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嘭!」
翻過身,一巴掌給亂響的鬧鐘幹的消停瞭下去,我才於打著哈欠慢悠悠的坐瞭起來。
說起來也是真煩啊!多好的周二啊!沒有早八的周二,能睡懶覺的周二,為什麼偏偏就跟那個拍賣會撞上瞭呢!錯開一天我請假去不香嗎?!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消失瞭,畢竟隻要一想起那個估價破百萬的劍,再想一想自己最少能分五十萬,再大的睡勁都消失瞭。
反正今天又不準備出去瞭,隻簡簡單單給自己套個大褲衩,穿個寬松的純白背心,我直接拉開房門走瞭出去。
「媽,早上吃啥啊今天。」
見我出來,可能是因為我的樣子過於不修邊幅瞭,媽媽的眼神有些不悅:「都幾點瞭,怎麼才起來,不用上學嗎?」
「媽上次不是看過我的課程表嗎?都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沒課咩?」走到餐桌旁,我坐瞭下來,端起瞭桌上的牛奶杯咕咚咕咚幹瞭好幾口,真的爽,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瞭。」
「哦,我忘瞭。」媽媽的聲音竟然罕見的有些心虛。
「忘瞭?」
「不行嗎?」媽媽的語氣十分強硬可我分明看見媽媽的眼神有點躲閃。這不禁讓我愕然,手肘往桌上一撐,頂著腦袋,我饒有意味的盯著媽媽的雙眸。
「該不會是媽媽根本沒看過,上次隻是在詐我吧~~」
第一次視線相撞,媽媽的美眸竟有些慌亂的溜到瞭一旁,不過瞬間就又轉瞭回來,而且變得怒沖沖的。
「你什麼眼神?反瞭你瞭!」
看見媽媽佯怒揮起的玉手,雖然知道這巴掌十有八九不會落下來,但是為瞭照顧母上大人的顏面,我還是裝模作樣的躲瞭一下。
「饒命饒命!母上大人饒命,再也不敢瞭。」
「哼!」媽媽冷哼一聲,剛低下頭準備吃東西,卻又像是又想起瞭什麼,突然揚起嗪首瞪瞭我一眼:「你洗臉刷牙瞭嗎?就吃!」
「啊這!」我一時傻瞭,今天早上怎麼瞭這是,竟忘瞭這個!
眼看著媽媽就準備要生氣瞭,我一下子從凳子上彈瞭起來:「這不是媽媽做的早餐太棒瞭!雖然簡單但是色香味俱全,勾著我的魂就來瞭,馬上去馬上去!」
對我的嬉笑充耳不聞,媽媽冷冷地瞄瞭我一眼:「大學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拍馬屁瞭。」
可能是媽媽好臉給我給多瞭,讓我一時間有點飄,聽媽媽這麼說,我腦子轉都沒轉,直接說道:「我這哪是拍馬屁!明明是拍媽屁。」
話音落下,我才突然意識到,這個玩笑開的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不敢去看媽媽的表情,我一溜煙跑向瞭洗手間。
……
「哦,對瞭。」吃完飯,我正在收拾著餐具,媽媽的聲音突然傳瞭過來。
「怎麼瞭媽?」
「昨晚你跟縈雨打電話瞭嗎?」
「沒有,昨天晚上事有點多,回來瞭又困,忘瞭。更何況昨天我的心思,全撲在您身上,實在沒有精力去顧忌她瞭。」
「你啊!」媽沒好氣的白瞭我一眼,語氣頗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剛剛才在一起,要多費點心,雖然看得出縈雨很喜歡你,但是感情還是要仔細維系的!」
「對哦!」媽媽的話突然提醒瞭我,今天我要跟痕姐一起去拍賣會,那麼熱鬧的拍賣會縈雨肯定也會讓我陪她去,所以得先找個借口從縈雨那邊請到假才行啊!
