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屁話多，什麼師夷長技以制夷，這是夷嗎，這是同胞。”
羅煥章笑罵審訊小哥，還給瞭他一腦袋瓜子。
而那邊的黃子安一看到我出現，馬上就打定主意，不再反抗，他抱怨的說：“如果早知道是劉哥你，你給我打個電話，我什麼事情不都說出來瞭嗎，何必這樣再把我抓起來呢，牢飯很難吃啊。”
我敲敲桌子，淡淡的說：“閉嘴，牢飯不花錢，也能幫你減減肥，好瞭，現在給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講清楚，過幾個月會放你走的，不要讓我再想重現前幾個月的事情一樣，送你進醫院。”
黃子安馬上說：“您說，您問什麼我說什麼。”
我示意旁邊的人開始準備記錄這次審訊，然後沉聲問：“你這幾個月都在幹什麼，不要告訴我你在馬路牙子上扶老奶奶。”
“是是，我這邊呢，那個，手頭稍微有點緊，所以蔡大爺招攬我到賭場上當托的時候，我二話不說就答應瞭，啊不，是碼頭蔡三，碼頭蔡三這個陰險的小人啊，他抓著我，非要讓我去他的賭場上當托，我不去都不行。”
黃子安不愧是一個深諳話術的人，還真的會偷換概念，剛開始還暴露瞭自己主動當托的事實，然後馬上就改口變成瞭碼頭蔡三逼著他去當托，真是不要太 藥店碧蓮。
我敲敲桌子，繼續的問：“碼頭蔡三是什麼人，如實招來。”
黃子安的臉上明顯出現瞭，不敢答應的表情，他驚懼的看看我，好像怕我馬上揍他，似乎又因為碼頭蔡三的淫威，所以又不敢跟他說出來。
我看黃子安還是一副執迷不悟的樣子，就敲著桌子警告這孫子：“我不希望你在背後跟我耍花招，黃子安，你應該已經看到瞭，這個屋子裡面是沒有攝像頭的，而且從後門一直到隔壁的市醫院，也是沒有攝像頭的，我完全可以先幫你打成渾身粉碎性骨折，然後再把你送到醫院養好，養好之後再打成粉碎性骨折，然後你就可以下半輩子都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瞭。”
“不要，別，劉大爺，你是我大爺行吧，我求你瞭，你為什麼我全都說呀。”
黃子安終於害怕瞭，他趕忙答應。
“那啥，我能吸根煙吧，讓我吸根煙，我好說話。”
黃子安舔著臉討要煙草，倒也不是不給。
羅煥章親自進門給他孫子點上一根煙，然後幹脆站在旁邊不動瞭。
黃子安有些尷尬的看著羅煥章，再看著玻璃窗口的我，他沮喪的說：“碼頭蔡三，是最近兩年才剛剛牛逼起來的一個人，原先那個人，是老槽幫的人，在碼頭工人裡面影響很大，做事都還有點規矩，可碼頭蔡三一來，什麼規矩都變瞭，碼頭蔡三他隻要錢，他給每一個分管的片區都規定瞭一個人要上供多少錢，特別得多。”
“那就是大黑幫嘍，記下來，下次打的時候，我多報一點賞錢。”
我笑著讓羅煥章多拿出點賞金來。
羅煥章聽瞭好笑的說：“你可別扯淡瞭，別說是給你們的賞金瞭，我們現在連內部的工資都快發不起瞭，你要是能把碼頭蔡三的傢產給擼出來，那都是你的，我們這兒地小衙門矮，可惹不起你這個饕餮的胃。”
“滾，我是一個正直的五好青年，哪裡是什麼饕餮的胃。”
看旁邊寫記錄的兄弟寫完瞭，我繼續問黃子安：“那好，在商南大道的賭場又是怎麼一回事。”
黃子安興許是剛剛就已經交代出來，所以現在也不再扭捏，他直說：“商南大道的事情二位都不要介入太深，這裡面的水實在是深不可測，就連碼頭蔡三，也是強撐著，才在裡面找到瞭一塊小地方，開起瞭場子，而且生意也不怎麼樣。”
“賭資都上億瞭還不怎麼樣，那商南大道其他的賭場裡面，難道都是幾秒鐘幾十億的買賣嗎？”羅煥章有點失態的說。
黃子安這孫子，自己欠瞭一屁股債，反而還好像見過大世面一樣，鄙視羅煥章的說：“商南大道那邊，有多少人的背景深不可測你們不知道吧，反正就我所知，許多本地人，都和裡面有牽扯，誰敢動商南大道，就是想和本地人拆飯碗，你說本地的那些有錢人，會不會聯合起來對付你，據我所知，咱們這裡有好幾個人，都是因為這種事情倒臺走人的。”
“那你不還是坐在這裡瞭。”
我淡淡的說，幫失態的羅煥章拉回瞭微信。
“那是因為碼頭蔡三，他就是個土豹子，他原本就不在局子裡面而已。”
黃子安嘟嘟囔囔的，在我面前揭開瞭吳松市地下世界的冰山一角。
原來安慶幫和李老八的那點事，在吳松市不過也隻是經常出現的而已，沒有什麼好得意的。
我搖頭，吳松市這趟渾水，果然不是誰都能來淌的。
我直接問：“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拖著范崇斌下水，把他的錢都揮霍在瞭賭局裡面，然後為什麼又要拉著他的前妻入水呢，黃子安，我知道沒有見過像你這樣，一拉一大片的人。”
黃子安似乎聽出瞭我嘴裡面不太高興的語氣，這壞小子蔫吧著腦袋一想，似乎腦子裡面想到瞭什麼，馬上抬起頭，十分靈光的說：“范崇斌這件事情，真的不是我故意的，他傢裡面有幾個房子，蔡三非常的喜歡，可蔡三他不是本地人，不能直接去買，而且房子那范崇斌肯定也不會賣，所以蔡三就指使我去讓范崇斌花光傢產，他的房子都抵押在瞭賭場的當鋪裡，正好成瞭蔡三的囊中之物。”
“那後面的事情呢？”我冷笑起來。
黃子安越是不敢告訴我，恰恰就說明他在這件事情裡面涉足很深。
果然，黃子安在我的逼視下，他不知不覺都要尿褲襠瞭。
“說！”我一聲暴喝，黃子安徹底失瞭神。
他竹筒倒豆子的，全都說瞭出來，“這個事情，是范崇斌他自己，自己說要把前妻抵押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