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珩他們五點半下課,過去應該剛剛好。坐在地鐵上沒什麼事做,便和許加卿聊天。
“你和你男朋友不是想搬出去同居嗎?怎麼樣,這幾天跟著一起看房子,有你喜歡的嗎?”
“房子他看好瞭。我不看,你以為我幫自己看呢。”
“……”好瞭,褚與正式成為“孤傢寡人”。她也不知道自己操的什麼太監心。
“我們都出去租房子,那寢室裡就你一個人。新學期估計也會搬新生進來,到時候多不習慣啊。”
“這個學期應該不會搬人進來。”
“那就先看看唄。大三一來,估計出去租房子的也多。考研的,準備實習的那些。”
兩人你來我往倒是聊瞭挺久,直到地鐵上的機械女聲的報站聲響起“下一站C市實驗高中南站,請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褚與匆匆結束瞭兩人的談話,站起身準備下車。
褚與統共沒有來過鐘珩他們高中幾次,從自己學校坐地鐵來更是第一次。她想著幹脆兩邊各去一次,哪個近以後就去哪裡找他。褚與到學校門口才五點一刻,花的時間確實沒有去傢裡久。
學校大門口沒有開,街邊的小商鋪卻已經活躍起來瞭,各種食物的香氣飄散在空氣裡。褚與想起自己高中的時候放學和同桌沖出去買炸雞塊的日子。那傢炸雞塊真的特別好吃,出去晚瞭就會被買空。
褚與在大門口等鐘珩,然後拿手機給鐘珩發瞭一條自己的位置,方便他找到自己。發完以後,想起什麼似的,又給二娘發瞭一條短信。
鐘珩是和一群男孩子出來的,都著一身運動裝束,有的手上還拿著籃球。褚與不認識他地同學,隻認出鐘珩和上次來他傢吃飯的男孩子。一走出校門口,大傢就各自拍肩打招呼走向不同的方向,鐘珩向她走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無袖T恤,左胸口處有一金色的圖案和一小排花體英文,下身是一條寬松的黑色牛仔褲和一雙白色板鞋,整個人看起來又高又瘦,簡約而又精神。
別的人著一身黑多少會有一些沉悶,反觀他,因為膚色和眉眼的原因,在一成不變的黑色中反添瞭些色彩,加上好看的肩胛骨線條,挺拓而迷人。
褚與情不自禁就會想到young 和beautiful這樣的字眼。
等到鐘珩走近,褚與開口問:“晚飯你想吃什麼啊?就在附近吃嗎?”
“附近就可以,你有什麼想吃的嗎?”鐘珩插著兜,側過頭看褚與。
“我都可以。選你喜歡吃的。”褚與一點不挑食。
“可以。”鐘珩很自然地牽起褚與的手,帶她往吃飯的地方走,目視著前方,一邊走一邊問,“聽說你要租房子。”
褚與的手恍惚間就被牽起,她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馬上又被另一個“晴天霹靂”整得不知所措——除瞭她的同學,她誰也沒有提起啊。
“你、你、、你怎麼知道?”
鐘珩帶著她在一傢中餐館前停瞭下來,安頓好座位之後,鐘珩才慢悠悠地開口,“小姨說的。”
褚與:“…………”
這才幾分鐘,二娘就跟鐘珩說瞭。而且褚與不知道隻是問二娘的房子的地址就等於要租房子的嗎?
“我隨口問的。”褚與把菜單遞給鐘珩,“不用點太多。一葷一素一湯?”
“兩葷。”鐘珩一邊看菜單,一邊把菜名寫在點單上。畢竟是學校周圍的餐飲店,服務人員寥寥幾名。
“好。”褚與險些忘記瞭他是正處於青春期發育的未成年男孩,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褚與兀自彎瞭彎嘴角。
“怎麼瞭?”鐘珩抬眸。
“忘記你還在長身體。”
鐘珩點完餐,招手叫來服務員,兩人靜坐著等待。
褚與沒事做,拿瞭餐巾紙擦筷子和桌面。
“你們學校離地鐵站近不近?”
褚與一邊擦一邊回答,“還可以。”
“房子就在那兒附近,裝修都裝修好瞭,東西都是齊的,隨時可以住進去。”
褚與不知道鐘珩這麼上心,立馬停下來解釋:“真的就是隨口問的。寢室裡的人最近想在外面租房子,我跟著湊個熱鬧罷瞭。”
褚與義正言辭,信誓旦旦,一板一眼地說明,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想要讓鐘珩相信自己不租房子。
因為很顯然,她是想租房子的。
鐘珩還附和著她點頭,笑著等她說完,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來,“這是房子的鑰匙。”
褚與是萬萬不敢收,房租都還未談攏,怎麼可能就先收鑰匙。她愣在那裡“裡外不是人”。
還好這時菜好瞭,服務員把菜端上來,褚與空曠的雙手正好去接。
“你把鑰匙收起來,我們先吃飯吧。”
褚與幫他把米飯盛在碗裡,遞給他。鐘珩卻遲遲不接,坐在那裡,就盯著褚與看。
事情不是這麼解決的,最起碼在褚與這裡不該是這樣解決的,“鐘珩。等我跟二娘談好瞭再拿鑰匙。”
鐘珩抬眼皮瞧瞭她一眼。褚與覺得有戲,再次保證:“真的。”
這一頓飯好在吃得還算和諧。褚與不想因為一些小事鬧得不愉快。
吃完飯褚與就打算回學校瞭,鐘珩抓著她往街邊的便利店走。褚與沒什麼好買的,就在門口等他,哪知他也就是在門口隨手拿瞭一個薄荷味的口含糖。
鐘珩打開吃瞭兩粒,又給褚與喂瞭兩粒。兩個人肩並肩繼續壓馬路,“你也要去地鐵站嗎?”
“不,這周不回傢。送你。”
褚與點點頭,將口中最後一點糖也含化吞瞭下去。
“吃完瞭嗎?”
“啊?”這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褚與反應瞭一下,“嗯,剛剛吃完瞭。我不要瞭。”
聽完褚與說話,鐘珩輕輕哼笑瞭兩聲,轉過身,被迫讓褚與也跟著停下來。褚與仰起頭看他,卻隻看見瞭他的嘴唇落在瞭自己的臉頰。
不知道自己嘴裡有相同味道的話,還嘗不嘗得出來別人嘴裡的味道。相同的薄荷味在褚與的嘴裡爆發,她也不知道是她自己的還是鐘珩的。
可能各一半一半吧。
總歸不能是她一個人的,否則怎麼可能這麼熱。
這會兒也就六點過半不到七點吧,路上也不乏剛剛吃過晚飯三五成群的男生或者女生小團體。
“誒!那個,是不是鐘珩?黑色的那個。”
“誒!!!!好像是!”
“你別那麼大聲。小聲點小聲點。”
“哦哦哦。好好,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