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力辭別劉莉莉眾女,順著內部樓梯走到十樓,大概許多部門還沒有充實起來,和熱鬧的九樓相比,這裡顯得很安靜。
走到掛有副總經理門牌的房門前,何力猜想這應該是白姐的辦公室,隨既輕輕敲瞭敲門。房門很快從裡面打開,門裡果然是白姐:“小力,是你!”
“白總,我可以進來坐坐嗎?”何力微微一笑。
白姐興奮地一把抓住何力的手,拉著他進來坐下:“去你的,少拿姐開心瞭,你可好久沒有來瞭,咖啡還是茶?”
“喝杯茶吧。”何力點瞭支煙,放松地坐下。
白姐泡瞭壺茶,刻意給何力匯報瞭公司的情況,何力聽完瞭,微笑著點點頭:“姐,你辛苦瞭。其實這些情況你給文總匯報就行瞭,總公司的業務范圍也夠你們忙活瞭,不用刻意開辟新業務,那樣也太累人瞭。今後我一般不插手公司的事,你們看著辦就行。”
“文總……”白姐不自然地笑瞭笑。文靜和何力曾經的關系她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作為一個過來人,白姐心知肚明。文靜現在完全負責公司,怎麼能和別的男人有私密交往,張青的玫瑰花又代表著什麼,文靜能不明白?這讓何力今後該如何自處?
“小力,今後你應該多來公司轉轉,有些事男人應該主動一些才好,女人嘛,面子都薄。有一個叫張青的人是文總的同學,你知道嗎?”
何力頓瞭頓,白姐的潛臺詞很明白,想讓他和文靜成愛人關系,現在還有外人插手瞭。可大哥現在下落不明,海南的錯誤自己還能再犯嗎?現在這樣……其實也好,不和情但是合理。既然自己給不瞭文靜一個確切的明天,又何必幹擾文靜今天的自由。
就這樣放棄,自己真的不在乎嗎?何力冷靜地想瞭想,縱有不甘自己真的還不能在乎:“姐,在海南既然把公司交給瞭文總,除非威脅到公司的生存,我就不會去改變。至於文總其它的情況,就一切……隨她的意,白姐,你明白嗎?”
我明白,但我不理解也不支持。白姐看著何力哀傷的眼神,不由心有不忍,有些話真的說不出口:“我明白瞭,今後也知道該怎麼做瞭。”
一時,兩人都陷入沉默之中。何力看瞭看時間,都過瞭十一點,起身說道:“白姐,你先忙,我去找文總有點事。”
從白姐房間出來,何力走到總經理門牌前,正要開門進去,對面房間中於娟卻走瞭出來,見到是何力很是意外:“力哥,你來找文總?文總……房間還有客人。”
於娟除瞭是文靜的保鏢,還兼著文靜的助理。按理自己應該攔下何力,可這位才是真正的老板,自己又如何去攔?文總可是一中午都和張總在裡面,萬一讓何力看到不應該看到的場面,自己這個助理是不是很失職?還是提醒何力一句,讓他自己拿主意,畢竟,文總和自己都是替何力打工的。
何力頓瞭頓,本想離開,可心中還是想看看裡面的情形。揮手讓於娟退下,何力輕輕擰開門把手,歡快的笑聲一下子就進入耳中。
文靜的辦公室是一拖二的佈局,進門就是一個小會客廳,左右分別是一個大套間,一邊的套間應該是休息室,另一邊應該是文靜辦公的地方。
笑聲來源於辦公區,何力站在門口,從套間開著的門看去,一個穿西裝的年輕男子正俯身在大班臺上,和文靜湊在一起看一份圖紙,看狀態兩人很是隨意,何力隻能看到男人附著的背影,耳後有金絲的眼鏡腿,原來是戴眼鏡的。
何力想進去,又看到小會客廳的茶幾上,一個瓷白的花瓶裡正怒放著一束鮮紅的玫瑰,又是玫瑰!何力愣瞭愣,又看一眼裡間,然後退出腳步,悄悄拉上瞭房門。
平復瞭一下心情,何力走到對面,對於娟招瞭招手:“算瞭,我就是隨便看看,文總正忙著我就不打擾瞭,你照顧好文總就行瞭,再見。”
於娟出來看何力已經走進白總的辦公室,又看看文靜辦公室緊閉的房門,默默嘆瞭口氣,又回到自己辦公室。
“小力,見到文總瞭?”何力很快返回讓她的心提瞭起來,難道兩人連多說幾句話也做不到瞭。
“於助理說她有客人,我就不打擾瞭。白姐,下午三點,你安排保安部開兩輛寶馬車去機場,我也在那裡等著。我們迎接一個客人,應該用不瞭多長時間,我還有事就先走瞭。”
何力走到樓道,又對送出來的白姐叮嚀到:“你通知一下九樓的五個部長於助理和保安部,我來公司的事就不要讓另外的人知道瞭。好瞭,你去安排吧,我走瞭。”
你就是不想讓文靜知道而已,白姐心中一酸,看著何力落寞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心裡對文靜有瞭一絲揾怒。見個張青用得瞭這麼長時間,難道何力來一次公司,還輪不上你文總的接見?你大概都忘記何力是誰瞭吧。
何力沒有好心情再去九樓見任何人,乘電梯直接出瞭寫字樓。看到對面有一傢星級酒店,摸出手機打瞭個電話:“蔣政委,快下班瞭,我能榮欣地請你吃個午飯嗎?嗯,那好,經濟路海天酒店中餐廳,我等你。”
何力進酒店定瞭一個小包,點好瞭菜,給蔣文秀發瞭信息,點上煙抽瞭幾口,不知不覺又沉思起來。
剛才看到的一幕還是深深傷害瞭何力的自尊心,現在他才明白,為何在海南的時候會犯錯瞭。原來自己是深愛著文靜的,也許很早文靜就走進入瞭何力的心底,可是,李為的事沒有結果,何力就不會讓心意表達出來。
現在,文靜身邊有瞭優秀的同學,說何力不嫉妒那太勉強。可是,她若安好,便是晴天。真愛一個人就不是占有,而是一生的守護!既然文靜願意接受別人的玫瑰,隻要李為的事情查出一個結果,那就和文靜做一輩子真正的姐弟,那怕這個公司文靜喜歡,全部給她又有何妨?今後,自己還是不去公司的好,李為為自己的事而失蹤,這個公司就算作補償吧。
做出瞭決定,何力心中卻痛的厲害,可男人男人不就是很難麼!等蔣文秀進來,何力已是笑容滿面,失落和心痛仿佛不翼而飛。
“嗯,點瞭這麼多菜,今天是有什麼喜事嗎?小力,不對啊,你眼睛怎麼紅紅的?”
