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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

  冷暖不均,是的,冷暖不均。

  假使這句話從平庸的人類的口中說出,大抵又是在對社會現實宣泄無用的憤慨。

  即使是言說者是才華橫溢的詩人,其實質也無非和那些庸徒一般罷瞭,華美的糖衣辭藻裹著苦辣的怨言……實在是……

  太好笑不過瞭……

  美人的涼鞋從高腳桌的另一頭翹起,整隻玉體依在幾欲跌倒的桐木凳上,玩味地享受平衡與失衡的共舞。

  適才刻薄的想法化作溫婉的笑意晾在嘴角,花格露臍襯衫搭配誇張的墨鏡令路人頻頻側目,頗具美式復古打扮的她的確贊賞聯盟許諾給她的冬季假期,能避開明斯克的刺骨寒流,在堪培拉談笑春風,對她這位怕冷的主實在太好不過瞭。

  纖細的腰肢柔和發力,舒展完畢的女郎端坐在太陽傘下,泯起殘存的哈澤德,純白的鉛筆褲勾勒出她鍛煉有致的雙腿,薄荷色的魚嘴涼鞋釋放玫紅趾甲在外遊弋,充滿活力的姿色些許和她藏在墨鏡下的眼影不太相襯,卻也無傷大雅。

  “親愛的酒保先生,我本想再洗一會兒太陽浴,可惜晚上還有些私事,那麼還是現在買單……”

  “哎……克裡斯提小姐,真遺憾你不能多待一會兒……”

  毫不含糊地收下女子闊綽的小費,辛勤的酒保依依不舍地望著客人的背影消失在長街的末端。出手如此大方又魅力四射的女顧客可是越來越少瞭。

  從無私傾瀉的陽光步入昏暉的小巷,女子的雙眸猶如未被PS處理過的可怖紅眼,靚麗的指甲伸長數分,向前踱步,有意無意地踢開某個滑板男孩遺留在這的耍酷傢夥,砰聲落地,皮膚絲滑的黑珍珠麗人遁隱而出,尷尬滑倒的她拍拍沾灰的牛仔熱褲,怨言滿滿地道:“漁夫,你還是調皮不改當年。”

  “把你這隻會莽幹的妞兒派出來接應我,上頭還真是欠考慮,有一瞬我還真以為是那幫變節者,讓我的魚線開開葷呢~”

  歪頭修著指甲,化名克裡斯提的女人恢復瞭常態,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話。

  “基輔前線告急……上頭意思叫你提前結束休假……”

  “才走瞭兩個禮拜那幫狩魔人盟友就不行瞭……我們當初結盟的目的是什麼?我怎麼覺得各自為戰更好一些呢?”

  “因為你們血族密黨太少,我們狼人樂於搞事的太多,魅魔和淫魔的鬥爭永不休止,如同天堂山和煉獄對於人間的爭奪般長久,而虎視眈眈的深淵自上一次入侵以來曖昧的態度讓各方都不敢輕舉妄動,鴿派抱抱人類的大腿不是相當正常的事嗎?”

  遞給同伴一隻最愛的水果女士煙,再含著自己的哈爾夫雪茄點燃它,坎貝拉似是又想起瞭什麼事,吞雲吐霧道:

  “話說你的那個半魅魔門徒和她的搭檔處得不太愉快,你要不要順便點撥一下她?”

  “希爾麗斯的事我不方便插手……呀……哪有像她這樣的魅魔……”

  “是半魅魔……”

  黑珍珠笑看最擅弄潮的“漁夫”泄氣的模樣,罕見的事情總是惹人註目,而冷暖不均這種事……

  太乏味瞭……

  漆黑的夜色塗抹在札幌林立的霓虹廣告牌上,讓暮氣沉沉的都市煥發出昔日東瀛三大艷都的榮光,一如塗上黃油的白吐司般貌似華麗,實則單調。

  野藤組的幹部們踏入新開張的私人俱樂部,店主的主動邀約和審時度勢謀得瞭組長的大為贊賞,該店也順理成章地成瞭該町風俗業的一大特色,野藤組小弟的經常光顧更是替那俏麗動人的女店主省下瞭一筆不菲的安保開支,想在老齡化的社會裡找一個身兼店員,打手和牛郎三重職業的小夥子誠然困難,但應該還是難不過鐵娘子“秋本舞衣”掏三份薪水。

  “加藤君想讓妾身……親自指導嗎?”

  舞衣故作羞澀地應付著野藤組人稱“狂犬”的幹部,他借著酒醉的無理要求讓她很是難辦,不過……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呢~

  “妾身近日身體有恙,不宜伺候,但倘若加藤君願意下周此刻蒞臨本店,那麼妾身願和花崎一同……”

  在組內由於幹仗得力,日漸得勢的加藤取代組長之位已不是秘密,提前抱好這根大腿,也未算風險。

  任由那酒氣濃重的手在自己寶貴的和服上遊走,可算送走粗魯客人的女店主摘下發髻,跪行入密室,對準那齊人高的屏風一劃……

  開裂的織物增殖出泛濫的肉沫,瘤狀的肉丘不一而足,舞衣恭敬地脫下任何遮蓋肉身的衣物,整齊地疊放在身後,姣好的胴體虔誠地匍匐進入那深不可測的菌毯隧道……玉體的曲線完全不見……重新顯現,艷光更為照人,隻是那瘤內的人形一一幹癟。

  “我……要更多……”

  費心檢查完機車的火花塞,青年隨意坐在工坊角落的可滑動園椅上,摘下油垢和污漬霸占的棉質白手套,他洗瞭洗手背手掌,抹幹後躺在掛床上,朝墻角扔著彈力球,巧妙的計算讓黑球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感受一陣逐漸平衡的力度,安德魯利落挺身,彈力球“砰砰砰”地連續在墻壁和天花板上折射後不知所蹤,他閉眼在車間中行走,伸手在另一個角落的紙簍裡摸索片刻,將那失蹤的玩物重新找回,在掌心反復婆娑。

  軍綠背心下的肌肉並不十分註目,但下身平角褲外的大腿肌肉倒是非同尋常的發達。適才擊打彈力球的銃劍收回腰鞘裡,黑球也被精準扔回瞭幾秒前待著的簍底。

  “這裡的安全屋的確不錯,我買瞭點果汁,要喝些嗎?”

