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晨自信道:“我說過我相信自己的能力,隻要你答應我的要求,我將會全力助你,替你謀取天下,而不僅僅是出錢出人。”
又帶著些許嫉妒道:“可惜我不是男兒身,不然我何需與人合作。”
“也就是說,就算我是個蠢材,你也能幫我把這天下打下來,我也就起個擺設的作用嘍?那你何必找我,找個更容易控制的人,不是更好嗎?”
凌中天帶著一絲苦笑道。
“蠢材雖然容易控制,但也容易壞事。而你則不同,就算我不幫助你,我相信你也能創一番功業,和你合作,相信將會更容易成功。再加之,以你江南盟現如今的情況來看,我如果加入,將可以有機會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畢竟這世上能如此放手讓女人去做大事的人我還未見過,雖然你更多的隻是為瞭讓自己偷懶而已。”
晟晨眼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你的自信我很欣賞,我也相信你有那樣的能力,可你的要求我不能答應。”
未等晟晨露出失望之色,凌中天又續道:“不是我不想和你合作,也不是我不能容你,而是因為有語雲‘漫天要價,就地還錢’,所以我要還價。”
滿意地看著晟晨露出錯愕的神色,凌中天緩緩道:“首先,這皇後之位我不能直接答應你,你必須靠自己的能力去讓大傢承認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夠辦到的,你不會對自己沒信心吧。”
晟晨臉上露出算你識貨的神色。
“其次,如果你表現出足夠的能力,我可以讓你掌握大權;但你要記住,你隻是在幫我管理國傢,它並不是屬於你的,所以你凡事要把握好自己的分寸。我是不會與如何人共掌這天下的,哪怕它現在並不是我的。”
凌中天身上突然顯露出來的霸道氣質讓晟晨心中一驚,她面對父親靈位思考著,過瞭半晌才澀聲道:“好,就依你所說。隻是你我之間所生下的第一子必須隨我所姓;而且我晟傢之事未經我同意,你絕不可插手。”
“沒問題,這都是小問題。”
凌中天又變得嬉皮笑臉道:“那就是說,你現在是我的女人嘍。來,讓為夫抱一抱。”
晟晨止住凌中天的動作,正色道:“不可以,在我們正式成親前,你不可以碰我。”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成親?難道要等到我一統天下。”
凌中天遲疑地苦惱道。唉!別跟我提成親,一提我就跟你急;不娶對不起大傢,可娶瞭這麻煩事就更多,還是先立業再成傢吧。
“自然不會等到那時,但你起碼也要給我看到實際的希望。我答應你,隻要你能占據長江兩岸,控制中原,我就做你的妻子。”晟晨坦然道
凌中天苦笑道:“自古有言‘得中原者,得天下’我若做到你的要求,和一統天下也沒多少區別呀。”
“你別想糊弄我,在秦統一天下前,中原的確有那樣的重要性;但自從秦據關中以抗六國並一統天下以來,這關中的重要性是誰都知道的;劉裕也曾經占據過長江兩岸及中原地區,但卻一直沒能統一天下。如果我們是在北方的話,隻要你能控制關中,我就可以答應嫁給你;可惜我們都在南方,隻能選擇由南統北。”
晟晨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凌中天道:“凌兄,自秦以來,每次天下一統都是由北統南,你有信心實現由南統北嗎?”
“以現如今天下的地理等情況而論,這‘得關中者,得天下’的確很準確地說明瞭關中的重要性,但這並不是絕對的。劉裕未能完成一統,關鍵在於他打下關中之後,忙著回南方去篡晉建宋,結果讓郝連勃勃乘機占瞭關中;再無一統雄心的他,便在南方安逸地當起瞭劉宋王朝的皇帝。這由南統北雖然困難很多,但並不是不能實現的,就讓我們一起去打破這個某些人眼中的定律吧!”
