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瞭,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是不相信許舒的能力,換作別的事情我會痛快地答應,畢竟她曾經幫瞭我許多次,而且我也喜歡依賴她,隻是有些時候男人必須去面對、去承擔責任。
「你?還是省省吧!」
許舒直接丟瞭個衛生眼給我:「你那臭脾氣隻會壞事,你傷瞭箐箐多少次你清楚嗎?」
我汗道:「我有我為人處事的原則,你別擔心瞭,我會讓著箐箐的,既然是我的錯我就會向她陪罪。」
「那勞爾斯怎麼辦?」許舒問道。
我一時語塞,還能怎麼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用棒子解決,但這個不能說。
許舒狐疑地看著我:「你該不會想打架吧?」
「沒有的事。」我忙矢口否認道:「事情鬧大瞭對大傢都不好,我不會那麼極端的。」
許舒撇撇嘴,哼道:「信你才怪!保守點我還是得跟你下去,箐箐那邊你搞定,勞爾斯交給我,就這樣吧。」
這怎麼行?不找勞爾斯黴頭我還真咽不下這口氣,這個色鬼勾引我老婆都勾引到傢裡來瞭,將來保不準還會有麻煩,留著這禍根終歸不是個事。
許舒見我沒吭聲,笑著親瞭我一下道:「怎麼瞭,擔心勞爾斯會纏著箐箐?我保證他會消失在你的視線。至於箐箐,唐遷哥哥,解鈴還需系鈴人,我幫不瞭你。」
我汗,『消失在你的視線』是什麼意思,將那黑鬼人道毀滅嗎?
看著許舒胸有成竹的樣子我也跟著輕松瞭不少,不過箐箐那邊就……
我嘆道:「唉,我會努力挽回的。」
「你呀……」
許舒頓住,伸過手來揉著我的臉道:「你看你一點精神都沒有,一張苦瓜臉又老又醜,真是的!」
隻要想想箐箐的老拳,我還能笑得出來嗎?
我心亂如麻,這回箐箐的反應和上一次大相徑庭,像是變瞭個人似的。
許舒拍拍我的臉頰笑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好啦,隻要箐箐愛著你,還是有機會搶回來的。」
是啊,隻要箐箐還愛著我就還有轉圜的餘地,我精神一振,不過瞬間又蔫瞭,我真是無恥透頂,竟然利用箐箐對我的愛來博取同情。
看著許舒回到床上重新穿戴起文胸,我心裡邊百般滋味雜陳,感覺沒有瞭許舒自己什麼都辦不瞭,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葉尖香,我和箐箐的愛情也不一定會有結果,如今她又為瞭我的混帳事而奔波……
呆呆地杵瞭一會,許舒輕盈的回到我的身邊,道:「看什麼呢?走吧。」
一襲淡紫的睡袍,晶瑩的雪膚,烏亮的秀發,許舒的美由內而外,高貴典雅的氣質自然流露,清澈靈動的眸子裡透著一股自信的從容,我唐遷憑什麼去褻瀆呢?