蔣文秀穿著一身黑色呢大衣,脖子上系著一條白粉色的絲巾,顯得風韻十足。怎麼和文靜去看守所接自己出來那天一模一樣的裝扮,難道你們都知道哥哥喜歡暗色系的女人?
“我剛才哭過你信嗎?”何力輕松地笑瞭笑,起身替她脫下大衣掛好,又殷勤地替她拉開椅子,安頓她坐好。
蔣大政委顯然很受用,不知想到什麼臉又紅瞭,柔柔地說道:“對我這麼好,我倒有點怕怕的,約我到這麼好的酒店,除瞭吃飯,你不會是又想幹什麼壞事吧。”
那怎麼能是壞事呢,陰陽調和可是有益身體健康,沒看你蔣美女今天臉色多麼滋潤,這都是“壞事”的副作用啊:“姐,不會是你又想那啥瞭吧,我倒有點怕瞭。”
“去你的,你這個偷心的小賊,看你今天表現不錯,姐獎勵你一個香吻。”不由何力躲避,蔣大政委雙手攀上何力的脖頸,嬌艷欲滴的紅唇就堵住瞭何力的嘴,頓時兩人如飲甘泉,唇舌交纏,津液互換,隻希望這愛意濃濃的濕吻可以天荒地老。
良久,一個柔弱的聲音艱難地呢喃道:“別……先吃飯吧,再繼續下去你快把我活吞瞭。”
何力今天變得與平時不一樣瞭,似乎放下瞭心中的負擔,有點放浪形骸。不顧蔣文秀的抗拒,竟彎腰下去一個公主抱,讓她打橫著坐在自己懷裡,雙手緊緊抱住,抿一口紅酒直接吻瞭下去去。
文秀以為還是熱吻,仰起頭牙關輕啟,嘴裡就湧進一口辛甜的酒水,措手不及之下躲也沒處躲,隻得全咽瞭下去,嗆得連連咳嗽幾聲。
“你瘋瞭!咳咳……”蔣文秀的眼淚都嗆下來瞭,嗔怪地打瞭何力幾把,掙紮著逃離開危險的懷抱,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喘息不定,臉紅得能滴出水來。
“是不是曾經當過流氓?哪裡學得這樣壞瞭,要不是看在你昨天偷偷送花的份上,今天我可饒不瞭你。”
“你怎麼知道花是我送的?”
“哼,你大概忘瞭姐是幹什麼的,送花的人難道沒有長眼睛。小鬼頭,真會挑日子,偏偏是在昨天送花。”蔣文秀一語道破天機。
“姐,吃飯吧。”何力卻沒有吃多少菜,呆傻地喝瞭幾口悶酒,仰著頭閉上眼睛,思緒神遊天外。突然之間,眼淚卻如泉湧,簌簌流下臉頰。
蔣文秀懵瞭,不會吧,姐這個命啊,吃個飯都一驚三怕的,還惹哭瞭小鮮肉。急忙起身抱住何力,自己也惹哭瞭:“小力,別哭!有事說出來好嗎?姐知道你心裡苦,我不跑瞭,就坐你懷裡讓你抱著,你想怎樣都成,你再別嚇我瞭,嗚嗚……你說話啊!”
何力的臉色蒼白,失去瞭所有的血色,身子簌簌發抖,雙手緊緊抱住懷中的女人,像個失去所有親人的孩子一樣,頭抵在蔣文秀的高聳的酥胸上不停地磨蹭,仿佛在找尋一處安全溫暖的所在。
蔣文秀的胸脯幾乎被何力的淚水濕透瞭,腰間被抱得生疼,又不敢動作,心中母性的柔情翻湧,愛憐地撫摸著何力的腦袋,輕聲呢喃著如歌的行板。
我的男人,
哭吧,盡情地哭吧!
這不是你的罪,
你也有權利疲憊!
人生如苦海,
孤單行塞外。
抖落夜晚的黑,
生活本就是一次次狼狽。
沒有人讓你每刻堅強,
這都是女人給你的傷!
縱使全世界都習慣背叛,
總有媽媽每天在心頭呼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