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去瞭幾天的時間,鈴已經不知道聽到過多少次那種撕心裂肺的哭嚎聲,和讓人毛骨悚然的肉體撞擊聲瞭,以至於雖然她餓的頭昏眼花,身體也幾乎凍僵,但卻每天都捂著自己的小嘴,生怕發出一點聲音招來那些長相奇形怪狀的禽獸們。
「嘩啦……」
突然響起的門鎖聲,讓鈴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墻角裡擠,雖然她幾乎將身子都擠在角落裡瞭,但恐懼的內心依舊讓她想在躲的隱蔽一些。
「嘖嘖,不用怕,你現在還不會遭遇那些事情,把它吃瞭,好好表現自己,沒準馬上就碰到個傻瓜把你買走瞭也不說定——哈哈哈哈哈哈!」看著堆縮成一個球的鈴,老獸人又扔下瞭一個黑不溜秋的饅頭,而鈴直到老獸人再次鎖上瞭牢門也沒敢動一下,因為繃緊神經的她,清楚的聽到那倆個值班的馬頭人,似乎又在不遠處的牢房裡毆打著某個人,擊打肉體的悶響和女人哀嚎求饒的聲音,讓鈴感覺對方就在自己面前一般恐怖。
一個小時後,當倆個馬頭人終於釋放完瞭獸欲,大搖大擺的離開瞭牢房,這時已經餓到有些虛脫的鈴,才敢一點點的挪動的身子,在確定旁邊真的沒人後,她才快速的拿起瞭饅頭,隨後張開小嘴猛的咬瞭下去。
「吱……」
這些被放在籮筐裡已經好幾天的饅頭,不光是臟,更是被已經快要入冬的天氣凍的邦邦硬,隻不過此時的鈴已經顧不上這些瞭,隻要能填飽肚子,食物的形態已經不重要瞭,以至於她那剛剛發育成型的血牙,將饅頭要的吱吱響。
又過瞭半小時左右,正當意猶未盡的鈴還在舔舐著小手上面的饅頭渣時,牢房的大門再次被打開瞭,而當鈴看到那個熟悉的女人時,先是楞瞭一下,隨後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般,連滾帶爬的哭著沖向瞭對方。
「莫……莫……莉……我……」
「喂!小鬼,不要往我身上貼,我這可是新買的衣服!」然而看著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鈴,莫莉卻是一臉嫌棄的將她推開瞭,可這幾天已經快要被嚇出精神病的鈴,依然再一次爬瞭起來,沖著對方撲瞭過去,最後莫莉也無奈瞭,隻能任由對方抱著自己的大腿哭起來沒完沒瞭。
「嗚……嗚……莫……莉……嗚嗚嗚嗚……」
雖然莫莉很想將抱著自己大腿的鈴一腳踢開,但她知道對方八成會繼續哭嚎著撲向自己,因為這種事也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瞭,但凡她接手的新貨,隻要第一次沒賣出去,幾乎都會有這種情況,畢竟這個惡心的地牢中發生的那些事,讓她一個成年人都會覺得恐懼與絕望,何況是這些心智尚未成熟的孩子們呢。
「不要哭瞭!再哭,你就在這裡待一輩子吧!」
「抽泣……抽泣……」
被突如其來的喝聲嚇的一哆嗦,鈴連忙擦瞭擦眼淚,隨後又連忙伸出小手抓著莫莉的衣角,但抽泣聲依舊無法停止,而看到對方哭聲小瞭許多,莫莉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畢竟她不能真把鈴扔在這裡,否則別說提成瞭,還的賠錢。
「好瞭,把眼淚擦一擦,一會就要上臺瞭,今天你給我好好的表現著,要是再賣不出去,你這周連一個饅頭都別想吃!知道嗎!」
「嗯……」
「唉,我怎麼老是能攤上這些該死的廢物!」
看著滿臉淚痕可憐兮兮的鈴,莫莉把臉轉到瞭另一邊,雖然她已經見到不知道多少個這樣可憐到讓人心碎的表情,但她也明白自己的憐憫是沒有意義的,尤其是這些剛生下來就被淘汰的次品或者廢品,往往最好的結局就是成為有錢人的玩具或寵物,因為那遠比淪為一群人的肉欲玩具要好的多。
甚至在拍賣會上被買走的血奴們,可以說還是比較幸運的,至少願意花錢買她們的傢夥,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經濟實力的,雖然也會玩弄或虐待她們,但絕大多數被買走的血奴,還是能有一些東西吃,有能遮擋身體的衣服穿。
更有一些漂亮又聰明的小血奴,則會被當做寵物甚至是助手一般對待,隻要順從主人的命令,就能吃到幹凈的食物和漂亮的衣服,而這些都是一些比較幸運,腦子又轉的快的小傢夥。
