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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兩天後,舒白夢專門帶隊,把一直無所事事、悶悶不樂的未來兒媳婦帶上,一舉突擊瞭一個傳播淫穢色情的窩點。

  說是窩點,實際上就那地方就隻有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女的則是三十多近四十,是一對母子,開著一傢雜貨店在鎮上維持生活。

  剛到這店裡的時候,童婉柔完全就不相信這是什麼犯罪窩點,因為這實在是太簡陋和平常瞭,雖然是開在瞭城鎮裡比較繁華的地段,但是看起來生意不是很好的樣子,店內的裝修也非常的老舊,看起來有點跟時代脫節瞭的感覺。

  這地方,怎麼看都像是一個生活拮據的傢庭勉強維持生活的日常收入來源,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雜貨鋪,沒有任何亮眼和不和諧的地方,怎麼看都不像是犯罪窩點。

  直到她們隊裡的男警員控制住瞭這對母子,童婉柔都還沒有辦法相信,這對看起來如此樸實無華,看起來老實巴交的,就像是剛從農村裡出來的母子,會是什麼犯罪嫌疑人。

  “師傅,沒搞錯吧?”

  看著一臉驚恐神色的小男孩,和那顯得有些緊張和不知所措的中年婦女,童婉柔臉上不由得露出瞭一絲同情,趕緊拉瞭拉站在邊上指揮的舒白夢的胳膊。

  “沒錯!這地方網絡偵查部的同事盯瞭很久瞭!”舒白夢肯定的說道,以她老練的辦案經驗,她一眼就看出這中年婦女有問題,非常明顯的緊張神色,就已經出賣瞭她。

  “幾位警官,你們是不是搞錯瞭?我們是合法經營,沒有犯法啊!”

  那中年婦人一看到童婉柔臉上那略帶同情和看不下去的表情,頓時就知道她肯定涉世未深,跟其他民警不一樣,辦案手段還略顯稚嫩,便趕忙看著她裝出瞭一副十分可憐的模樣來。

  童婉柔看著她這幅模樣,單純的心果然立刻就被欺騙瞭,又轉而跟舒白夢道:“師傅,她們現在頂多也就是嫌疑人,你看她們也都沒有反抗的能力,沒必要這麼抓著吧?”

  這對母子現在,還被兩名男警員反剪著手腕壓在玻璃櫃臺上,動彈不得,手銬都已經被戴上瞭,就差直接收押瞭。那男孩都沒有犯過,雖然說已經超過十四歲瞭,但也是稚嫩的厲害,怎麼看都不可能是犯罪嫌疑人的樣子。

  童婉柔極度懷疑是自己的師傅弄錯瞭,這一對母子,怎麼看怎麼老實,這要是還能去犯罪,那麼這個世界上估計就找不出什麼好人瞭。

  就在這時,正在店裡收集信息的其他隊員,從裡屋抱瞭一臺老舊的電腦出來,朝著舒白夢點瞭點頭。另外兩個隊員,則是從他們母子身上搜出瞭兩部手機,一起帶走,準備交給技術部鑒定。

  這是一個店鋪和住宿混合的小店,前面是門面,後面則是一套簡單的兩室一廳的小蝸居,他們母子平日裡生活起居和生意全都在在不大的小店之中完成,這是很多底層人的生活寫照。

  “回去再說!”

  舒白夢簡單跟童婉柔說瞭一聲,又跟其他隊員確定瞭店裡沒有其他有效的東西瞭之後,便玉手一揮:“全部帶走!”

  沒給母子倆繼續辯解的機會,幾個人簇擁著將她們母子帶上瞭車。

  押送的時候,舒白夢專門讓童婉柔跟這對母子坐一輛車,這樣有助於之後寫報告時,為她提上一嘴,好論功表彰。

  童婉柔自然也看出瞭自己師傅的安排的原因,但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看著這對母子,她隻覺得她們可憐,絲毫不覺得她們是犯人。

  “警官,我們真沒犯法,你們相信我,我孩子還小,這樣,你們看這樣行嗎?我跟你們回去調查,你們放我孩子回去,他明天還要上學呢!他才剛上高中,課程很緊張,要是落下一堂課,以後成績就跟不上瞭,他好不容易考上這最好的高中,絕對不能就這樣毀瞭啊!”

