,他寧可相信那些號稱長生不老的巫蠱邪術,也不願意給你們多投一分錢。你就不好奇這些都是為什麼嗎?”
這話一出,周遭頓時一靜。
“師父,你一定沒養過貓。”沈安滿不在乎地側頭吐出一口血沫,嘴角的笑意越發明顯,男人緩緩的道:“人以為自己養瞭個寵物,其實,在貓的眼睛裡,人類不過是個仆人罷瞭。”
方軍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急促的腳步聲突然打破瞭無聲的對峙,一個中年人沖進來,恭敬的對方軍傑說瞭句什麼,下一刻,外面響起瞭槍聲。
“不是說定位器都扔瞭嗎?怎麼國安來的還是這麼快?”方軍傑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有點氣急敗壞。
“定位器是我親手扔的,不可能還有”
方千山的話還沒說完,突然另一個男人也跑瞭進來,氣喘籲籲的道:“不是警察,也不是國安,帶頭的是個年輕人,沒見過。但是他們當中有一個我認識,是谷東升的侄子叫谷志明的。”
這時,地上的沈安揚起眉,笑道:“哦,久等的客人到瞭!你說是他們像弄死你們,還是你們先弄死我呢?”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方千山的臉上竟然出現一抹決然,他和父親小心翼翼的活瞭一輩子,部署瞭這麼多,卻因為過分小心而滿盤皆輸,如今,他要拼上一次瞭。
隨後,他給瞭旁邊兩個人使瞭個眼色,兩個手下立刻一左一右地走過來,粗暴地將沈安架瞭起來。
而方千山則提著槍沖瞭出去。
a市市郊
呼嘯的軍車上,秦宇沉著一張臉坐在副駕駛上,一股股不詳的額預感讓他頭皮直發麻,他一直覺得自己的這位嶽父是個十分靠譜的人,接觸起來也隻覺得他除瞭心機深以外沒別的毛病,根本不像個會關鍵時刻掉鏈子的小青年,沒料到自己居然被他給坑瞭。
說好的計劃被這老人傢全盤攪亂瞭,不單弄丟瞭定位器,更是不知道怎麼聯系上瞭谷東升的人,居然讓第三方也跟著摻和瞭進來。
秦宇掛著耳機,實在按捺不住自己煩躁的心情,在疾馳的路上把車窗打開瞭,凜冽的風在速度的加持下劈頭蓋臉地卷進來,開車的小戰士被風掃得一激靈,然而悄悄掃瞭一眼秦宇的臉色,沒敢吱聲。
他無意識地磨瞭磨後槽牙,對後座上的紀然和穆白說道:“誰手上有麻袋?一會兒給那老東西套上,不打他一通也嚇嚇他。多大年紀瞭,還玩心跳呢!老不正經的!”
紀然翻瞭個白眼,道:“你也就動動嘴,敢打你嶽父老泰山,小心媳婦一年不理你。”
“同意!”穆白頭也不抬的看著筆記本上的各處衛星畫面,道:“我倒是覺得他這招引蛇出洞挺好的,至少能讓咱們一下消滅兩個敵人。”
“行瞭!”紀琛在實時通訊器裡出聲阻止道:“別耍貧嘴瞭,熱感應顯示谷東升那邊可能有大動作,你們一定要小心。”
“明白瞭!”秦宇正瞭正身體,摸瞭摸腰間的配槍。
沈安根本站不起來,完全是被旁邊人的力量撐著保持著直立,他聽著外面槍聲不斷逼近,露出一個好不掩飾的微笑,道:“我沒猜錯的話,千山兄應該是恢復異能吧?上次檸檬明明把他殺瞭,他卻還是活過來瞭。”
“你是不是應該先看看自己的命,然後再管別人啊!”方軍傑在沈安耳邊低低地嘆瞭口氣,道:“我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瘦的像個猴子,冰天雪地裡幾乎要凍成冰棍,卻咧著嘴就知道傻笑,那時候我就應該知道,你他媽的就是個怪物。”
“是啊,所以您就大發慈悲的把我救瞭,養成瞭自己身邊的爪牙,讓我在無辜者的屍體上磨牙吮血。”沈安嗤笑一聲:“如果說我是個怪物,那麼你就是那個養怪物的變態。”
說話間,外面的槍戰已經越發不像話,谷志明手下的職業雇傭兵們顯然更勝一籌,很快外面就堅持不住瞭。
方千山渾身像是個血葫蘆一樣的狼狽的沖瞭回來,可奇怪的是,他的衣服上滿是血漬,身上卻看不到任何傷口,顯然,沈安猜對瞭,他確實是自身恢復系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