「那我洗完碗,回屋會找她得。」
「嗯。」媽媽點瞭點頭,聲音有些欣慰。
「嘟……嘟……嘟……」
坐在床上,看著手機屏幕,聽著撥號的盲音一陣陣響起,想起前夜的床上的纏綿,縈雨因擔心我而大晚上偷跑進我的房間,甚至最終不惜曲腿跪在我的胯下,用對待食物都極其挑剔,同樣十分溫軟柔嫩的檀口裹住我肉棒的那樣子,一種類似出軌丈夫找借口騙妻子的愧疚感隨著盲音在心底起起伏伏,讓我的心裡有些緊張。
「喂……誰啊~~」
不知道過瞭多久,一道慵懶的聲音才慢悠悠打破瞭冰冷的盲音,傳入瞭我的耳洞,軟軟糯糯的讓人骨頭發酥。
說實話,從聲音中透露的畫面感真的很強,隻是一瞬間就在我腦海中構成瞭一幅畫面。
明明天已大亮,可因窗簾緊閉閨房之內還是有些昏暗,房間正中心松軟的大床上,一位妙齡少女正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松軟的空調被早就被踢到瞭一旁,隻剩下一角還可憐的搭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掩著緊致的肚皮上那枚精致的臍眼,小背心的吊帶也已經從香肩上滑落,松松垮垮的耷拉在玉臂之旁,領口隨之下滑露出一團香乳。
搖瞭搖頭,感受到已然將褲子頂成帳篷而出現憋痛的肉棒,我不敢多想瞭,以前縈雨也很漂亮,可自己也不至於這樣啊,怎麼一天過去,隻是想瞭想她得樣子,就會硬成這樣?
為瞭防止她聽出來什麼,我果斷放棄瞭一開始準備的好聲好氣,畢竟平時和她說話必然是三句開始頂,如果語氣太軟,肯定會被她發現。
「懶狗!還不起?昨天誰說工作日起很早的?!」
果不其然效果出奇的好,話筒那邊迷迷糊糊的聲音突然就清醒瞭不少。
「你神經病吧!今天上午又沒有課,算個球工作日啊!」
可聽到這動靜,我反而出瞭一口氣,不激怒她,萬一她瞎想怎麼辦,然後繼續插科打諢道:「哦!也對!那我誤會你瞭!為瞭向你道歉,老公就給你一個大大的麼麼噠吧!」
「滾啊!」縈雨的嬌怒通過聲音完美的傳遞瞭過來,這會兒應該是完全睜開眼睛瞭吧。
「不要算瞭!本來這是給你得賠禮道歉,既然你不要賠禮,那就隻送你個道歉吧。」
聽著電話中傳來的聲音,心中沒來由的一驚,縈雨一個激靈從床上坐瞭起來:「什麼玩意兒?什麼道歉?」
「我今天有點事,沒法上遊戲瞭。」
「啊~~」
縈雨拖著長音裡,透著濃濃的失落和遺憾,同時也令我內疚更甚,想要好好哄哄她又怕反常的舉動會讓她察覺出什麼,隻好繼續沒心沒肺的挑逗她,希望能令她分心。
「怎麼?沒有老公陪這麼不開心?」
「誰要你陪!願意陪老娘的人多瞭去瞭!」嬌聲傳來,電話那頭的聲音又變成瞭嘟嘟的盲音。
握著手機,縈雨的心中一片紊亂,就算躺下,就算強行閉上眼想繼續睡,就算深呼吸也根本無濟於事,為什麼,為什麼突然會如此沒著沒落的,明明想問問他要去幹什麼,怎麼卻突然控制不住發瞭脾氣,掛斷瞭電話。
咚咚咚的心跳聲讓把頭都蒙在被子裡的她一陣煩亂,最終一把撩開瞭被子,也不顧還沒有換上居傢服瞭,才上拖鞋便蹬蹬蹬跑瞭下去。
看著手機屏幕顯示的電話以掛斷的字樣,我臉上浮出一縷苦笑,這丫的,還真是一如既往,都不聽我說完。不過也還好,還好她沒有細問到底去幹嘛,不然還真不好解釋瞭。
進瞭遊戲,我第一時間就打開瞭好友欄,第一件事就是對縈雨設置瞭隱身。
「對不起啊縈雨,我真的沒別的意思的!既然選擇瞭你,我就不會變心的。」