  那中年婦人即使被押上車後,還在不斷地跟車上的三個民警求情。

  “警官,警官,我看得出來您是個好人,能不能幫我給他們求求情,我孩子真的不能出事,我一輩子的心血,全都在他身上瞭,我們母子倆從小孤苦伶仃的,我一個人養活他不容易啊!他的前途絕對不能就這樣毀瞭啊!求求你,求求你瞭……”

  見舒白夢和坐在副駕駛的另一名男警員沒有任何的反應,中年婦人又趕緊看向邊上的童婉柔一個勁的懇求,就連眼淚都止不住流出。

  “師傅……”

  “先回去再說!”

  童婉柔有些於心不忍,隻是才剛開口,就被舒白夢無情的打斷瞭。

  作為一個老幹警,她見過太多形形色色的嫌犯瞭,反觀童婉柔,卻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在她的想象之中,所有的犯人都應該是窮兇極惡的那種,怎麼都不可能是這種看起來這麼無助可憐的人。

  這跟婉柔的想法大相徑庭,這對母子,跟她心理對於嫌疑人的犯罪畫像實在是差的太多瞭,母親一副絕望無助的樣子,孩子則是一臉的陰沉,沉默寡言的,從被抓到現在,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看著有點強裝鎮定的感覺,但怎麼說,這心理素質都要比他母親好太多瞭,小小年紀能做到這種程度,實屬不易。

  “我孩子還這麼小,還這麼小……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中年婦人無助的放聲哭瞭起來,聽得童婉柔更加的心疼瞭,她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這麼愛自己孩子的母親,會是犯罪嫌疑人。

  “你別擔心,說不定是我們抓錯瞭呢?等回局裡核查一下,要是出錯瞭就會放瞭你們的……”

  “小柔!”

  婉柔正安慰著那中年婦人,卻是被正在開車的舒白夢給大聲呵斥住瞭,聲音之大,確實把童婉柔給一下子鎮住瞭,被同情的情緒左右的腦袋稍稍多瞭一絲清明,不敢再繼續多言。

  “我這大半輩子一直兢兢業業的,奉公守法,從來都沒有做過一件違法的事……老伴走的又早,一個人拉扯孩子長大不容易,如今孩子總算爭氣,考上瞭本地最好的高中,眼看著日子總算有點盼頭瞭,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童婉柔閉嘴瞭,但那中年婦人卻沒有閉嘴,依舊低聲念叨個不完,聽起來像是在自言自語,但這聲音,其實已經足以讓車上的三人聽到瞭。

  舒白夢和一個男警員倒是沒有什麼感覺,早習慣瞭犯人的詭辯瞭,早就練就瞭一顆鐵血無情的心,絲毫不為所動,唯獨童婉柔越聽越糾結,內心越發覺得這對母子可憐,她本以為這孩子的爸爸隻是在別處工作而已,沒想到是個單親傢庭,早早就沒瞭父愛,傢庭缺失瞭一半,難怪那母子倆的生活看起來那麼貧困,開瞭店也感覺窮苦瞭大半生的樣子。

  厄運專挑苦命人!

  這句話說的一點都沒錯。

  童婉柔臉上滿是憐憫的神色,隻是可惜師傅不讓她多言,讓她除瞭無奈還是無奈。

  回到所裡後,母子倆便被分開,分別帶到一間審訊室裡,分開審訊,從他們傢裡搜出來的物證,則是直接送到瞭技術科去鑒定去瞭,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童婉柔被舒白夢帶著,一起去審訊那中年婦人,至於她的兒子,則是交給瞭其他男警員去審訊。

  上面有規定,審訊女犯人的時候,必須有女警員在場,而這人又是她們兩人帶回來的,出去的這一隊裡就她們兩個女的,這審訊的擔子,自然也就落到瞭兩人身上。

  “姓名?”