趁機抓住晟晨那香噴噴的玉手做慷慨激昂狀。
不等凌中天吃夠豆腐,晟晨已經將手掙脫,嗔道:“你怎麼就是正經不起來,在我們的約定完成前,不許這樣。”
“連手都不給拉,真是太小氣瞭。”
凌中天又望著陳紫霓道:“那她是……”
“傢父乃是文帝第七子,後來過繼給衡陽獻王,任西衡州刺史時,因抗隋而亡。按輩分,我和晨兒的祖父是堂兄妹,當初亡國時,我正跟隨師傅學藝,所以未象其他宗親那樣被擄走。後來,我偶然遇到晨兒的父親,得知他有心復國,我這個做姨母的就留下來希望能幫上忙。”陳紫霓自我介紹道
“那玉菁怎麼不知道你和晟傢有聯系呀,我告訴她時,她可是很驚訝的。”
“小成修瞭座道觀給我後,就一直沒讓我幫他做過什麼事。直到在他死前,才把她們母女三人的安全托付給我。我和晟傢的交往,隻有淑貞知道,其他的徒兒包括玉菁都不清楚這事。”
“那我應該如何稱呼你呀?”
凌中天故做為難地瞥瞭晟晨一眼。
陳紫霓淡淡道:“你稱我為霓姨吧,晨兒也是這樣叫我的。”
“還是叫你紫霓真人吧。”
凌中天討價還價道,嘆瞭口氣,又遺憾道:“在我心裡,你就象我姐姐一樣,我真的好想叫你霓姐。”
陳紫霓眼中厲芒一閃,怒氣沖沖地瞪著凌中天,緩緩道:“你不想叫我霓姨就隨你,這真人我可不夠資格,你就叫我陳道長吧。”
凌中天被她美目瞪得心如鹿撞,如懷春少女般暗贊:哇,她生氣的樣子真美,愛死她瞭。玉菁居然說她可怕,小妮子敢騙我,等回去一定使勁抽她。
心中發著春,嘴上則討好道:“怎麼會不夠資格呢,等我得瞭江山,讓天下都尊稱你為仙姑。”
“等到那天再說吧,現在別在這說大話。”陳紫霓不屑道
“也對呀。晨妹妹,我們現在隻不過是地方幫會頭子和江南女富豪,就在這談什麼皇帝、皇後的,是不是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呀。”
凌中天怪聲怪氣道,臉上的表情很囂張。
“事在人為,你我都不會讓對方失望的。”
晟晨淡淡道,神情中有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臨出門之際,凌中天象想起什麼似的,轉頭對來送他的晟晨道:“如果與你合作的不是我,你也會提那樣的條件嗎?”
“不會,我連合作的要求都不會提出。我並不是一個願意委屈自己的人,對這復國的念頭也不是那麼執著。如果對方不是你的話,我隻會平靜地去過安逸日子,畢竟就算我復國成功,這皇帝讓誰去當呢。之前我雖然留意你的情況,但還沒有更進一步合作的想法。直到那天親自見到你,我心中才產生助你稱帝的想法。你人長的符合我的標準,又有本事,有野心,雖然很好色,但我還是能接受的;與其碌碌無為的活著,為瞭所謂的專一,而叫我去嫁給自己看不上的人,還不如和你這樣的出眾男子共渡一生,所以我選擇瞭你,希望以後我的生活會因為你而更加精彩。”
“啪、啪……”
凌中天贊賞地拍著巴掌,大聲道:“你不僅很美,還很有個性,很傑出;我真是愛煞你瞭,恨不得現在就和你溶為一體。”
無奈地將摟空的雙手收回,目中神光射入晟晨的美眸之中,堅定地朗聲道:“不管我們之間今後會發生什麼,我都絕不會讓你逃出我的掌握。你!隻屬於,我!”
晟晨嫣然一笑,極為優美地轉身返宅。
這樣有能力,有野心的女子,我能讓她乖乖聽話嗎?她會那麼安分地輔佐我嗎?凌中天自信地一笑。與天鬥,苦難無限;與人鬥,永無寧日;與女鬥,其樂無窮。就讓我和你這位絕色美女好好地鬥一番吧!
順著錢唐湖邊,凌中天向湖西北的西冷橋走去。清風徐徐,楊柳映波,湖面清澄平靜,山色青翠悅目。但凌中天卻無心欣賞,這風景再美,又怎及得上美人的活色生香呢!