心中默默對縈雨道著歉,我看向瞭痕姐的遊戲ID,名字果然還是灰色的,奈何我也沒有她得其它聯系方式,隻好在心中祈禱,千萬別忘瞭今天要來,然後默默設置瞭一個上線提醒。
不過痕姐跟縈雨都不在的遊戲,也真是有點無聊,都不知道要幹什麼瞭。
「算瞭!給寵物練練級吧。」
天上飛瞭一會兒,看地上有一群怪正在遊蕩,我幹脆落瞭下去,往草地上一坐,放出瞭幽獒狼。
從包裡掏出一塊肉幹,往外一拋,眼看著長相兇狠的它像隻寵物狗一樣歡快的沖過去跳起來叼在瞭嘴裡,我一笑:「好瞭,自己去殺怪升級吧,除非爆出SS道具,不然不用撿回來。」
聽見我的命令,幽獒狼歡快的嗷瞭一聲,化成一道黑光沖向瞭旁邊的林子,我順手吊起來一根狗尾巴草,躺在瞭草地上。
人一無聊,就喜歡多想,當然也包括我,自然而然的,我就想起瞭昨晚的事。
想到瞭昨晚回傢時正好在玄關遇到的媽媽,想到瞭醫院裡那個和媽媽的關系微妙的所謂吳姨,也想到瞭開車回傢路上,以及客廳中,和媽媽之間那有些微妙的氛圍。
特別是心靜下來以後,很多昨晚想不通的事情,好像也有瞭些許眉目。
就那麼巧嗎?我剛回傢便剛好碰見要出門的媽媽?而且一開始不願意帶我出去,甚至連去哪幹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得媽媽,又為什麼會在我堅持幾下後,就變成要帶我去醫院,而且看樣子媽媽除瞭要帶我去醫院,也沒有其他事情啊。
「媽有些地方還真是可愛……」
嘴角掛出一縷苦笑,我搖瞭搖頭,現在把這些串聯起來,謎底簡直太明顯瞭,媽媽這不就是又在用她那套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方式教育我嗎,想讓我嘗嘗什麼叫提心吊膽嗎,也不知道她到底在玄關等瞭我多久。
「她這樣搞得話!我以後怎麼報答她都報不完瞭呀!」自言自語的聲音雖然透著些許抱怨的味道,可心底的甜,卻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有時候真的會想自己到底是修瞭多少世的好運才會碰見她,才能成為她得兒子。
「問題來瞭,之後分到的錢,該怎麼給媽媽呢,畢竟我昨天說的是,別的大佬爆的劍啊。」
要是這劍真的拍瞭上百萬,我回傢直接給媽媽一張五十萬銀行卡?說在遊戲裡賺的,捏麻麻不要太荒謬瞭。
可想瞭半天我卻還是一丁點頭緒都沒有,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搖瞭搖頭,準備先拿著,以後有機會在給媽媽就是瞭。
「哈啊~~真是無聊啊~~」
雖然這個遊戲的玩法並不欠缺,其實想做事現在有很多可以做,可是拍賣會隻有倆小時左右就要開瞭,痕姐更是隨時有可能上線,現在去玩別的,萬一她突然來瞭,實在是不好整。
「索性睡一會兒好瞭。」
挪瞭挪身子,感覺身下厚噠噠的草甸子傳來的松軟舒適,我幹脆把手往腦袋後面一墊,雙眼一閉打起瞭哈欠。
「叮叮叮。」
不知道過瞭多久,耳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鈴聲,我才揉著眼睛坐瞭起來,幾乎是肌肉記憶般的一邊坐起來,一邊就準備喊媽瞭,隻到我迷迷糊糊的視線看清周圍不是臥室,而且一片翠綠的大草原,才反應過來現在還在遊戲裡面。
「那就是痕姐上線瞭。」