  審訊室之中,擺放著一張桌子,舒白夢和童婉柔並排坐著,舒白夢老練,負責審訊,童婉柔負責記錄。

  兩人對面,是一張鐵椅加鐵桌,說是桌子,實際上也就是一塊能夠移動的鐵板,中年婦人坐在椅子上後,鐵板從邊上移動過來,直接卡住座椅兩邊扶手,將她整個人困在椅子上。

  “李慧蘭……”

  中年婦人低著頭,小聲開口。

  “年齡?”

  “37……”

  聽到她隻有三十七歲的時候,童婉柔正在做筆錄的手忽然一頓,抬頭看向瞭李慧蘭,沒想到她這麼年輕,才三十七歲,比坐在她身邊的師傅還要小三歲,但是看面相,卻已經像是一個四十多快五十的人瞭,甚至都能隱隱看到她眼角的魚尾紋瞭。

  保養的實在是太差瞭,跟舒白夢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同樣都身處中年時段,一個像謫仙遺落凡間,一個卻像是山野農婦一樣,天差地別,簡直不要太明顯,果然操勞的越多,越容易老。

  “賣多久瞭?”

  舒白夢雖然也對李慧蘭的年齡感到訝異,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繼續面無表情的問著。

  而童婉柔聽到這話,則是不由得皺起瞭眉頭,身為女性,她對這種詞匯非常的敏感,就像是讀書時候,學校男同學開玩笑或者互相謾罵的時候,就會罵出:“你媽是做雞的!”

  “你媽是出來賣的!”這些粗鄙的話。

  可能男人習慣瞭這些臟話,覺得這就是一種嘲諷的手段,沒有什麼大不瞭的,但是聽在女人耳中,卻是非常的不舒服,這種詞匯,簡直就是在侮辱女性,隨意用女性的身體和尊嚴去調戲踐踏,不僅有辱斯文,而且很是令女人厭惡。

  這種煩惱,身為女人基本上都或多或少會遇到過,童婉柔本以為同樣身為女人的舒白夢,會懂得這個道理,沒想到她居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讓她心裡非常的不舒服。

  深深皺起瞭眉頭,童婉柔掃瞭一眼滿是糾結和痛苦的李慧蘭一眼,又轉過頭來瞥瞭自己的師傅一眼後,還是按捺不住內心的不忿,站起身來走出瞭審訊室。

  舒白夢一怔,不明白她是怎麼瞭,便讓李慧蘭老實點後,也起身打開審訊室的門走瞭出去。

  “怎麼瞭小柔?”

  師徒倆站在走廊中,彼此對望著,舒白夢非常關心的問瞭一句:“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師傅,我覺得你太不尊重女性瞭,她雖然是嫌疑犯,但也僅限於是嫌疑犯,在還沒有定罪以前,也僅僅隻是有嫌疑而已,您不應該在言語之間侮辱她的人格,這是精神折磨,跟濫用私刑有什麼區別?”

  聽她說完後,舒白夢就知道她是因為涉世不深,同情心泛濫瞭,而不是身體不舒服,便也沒跟她解釋什麼,隻是先打發瞭她一句:“這樣,你先去休息一下,等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師傅……”

  “那個小彭,你過來代替小柔幫忙做下筆錄!”

  沒等童婉柔繼續說下去,舒白夢隨手招呼瞭一下一個路過的男警員,讓他跟自己進去,先審訊完瞭嫌犯再說,留下童婉柔自己一個人站在走廊外,透過審訊室的小窗戶玻璃,看向瞭正被問的焦頭爛額,已經忍不住輕聲啜泣起來的李慧蘭,幾次張瞭張嘴,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來。

  她無奈嘆瞭口氣,不願再去看自己的師傅精神和言語上折磨這對苦命的母子,轉身離開瞭審訊室的范圍,去找成器宣泄一下情緒。

  兩人坐在所裡的一處臺階之上,肩靠肩坐在一起,童婉柔將今天的所見所聞全都一五一十的跟成器訴說瞭一遍,想要聽聽他有什麼見解。

  “你呀,就是太善良瞭!”