  比安德魯略高一籌的女子靠在門邊抱胸斜立,略略豐腴的手臂上還掛著小熊佈袋,蛾首枕在門框上的她婉約居傢,可惜對象並未十分受用,隻是禮貌說道:

  “不瞭,謝謝。科萊米提,我還是習慣喝些凈水。”

  “那麼……晚安。”踱步走到搭檔的身側,俯下身子,吻過他的額頭,女子背身著淡黃圍裙而去。青年的肩膀微微一震,還是垂頭,按捺住瞭抗拒的情緒。

  來到東瀛,這是他出道來的第二個任務,由於考評上的一些缺陷,組織建議他與半魅魔組成一對來負責日後的工作。出於一些私人原因,他並不喜歡這個決定。可是,為瞭更大的目標,也不得不如此。

  這也就意味著——狩魔人和魅魔的盟友條例中那些不成文的規矩,他並不想遵守。

  永遠別和黑暗生物上床……當然瞭,工作需求除外。

  聖誕節的彩帶紙屑尚未被寒風全然卷進下水道裡,人類的午夜狂歡在D廳酒吧中幡然繼續,興許教廷的節日對他們的意義早已變味,或者他們本身就……理應為我族所支配。

  潔白的雙人大床上橫七豎八地躺著數位成年男性,身強力壯、膚色各異的他們的共同點是胯下萎靡的長槍、象征奴隸的犬類頭套和頸側駭人的血洞。雪白無暇的尤物盛放在祭品堆的正上方,擺出愜意的二郎腿,意猶未盡地舔舐肌膚上甜美的最末飲品。

  “這次的任務目標是漁夫,不容有失。明天凌晨你從明斯克中央車站出發,去基輔3號安全屋,然後那裡的接待員會告訴你詳細信息。”

  “Darling,別演得那麼無情嗎,你難道不想在主人的胯下多待一會兒嗎?”

  扭著肥美的臀部,慢悠悠地換上純黑膠衣,獵食者輕撫告知者的臉龐,神情的浪蕩溢於言表。

  “這次可不是胡鬧,記得分寸,瑞切爾”拍掉女子不安分的素手,男人勉力地克制下腹的火熱。

  “切!拔X無情,回來一定要榨幹你的兩顆……”神不知鬼不覺抬起膝蓋蹭弄上級的私處,魔黨血族的精英獵手有恃無恐,得到意料之中的堅硬回復。

  目送刺頭下屬乘坐旅館的電梯離去,男人松瞭口氣後不由懷疑其上峰的目的:那可是“漁夫”克裡斯提,盡管近日名聲不顯,可在30年前戰事膠著之時,他可聽聞過不少可怕事跡。

  啪!

  刺啦!

  銳利的破空打斷接連的狗叫,伴隨鐵鏈冷然晃動,紀子奮力擺動青春嬌軀,小臂上纏繞著的惡毒蛇鞭迎合客戶不可告人的癖好。雙手綁其懸空被覆,白日體面的白領精英在夜晚肆無忌憚地釋放最為陰暗的欲望。

  橫劈豎斬,烙下虐戀的交錯傷痕。

  寬敞的大廳中設立各色調教器具,顯然是一筆不菲的支出。

  “學會吠叫來說話瞭,不錯,還是隻有悟性的敗犬。你這金主的資費交得足夠瞭。”鐵鏈松動,男人沉悶地跌倒在地,屁股甚至因此多出瞭幾塊淤青,可他不敢多做停留,立時爬到女主人的膝下,恭敬地清理趾縫間的潮濕。

  “嗯啊~很棒喲~”應召女郎不吝舒適的呻吟以表彰奴隸的苦工。

  “汪汪!”討好地哈著舌頭,男子將那四足禽獸的獻媚模樣學得惟妙惟肖。

  另一長發和風侍女揮動手拍,擊打男奴的臀縫,無毛的雛菊快樂地脹大,似乎在需求一種填入。

  “那你還有什麼作用呢?”

  突兀的疑問使得氣氛轉冷,侍女的發絲愈發蓬勃鼓蕩,仿佛一隻有生命的巨手握住瞭男人的軀殼,站立起身的紀子徐徐向不斷掙紮的男子吹氣。

  “看來……還是有差距的,前輩們到這一步的時候……那些色胚可是哭著喊著要呢?呵呵~”墨紫色的尾巴從和服的下擺內探出,如箭頭般的尻尾首和圓潤平滑的尾身表明瞭她的身份。由於尻尾首的金屬光澤,熟知黑暗法典的人此刻必能將她從淫魔種中歸納為下等淫魔。

  銳利的尾稍刮破腸壁,比費洛蒙強勁數籌的激素註入柔嫩的腸道後散佈全身,痙攣瑟瑟的獵物由此徹底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權。僅能為瞭滿足那可悲的本能而拱弄下體,鋒銳的尻尾自菊穴中脫出,張開如傘後以細密的吸盤粘附在腫脹的槍身上。

  長發姬的青絲轉而代替尻尾原本的任務,在男人的下半身內汲取精血。

  生命的精華逐次從兩端被擠壓到外部,奴隸的骨肉不消多時便化為瞭一灘膿水漿液,散佈腐臭味道的同時喚起兩女的牢騷。

  “又玩得太過分瞭……明早叫清潔工小南來收拾一下……”

  舒坦旋動清爽的腳趾,淫魔抱著癱軟的長發姬玩起瞭舌吻。

  “你們說她嗎?”