想起來的一瞬間,我睡眼朦朧的眼睛一下就清澈瞭起來,再看看好友欄,漪痕那個名字果然已經亮瞭起來。
我趕忙點開瞭聊天框:「痕姐,您現在在哪,我去找您。」
「在拍賣會前的廣場。」
痕姐的回答簡單幹脆,從言語中看不出什麼情緒,不過咱也沒啥好說的,畢竟上次的操作,可是相當失禮瞭。
「這就來!」
回瞭一句,我直接禦劍起飛,隻到飛到瞭天上,才想起來狗還沒收回來。
手指放在唇邊,一道響亮的哨聲破空而出,蕩漾在腳下林海草原之間,哨聲未落一道黑光貫沖而來,徑直紮進瞭腰間的錦囊之中,同時我得背包裡,也突然多出瞭一條項鏈。
「嗯?竟然還真出裝備瞭?」
看瞭看顏色,品質還屬實不低,我便從包中取出看瞭一眼。
「榮耀的森林仙靈項墜。
品質89
魔法防禦力3608
智力21
精神42
特殊效果:增加佩戴者經驗獲取量百分之10。」
仔細看瞭這項鏈,我眼睛一亮,倒不是因為它有多貴,而是它真的很像我昨天送給媽媽的那條。
「不錯不錯!這個屬性,很適合痕姐用啊!而且這個樣式,她應該也會喜歡吧!有孩子最少應該也有三十歲瞭吧,這種大氣型的」
美滋滋的把項鏈放進背包,沒有多做停留,心中一動長劍劃破白雲揚長而去。
……
一路飛到瞭主城拍賣會廣場上方,我幾乎一眼就認出瞭痕姐,畢竟穿著毫無屬性的新手裝能站在這裡的玩傢,實在不算多。
「哎……」輕輕嘆瞭一口氣,我實在是替她感覺到惋惜,雖然痕姐的芳容並沒有太過驚艷,與媽媽和柳姨這樣的頂級美婦相比要遜色不少,可眉眼鼻唇之間卻天成一股渾然,相得益彰間自有一抹淡雅絕俗。
麻佈衣的領口露出的一截玉頸,頸下交領之處暴露的一片雪白,就不難想象將寬松衣袍高高頂起的那對肉乳仙桃將是如何顏色,想必定然會比暴露在衣裙之外受風吹日賽的玉頸更加的細膩滑軟,平行畸愛小說群491445700,晶瑩雪潤吧。我不敢想如果她穿上我送的那套光宇流仙裙,會美艷成什麼樣子,恐怕這會兒都能在這人聲鼎沸的拍賣廣場前,吸引到裡三層外三層的男玩傢圍觀瞭,為什麼就那麼要強,連身衣服都不願意接受。
想到送衣服這件事,我一怔,看瞭一眼背包裡的項鏈:「還是不能直接送啊,得等一個合適的機會。」
「痕姐!」
我興高采烈的打瞭聲招呼,快速落在瞭她身邊:「等久瞭吧。」
「沒有。」
痕姐抬眼看瞭過來,聲音十分冷淡,惜字如金,甚至都沒有用什麼,我也是剛來之類的跟我客套,甚至可能是因為我靠的太近,還腳步輕挪微微後撤瞭一步,可我距離她明明有三個身位左右的距離啊。
「這。」我心中一滯,雖然可以理解,一個女人在面對一個我這種輕浮到剛認識沒多久,就暴露心思的男的該保持一定的防備,但心底還是有些難受,可是又能怪誰呢,誰讓我上次。
「痕姐,我剛剛發消息給負責人,她還有事情在忙,要不咱們先隨便逛逛?我給你介紹一下。」
「不瞭,既然短時間內還不會開始,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一下。」
「事情?」我有些不解,畢竟痕姐這個等級,進入主城應該不會有什麼任務啊。
「嗯,你知道哪裡有賣傳送符的嗎?我想買一張回我那個新手村的。」
可能是看到瞭我臉上的疑惑,痕姐又補充道:「我就是回去交個任務,開始前肯定能回來這裡。」
「這樣嗎?」聽她這麼說,我終於是松瞭一口氣,我原本以為痕姐就連這一場小小的拍賣會,都已經不願意和我一起參與瞭。
「這裡距離你那個地靈新手村並不遠,用符會有些浪費,要不我載你過去吧,這樣也方便些。」