  成器聽完瞭所有的經過後,不由得輕笑出聲,伸手摸瞭摸婉柔的小腦袋,一臉的寵溺。

  一個人永遠保持心地善良是好事,但這份善良,不應該出現在一個有著特殊身份的人身上,不然就會成為她的弱點。尤其是像他們這種人,身上掛著一份特殊的職業,一旦心軟,有時候就會誤瞭大事。

  童婉柔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於聖母心瞭,她不願意把人往壞瞭想,總覺得人性本善,每個人都有好的一面,哪怕他十惡不赦,她也舉得應該給人傢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就更別提今天抓來的人還沒定罪,隻是兩個嫌疑犯而已,有沒有抓錯人,都還有待商榷呢!

  “其實媽媽前兩天也說過你!”

  “說我什麼?”

  童婉柔一怔,扭頭盯著成器問道。

  “說你那天去解決兩個老太太糾紛的時候,不應該給她們錢!”

  “為什麼?”童婉柔挑瞭挑好看的秀眉,不解的問道。

  在她看來,當時兩個老太吵得不可開交,單靠她們兩人肯定是拉不住的,要不是她拿錢出來及時化解瞭糾紛,怕是都會直接打起來瞭。

  “因為你不知道這是不是她們做的局?專門騙你們過去花錢解決矛盾,如果是她們聯合起來騙你們的,那就相當於你平白無故損失瞭五十塊錢,即使她們是真的在吵架,沒有騙你們,當知道出現糾紛報警後你們願意花錢瞭事,一旦這件事傳出去,那麼就會有人效仿,到時候你有多少錢可以浪費在這種事情上?”

  “要知道現在貪便宜的老年人可是非常多的,而且我們這個社會,也非常的照顧老人,哪怕是犯錯瞭,也基本上是免於責罰的,最多就是口頭教訓批評而已,對於他們來說,完全就是不痛不癢的,而我們卻會消耗大量的警力和財力,你的無心之舉,可能就會在以後的將來,無形的為我們全體警員增加不少不必要的工作。”

  成器悠悠開口解釋著,對於就是在小地方長大的他,最瞭解一些老人的劣根性,那是真的壞到瞭骨子裡的,就連年輕人都不得不甘拜下風的那種,就像是作惡瞭幾十年,習慣瞭一樣。

  “你們把人想的太壞瞭吧?”

  童婉柔聽著他的描述,不由得一陣的無語,從小都活在父母的精心呵護下的她,哪裡曉得人心到底有多險惡?

  “是你把人想的太簡單瞭,很多壞人都很擅長偽裝,像你這麼單純的人,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給騙瞭!”

  “你可能會覺得你們抓來的這對母子非常的可憐,但媽媽她絕對不會這麼想,原因很簡單,因為這是她跟瞭很久的一條線,早就鎖定她們瞭,隻是一直在等著收集足夠的證據而已,那些帶回來的物證,其實基本上也就是加強瞭對她們犯罪的定性罷瞭,即使沒有這些物證,她手裡也肯定已經掌握瞭足以對她們定刑的證據,這才會帶隊出動,把她們抓獲歸案。所以其實是你被她們可憐的外表給欺騙瞭而已。”

  “等你再多工作幾年就會懂瞭,有些事情,真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像媽媽這些參加瞭十幾二十年的工作的老警員,經驗最豐富瞭,這些小賊在她們眼中,就跟小孩子一樣,根本瞞不過她們的火眼金睛。”

  成器非常自豪的說道,對於擁有一個精明能幹的媽媽,是他此生最大的幸事之一,雖然童年過得比較糟糕,不管是犯錯還是編織的任何謊言,都會被老練的媽媽給揭穿,但是長大瞭之後,就會以她為榜樣,並且油然而生的一股自豪,那是擋也擋不住的。

  “說得跟真的一樣,等結果出來瞭再看吧!而且就算是那李慧蘭真的違法瞭,也不關她兒子的事吧?把他抓過來幹什麼?他還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呀!從小就沒瞭父親不說,母女倆生活還過得那麼辛苦,你是沒看到,他傢都老舊成什麼樣瞭,說是城中村都算抬舉它瞭,身上穿的衣服也都洗到掉色瞭,明顯很長時間沒有穿過新衣服瞭。感覺她們的生活過得好慘啊!,要是真違法瞭,還能這麼慘嗎?”

