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類場景見多瞭,林雅漸漸也就習慣瞭。
她想,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是需要習慣的。
可某一日夜裡,她忽然從夢裡驚醒,意識到自己滿臉都是淚水的時候,才意識到,奇怪而難以自控的情緒溢滿瞭胸口,心臟位置疼得厲害。
好疼啊……疼得她幾乎無法正常呼吸。
她以為她可以接受瞭,已經認命瞭,可為什麼還是會這麼難受。
在黑暗中,她張張口,好幾次想出聲,卻連哭音都發不出來,像是一隻離瞭水又拼命想要活下去的魚。
沒人看得到她。
這樣的一次重生,對她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看著他倆恩愛,是對她上輩子壞人姻緣的懲罰嗎。
第二日上課的時候,林雅也沒能從那樣的情緒裡緩過來。
信息在手裡編輯瞭又刪除,刪除瞭又編輯。
[姐,最近學業有些忙,我打算從今天開始住校瞭,可以嗎?]
盯著這一串字看瞭許久,在摁下發送鍵之前,再一次猶豫瞭。
舍得嗎?
根本……舍不得。
即使知道看見他倆恩愛會難過傷心,可她還是那麼的想要見到他。
可是要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辦。
林雅甚至覺得,下次再看到他,自己很有可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不受控的事情。
不要再見瞭,不能再見瞭。
可就在她決定發送出去的時候,屏幕跳出瞭姐姐發來的消息。
[雅雅,剛公司臨時發來安排,讓我明天去J市出差,晚上就得走,這幾天隻有姐夫在傢,你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住學校裡。]
[或者我讓你姐夫去他別的房子住也行。]
心臟猛地停跳一拍,周遭的聲音也跟著靜默瞭片刻。
她著屏幕上姐姐發的信息發瞭很久的呆。
直到這節課下課,才將之前編輯的文字刪掉,重新編輯。
[好的姐姐,剛好這幾天課程忙,我住學校就行瞭。]
在發出這段文字的時候,她的大腦是空白的。
是的,她撒謊瞭。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撒謊,撒謊之後又究竟要做什麼——不,她知道想要做什麼。
什麼都理不清,走在茫茫校園裡,她努力抬臉向前看去,終究是隻能聽到自己撲通亂跳的心跳聲。
惡劣而又可怕的心理,支配瞭她的大腦,支配瞭她的身體。
於是她在一種奇怪的狀態中,逃瞭下午的課,在網絡上借用匿名身份買到瞭春藥。
在江鬱回來之前,她找到他的水杯,在裡面下瞭半人份劑量的春藥。
剩下的,近倆人份的春藥,是給她自己留的。
她躲在傢裡,藏在暗處,親眼看著他回傢,親眼看著他將一整杯春藥喝下,才在他洗澡的時候,將屬於自己的那份春藥喝下。
在他洗完澡出來之前,她無聲開門出去。
倆人份春藥的威力,比她想象中還要大。
在門外不過待瞭一會兒,林雅的身體便一點點熱瞭起來。
沒一會兒功夫,下面便開始淫水泛濫。
臉蛋燙得可怕,渾身上下都爬滿瞭饞蟲,無處不渴望被撫摸。
她隻能靠想象,去猜測自己待會兒出現在江鬱面前的模樣。
一定又騷浪,又可憐。
她靜靜平復瞭下心情,又在漫天的空虛焦躁中拖延瞭數分鐘,直到再也忍耐不下去,才軟著手臂,顫抖著呼吸,摁響門鈴。
隻片刻,門便從裡面被人打開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