「這個……」
我看著痕姐秀眉微蹙,面帶猶豫的樣子,我有點困惑,回憶起第一次帶她飛行時候的情景,痕姐她明明很興奮很開心啊,甚至落地後,還表現出瞭一點意猶未盡的情緒,怎麼現在卻想用又貴又麻煩的傳送符,直到我想起瞭一開始準備登劍時痕姐的表情。
是因為覺得太過親密嗎?這樣的話!倒也有辦法。
「痕姐!」
「嗯?」
「您如果覺得那個太小的話,我這邊有大點的坐騎,您看這個馬車。」
隨著我大手一揮,一匹帶翅天馬出現在身邊,香鬃勝雪,驍騰雲煙,其後的香車更是雕梁畫柱,堆玉砌金,猶如天神座駕,可痕姐卻隻是淡淡的掃瞭一眼。
「還是不麻煩你瞭,前段時間已經麻煩你很多瞭。」
痕姐的語氣仍舊客客氣氣的,可聲音卻愈發冷瞭,猶如一個女神面對自己屢拒不止的舔狗,甚至隱隱有瞭一絲抵觸的感覺。
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舔狗,從初戀到縈雨,都是水到渠成的發展方式,就算曾經暗戀瞭幾年縈雨,也都是抱著能成則成的心理,被縈雨拒絕後,基本就沒啥想法瞭,可不知道為什麼,到瞭這個漪痕這裡,哪怕已經下定瞭決心中段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哪怕已然察覺到瞭對方眼中的絲絲抵觸,卻也還是控制不住蠢蠢欲動。
我不敢再做強求,從身上掏出瞭兩塊玉牌:「也好,那我在這邊準備準備。」
「謝謝。」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客氣,從我手中取走瞭玉牌:「等分錢的時候,我會按高於市場價的價格,給你錢的。」
隨著一陣清風拂過,痕姐的身影消失在瞭我的身前,沒來由的我輕輕一顫:「今天的風,有點涼啊。」
……
「痕姐的任務就是在這裡接的嗎?看來是個隨機觸發任務啊。」
躲在遠處的大樹後面,看著痕姐慢慢走進一所土坯小院的人,正是我,沒辦法我實在是不放心,這個遊戲雖然還沒有正式開野外PVP,但也隻是無法殺死別的玩傢而已。
特別是看到一個老太模樣的NPC一瘸一拐的跑出瞭茅屋,撲通一聲跪在痕姐身前時,我更是疑惑的皺起瞭眉頭。
她跑芒山上采藥,就為瞭這麼個NPC的任務嗎?看起來就很窮,能有什麼好獎勵,痕姐明明也很精通遊戲,怎麼還會做這種出力不討好的事情,那知道痕姐下一步的舉動,更是驚爆瞭我的眼球。
在我心中一向清冷淡然的她,臉上的神情竟是一慌,美腿彎折直接蹲瞭下來,攙住瞭那老太的胳膊,小心翼翼的將那老太扶瞭起來。
「什麼?!這隻是一個遊戲NPC啊!又不是現實的老太太,至於的嗎?!」
慢慢攙扶著老嫗步入草屋,小心的從懷中掏出那包著藥草的紙封,漪痕又走出瞭房間,不過這次卻不是從院落的正面離開,而是尋著老太太指點的方向,找到瞭這處院落的後門。
繞瞭一圈,來到剛剛背對的方向,找瞭一棵樹藏住身形,她朝著剛剛大致感覺到異樣的方向望去,果然發現瞭一道身影正偷偷摸摸躲在樹後。
「果然是他。」
秀眉皺起,低念一聲。自從回來新手村後,她就一直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可新手村實在太過熱鬧,一度讓她覺得隻是錯覺,直到剛剛隨著那老嫗的下跪,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突然強瞭許多,她才肯定下來。
