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與覺得這事兒大概就這麼結瞭,心下裡暗自松瞭口氣,握著手又松開,起身對著鐘珩,“我借用洗手間洗一下手。”褚與說的外交辭令,也沒真的等到鐘珩答應,便朝著洗手間走過去。
褚與的手心出瞭些汗,回答鐘珩想瞭的時候,她多少有些緊張。不管說真話還是說假話,好像都不對,最好隻好說瞭真話。
褚與是肯定想瞭他的。鐘珩這個人,褚與瞭解說多也不多,但有句老話——從小看老,鐘珩的年紀不算大,學習成績不錯,生活習慣好,再加之有這樣的傢境扶持,隻要不出什麼岔子,怎麼著也會是一個穩妥的成功者。可要說褚與,成績還算不錯,生活習慣也還成,但她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瞭改變自己的命運所做的努力。
她必須囿於生活,鐘珩大可不必。
褚與洗好瞭手,又捧瞭水潑瞭潑自己的臉,使勁揉瞭一把,吐瞭口氣,整瞭整心情,把水擦幹,推瞭門出去。
一打開門,鐘珩就在門口站著。褚與哪料得到他在這兒站著,吸瞭口大氣又喘出來,拿眼神瞧他一眼,怨氣頗重,“出什麼事瞭?”
“想見你。”鐘珩站在門口,說完這句後也不再說話。褚與才及他胸前,仰著頭看他一眼,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動動嘴,卻是無意義的“嗯”。兩人就這麼擱那兒站在,看著有些尷尬,主要是褚與,氣氛倒是有些詭異,倒像是某人故意的。
鐘珩看著褚與在面前掙紮,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樣子,暗自勾瞭下嘴角,又喊瞭聲,“姐姐。”
褚與這回也不瞧他瞭,隻一副想盡快出去的模樣,“我們先下樓去吧。”
鐘珩沒回她,也沒讓她。兩人又沒說話瞭,門廊裡卻傳來瞭一聲“鐘珩”。估摸是鐘珩的媽媽起床,隨意呼喊瞭一聲鐘珩。
褚與卻緊張起來,隨著腳步聲越來越大,褚與的眼珠子轉來轉去,似乎在問“怎麼辦”。褚與一大早到瞭人傢傢裡就算瞭,還一大早就在人傢兒子的房間裡,怎麼想怎麼不對。褚與莫名地慌張,她拍瞭拍鐘珩,示意讓他先出去,然後自己在廁所裡再呆一會兒再出來。鐘珩沒動,褚與又輕輕地搖瞭下他的手臂,不料鐘珩一把抓住褚與的肩膀,壓著她把她往洗手間裡面帶,一進去,鐘珩便輕輕落瞭鎖。接著門口就是大姑清晰的嗓音,“鐘珩?回來瞭嗎?”
褚與的心提到嗓子眼,大氣不敢出。又等瞭幾秒,大姑沒等到回應,腳步聲開始朝樓下蔓延。
“緊張什麼?”鐘珩覺得好笑,弓著腰伏在在褚與耳邊低低地笑出聲。褚與顧不到他,大腦亂作一團,想著自己的鞋子還在門廳玄關處放著,萬一被看見瞭怎麼辦。又想著這一大清早,大姑該不會去玄關幹什麼的,又一想萬一大姑去看鐘珩回來瞭沒有,那麼還是能看到她的鞋子。褚與亂極瞭,卻不知為何要這樣亂,總歸是不想要大姑誤會什麼,皺著眉頭,眼光流轉著焦慮,“鐘珩,你先快點下去,然後我再——”
這下鐘珩可算是知道她在緊張什麼瞭,瞧見她的眸子,心裡有些憤憤,下瞭重口。堪堪吻上去的時候,發瞭狠,心想著自己是有多拿不出手,連吻都帶著些不平的味道。又吻瞭一會兒,褚與越來越軟,驚詫的眼睛都要帶著些朦朦朧朧的水霧,失瞭清明,他才覺得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