  童婉柔撇瞭撇嘴,還是有些不樂意相信。

  對於從城市裡來的人,她怎麼也無法想象,一個傢庭窮能窮成這樣?

  “看你還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要不我們打個賭吧?如果媽媽她沒抓錯人,她們母子真的違法瞭,那麼你就請我和我媽媽吃飯,反過來就我們請你吃飯,如何?”

  “行啊!”

  兩人就這樣打瞭一個賭,童婉柔的註意力也終於是從同情李慧蘭母子的身世上,轉移到瞭這頓飯上,她卻沒有意識到,成器簡單的用瞭一個賭約,就將她的心情平復,雖然沒有使之變好,但是至少已經不鬱悶瞭。

  有時候男朋友的作用就會在這種地方體現出來,無論男女,情侶之間有可能吵架,有可能互相生氣,但在一些時候,卻是能夠解決彼此內心的煩悶。

  兩人才剛打瞭賭,卻沒想到結果那麼快就出來。

  當天晚上,李慧蘭就被轉送瞭上級看守所,看到她被帶上瞭車準備轉移,童婉柔連忙追瞭出去,卻是在大廳臺階之上被舒白夢給攔瞭下來,隻能站在那裡,跟押送車上的李慧蘭隔窗對望。

  “警官妹子,我知道你跟他們不一樣,你是個好人,我求求你,有空幫我照看一下我的孩子,求求你瞭……”

  原本坐在押送車裡,一臉絕望的李慧蘭,在眼角看到童婉柔出現的那一刻,頓時來瞭精神,連忙趴在瞭車窗上,一個勁的大聲喊著。

  雖然很快就被車上的其他警員制止瞭,但至少話已經傳遞到童婉柔耳中瞭。

  童婉柔皺起瞭眉頭,滿臉的糾結,眼看著押送車緩緩開走,卻是沒有看到李慧蘭的兒子也在車上,她頓時變得更加的焦急瞭幾分,連忙詢問舒白夢:“師傅,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就押走瞭?全都審訊完瞭嗎?”

  “審完瞭,技術科那邊解開她們傢電腦密碼的時候,她就全都承認瞭。”舒白夢望著逐漸消失在眼前的押送車,幽幽開口。

  “那她真的?……”

  “嗯……”舒白夢點點頭,道:“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瞭,涉嫌倒賣傳播淫穢色情,刮斂大量非法錢財,以搜刮他人發佈在網上的色情片和色情小說為主,利用信息差在網絡上大肆販賣,說是因為生活拮據,一個人還要養著孩子不容易,這才走上瞭歧途。”

  “不過不管她是什麼原因,做錯瞭就是做錯瞭,做瞭違法犯罪的事就要接受法律的懲戒,判刑是肯定的瞭,少說三到十年,現在就看法官怎麼量刑瞭!”

  “那她兒子呢?”

  “她兒子沒事兒,再給他錄一份口供,明天就放他回去瞭。”

  “可我們把他媽媽抓走瞭,就剩他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以後他該怎麼辦?”

  童婉柔緊皺起眉頭,想到瞭李慧蘭那個有些沉默寡言的孩子,看起來瘦瘦弱弱的,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看樣子平日裡的生活起居就很不好,現在媽媽還被抓瞭,以後的日子隻會更加的不好過。

  “十五六歲也該有一些獨立自主的本事瞭,至於生活起居所需的錢財,隻能聯系他的親戚,看看他們那邊能不能幫忙撫養幾年,等他十八歲成年瞭……”

  “這……就不能跟法官求求情,判個緩刑什麼的嘛?”

  “應該沒辦法,這是重罪,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怕是沒有什麼機會瞭,等到時候看吧!”

