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盈對上凌中天的雙目,頓時感到膽戰心驚,“你你怎麼這樣看著人傢,都快被你嚇死瞭!”
“一時失態,嚇到夫人你瞭,我賠罪!”
凌中天拉起她的玉手,拍瞭拍,“如果我因為石長生的事而對紅紅動手的話,夫人不會怪我吧?”
楊盈微一猶豫,沒有把手抽出,“她也是一時被感情所蒙蔽,希望公子能夠手下留情。”
“那是當然,我可沒有讓鮮花凋零的興趣,隻不過是想就這事教訓她一下,讓她明白,隨意玩弄別人的感情,是要付出代價的!”
凌中天心中一嘆,要玩弄,就玩弄肉體好瞭;至於真情,還是以誠相待為好。
“小石就算叛出牧場,也不至於弄到恨之如骨的地步,究竟還有什麼事情發生?”
楊盈也沒有在紅紅的處置問題多做糾纏,繼續問道。
“說到玩謀略,石長生又怎麼會是韓冰的對手,他被擒入牧場後,就一直被關在水牢。”
凌中天看瞭露出驚色的楊盈一眼,“你也很清楚,在那種地方泡久瞭,會有什麼後果。等到黃明雪,也就是那名香玉宮的弟子把他救出,他的雙腿雖然保住,但卻失去瞭做男人的資格。”
楊盈微微皺眉,“黃明雪為什麼會潛入牧場去救他,難道他們早就有聯系,還是湊巧?”
“黃明雪奉命尋找香玉宮所失之物,查到與你有關後,便潛入牧場。而當初你得到那東西時,身邊所在之人,隻有石長生那時還留在牧場,她自然要去找他詢問。石長生便以此為交換,讓她把自己救出。後來又因為感謝她治好自己的雙腿,這才一起來到中原幫她找人。”
凌中天對這香玉宮所失之物也是大感好奇,“夫人,黃明雪要找回的究竟是何物,你真的沒帶來洛陽?”
楊盈猶豫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它是何物,也不清楚有什麼用處。所以便沒有帶在身邊,一直留在瞭牧場。”
凌中天也不出聲,靜靜地盯著她。楊盈躲避著凌中天的目光,神情閃爍道:“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人傢會不好意思的。”
“安夫人既然如此不信任本人,蒯某也不強求。”
凌中天閉目靠在廂壁上,不再理會她。
楊盈欲言又止,神情復雜地看瞭他一眼,垂下螓首,車廂內頓時變得一片死寂。
馬車方一駛入城門,凌中天便提出告辭,毫不理會楊盈的挽留,昂首離去。
“沙府今夜的壽宴,有向南世榮派請貼嗎?”
凌中天翻閱著東晉時傳入中土,由帛屍梨蜜多羅所譯出的《大灌頂經》等密教典籍,比較著它們與宗陶楚南所帶來並親自翻譯的密教典籍的差別之處。
“今早才送來,看他們的意思,並不歡迎我們前去。”
梁綠珠跪坐在一旁,恭敬地回道。
“估計他們如果不是聽到南世榮生病的消息,連請貼都不會發吧。”
凌中天微微一笑,“你準備一下,今夜南世榮也該大病初愈,出去活動一下瞭。”
得知南世榮的後庭好友此時都未在洛陽後,他就開始準備痊愈瞭,今夜的沙府壽宴正是他這個冒牌貨登場的好時機。
菊門訪客不是皇親就是國戚,甚至連楊廣也包含在內,這南世榮的旱道可是標準的皇傢大道呀!凌中天收回脫韁的思緒,繼續把註意力放在手中的佛經上。
“看來宗陶楚南還真的是有心在中土開宗立派,各方面的準備也很周全,隻差一個隆重登場的機會。不過,新的宗教要想立足於這片土地,就必須得到當權者的支持;隻有既能蠱惑民眾,又能滿足當權者需求的宗教才能正在生存下去。以中土的世俗習慣而言,雖然當權者對推崇雙修的左派密教會很感興趣,但它要在中土發揚光大是極為困難;而右派密教或許還有些機會,前提是民眾願意接受而當權者也願意支持。”
凌中天揚揚手中的經書,雖然自己並不信仰它,但依然有信心能利用它來哄騙信徒。
“奴婢聽宗陶楚南說過,有些和他同樣信仰密教的佛教徒去瞭蕃域、象雄等地。”
梁綠珠心裡雖然很奇怪凌中天為何要研讀佛經,但下位者不多言的守則還是得遵守。
“蕃域?在悉佈野蕃所控制的整個地區,雖然也信奉苯教,但應該還是能夠獲得傳播其他宗教的機會。至於象雄王國,那可是苯教的發源地,去那裡傳播佛教的話,估計和找死差不多。”
對於那些位於巴蜀以西高原上的諸多王國,凌中天並不算太瞭解,但在異世記憶中,那個未來的悉佈野贊普,吐蕃王朝的締造者——松贊幹佈似乎就是在今年來到瞭人世,這可是個敢向中原皇帝揮拳頭強娶對方女兒的厲害人物。
雖然松贊幹佈與文成公主的和親名留青史,但這更讓凌中天肯定瞭歷史就是個婊子的觀點。在他看來,這次著名的和親的整個過程,無非就是用武力搶老婆的實踐過程。一個小流氓向一個老流氓求親,要做對方的女婿,可老流氓看不上小流氓,就選擇瞭拒絕,小流氓一怒之下,帶著他的小弟們向老流氓宣戰瞭;老流氓雖然最終打退瞭小流氓的進攻,但發現對方實力還是挺強,再打下去劃不來,而這時小流氓也很上道,又備上禮物來求親,老流氓自然順勢下臺階,把女兒送到瞭那個紫外線嚴重超標的地方。這本是一件很損男人尊嚴,連自己女兒都無法保住的恥辱事件,但在史官的筆下,這成瞭又一次中原皇帝用女人換和平的偉大壯舉,從那以後,除瞭北方的遊牧民族,漢族皇帝又多瞭一個進貢女人的對象——吐蕃。對於這樣的和親,如果你感到很光榮的話,那隻能說,恭喜你,你已經具備瞭成為一個政客的基本素質——無恥!
用鮮血所換來的和平,不僅僅隻有和平,裡面還有著民族尊嚴;但用犧牲本民族女子供對方蹂躪的方式所換來的和平,所帶給這個民族的隻有恥辱!如果這個民族還以此為榮的話,那隻能證明這個民族失去瞭血性,這絕對是莫大的悲哀!
梁綠珠在為晚上的赴宴做著準備,而凌中天則丟下佛經,在這座被自己竊來的府邸裡閑逛著。
經過杜媺所住的園子時,裡面傳出歡快的話語聲,凌中天心中一動,這位前沙二夫人修養瞭也有一段時間瞭,不知道恢復得如何。
輕輕一躍,趴上後園的墻頭向內望去,隻見杜媺正坐在園子裡的秋千上,與服侍她的丫鬟閑聊著,同時不住晃悠著她赤裸的雙足。
看著她不時露出如小女孩般的神態,凌中天暗忖,她也算經歷瞭不少波折,但還能流露出如此天真的神情,不知該說她沒心沒肺,還是該稱得她有赤子之心。
她的身體恢復得還不錯,找個時間也該享用瞭,今天有事,就先暫時放過她。凌中天落回地上,悄悄地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