我一顫,澀聲道:「對不起……」
雙手捧著頭,無盡的悔恨直讓我想痛苦地死去。
「我欲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許舒輕聲地說,溫柔地將我的雙手打開,讓我看她的臉,那是發自內心的真誠笑容,「就算我傻好瞭。」
「許舒……」盈滿胸口的愛意全迸發瞭出來,我堅定地看著她:「我愛你!我會讓你一輩子幸福!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幸福的!」
「哪敢相信你呀!」許舒戲謔一笑,道:「我跟你的帳以後再慢慢清算。」
我罔顧一切,緊緊地將心愛的女人擁進懷裡,顫抖著吻上她的唇,無論未來還有什麼艱難阻礙,我都要牽著她的手,陪她到老,一生一世。
許舒熱烈回應著我,閉上瞭眼睛,用心感受著我的渴望。
良久,我們才戀戀不舍的分開,默默凝望著對方,無盡的愛意在這一刻傾瀉,仿佛千言萬語都是多餘的。
我長嘆一聲,牽起許舒的小手,道:「走吧。」
兩人從許舒的房間出到外邊,二樓的走道和先前一樣,隻開著幾盞節能燈。走瞭幾步就看到樓梯口,樓下客廳裡的白熾燈透瞭上來,他們結束瞭嗎?心口一揪,下意識地想找根棍棒,手上不覺緊瞭緊,我轉頭看見許舒可愛地朝我扮瞭個鬼臉,親昵的神情仿若一股春風撫過心田。
我果然是沉不住氣呢,無奈地搖搖頭,這樣想著,腳下的步伐也變得穩重起來。
漸漸地走到樓梯邊,我沒有猶豫,一步邁瞭下去,很快就下到瞭樓梯的轉角處,對著樓梯的墻壁上還有幾條拉長的稀薄精水,像鼻涕一樣惡心的粘掛著,我看瞭一眼就臉上發熱,忙把目光轉向瞭大廳。
寬敞的大廳一覽無餘,除瞭那個單座沙發略有移位外,其他的地方並沒有異常。
「人呢?」
我不敢細想,強烈的不安感襲上心頭。
許舒跟我對望瞭一眼,安慰道:「也許勞爾斯先走瞭,箐箐在你們房間裡呢。」
他們在我的房間裡可能還更大一點!
我憤怒地握緊瞭拳頭,這勞爾斯也太猖狂瞭,說不得手機裡的視頻要好好的利用一下。
這事我不想讓許舒看出苗頭,故作頹喪地道:「希望箐箐已經想通瞭。」說著我當先一步往樓上走去。
許舒緊緊跟在後邊,不過她沒再說話,我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這時候我哪裡還顧得瞭其他事情,體內一股邪火四處亂竄,瘋狂驅散瞭理智。
來到自己的房間前,轉開瞭門把手,奇怪的是門沒有反鎖,也許箐箐壓根就沒介意我進來吧?
我狠狠掐瞭下虎口,劇烈的痛楚帶來一絲清明。
房間裡頭一片安靜,走廊的光線散瞭進去,我看見箐箐正垂著腦袋坐在木地板上,身體倚靠著床沿,雙腿不自然地蜷縮在一起。
勞爾斯不在?心上的石頭一下落地,渾身緊繃的神經立時舒緩開來。
「箐箐?」許舒驚呼一聲,從我的身後跑到瞭箐箐的身邊,我這才發現箐箐的不對勁,趕忙跟過去察看。
仔細一瞧我冷汗就飆瞭出來,箐箐換過一身天藍色的睡裙,一頭濕漉漉的長發垂攏在胸前,露出小半張蒼白的臉蛋,下唇被牙齒咬得很深,雙肩止不住地顫抖。
我一陣氣苦,什麼出軌背叛的糾結一股腦拋遠瞭,隻想將眼前楚楚可憐的小女人摟進懷裡好好疼惜一番,可當我的手伸出去時,箐箐忽然睜開瞭眼睛,漠然冰冷的目光硬生生讓我僵化當場。
「箐箐你怎麼瞭?肚子疼嗎?」
許舒焦急地向我打眼色,可我哪敢亂動,一肚子的話都爛瞭黴瞭。
箐箐蹙著眉頭,緊緊地按著小腹,雙手的指節由於用力過度而發白,我看得心疼無比,定是那條驢雞巴給害的,真想拿把刀切瞭那條萬惡的陰莖。
「我送你去醫院吧!」我忐忑地說,自從發覺箐箐是在作踐自己後,我一點也沒有責怪她,反而有種竊喜的心態,我知道我才是罪魁禍首。
許舒在旁邊幫腔道:「去醫院看看也好,唐遷你傻啊,還不抱著箐箐,她這樣能走嗎?」說著使勁推瞭我一把。
汗,許舒趕鴨子上架一般倒把我搞得手足無措,見箐箐沒反應,我隻好硬著頭皮一手從下邊抄起她的腿彎,將她橫抱在胸前。
「老公,我不想去。」