  “唉……”

  一聲嘆息,結束瞭兩人的談話。

  而後師徒倆又一起去瞭另一個審訊室外看望李慧蘭的兒子,裡面已經沒有人再繼續對他審問瞭,但他還是被要求著坐在那張單獨的鐵椅上,沒有辦法離開,一個人低垂著腦袋,沉默的坐在審訊室裡,就連門外出現瞭兩個人影,也沒有發現,好像是睡著瞭一般。

  看著他一個人無助的模樣,童婉柔更加的動瞭惻隱之心瞭。又回想起剛剛李慧蘭在車上拼命喊著讓她幫忙照看孩子的話,更加的讓她心煩意亂。

  照顧孩子她沒有經驗,所以剛剛遲遲都沒有答應,隻是現在看到她的孩子如此可憐的模樣,不由得讓她一陣的心糾。

  “他叫什麼名字?”

  “張成!”

  張成嘛?

  名字裡也有一個“成”字啊?

  仿佛是命運安排的一樣,在聽到他的名字後,童婉柔看向他的目光,又帶瞭幾分柔和。

  “聯系上他親戚瞭嗎?”

  “聯系是聯系上瞭,隻是……”

  舒白夢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

  “怎麼瞭?”童婉柔有些奇怪,還是頭一次看到自己的師傅這樣支支吾吾的。

  “他有個小叔,就是打電話過去後,人傢直接叫他們母子去死,完全不想認這兩個窮親戚……”

  “啊?那這該怎麼辦?”

  “隻能再多跟他小叔溝通溝通瞭,人傢實在不願意接過去的話,就隻能送福利院瞭!”

  最後張成既沒有被他的小叔收留,也沒有選擇去福利院,而是選擇瞭自己一個人生活。

  他叔叔那邊傢庭也不富裕,而且一口咬定自己的大哥的死是被他們母子倆害死的,所以死活不同意接手撫養他的義務,所裡沒有辦法,準備給張成聯系看看有沒有福利院能夠暫時收留他,結果他也不願意去,堅持自己一個人生活,說是能夠照顧好自己。

  所裡也不願意攤上麻煩,他能自主處理自己的事那自然是最好的,所以在第二天給他做瞭一份筆錄口供後,就放他離開瞭。

  當天童婉柔堅持送他回去,所裡其他人也樂得清閑,就沒人反對瞭,舒白夢當時則是有其他的事,所以也沒有制止,便默許瞭她的決定。

  卻不知童婉柔不僅僅是送他回傢那麼簡單,而是帶著他去瞭一趟商場,買瞭好幾套的新衣服和鞋子,生活用品也是買瞭一大堆,就連手機,都給他重新買瞭一部最新款的蘋果手機,隻因他原先的那部現在還作為物證被扣留著,沒有辦法拿回來,所以為瞭能夠方便聯系上他,童婉柔便自作主張,自費給他買瞭一部手機。

  似乎是從來沒有用過這麼好的手機,當拿到手裡的那一刻,張成陰鬱的臉上,終於是難得的浮現出瞭一抹笑容來,盡管很快就被他收斂瞭,但也讓童婉柔看到瞭打開他心扉的希望,否則讓他一直這麼壓抑下去,怕是會得抑鬱癥。

  “你不要怪你的媽媽,雖然她犯瞭法,但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讓你們的生活質量變得更好而已!回去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再過來看你!”

  將換瞭一身新行頭的張成送回瞭他們傢那個雜貨店,臨下車之際,童婉柔語重心長的跟他說道。

  “嗯……”

  張成隻是隨口應瞭一聲,便帶著一大堆童婉柔給他買的東西回去瞭。

  目送著他進門瞭之後,婉柔這才驅車離去。

  隔天還還再度來到他傢裡看他,沒瞭他媽媽經營,這個雜貨店也基本上等於名存實亡瞭,張成白天要去上課,隻有放學回來後能夠看一會兒鋪子,又不能開的太晚,一天就隻能開幾個小時,所以基本上也就等於關門瞭。

  見張成沒瞭經濟來源,童婉柔又趕忙給他先轉瞭兩千塊錢,讓他可以暫時不用擔心生活的開支,專心讀書,不要受到現實生活的影響。

  “我能去看看我媽媽嗎?”

  張成也沒有跟童婉柔客氣,徑直收下瞭她的轉賬後,甚至還提出瞭一個讓人為難的問題。

  “這個有點難度,得先跟上級請示才行,而且大概率是見不到的,並且這種還沒有辦法取保候審,可能得等到定刑入罪之後,才能申請去探監瞭!”