繞過西北湖濱,穿過松柏濃蔭,沿著林間小徑,直達西冷橋畔。這裡青山環繞,碧水盈盈,風景十分宜人。但見花遮柳掩之下,靜立著瓦屋數間,周遭鳥雀啁啾,景色清幽,似是人間天堂!
凌中天來到屋前輕輕地叩門。門吱呀一聲打開半扇,出來一名風韻尤存的中年婦人,正是今日也同在那倆馬車中的女子。她見來人是凌中天,眼中一亮,掩嘴笑道:“公子來啦,我傢小小還在想公子何時會來呢,原來公子很是心急呀。”
“有如此佳人相約,如果不是我有急事在身,當時我就同來瞭。現特備薄禮一份,還望笑納。”
凌中天誠摯地說道,同時把在晟傢撈來的禮物遞出,“不知姐姐如何稱呼?”
婦人聽他稱自己為姐姐,頓時眉開眼笑,接過禮物,嬌笑道:“奴傢姓賈,名希,是小小的乳娘。公子還是稱我賈姨吧,免得惹小小不開心。”
“那我在心裡叫你姐姐吧。”
能把目標身邊的貼心人收買,再肉麻也得叫。
賈希引凌中天入屋落座,奉上香茶,然後進內屋稟報蘇小小。凌中天閑坐著四周觀望,隻見窗外院中繁花似錦,室內佈置雅潔樸素,墻上掛著字跡絹秀的屏軸,架上排著成堆的書卷,窗下矮幾上置一古箏,處處光潔,一塵不染,足以顯示出主人的清雅風格。
凌中天不由得對蘇小小又萌生瞭幾分淫意,我最喜歡讓如此清雅的女子在我面前因我而放浪。小小,你可千萬別太小過分瞭,不然弄傷你,會讓我心疼的。
走到書桌前,偷偷翻閱瞭一下桌上的紙箋,卻是這位懷春少女,於寂寞獨居,常感蕭索之時,借詩詞遣懷所寫,詩詞中多是男女幽情的內容。
僥幸!僥幸!若不是今日遇上,如果讓其他風流淫賊搶瞭先,豈不是要痛失她的紅丸。那些色狼中的敗類隻會吃完就跑,我可是會結帳的,讓你以後有個依靠。
你的初夜權歸我瞭,我一定會用我強壯的身體驅逐你心中的寂寞的。聽到腳步聲傳來,凌中天連忙歸位。
蘇小小由內室姍姍步出,隻見她淡妝素抹,低眉含笑,與今日在車中的明艷判若兩人。兩人見過禮,對面坐下,一番交談後,少女的身世對凌中天不再神秘。
她傢先世曾在東晉朝廷為官,宋代晉後舉傢流落到餘杭。蘇傢利用隨身攜帶的金銀珠寶為本錢,在餘杭作買賣。到瞭蘇小小父母這一代,已成為當地的富商。蘇小小是父母的獨生女兒,所以自小被視為掌上明珠,因長得玲瓏嬌小,就取名小小。蘇傢雖是商賈之傢,但沿襲瞭祖上香書遺風,聰明靈慧的蘇小小深受薰染,自小能書善詩,文才橫溢。
可惜好景不長,蘇小小十五歲時,父母就相繼謝世,蘇小小失去瞭依靠,仍住在城中舊院裡,睹物思人,易引起傷感的情緒,於是變賣瞭在城中的傢產,帶著乳母賈希移居到西冷橋畔。在湖山深處的松柏林中築下一雅致的小樓,過著遠離紅塵的閑居生活,生活的來源則是父母所留下的頗為豐厚的財產。
性好山水的蘇小小為瞭排解心中愁思和寂寞,便縱情於山水間。每春秋兩季,錢唐湖邊風景最美之時,她便經常偕同賈希,乘坐著那倆特制的油壁遊車,環湖觀賞湖光山色。
誰知道今日會遇上凌中天,蘇小小對這個魔星一見傾心,她從小很少受到父母的約束,性情開朗,便大著膽吟詩相邀,以圖引起他的註意。那料凌中天的色膽比她還大,聽到春風傳來的佳音後,不僅主動追上來和自己談話,還那麼快就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