箐箐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這是兩人鬧矛盾以來箐箐跟我說的第一句話,特別是『老公』的稱謂讓我有種撥開雲霧見青天的錯覺。
我還沒開口,許舒已經插話道:「花妖精你想疼死嗎?自己的身體也不懂得愛惜……」
「大魔女你會安什麼好心,你是想把我騙到醫院然後獨占我老公是不是?」
箐箐嫣然笑語,轉而看我道:「隨便你吧。」
許舒也不是善茬,大眼睛一眨,笑道:「你的老公我才不稀罕呢,又老又醜壞毛病一大堆。不過,他要是送上門來,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這位老熟男,誰叫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說話間,許舒飛瞭個嫵媚的眼神過來。
我腦門突突直跳,這個,兩個女人一臺戲啊!幾句話不到我就身處漩渦中心,當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眼看著箐箐又要說話瞭,趕緊道:「我決定瞭,我們先去醫院!」不容她們發表意見,抬步就走。
身後傳來許舒得意的嬌笑,『咯咯』的聲音如黃鶯啼鳴,分外的清脆悅耳,「你們先走,我隨後就到。」
「哼!」箐箐氣惱地白瞭我一眼,像是怪我不給她面子,我裝作不知道,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前趕,走出沒多遠才發現沒帶鑰匙和錢包,倒回房間裡頭,先把箐箐放到床上,再從衣兜裡掏手機,想想等下要去醫院,幹脆換正裝好瞭。
箐箐一直安靜地看著我,我偷偷地瞄瞭她幾回都被發現瞭,等我換好衣服再去抱她的時候,箐箐淡淡地說瞭兩個字:「虛偽!」
我頭皮發麻,悶聲將她抱起,箐箐又道:「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我搖搖頭又點點頭,箐箐問道:「你什麼意思,搖頭又點頭的?」
我苦笑道:「事情太多瞭,也不知道怎麼說。」
箐箐聞言,神情一黯,我心中不忍,囁嚅道:「箐箐,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我希望你能原諒我,給我個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汗,我這烏鴉嘴,什麼重新開始,根本就沒結束又怎麼能開始呢?
我急辯道:「箐箐,你怪我吧,怎麼懲罰我都好,求你,求你別做……」
「唐遷,你好虛偽!」箐箐咬牙打斷我,陌生的眼神再次刺痛瞭我。
我無力地應道:「是的,我就是個偽君子,你罵的對。」
「放我下來!」箐箐用力地在我懷裡掙紮起來。
我愕然,不明白箐箐突然就攥緊瞭我的衣領,她激動的神情更像是經歷瞭莫大的痛苦。
「不行,你現在必須去醫院檢查。你就當我虛偽吧,我不希望你再為我受到傷害。」
我抱緊瞭懷裡的女人,不再理會她的抗拒,腳下不停地走,心底空茫茫的好不難受。
「唐遷,你放開我。」
「不放!」
「好吧,我告訴你,去醫院隻會讓你難堪。」
「什麼?」
我低頭,箐箐的淚水糊瞭一臉,她輕蔑地笑著,一字一頓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是吃瞭避孕藥才肚子痛的。」
我踉蹌瞭一步,自嘲地笑道:「謝謝你告訴我,另外我也告訴你,我還是要送你去醫院。」
「虛偽!」箐箐說,不過聲音倒是弱瞭不少。
耽擱瞭這麼會,到門口時許舒已經站在那裡等著瞭,真是大明星,換裝也比我快多瞭,她的臉蛋被長長的鴨舌帽遮瞭大半,長長的秀發在腦後隨意地紮瞭一束,黑色的風衣內是一套得體的粉色長裙,叫聲蹬著雙涼鞋,手裡頭拿著一副咖啡色的大蛤蟆鏡。
見到我時,許舒甜甜一笑,迎瞭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