但相對於這些幸運的小傢夥,那些不幸的就要淒慘的許多,其中莫過於淪落街頭的血奴們瞭,混亂之城的西區並沒有乞丐一類職業,或者準確的說這裡的乞丐「乞」不到任何東西,因為在這個混亂的城市中,人們不會對乞丐有任何的憐憫與幫助,有的隻是欺凌和蹂躪,而光顧者大多是吸食血腥瑪麗的癮君子,和一些最底層拉幫結夥的小混混。
可往往是這些最底層的癮君子和混混們,下手也是最狠的,這導致即便是擁有超越常人恢復能力的血奴們,也很難在這種街道中存活下去,因為她們隻能靠翻垃圾和市場退市時找到一些食物,而且還有著相當殘酷的競爭,在這種環境裡,有一些血奴往往隻要受過一次傷,可能直到餓死都再也搶不到任何食物瞭。
不過被那些癮君子和混混盯上的不幸者,受到的就不是競爭時的「受傷」瞭,往往一些血奴會被輪奸幾天,甚至幾周,即便能靠著超強的恢復能力扛下來,也幾乎失去瞭行動能力,這導致她們徹底失去競爭的資格,隻能被活活的餓死,但這些本就嚴重營養不良的血奴們,也很少能挨過施暴者的蹂躪,大多會被蹂躪到死,因為那些人渣不光輪奸,往往還會在輪奸的同時進行變態的毆打……
「快點走!你不是剛剛吃過東西嗎!」
「……」
「嘖嘖,煩死瞭!煩死瞭!煩死瞭!!」
倆人走瞭一會後,莫莉有些無奈的抓住瞭鈴的手腕晃瞭晃,因為鈴雖然吃瞭東西,讓她恢復瞭一些精神,但整整一周都處於高度緊張幾乎沒怎麼睡過覺的她,此時看到瞭莫莉,頓時讓她放松瞭下來,再加上剛吃過東西,頓時就困的連走路都磕磕絆絆。
但好在莫莉也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瞭,就這麼一路半拖半拽的將鈴帶到瞭浴房,直到被不到10度的涼水潑到身上,鈴才一激靈的清醒瞭過來,但這也讓原本就已經渾身冰涼的鈴,頓時凍到牙齒都開始打顫。
然而醒過來的鈴第一反應就是去抓莫莉的衣服,然而剛伸出的小手,卻被對方猛的一巴掌拍開瞭。
「我還沒給你洗手呢!不要總是用手碰我的衣服!給我站好瞭,不許亂動!」
「……」
一臉委屈的鈴隻好捂著被打疼的右手,渾身直發顫的站在原地,不過相較於手上的疼痛,隻要能和對方在一起,她內心就升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可十幾分鐘後,當清洗完畢時,莫莉都感覺自己盛水的手被凍的冰冰涼,而此時的鈴更是小臉一片煞白,整個人都在抖個不停,顯然她的體溫已經非常低瞭。
「嘖……」
一邊用毛巾給鈴擦拭著濕漉漉的身子,莫莉不斷的咂舌,她知道自己的手都被凍成瞭這樣,那鈴這麼小的身子肯定會更加嚴重的,可是這裡的水每天隻有在早上才會加入一些燒開的熱水,但白天使用這裡的往往都是拍賣行內部的員工之類的,雖然天冷後人就少瞭,但輪到這些奴隸們的時候,水依舊已經冰冰涼瞭。
「給!把衣服穿上!」
「……」
「可惡!可惡!這幾天老娘本來就不順,你趕緊給我把衣服穿好,一會輪到你上臺,你要不好好表現自己,我就……」
片刻後,將對方身上的水擦幹後,莫莉正惡狠狠的想要警告對方,卻發現鈴的眼神已經有些呆滯瞭,身體的顫抖也減輕瞭,顯然因為過冷而麻痹瞭,而這種情況別說自己穿衣服瞭,恐怕連一會登臺都費盡瞭。
「他媽的!你真的是血奴麼?怎麼身體會這麼弱?」莫莉滿臉疑惑又嫌棄的看著已經快要凍到休克的鈴,斟酌瞭一下還是脫下瞭自己的外套穿在瞭鈴的身上,隻是即便是保暖能力比較出色的皮毛外套,可短時間內也並不會讓鈴的身體恢復正常,無奈之下她隻能又將自己的上衣也脫掉,然後將對方緊緊的摟在懷裡,想用自己的體溫來讓鈴快速恢復神志。
「哇!好涼!」
剛一接觸,莫莉就被冰到一陣刺痛,不過26歲的她,正好處於火力比較旺盛的時候,再加上鈴的身體本來就非常單薄,涼的快,熱的也快,而有瞭肉體的零距離接觸和皮毛外套的保暖,很快鈴就迷迷糊糊的恢復瞭知覺。
「瑪……利……亞?」
恢復神志的鈴,剛一回過神就看到眼前那對豐滿的乳房,下意識的還以為是和瑪利亞在一起,甚至還用小臉在乳溝之間來回親昵的蹭瞭蹭,而感覺到懷裡的鈴恢復瞭知覺,莫莉也連忙將對方分開。
但看著表情似乎還是有些呆滯的鈴,最後也隻好自己穿上衣服的同時,把自己的外套套在瞭她的身上,就這樣一大一小命運相似的倆人,再一次登上瞭給她們命運帶來轉折的舞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