  正要動情,一個血淋淋的頭顱從吊燈上飛速下降,驚得兩位黑暗生物快步躲閃。

  “誰?!”

  吊燈的碎裂回應瞭她的提問,心態轉穩的淫魔暗道:狩魔人?不知道黑暗生物大部分都擁有不俗的黑暗視覺嗎?

  勁風閃過,一襲黑衣從天滑落,不由多想,她跺地起身,掙開雙翼,自下而上揮舞爪刀,妄圖將來敵一分為二……

  衣裂……無人?!!!

  從志得意滿到驚慌失算不足一秒,地上的長發姬就已然迸發哀嚎。

  堪堪鎖定那綻放的刀芒,又遭左乳一涼,垂頭一握……銃劍?!

  符咒——燃!

  火炬在暗室內片刻喧囂。

  安德魯站在發堆的左近,對耳麥冷靜道:可以來收屍瞭——貓和小鳥。

  又沖兩具屍體補瞭幾發飛鏢,青年默默走到角落裡蹲下,恢復著適才爆發過度的屍體,按照總部的命令處理掉札幌神秘組織的邊角,這場動蕩的帷幕讓他拉開……不知福禍,但是……他唯獨曉得傢族名譽隻有憑他的雙手才有望振興。

  緩慢不失堅決地收緊魚線,捕魚者的獵物被從水下提起,魚鉤穿透它濕潤的背脊從胸膛外露,卻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還想掙紮?”

  玩味地蹲坐碼頭的纜繩上,克裡斯提吐瞭口水果煙的芬芳,墨鏡下的戲謔之意毫不懂得含蓄的禮儀。

  “可惡,老娘……一定……一定……”

  纏繞在朋克女孩頸部的魚線愈收愈緊,哪怕是生命力驚人的血族,在這樣的折磨之下也遲早得化為飛灰。

  “假使你不想在沒有任何【血華】保護的狀態下欣賞初陽,我倒是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從背後拂過獵物的皮褲,直至那濕潤的兩腿之間來回摸索。

  來自明斯克的獵手難堪戰栗,轉化儀式後一旦情緒激烈,身體便不由自主地會燃起那種反應。

  “想拖時間等救兵?很可惜,他們按照你放在公寓鞋櫃旁插座裡的情報去瞭城市的另一端。”

  “你難道……換瞭……咳咳……”

  “是啊,我的寶貝,我趕時間,你要再考慮考慮嗎?”

  放肆地把煙氣吐在女子的眼影,熟女的語氣依舊慵懶。

  奄奄一息的獵物艱難揚起頭顱,半邊臉頰破碎的她朝漁夫吐出一口血痰。

  “好吧~雖然無法知曉你這種臟血破鞋是出自誰的拙劣手筆,但機會想來還多得很,那麼……後會無期,魔黨養的人造看門狗~”

  鋒利堅韌的絲線相互交纏並立,僅一瞬便把結實的軀幹切割得四分五裂,臟器和體液濺瞭一地,這場景仿佛一盒酸奶被大力踩癟……嚴謹地說,是非勻質的果粒酸奶。

  未曾沾染些許污穢,熟練地倒下稀釋有約旦河的聖水的化學藥劑,扔下即將熄滅的煙頭,克裡斯提扶正禮貌,轉身而去,刺眼的大火著實讓她這冷血動物厭惡,可為瞭不留痕跡,這是必要的犧牲。

  “你覺得她實力如何?”抱胸埋首在桌上,陳列監視器的密室內白衣天使低聲向同伴詢問。

  “點子紮手,你的試驗品不弱,可她從戰鬥起始便沒有露出過破綻,一點也沒有。”

  “那會是對計劃的阻礙嗎?”女醫生摘下眼鏡,揉著粉紅色的卷發,聲音沙啞。

  調瞭調杯中未勻的草莓酸奶,代號海藻的狂信徒沒品地舔起酸奶蓋子。“誰知道呢?她的級別大抵會達到公爵,可隻要能降下吾主的分身,想來該隱親至,也無能為力吧。”

  “東亞的佈局結束瞭……北美的設置可以加速,執行完瞭這幾項實驗,我們的事業便能更進一步。”

  門禁打開,稚嫩的童聲訴說莊重的話語。

  醫生和海藻一並低頭,展示出於來者邪神血脈的尊敬。

  “吾主永存!”

  “旦日即生!”

  唱喝間,密室墻壁上不規則的橫紋閃爍著難以言喻的青光。

  “小鳥?真是難聽的綽號。”

  宅女打扮的叛逆少女嚼著棒棒糖,斜眼掃視高挑豐滿的同伴一言不發地焚燒屍體。

  任由她偷懶,安德魯的搭檔繼續手中繁雜辛苦的物事。

  “好吧,你也是隻【呆貓】。”

  躲到遠處和上峰通報任務的執行情況,擔任掮客3年的她早就習慣瞭這種殺戮,現在她隻在乎傭金罷瞭。

  “本地的子爵為瞭顯示大方,額外附贈六百通貨的外快,我要抽十分之一,可以嗎?”