心裡雖然猜到十有八九就是他,可真正看到,還是大有失望。
「看來是看錯人瞭,不過那把劍還在他那,不好鬧太僵啊。」
一咬牙,眼神一凝,她長腿抬起朝著那藏人之處快步邁去。
「我很不喜歡這樣。」
身後突然傳來的聲音嚇的我一個激靈,忙轉身看瞭過去,可看到那熟悉的面容後,也並沒有什麼心安,反而更加膽瑟。
痕姐看著我,柳葉般的細眉微微蹙著,內勾外翹的鳳眼中帶著一屢冰寒。
「下本時候你得表現,讓我覺得你得人品不錯,所以才放心把東西都交給你,你也的確沒有攜款而逃,這點卻是很不錯,不過。」
「我就知道,會有不過。」心底一苦,雖然痕姐一開始的誇獎,讓我心中十分好受,可是她的表情卻在時刻提醒著我,此刻的她絕對不是為瞭誇我。
「不過你這種毫無邊際感的行為,真的令我很苦惱,如果之後還有合作的意向,我希望你不要過多幹涉我的活動。」
「是!」不過當聽到痕姐說如果之後還有合作意向這句話,其他的一切,我就都顧不上瞭。慌忙點瞭點頭。
「既然好奇,你就跟著我進來吧。」
痕姐看瞭看我,微微嘆瞭口氣,又轉過身走向瞭那間茅草屋,我也忙跟瞭上去。
剛靠近院子,我就聞到瞭一股刺鼻的中草藥味道,熏得我臉色微變,扇瞭扇鼻子。
「這遊戲還真是真實。」
「是啊,真實到讓人不敢相信,這隻是一個遊戲。」
痕姐腳步一頓,說瞭這麼一句有些莫名的話,伸手挑開佈簾走瞭進去。
剛走進屋中,一陣陣有氣無力的呻吟就傳入瞭我的耳朵,牽引著我的脖頸轉向瞭右邊的土炕上。
一個小女孩正臉色慘白的躺在那裡,薄薄的嘴唇灰白不堪,滿是裂口,蠕動之間吐露的幹澀的痛吟,那聲音活像是快要凍死在雪地上的人,磕磕巴巴,斷斷續續,有氣無力,令人聞之心痛。
痕姐面有不忍,轉過頭去不在直視,我看著她的臉有些心疼,明知道她不願意和我太過親近,還是忍不住出聲安慰:「痕姐,這隻是遊戲NPC而已,而且你已經找回瞭藥,一定都會好起來的。」
其實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呢,盡管心裡十分清楚這隻是一個遊戲,可這裡的風,這裡的土,這裡的一切,都太過真實,真實到感受不到任何與現實的差距,讓她實在是無法做到,從心底裡完全將這裡認作是一個虛幻的遊戲世界,也實在讓她無法將耳畔那飄忽不定,猶如風中殘燭般,好像隨時有可能停滯的呻吟,當做是毫無情感的配音。
「遊戲NPC嘛。」她微低著頭輕輕呢喃瞭一句:「可是,她們明明有這自由的思維,這樣的她們,真的還隻是一個NPC嗎?」
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麼,在人工智能越發壯大的今天,這個無數哲人討論瞭幾十年的問題,卻到頭來也沒有結論的問題,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作答,不大的草屋內,忽然一陣寂靜,隻剩下那一道道痛苦的低吟,在不斷撩撥著人類心底最柔軟的那條喚作憐憫的心弦。
「哎……」
一道情緒雜亂到數不清的嘆息飄蕩而出,就像是生怕驚醒夢中人一般,痕姐慢慢坐在瞭床沿上,復雜難明的眸光轉移到瞭那小女孩臉上,漸漸柔化變作一溪愛憐,從女孩幹裂的唇中吐露出的呻吟,好像將她得神經和痕姐鏈接在瞭一起,令後者的秀眉也越蹙越緊。一隻水潤修長的柔荑探出,輕輕的落在瞭女孩的額頭上,愛憐的撫摸著。
