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她哭得太慘太傷心,他緩緩從她體內退瞭出來。
空氣一時之間有些凝固,林雅聽到的隻有自己哭到哽咽的聲音。
哭泣的時候,腦袋又暈又疼,恍惚甚至會有種自己身處夢中的感覺,她辨不清虛幻與現實,仿佛用哭聲便能將自己的身體遮藏掩蓋起來。
能消失在他面前就好瞭。
沒有出現在這裡就好瞭。
他沉默瞭好一會兒後,竟然取來濕巾和紙巾,低下身子,幫她清理兩腿間的污濁。
冰涼的觸感讓她不禁身體輕顫,她哭得上頭,哽咽著也要踢腿蹬足想讓他離遠一點。
他沒阻止她,更沒躲閃,隻微垂著眼睫,默不作聲地繼續手中的動作。
耗盡瞭身體裡的力氣,她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想要做什麼,懶得再掙紮,就默默躺在那裡流眼淚不說話。
清理完畢,幫她把褪下的衣物、鞋襪挨個穿好,又把她身上弄褶皺的衣裙撫平,像是在照顧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小孩子。
再然後,車子在她學校門口停瞭下來。
她不想在這車上多待,擦瞭擦眼淚就想推門下去,卻在離開的前一瞬,被握住瞭手腕,帶瞭回去。
她受瞭驚,睜大眼眸看他。
他離得好近,近到,她似乎能隱約感覺到他忽重忽輕的呼吸。
她呆滯半晌,掙紮起來,想要別過頭。
卻忽然聽到他收住呼吸,用很低的聲音同她道:“……對不起。”
林雅愣神的功夫,男人的唇瓣貼瞭上來。
他指腹的微微熱量傳遞到她脖頸處的皮膚上,溫柔的力道讓她很難產生一點不適。
吻她的力道,同樣很輕很溫柔,微涼的酥麻感順著倆人貼合的部位,傳遍她的身體。
唇瓣沒有太多的動作,隻貼著她緩緩含吻,像是在努力安慰她,又像是想要從她的唇上汲取什麼東西。
似乎是有名為“情欲”的東西,一點一點,從心底,從胸口,從身體的各個角落,緩慢地翻出來,溢出來。
她被吻得意識迷亂,呼吸也逐漸變得急促。
隔瞭好一會兒,他終於松開她的身體。
林雅還未醒過神來,隻呆呆地看著他。
他看她一眼,忽然又低下頭,吻瞭下她的唇。
這一次她清醒瞭過來,可當她剛要開始掙紮,他便離開她的唇,結束瞭這個吻,最後揉瞭下她的頭,同她道:“進去吧。”
她默不作聲地別過頭,用手背用力地蹭瞭蹭自己的唇,沒再看他,推開車門下去。
現在還早,沒有到關門的時間,校門外還有來來回回的學生。
明明沒人看她,沒人知道她在這裡做瞭什麼,可她就是覺得仿佛有千千萬萬雙眼睛黏到瞭她的身上。
可能還有身後那雙。
車子沒有開走,仍舊在原地停留著。
可她不想回頭,不想猜他什麼時候走,就這麼頭也不回地進瞭校門。
第二天一早,醒來後,林雅的思緒還沒從昨夜發生的事情裡走出來。
一想到今天可能還要撞見他,她便不想去公司。
她給高謙發瞭短信,請瞭兩天病假,老老實實龜縮在宿舍裡不再出去。
不管過瞭多久,“逃避”都是她應對一切問題的最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