  討價完畢的素子心情暢快,雁過拔毛的她今天竟然願意少收些費用,讓人咂舌。

  “隨意。”狩魔人塗抹刀油,仔細保養愛刀【飛葉】,似乎並不在意。

  “周三第二套會面地點交付剩餘傭金,時間八點。”

  貝齒嚼碎甜品,遠遠送出一記飛吻,【導遊】奪門而去,看來又有什麼急事要處理。

  “借血族提供的情報打掉瞭淫魔的邊角,札幌的動蕩在所難免,我們也許應該換一個安全屋。”

  科萊米提垂身柔聲發問,怔神的安德魯本能後退。

  意識到失態之後,方才點頭道:“無妨。”

  “冷酷的撲克臉不是那麼容易維持吧,我的小安德魯。”雙手被縛在伸縮皮套內,兩臂越過腦後,懸吊在昏暗的禁室梁上,年輕的狩魔人吐著粗氣,望向笑語嫣然的搭檔。

  執行桃色黑暗生物相關任務的狩魔人每周必須經歷一次桃色檢定,以確認性癖和可能的弱點,桃色黑暗生物包括但不限於淫魔、妖狐、觸手類地下種。

  “上周我們進行到按摩PLAY時我發現……你的這裡……真是超乎想象的敏感呢~有沒有被誰開發過呢?”

  巧妙起伏的語調和恣笑連連的桃容很難讓人將妖艷霸道的虐戀女王與那溫婉動人的人妻助手相聯系。指尖在男孩的下身跳躍停留,其選位卻並非燕首、子孫袋或者裡筋,而是那由肛毛遮蓋的菊穴。

  “那麼……我記住瞭,現在正式開始吧~場景模擬:被俘刑訊。”開啟桌上斜擺的手提箱,立起的箱子內陳列各色可怖的逼供工具。科萊米提的興致醞釀,雖然靈魂契約的簽署確保搭檔間的互不傷害,但是輕微的角色扮演……還是少有的讓半魅魔感到快樂的項目。

  一旁以電熱器溫熱過的潤滑油從安德魯的肩上滑向他的腹肌,直至到他堪堪站立在地的腳尖,竑結的肌肉使得他宛如古典藝術的男子雕塑般透露陽剛之氣。

  “問訊開始。”

  “喲~看~是誰被我族所逮住瞭~”

  “大人~是狩魔人聯盟中的精英安德魯喲~”

  “嘿嘿嘿~好一個即將夭折的青年才俊~”

  “不過他真是幸運呢……沒有被血族吸幹血液或者被狼人咬斷手臂……”

  “也沒有被奪心魔抽插腦子……而是……被淫魔捕獲,踏上榨幹體液的極樂旅途!”

  “賽高!”

  “附議!”

  嫻熟地在數條音軌上改變音色,科萊米提一人分飾多角,魅魔種獨有的多變聲帶較淫魔更為令人難辨真幻。悶騷的傢族末裔內心哭笑不得,也不得不喬裝嚴肅,出於一些隱私原因,他不想在搭檔關系中示弱。

  “那麼……該從哪裡起步呢?”

  “耶?!這是個糾結的問題,就和人類吃鵝肝醬該從盤子的哪一方開動一樣啊~”

  “反正都會吃完的,那他也最終會被玩壞,不如——俄羅斯轉盤吧。”

  鋼珠落在紅黑的邊界,科萊米提宣判道:

  “先從男孩的後庭入手吧!”

  響亮的巴掌在安德魯挺翹的臀部奏鳴,身子不住微熱顫抖的他不禁擔憂這會否是“貓與狗”這對搭檔平等關系的喪鐘。

  “反應也太冷淡瞭吧~”

  “居然現在都還沒開苞的說~”

  素手套上那茁壯玉竹,OK型的蘭花手勢熟練地從竹根往天空扶搖。

  “呃~”

  竹筍釋放頂端的新芽,得到回應的女郎異常高興。

  “這才對嘛~”

  乳膠手套為虎作倀,靈巧的手指探入男孩的幼穴,荒誕的冒險由此譜寫。

  揉、拈、研、掏、震。

  氣喘如耕牛,狩魔人的“武器”保養得相當完善,雄赳赳、氣昂昂的態勢想必會讓自己的前輩們也為之嘆服。

  深諳五行奧義的科萊米提翹起嘴角,滿足於自己正在創造的傑作,不過她並不打算繼續按照常理出牌。

  驀地停下手指的“彈奏”,半魅魔從搭檔雄健的背後踱至他的身前,揪著那胸前脆弱的紅豆,湊在耳邊低語:“是不是在期待其他懲罰呢?我的忠犬~”

  “並……並沒有……”

  “犯人是沒有叫嚷的權力的。”沉重的膝踢輕巧地頂在安德魯的下身,把控的遊刃有餘的力道在數秒內統攝住瞭囚徒的M力。

  “哎……快樂的演習時間還有二十分鐘結束,鑒於你這傢夥的性冷淡,我還是選擇放置PLAY吧~屆時我會回來的,得趕上賣場的臨場促銷啊~”

  在男孩的後庭插上一支微溫的長蠟,吻過他的額頭,女郎戴上漆黑口罩、格紋冬帽與深色圍巾,打扮得嚴嚴實實,意欲出門。

  ……

  “要記得早點回來啊。”安德魯難得講出瞭弱氣的話語,當然這也是無奈之舉。

  “瞭不得……她竟然學會瞭欲擒故縱的把戲。”

  ……

  解開束縛,活動筋骨,狩魔人懵然瞧見抱著一坨食材的半魅魔陶醉於夜宵的制作。

  “明明安全屋裡的速食棒還多著很……麻煩的女人……但是,吃著樸實無華的番薯燉湯,倒也……”放下湯勺,劉海下的棕色瞳孔再度轉涼。“不行……不能……”

  “怎麼?不好吃嗎?”

  哼著小曲的人妻湊在搭檔的耳邊,那裡還有適才訓練留下的濕痕。

  “……沒……沒什麼,謝謝你的手藝,貓。”

  “唉……說瞭多少次瞭,不在任務時間,叫我希爾麗斯就行瞭。”

  姓氏為科萊米提的女子先是皺眉,後又打趣戲弄道:

  “難道……我的安德魯……你是在暗示我叫你犬這個代號嗎?還是先前的忠犬呢?”