我靜靜的站在後面看著她,如瀑的長發掩蓋住瞭她得側臉,讓我看不見她得神情,隻能看見她曲線窈窕的背影,隻能看見她充滿愛憐的動作,可能是因為此刻太無聊吧,我無處安放的註意力隻好全部落在瞭她得身上。
而隨著她輕撫柔摸的動作,慢慢的一抹無比熟悉若月華般輕柔靜謐的氣息竟從她得身上洋溢瞭出來,恍惚間,這昏暗的茅草屋都悄然變化瞭,遊戲內正值黃昏,從窗外偷來的光線略顯昏黃,宛如兒時的床頭櫃上,那盞簡單的睡燈投出的光,雖不甚明亮卻令人倍覺安心,那坐在床沿上的人兒,也悄然變化著,及臀長發悄然褪去,破舊的麻佈衣衫也漸化一席柔裙。
悠然之間我竟陷入瞭恍惚,嘴唇不自覺的張開,喉嚨湧動,夢囈般擠出一道字節:「Ma」
「恩人!藥!藥煎好瞭。」
熟悉的字節馬上就要從我口中吐出,突然一道蒼老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那滿是顫抖的音色,毫不掩飾的顯露著其中的急迫。
我一個激靈醒瞭過來,想起剛剛那一幕心中尷尬無比,暗罵自己一聲癔癥,也慶幸老嫗來的及時。再者媽怎麼可能會來玩遊戲,而且人這麼多,就這麼巧嗎?更別說在山洞的時候,痕姐還說以前也是網癮少女,媽媽怎麼看都不像是網癮少女啊。
痕姐馬上從床沿邊站瞭起來,給老太讓開瞭位置,來到瞭我的身側,我們安靜的看著老太將女孩扶起,小心的舀起藥湯,謹慎的吹涼緩緩的送到女孩口中。
五分鐘?十分鐘?十五分鐘?具體過瞭多少分鐘我也不知道,隻知道在身側那砰砰砰的心跳聲牽引下,我也緊張瞭起來,直到看著床上那稚女緊蹙的眉頭緩緩松開,直到那顫抖的裂唇中吐露的呻吟漸漸停息。
「能讓我再看看嗎?」
聲音再次響起,那老太一怔,連忙起身:「哦!哦!可以可以,謝謝您,謝謝您。」說著她一邊鞠躬一邊後退,又離開瞭屋子,不知道幹什麼去瞭。
我看著痕姐又一次坐下,然後拉過瞭女孩的手腕,將手指放在瞭女孩的動脈處一副要診脈的樣子,我心中又是一突。
不會吧!難道真的是!
心中猛地很慌,嘴上也沒瞭把門的,語氣帶著急促問道:「痕姐大學是醫學生?」
「不是。」痕姐頭都沒有抬。
聽到這聲絲毫沒有猶豫,我話音都還沒落下就傳過來的聲音,這麼幹脆利落的回答,怎麼聽都不可能是撒謊吧。
「呼……」
我偷偷松瞭一口氣,不知為何心裡卻並沒有想象中如同大石頭落瞭地般的輕松,反而莫名的升起瞭一股失落。
「恩人,能麻煩您過來一下嗎?」
蒼老的聲音再次傳來,老嫗已經走回瞭這間側室,這次她得手中多瞭一個頗為精致的木匣,木匣約麼有20厘米見方,厚不過三五厘米,材質紅亮猶如塗瞭油漆,一眼就知道定是極好的木材,整個木匣精致到跟這處院落的風格完全格格不入。
她隻是抬頭喚瞭一聲,就又低下瞭頭,看著手中的木匣,渾濁的眼球中,透著濃濃的不舍。
「好。」
痕姐輕點嗪首應瞭一聲,老嫗聞聽朽體一顫,蠕瞭蠕嘴,看起來想要說什麼,不過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轉身帶著痕姐離開瞭這裡。
我雖然心裡好奇,可別人沒叫我,我也隻好站在這裡等她們回來瞭。
可是理智雖然可以管住我的腳不去偷看偷聽,卻管不住心裡的貓撓啊!我玩瞭這麼久,都沒見過幾次用這種盒子裝的東西,話說痕姐的運氣是不是太逆天瞭啊,而且痕姐的性格,我是真的怕她看這傢可憐不收啊!