  童婉柔輕皺起眉頭,顯得有些難辦,這種事對於她一個新人來說,還是太過於復雜瞭些,如果不借助傢裡的勢力的話,基本上是搞不定的,要麼就得跟她師傅請示,讓她去跟所長要批條,很是麻煩。

  “哦……”

  聽到她這麼一說,張成有些失落的應瞭一聲,便不再多言,又恢復到瞭往日的沉默寡言之中。

  “你也別太擔心瞭,事情已經發生瞭,再怎麼擔憂也沒用,我會盡量幫你想辦法的,看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安排你們見上一面!”

  “嗯……謝謝……”

  “你先不要想太多瞭,現在的主要任務,是努力學習,以後奉公守法,找個好工作,努力改善傢裡的條件,才能在你媽媽出來後,給她一個安穩的傢,日子還要繼續過下去不是嘛?不要這麼頹廢!”

  童婉柔見他這麼喪氣,還是忍不住開口鼓勵他。

  “我知道,這些道理我都知道,我會調整好心態的!”

  “那就好,那我先回去瞭,你要是有什麼問題或者缺什麼東西就給我打電話,不要害羞,不然發消息也可以,能幫的我都會盡量幫你的。”

  “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emmm……”童婉柔思索瞭一下道:“因為你媽媽之前拜托過我,讓我好好照顧你,雖然沒有辦法像她那樣無時無刻陪伴著你,但是可以做到的事,我還是會盡可能的幫忙的。”

  “謝謝!”

  張成終於是鄭重其事的看著童婉柔道瞭一聲謝,與之前那敷衍虛偽的態度完全不是一回事兒。

  童婉柔自然也知道他之前心中肯定一直在埋怨她們抓走瞭他的媽媽,任何有感情的人,在自己的親人被抓走的時候,肯定都會去怨恨那些抓捕者的,這是人之常情,哪怕這個人犯瞭法,在傢人眼中,也是親情大於法律。

  所以童婉柔才會在這兩天盡心的去關懷呵護張成,背負這個職業的宿命,她知道自己會遭受多少白眼和誤解,那點承受能力還是有的,也會盡可能的去化解這些犯人的親屬對她們產生的誤會,解開他們心中的結。

  “那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瞭,有空再過來看你!”

  再次過來時,已經是一個星期以後的事瞭。

  那日正值星期六,婉柔剛好換班調休,閑來無事,便想到瞭張成那,想著也不知道他現在過得怎麼樣瞭,這麼些天來,也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發過信息,便想著去看看他算瞭,別是出瞭什麼問題?

  當她驅車來到張成傢時,發現他傢店門開著,但門面裡卻沒有人,人應該在後面的房子裡。

  走到他的臥室前,看到他的臥室門虛掩著,透過門縫果然看到瞭他坐在書桌前,第一眼還以為他在學習呢,但是隨即童婉柔就發現不對,雖然隻能看到張成的背影,但是卻能看到他的耳朵好像是帶著耳機的,是那天自己給他買手機時,順帶買給他的AirPods。

  “是在聽歌嗎?難怪沒有聽到自己走進來的腳步聲!”

  童婉柔一邊想著,一邊推開門走瞭進去。

  來到他身後,正想伸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叫他,眼睛卻是已經看到瞭一副不堪入目的畫面,嚇得她立刻尖叫瞭出來。

  “啊……”

  一聲刺耳的尖叫聲,直接將書桌前的張成拉回瞭現實,一臉驚恐的轉過身來看向瞭童婉柔。

  卻隻見他一手拿著手機,另一隻手握著他胯下那一根猙獰可怖的粗大肉棒,受到驚嚇之後,不僅沒有軟下來,反而變得更加的堅硬精壯,甚至是手都還如慣性一般輕擼著那黝黑的包皮,不曾停下來。

  童婉柔則是已經嚇得轉過身去,用手捂著臉,不敢去看他。

  “你在幹什麼呀?”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的?”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問瞭出來,全都在抱怨著對方,又過瞭好幾秒,張成才稍微反應過來,關掉瞭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色情視頻,而後用雙手遮擋住瞭自己胯間的那根雄風不減的陽具,至於為什麼不穿上褲子,因為他的褲子早已被他脫掉丟在瞭角落的床上,壓根沒來得及去穿。

  “你自己沒關門的好吧,快把褲子穿上!”童婉柔羞紅瞭臉,沒想到會看到除瞭自己男朋友以外的其他男人的性器官,讓她的臉頰一陣發燙。

  “你先出去,我在解決生理需求,很難受,不射出來會一直硬著,穿不上褲子的!”