  圍裙未能覆蓋的臀下特意開瞭放任魅魔尻尾活動的小孔,半魅魔擺動著深紫色的箭尾,兩臂抱胸,挺立溝壑之餘一手還舉著濕漉的湯勺,掠過未經粉飾的粉唇。

  狩魔人不敢多看,禮節性地道聲晚安,飛也似地鉆回自己的寢室內。

  “什麼嘛……”

  放下正要寵幸的湯勺,對著盛放油漬碗筷的廚間,人妻垂頭喪氣,聽前輩的經驗,這時候應該已經和搭檔玩起瞭各種項目才對的說。

  “真是塊迂腐的木頭……”

  不願違背搭檔心意,惑控勾引的魅魔如是埋汰道。

  不,是半魅魔。

  她內心暗暗補充。

  倘若說淫魔是靠狂野性技的快樂攻擊聞名於地下世界,那魅魔無疑是心靈領域的情愛主宰,她們的狩獵和原始的同胞相較之下文雅許多,但也在和狩魔人聯盟的合作中造成瞭諸多困擾。

  街燈忠實地守護著流浪漢,使他們免受黑夜的侵蝕。

  自那年在烏克蘭的投資隨政局的動蕩化為烏有以後,波多爾斯基義不容辭地加入瞭這份四海為傢的灑脫職業。在金融業擔當多年經紀人卻無法進入中上層,他還並未沾染上那些糜爛的性愛派對和各色違禁藥品,於是他隻得擰開懷內的不銹鋼扁酒壺,咽下所剩無幾的劣酒。

  以前是酒裡摻水,現在是水裡摻酒,未來?

  說不定摻些明膠,能把這飲料做成果凍形狀。

  指尖摸過粗糙的凸起,這件身上最為昂貴的金屬制品還是二女兒用上班的第一桶金為他購得的,然而他現在卻為瞭不讓債務牽連到傢庭而選擇出走。

  命運多舛,世事難料。

  “怎麼瞭?”銼刀般難聽的沙啞男聲稍響則止。

  “有個酒鬼而已,和任務沒什麼相關。”

  不遑多讓的煙酒嗓子發表意見,卻屬於一個女人。

  “調查確鑿?”

  “如果是假的,我就把分部的基佬禿頂負責人當我一個禮拜的尿壺,這樣能解決我起夜的生理緊張。”

  女人毫不顧忌地嘔出黑色葷段子和她今天融入夜色的打扮一般。

  波多爾斯基不由自主地望向街邊遠處的雙人組,卻難耐男人的催眠符咒從高處緩緩飄下,沾染雪水後送他徹底進入夢鄉。

  “人造血族的可能制造工坊,嘿嘿。”

  幹瘦的男人咳瞭咳,示意女子待他施展咒法開鎖。

  “東方術法嗎?華而不實。竹竿,你要是不行,我就用老辦法。”

  咕咕叨叨地弄瞭半天,男子的竊入並不像想象的那樣順利。

  “那樣也太招人註目瞭,況且你好歹是個華人,好歹尊敬一下老祖……”

  兩把厚重的加強八發左輪自女人的懷內掏出,指住周圍的無人之處後瘋狂射擊,超大口徑的手炮吞吐起毀滅的火舌,把潛藏的埋伏血族活生生擊斃。

  鑒於那些走卒的位階太低,連抑制恢復的銀彈都不需要就能憑借誇張的動能在它們的肉身上打出頗具巴洛克風格的貫通傷。

  “你的禁聲符咒比上次佈得又慢瞭兩秒……老傢夥,這次任務後我一定要換一個血氣方剛的新搭檔。”

  “撬棍,你要是又榨殘一個新秀,議會哪敢接著保你?還是安分點吧。”

  璀璨的雷電躍出老頭的枯掌,擊在樓道上伺機偷襲的第二波血族腳底,把它們烤瞭一個通體焦炭。

  掌心雷!

  而自窨井蓋下竄出的圈養人狼們則踏上瞭無風自燃的突兀火圈,未能克服本能沖過來,畢竟這種拙劣的樣品還是難以和狼人相提並論。

  “原來剛才還佈瞭偽四陽炎陣,竹竿你還藏瞭一手。”

  “吼吼~老夫可不想援軍到之前就死瞭,壓箱底的本事不用何待。”

  “沒一個到子爵級別……切……那不是和中世紀的技術沒區別?”

  一路砍瓜切菜,把廢棄豪宅內壁染成駭人血色,任由血裔頑強的臟器在地板,浮雕,擺鐘上綻放畸形的生命力。

  掀開地窖的按板,代號撬棍的女狩魔人雙槍轟鳴,結果瞭幾隻意欲撲上的殘黨,天性叛逆的她坐在真皮沙發上自顧自地抽起萬寶路來消遣。

  三支香煙一並享受著嘴唇的揉捻,可見主人並不在意這對她身體的殘害。

  焦油的味道……再好不過瞭……總好過硫……

  隻是耳麥的呼喚打斷瞭她的遐想。

  “雙棍……雙棍!這裡是打擊樂和交響,支援中隊遭受到大量男爵級別血族攔截……”

  “別慌……僅僅男爵……”

  “敵方至少有八十人!啊!!”

  刺啦的聲響在熟悉不過,那是吸血鬼獠牙撕裂頸動脈的呼號。

  “圍點打援……”

  古怪的氣息自豪宅外部逐一進入,收起發燙的手炮,一腳踹開茶幾上的容納檸檬紅茶的燙金茶壺,女郎的左眼升騰著青藍的烈焰,濃密的卷發叢中長起瞭半隻螺紋灰色犄角。

  “搭檔,你待會兒可別翹辮子瞭。”

  “彼此彼此,我可比年輕人能續多瞭,照顧好自己吧,勞薇。”

  森羅的血瞳在陰影內陸續顯現,其實力顯然不亞於子爵。

  可是……

  無底深淵第66層

  那曾坐擁惡魔王子之位的領主

  --------藍羽獵手的未覺醒化身

  會有多強呢?