正當我百爪撓心,幾次忍不住想要偷偷看一下,聽一下的時候,眼前的破佈簾總算是被一隻柔荑掀瞭開來,來人正是痕姐,痕姐另一隻手拿的東西,儼然便是剛剛那隻木匣。
「剛剛拍賣會那女的聯系我瞭,我們快過去吧。」
說完她都沒有等我做出反應,放下佈簾轉身就走。
「哦!」我的回答完全是下意識的,因為我的註意力還是全在那個盒子上。不過也不需要提醒,我很快就反應瞭過來,馬上跟瞭上去。
一邊跟上去,我一邊喚出瞭聊天頁面,上面果然有一條消息。
「拍賣會已經準備開始,還是安排瞭天1號貴賓室,侍女已在門口等候二位。」
臉色一囧,我真是沒出息,看見個好東西就沒魂瞭!還好有痕姐!
「靖辰,你幫我看看這個吧!」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我心中一喜,這可是她主動給我搭話啊!而且是讓我看那個東西!
「好!」
我趕忙打瞭一聲,從痕姐的手中取瞭過來,掀開木盒的一瞬間,我直接傻住瞭,目瞪口呆那種,一句臥槽不受控制的脫口而出。
「臥槽!這不是真的吧!」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過誇張怪異,讓痕姐眼中的疑惑更加濃厚瞭:「怎麼瞭?老太太交給我的時候說是什麼宗門寶薦,聽起來可能是個轉職道具?我實在不懂。」
從痕姐的聲音中聽出她得疑惑,我強忍著激動,磕磕巴巴的給她說著,一邊說一邊繼續看詳細的內容,原本隻是隱藏職業就很牛批瞭,等徹底看完,我的眉毛都跳瞭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
「這,這是隱藏職業轉職書!而且還是,還是鴻音的?!」
「什麼意思。」
我艱難的吞瞭一下唾液:「意思就是,如果拿出去賣,價值比咱們那把劍還要高。」
我抬起頭,分明看見痕姐的眼睛微微一亮,我頓時有點不想說後面的瞭,可是又不得不說:「可惜,有瞭受贈人姓名,已經無法交易瞭。」
「這樣嗎?」
痕姐的聲音很是平淡,可我還是聽出瞭其中隱隱的失落,雖然隻是淡淡一抹,我的心卻還是被一把名為自責的刀子,狠狠的貫穿瞭,爆發出一陣鉆心的疼。
因為我沒有告訴她,其實這個東西用瞭遠比賣掉收益高,這個隱藏職業算上我們手裡這張,全球范圍內也才6個,輔助能力更是比初始可以選擇的輔助門派百靈,強瞭百分之40還要多,隻要她用瞭,並且在主城說一句馬上就會有無數大佬爭搶著花錢雇傭她,去一起下本,可正是這樣,我才不想告訴她,如果說瞭,我這個憑借著一點運氣和肝度,才勉強追上第一梯隊的普通人,恐怕就再也無緣和她一起瞭吧。而且我就算是這樣隱瞞,以痕姐那細膩的心思,恐怕要不來多久,自己就知道瞭吧。
生怕敏銳的她從我的神情中察覺出什麼,我頭都沒有抬,徑直轉身掏出瞭回城玉符,盡力壓抑住聲音中的異樣:「拍賣會快開始瞭,咱們快點回去吧。」
說完我甚至沒有等痕姐答復,直接捏碎瞭玉符,踏入瞭眼前的光門中。
在廣場等瞭足足十餘秒,痕姐才姍姍來遲,在門前等候多時的侍女看我們倆到齊,盈盈一拜。
被齊胸襦裙勒在正中,從而暴露出整個北半球的雪乳依舊是那版飽滿誘人,細膩的膚質甚至隱隱泛著弧光,上次的我被吸引的足足看瞭數秒才回過神,可這次我卻連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瞭。
跟著侍女踏進貴賓通道,走過厚毯幽廊,心中的惴惴不安令我無暇感受這裡的幽靜,這裡的裝潢,這裡的一切,自然也沒有察覺到,當我因準備踏入貴賓室而側過身體的那一刻,從遠方投來的那道眸光裡,那滿盈的不可置信,那突然的落寞,還有片刻後那深幽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