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多,李燕妮的電話又打瞭過來。張進勇在省廳醫院順利動瞭手術,性命已無大礙,可右腿即使傷好瞭,也必須拄拐杖,而下體的傷,致使他永遠失去瞭做正常男人的機會。
何力對張進勇的病情不大關心,一個毒販不要想東想西瞭:“對他的審訊開始瞭沒有?”
“嗯,我剛才帶人試著詢問瞭一下,他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躺著想心思,不搭理我們。”
“哦?有意思,感情他把公安局當養老院瞭,躺著都有人伺候,你們等一等,我馬上過來。”
半個小時後,在省廳醫院骨科住院部903房,何力推開門走瞭進來。張進勇躺在病床上,腹部和腿部都打著繃帶,一隻手被拷在床頭上。看見何力進來,張進勇的身子不由哆嗦瞭一下。
“二哥,好久不見瞭,看來你近況不大好啊。”
張進勇想坐起來,可手在床頭銬著,試瞭試,他無奈地放棄瞭。
“燕妮,讓人打開他的手銬,然後你們都退出去,我們兄弟說說體己話。”
旁邊有幹警過來打開瞭手銬,李燕妮就帶人退出瞭房間。何力抽出兩支煙,同時用打火機點著瞭,拿下一支遞給張進勇。
張進勇接過煙半靠在床頭,默默抽瞭起來。何力拉過椅子,正對著張進勇坐下,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抽瞭口煙,靜靜地低頭等著,可張進勇一直不開口。
“你真有耐心,不說話也罷。我原以為你在外面還能折騰一陣子,沒想到一晚上你就差點玩完瞭,可見你平時壞事做得太多瞭,外面不少人還等著你呢。”
張進勇想瞭想,終於開口瞭:“這都是你安排的吧?”
“聰明!看樣子你腦子還沒有被打傻,李小中和李小剛你都見到瞭,現在還剩下鄭小春急著找你落井下石呢。”
“你真卑鄙!一個警察局長,故意借別人的手打擊報復,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說過我高尚瞭嗎?你又是什麼玩意兒?專吃窩邊草的人渣,為瞭你那變態的小心思,給每個女人下藥。和你交往的人,那個人的傢庭沒有被你拆散?”
何力頓瞭頓,淡淡地笑瞭笑:“自從你把打火機掉在我傢床下,就註定瞭你有今天這個悲慘的結局。都要跑路瞭還不忘坑蘇青青一把,結果呢?呵呵,你最好做回男人,不要開口,我不介意讓你再自由一回。”
“我不出去瞭,外面太危險,要殺要刮隨你。”
何力豎起大拇指為張進勇點贊:“硬氣!呵呵,外面很危險,裡面就是天堂瞭?你忘瞭,你可是落在我手裡瞭,我這個局長又有點卑鄙,那我就卑鄙到底瞭。”
張進勇心裡一驚,猶自爭取最後的一線希望:“裡面畢竟還有規矩,你也不好太過分。”
“你好天真!外面也有規矩,你遵守過嗎?你老爹也完瞭,你又是走私犯加毒販,人權就不要想瞭。裡面的大餐比外面更精彩,都是罪犯啊,你應該很快就能享受到躲貓貓等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呵呵,活著有時真的比死還難。”
張進勇愣住瞭,監獄和看守所裡面的貓膩他怎能不清楚?如果這些想都想不到的東西加臨在自己身上,那後果?看著何力意味深長的笑容,他仿佛看到瞭魔鬼一樣,心裡怕得不要不要的。
“我來不是讓你開口的,那些不是我關心的。大致治療你的傷,就是為瞭你在裡面的旅行能挺得時間長一些,你早點領瞭盒飯就不好玩瞭,呵呵。”
“你”張進勇的人生觀中,大概別人都是乖寶寶,聽到何力準備整治自己,他氣得抬手指著何力,不知自己要表達什麼。
“你還敢指我?呵呵,我真記下瞭。哦,忘瞭告訴你,花城那邊也舉行瞭一個打擊走私販毒的大行動,有一對澳洲的夫妻也落瞭,那個女的好像是華裔。今晚要是我撤瞭外面的崗哨,會不會有特殊的客人來拜訪你?”
她落瞭!張進勇細思極恐,如果外面沒有警察,自己大概就活不過今晚,看何力已經起身輕松地走向門外,他著急瞭,“我願意招供!”
何力停下瞭腳步,似乎有點生氣,“大半夜你還讓不讓警察睡瞭?要說什麼也等明天吧,趙來滬好像就被人殺死在這裡,你還是乞求今晚自己有好運吧。”
等門外的李燕妮她們進來,重新把張進勇拷在床頭上,何力想瞭想,安排道:“嫌犯今天做瞭手術,人又銬著,應該不會出現逃跑的問題,大傢連日來都辛苦瞭,讓外面的幹警晚上去找個空床位去休息,明天再來看著,我先回去瞭。”
“何局,那你先去忙,下午我就撤瞭幹警,反正是省廳醫院,不會出什麼問題。”
何力玩味地回頭剜瞭張進勇一眼,然後帶著金順兒揚長而去。李燕妮皺瞭皺眉頭,抬手看瞭看手機上的時間,轉身對身後的幹警安排下午的看守。
“既然何局愛惜大傢,那看守到下午就結束,現在是三點半,兩個組輪流看到五點半就去休息吧,我也熬瞭幾天瞭,先回局裡瞭。”
真的要放羊瞭!張進勇真怕今晚被人給滅瞭口,急忙出聲道:“這位警官,我可是重犯,應該有警察守著吧?”
李燕妮不耐煩地翻瞭個白眼,“你又沒有招供,權當你就是一個普通人吧。你也看到瞭,大傢都很累,明天早上再說吧,局長都同意瞭,我們可不願違逆他的意思。”
李燕妮說完,打瞭個呵欠,轉身就走向門口,一分鐘也不願待著這裡。
“警官請留步,我現在可以和你們談一談我的罪行瞭。”
李燕妮很意外,平淡地讓兩個幹警過來,“小劉,不好意思,那你倆就先辛苦一點,給他做個筆錄吧,我先走一步。”
兩個幹警極不情願地過來坐下,沒有一點熱情的對張進勇說道:“要說就說吧,我們三天都沒有回傢瞭,你抓緊點說重點,別耽擱我們回傢睡覺。”
在詢問瞭姓名和年齡等鋪墊程序後,小劉點瞭支煙,平淡地問道:“周蕓你認識嗎,說說她是怎麼死亡的?你怎麼處理屍體的?”
張進勇心裡一驚,臉上頓時蒼白起來,“警官,我想先說一下會所的事情。”
“你好奇怪哦,我們問什麼你就答什麼,扯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什麼?”
張進勇想瞭想,還是沉默無語。兩名幹警毫無耐心地等瞭等,看沒有結果,就收起瞭筆錄,站瞭起來,“算瞭,明天再說吧,從凌晨送你進醫院都十幾個小時瞭,我們下班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