  粉發的天使天真爛漫,微咬指甲,暗中觀察。

  “藍羽化……飛矢叁式”

  黑發的華裔女子左眸燃燒著青炎,在內心念出多年與惡魔之力搏鬥後掌握的招式名,自背後升騰的藍焰內凝結的三支飛矢盤桓到她兩隻犄角旁邊,逐一打出後,大廳光潔的地板鋪墊放肆的深淵之火,好似確實地墜入瞭深淵第66層——那位獵手的領域。

  在下層位面也能隨意虐殺惡魔的火焰哪裡會對中界的人造血族網開一面,直接擊殺四隻後還粘附在十餘隻黑暗生物的體表,盡情宣泄原始的野蠻威能。

  “還聽得見我說話嗎?”

  反手一記掌心雷,老頭打退從二樓借吊燈蕩來的兩隻血族,謹慎地試探其搭檔的神智。

  “我能裝作聽不見嗎?”

  女獵手橫移炯炯有神的眼睛,在危機關頭仍不失打趣,差一點逗笑瞭老術士。

  “這一次兇多吉少,我們幹掉這群獠牙怪的速度遠不如這邊埋伏的補上,待會兒我會創造個機會,你要把握……呃?”

  背靠背的兩位狩魔人忽地分開,停留不動的大理石地板轟然碎裂,插著滾燙血華的數隻釘頭,半邊長發拂面的“紳士”不緊不慢從吸血鬼群眾踱出。

  “辦正事的時候還敢聊天?兩位實在有些目中無人。”

  “如果你這冷血動物能算個人,再講這句話也不遲~不對~你們吸血毛子可比我能續命多瞭,哪裡管遲不遲。”

  難得展現冷笑話的天賦,王伍深知這血族的位階子爵保底,以常識來判斷這廝至少活瞭四百年,假使它經歷過二次大戰中那段被埋葬的“歐洲亂戰史”,實戰評價會進一步往上提振。

  到底有多可怕?

  呵呵。

  老頭突然想到:那年三十七歲時深入界山,成功阻止鬼王復生儀式,方從香港九龍分部調到法蘭克福,等待晉升等得閑來無事,調閱解密檔案,查閱到“漁夫”、“郵差”、“搬運工”三人組的任務記錄。

  記得那時候身邊的搭檔還不是這個臭丫頭,而是奈良的謝頂陰陽師……好吧,說是陰陽師,慣用的還是唐朝時期的伏魔佛咒。

  吧刊莫諾~那個死胖子嘴裡嘟囔一句,黑痣抖動得樣子……很模糊瞭……

  總之,可嚇得春風得意的我倆大半夜睡不著覺。

  人老瞭容易想得多~囉嗦~

  我一個半路出傢,偷師各派紛雜道術的佛山混混,怎麼就當瞭狩魔人聯盟的亞洲名譽執委瞭呢?當時我說你們歐洲總部還是另請高明吧~但卡斯蘭娜那個女老混蛋跟我說已經研究決定瞭,那我當時就念瞭兩句詩:

  叫茍全性命於亂世,不求聞達於諸侯。

  所以說啊~

  “一個狩魔人的命運~”

  代號“竹竿”的老頭摘下遮擋老年斑用的金絲墨鏡,咳瞭兩聲,腰間佈袋滾出十來粒豆子……

  天書秘書——撒豆成兵。

  最早記載於漢朝人遁書的咒法,卻不幸因種植仙豆的法門失傳,而不見諸後世。

  “不僅取決於他自己的奮鬥……”

  符咒驅使的仙豆衛士拱衛住它們的召喚者,使他得以繼續那未完成的陣法。

  偽四陽炎陣

  轉

  真四陽炎陣

  扭曲發白的真火貫穿正方形陣法的對角,立時將之分割為四塊,接著對各區域集火。那名為紳士的血族也礙於忌憚,不得不狼狽地竄上二樓扶梯,以免正承其威。

  打開縱深,逐個擊破。

  “還要看歷史進程!”

  陰暗屋內,火光沖天。

  嬌小的胴體外披冗長的白大褂,閃亮飄柔的一襲粉發俏皮地坐在兩肩,暢快地抒寫妖艷與純情的博弈史。

  即使替深不可測的組織工作,也無甚人員得知這名為“天使”的幹部究竟來源何處。隻知道百靈精怪的她整日圍著實驗室轉悠,哪怕有少許的閑暇時光也被投資在瞭總部的三間資料庫內嬉戲。

  “出外勤太累瞭。”

  內心的呼聲道出主人的慵懶,扶著光潔的額頭絲毫不見皺紋,粉發天使的身前盛放著理應喝下的不知名液體。

  “研究也找不到什麼進展……”

  食管下咽粘稠的流質,“邪惡”的女幹部尖舌一掃,像是想到瞭什麼絕妙的主意。

  “不妨研究一下海藻的性癖……嘿嘿嘿……”

  遙控器前端的鐳射激發主屏幕的電源,淫靡的場景躍上“天使”的私人影院,盡情表演之餘也解放瞭粉發幹部的雙手。越過淡白毛衣的柔荑伸進那深灰包臀裙的腰圍裡,指尖夾著一根粗細不勻的記號筆,微微敲打著生殖的大門。

  “嗯哼!”

  蜷在轉椅裡的天使大方地研究起同僚的“拷問”大作。

  2006年10月12號

  針對安德魯傢族族長【喬爾安德魯】的第三次拷問

  軟禁在阿富汗的某處民宅地窖內

  墨綠的發浪沒過大半房間,男子以耶穌殉難的姿勢掛在地窖的一角。

  卷發回收在女人的腦後,簡單紮起一個利落的單馬尾,10年前的海藻綻放明媚的微笑。

  “我說,安德魯,現在已然不是勇者的時代,卡斯蘭娜不會來救你的喲~何不停下奢望,投入我主的懷抱,得到永恒的庇護呢?”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淺如絲線的傷口錯綜復雜,而餘留的綠發像是含有生命般,沖狩魔人的體內進發,剝奪瞭他正常談話的權利。

  “無妨,我忘瞭,你不是他~那就遊戲吧~”

  發絲立時尖銳若釘子,紮進男人的雙手雙腳,將他的身形固定為那充滿宗教含義的丁字形。

  “來吧!”

  表皮與肌肉被一視同仁地輕微撕裂開,海藻色的發絲粘附在萬千血管壁上,輕而易舉地從發梢沖血液內註入獨有的生物激素……

  青年時期的放浪形骸使上一屆安德魯得以品嘗過可卡因和大麻煙的滋味……戒毒的戒斷反應理應不再會在他的靈魂深處回響。

  可這不知名生物的發絲似乎註射器般的犀利,重溫那迷失的日日夜夜,幾欲把喬爾重新溺斃在靈肉的崩壞浪潮內。

  發絲表面微微滲出的消化液毫不客氣地蠶食起狩魔人的血肉……脂肪層、肌肉纖維、皮層……它們的命運隻有化為女人的養料一途。

  “魔女……我在地獄等你……”

  “潔身自好可是下不瞭地獄的。”

  沖奄奄一息的囚徒微笑,海藻的面容此刻分外安詳寬恕。

  心臟重新發揮血泵的積極作用,不知名的激素生效,將寄主從死亡的斷崖邊拉瞭上來……當然,僅僅是片刻罷瞭。

  模糊的意識稍稍清晰……男人體會到寶具被牢牢握緊的沖動……

  沒有憐憫和愛撫……

  唯獨蹂躪和征服……

  散亂的頭發分為三道,一一束縛住兩丸一彈,還從頂端鉆進膀胱裡展開大掃蕩。

  啊啊啊啊!

  “別急,還有肛門沒用呢?”

  “殺瞭我!殺瞭!”

  “別急啊,隻要我不想你死……你就得屈就於我……”

  哎,果然是沒有腔調的發言~

  這時候假意和他調情虐戀不是很好嘛~

  然後在他得到寬慰的時候虐殺丸吞……這才是我輩信徒該執行的劇本嘛~

  百無聊賴的女人連續摁弄快進鍵,喝下液體的她……貌似更為年長成熟瞭些……

  草草把記號筆插入滾燙的肉壺,任由飛濺的汁液灑滿定格在綠發自內而外肢解安德魯的那刻屏幕,粉發幹部軟癱在座位裡,奇怪的想法一並射出……

  如果給我個正太玩就好瞭,不然我快是個廢邪惡女幹部瞭。

  “讓走卒敗犬們搞定這件事好瞭~再來瞧瞧我的泰迪和那兩隻柯基犬鬥得怎麼樣瞭?”

  炸裂的火光席卷屏幕的視野,立得稍挺的“竹竿”道法頻發,冷血動物組成的圍攻浪潮誓要將之撲滅。

  “馬達馬達~達乃!”

  莫名追憶到老夥計的古怪口癖,王伍目光如鷹,反掌一擊,短小的桃木劍從袖口彈射而出,準確擊在越過火墻的吸血鬼脖頸上。

  辟邪道力短暫壓制住血華的保護,它立時驚詫的一瞬,東方狩魔人身影迅如風,揮掌勢齊雲。

  “集陽煞!”

  一掌扇飛血族的頭顱,透過這空隙,老者方方看清躲藏在誘餌背後的紳士。

  “哼!真是不紳士的偷襲!”

  身影一錯,堪堪避開要害的“竹竿”以治療符紙捂住血湧如流的傷口,開腔嘲諷著腦門釘著青藍魔焰箭矢的人造血族。

  遠處……是不知何時手握虛幻長弓的“撬棍”。

  “老頭子,你腿腳不太好的毛病傳染給我瞭,看來掩護我跑路的計劃都是要失敗瞭。”

  長弓重新化作火苗收入女子肩後的藍焰虛影內,似乎這一招對於目前的她而言還是過於吃力瞭。

  直接轟殺靈魂的招式,面對這種化魂入血的怪物究竟有多少殺傷力呢?

  踉蹌起身,長發拂面的紳士掰開碎掉的半個腦殼,血污流落在臉上,分外可怖。

  “差一點就真死瞭……讓我在主人面前失態,不可饒恕!”

  天使微笑目睹造物的憤怒,心道:

  把舔弄我趾縫的賣力勁使出來吧,小泰迪!

  周圍的血族群紛紛自爆,飛濺的濃稠血漿和斷肢以紳士為中心爬行聚攏,宛若他是這個房間的低窪。

  血液是靈魂的貨幣。

  最後一絲深淵火苗不甘熄滅,狩魔人不約而同地沉下眼皮對視一眼。

  這種程度的血華……如此壓迫力……

  走!

  肆虐吧!

  我的玩具!

  崩壞的表情訴說著粉發少女的願景,身形再度收縮的她靠肘部勉力撐在桌面上,臉龐貼在屏幕上欣賞著敵寇的狼狽。

  哈哈哈!

  用數量彌補勢力的不足,培養尖兵的構造也實際驗證瞭。

  完美的一晚。

  打理完下半身的天使喜極而泣,扶著額頭,關掉瞭無趣的屏幕。

  “開展下一項研究吧~地點——札幌市。”

  “早上好~安德魯~”

  疲累的腿部肌肉承擔起些許壓力,狩魔人頂起眼皮,戴起淡黃圍裙的搭檔已然躺在胸口。

  “貓……希爾麗斯,你……”

  轉入詫異的聲線,男孩瞥瞭一眼床邊的手機……鬧鈴響過瞭……

  “需要人工叫早……小安德魯……不對,是我的犬。看來昨晚的桃色檢定很花體力吧~”

  惡劣地玩著黑梗,人妻的神色小小得意。

  你終於……

  “可讓人傢開心瞭呢~可是我也知道……原因不單單在於此吧……你私藏的G4M雜志在我整理行李的時候,找到瞭的說……下一次的桃色檢定,可不會輕饒你的喲(/≧▽≦)/”

  放下獨眼女軍官翹起二郎腿,手執馬鞭為封面的雜志,起身後退兩步,抱胸挺立的半魅魔放松甩弄尾巴,心情愉悅猶如偷腥的貓兒。

  “不過……我還是會尊重你的意願,不在平時騷擾你的,不然夜襲一次的話,你這懶蟲腰都直不起來瞭吧(* ̄3 ̄)╭,我的小M犬~早飯是紅豆面包和牛奶喲~”

  緩步移開,安德魯復雜地凝視搭檔離開的身姿。

  誠然這位搭檔獨到的禮貌和溫柔讓他受用,可是……

  父親的恥辱之死……

  我……

  翻身下床,男孩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雜志扔進垃圾桶裡,似是對自己屈從於欲望而憤懣。

  ——————————————————

  【設定】

  男主:安德魯,狩魔人傢族的末裔,自幼立志振興衰落的傢業,洗刷父輩為淫魔所滅的恥辱,代號“犬”,目前負責調查札幌的大量人口失蹤案件。

  女主:希爾麗斯.科萊米提,為男主的半魅魔副手,後升格為射X管理員,代號“貓”。

  配角:“漁夫”克裡斯提,上世紀獨聯體解體時方晉升為密黨伯爵,然而其實戰能力相當強勁,真實年齡不詳,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名字也是化名。如今在基輔前線抵禦魔黨的進攻。

  “黑珍珠”邦妮,中位狼人,去澳洲與漁夫接頭,年輕氣盛,頗有些想和前輩一較高下的沖動。

  “小鳥”言葉,地下世界的掮客,擔任願意遵守隱世條約的黑暗生物和【狩魔人聯盟】的委托中介,具有雁過拔毛的職業精神。

  舞衣,札幌風俗街老板娘,實際上暗中負責關於邪神祭祀的實驗,以【野藤組】為棋子。

  “天使”,【神秘邪教】內部的粉發高位幹部,暫時以復原人造血族為目標,在烏克蘭前線展開實驗。

  “海藻”,“天使”的搭檔,研究方向與之迥異,亦癡迷於禁忌技術的重現。

  瑞切爾,人造血族龍套,和漁夫交手,從實力到智力皆慘遭碾壓。

  下位淫魔和長發姬,舞衣的眾多手下之一,與移民札幌的外來血族因業務問題相沖突,被接受委托的安德魯單刷。

  組織:【狩魔人聯盟】,一個籠統的總稱,本體由各地對抗黑暗生物的人類組成,歷史悠久,總部建於德國法蘭克福,拉攏瞭血族密黨,“素食主義狼人”,魅魔等願意遵守【隱世條約】的黑暗生物為其盟友。

  【血族魔黨】,中世紀曾統治過遼闊區域的舊貴族,隨時代演進和狩魔人的崛起,勢力逐漸縮小,其中最出名的末代德古拉慘遭范海辛傢族於羅馬尼亞殲滅。【血族密黨】,認為人類時代下應避世而活的新血族,因忤逆魔黨而長期遭受打壓,借范海辛的屠魔壯舉選脫離瞭原本的傢族制。

  【素食主義狼人/肉食主義狼人】歷史和吸血鬼類似,最初作為其打手和主子魔黨一並壓榨人類,因密黨的出現,狼人亦分裂為兩派,其結社構造不如血族嚴密。

  【淫魔】,深淵的逃難者,舊約中的莉莉絲是其在人間的化身,真名為淫魔君王【色孽】,被狩魔人秘密於淫婦政治時期於梵蒂岡擊傷後不知所蹤。崇尚精神愉悅的【魅魔】由此從原本一味強調肉體榨取的種族中分離出來,在形式危急下同意與人類結盟。

  【教廷】,雄極一時的驅魔組織,握有十三裁判廳和埋葬機關兩重暴擊手段,因教義和利益之爭仇視【狩魔人聯盟】,現已衰落至無法將勢力拓展出意大利的程度。

  【神秘邪教】,目的不明,於世界各地借沖突展開各類與邪神祭祀有關的實驗。

  【天堂山】,西方上帝與上位天使的居所,自18世紀深淵入主人間後再無人能與之聯系。

  【天庭】,東方神話中記載的仙君福祿之地,自唐朝衰落之後再無狩魔人能飲下承露臺的露水,以精神形態雲遊至斯,原因不明。

  【深淵】,極度混亂與混沌的外層空間,居住瞭無數傳聞中都無從描述過的邪物。

  【地獄】,違逆上帝教義的反對派天使的住處,由地獄七君把持,和天堂山爭鬥許久。

  【人間】,四種域外之地的交集地,但因為太初之時,連神隻都未出現的時代佈下的原始封印,致使高維生物下入此地,會受到極為嚴重的壓制。例如在深淵也稱不上軟弱的淫魔,在人間大多以吸食精氣為生,代代相傳下遺忘瞭那可怖的獵食技巧,隻遺留下快樂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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