  然而張成卻是毫不避諱的說出這種讓人極度羞恥的話,雖然沒有什麼淫穢的詞匯,但是怎麼聽怎麼讓人覺得難堪。

  “變態……”

  童婉柔小聲啐瞭一口,而後快步踩著高跟鞋走出瞭房間,順帶著還把房門給他帶上瞭。

  她可不願意等會兒又不小心瞥到他的那根玩意兒,雖然剛剛匆匆一瞥間,那根東西好像非常大的樣子,至少要比自己的男朋友大得多瞭!

  怎麼一個高中生,卻是發育的這麼好,整個人看起來那麼瘦弱,然而那根東西卻是那麼的雄偉!

  在門外站瞭好一會兒,她臉頰上的紅潮還沒有褪去,腦海裡不斷地回想起剛才的畫面,讓她一陣的羞惱,內心一直糾結著要不要現在離去?

  想瞭想還是決定算瞭,等會兒等他弄完瞭還得好好教育他一番才行,不然下次見面尷尬不說,也沒有辦法再提起這事瞭。

  然而就在她站在門外思索著待會兒怎麼開口教育他的措辭時,房門忽然被打開瞭,張成依舊沒有穿上褲子,就那樣站在門縫裡,胯下那根黝黑粗大的肉棒斜指著面前的童婉柔。

  “呀……你怎麼還沒把褲子穿上呀……”

  童婉柔俏臉又一次變得火燒火燎的,再度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童警官,你能幫我一下嗎?”

  “幫你什麼?”

  “幫我擼出來,剛剛被你嚇到瞭,好像出瞭點問題,不管我自己怎麼擼,它都不射,不知道是不是出問題瞭?”

  張成的聲音略微顯得有些焦急,但是總體來說,還算是比較平穩,也不知道是他的心態好,還是心思多?

  “什麼?不行……”

  聽到張成的話,童婉柔簡直被嚇瞭一跳,她怎麼也想不到,張成能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這種話來。

  “你之前不是說有什麼需要的都可以找你,你都會滿足我的嘛?再說瞭,我這情況還是被你給嚇得,現在一直硬著,不射出來的話,都軟不下去瞭。”

  “我說的是生活上的事……”童婉柔話還沒說完,就被張成給打斷瞭。

  “這就是生活上的事啊,性需求本來就是人之常情啊,我們初中都學過瞭,尤其是青春期發育的時候,更加的渴望。這要是不發泄出來的話,一整天都沒有精神不說,還容易憋出病來。”

  別看張成平日裡沉默寡言的,說起這種歪道理來,卻是頭頭是道的,一不註意,就會被繞進去。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

  “別可是瞭,就一會兒的功夫就完事瞭,你也不會損失什麼不是嘛?我得快點看看老二是不是壞瞭,要是再射不出來,還得趕緊去醫院看看呢!”

  說著,他也不等童婉柔答應,就一把拉住瞭她的手腕,抓著她的手握住瞭自己的肉棒。

  “呀……”

  手掌上傳來一股火熱的感覺,童婉柔嚇得趕緊縮瞭縮手,卻是被他死死地抓著,不讓她逃開。

  而後婉柔的手在下邊握著他那根火熱的肉棒,張成的手則是覆蓋住瞭她的那一隻蔥白玉手,開始輕輕擼動起來。

  她羞得面紅耳赤,閉著眼睛不敢轉頭去看,但即使沒有看到,光是用手握著,都能感覺到他的肉棒有多粗大,也是在這時候,她才確切的感受到,張成的肉棒,比起自己的男朋友來,要大上多少。

  一隻手甚至都沒有辦法完全握住張成的肉棒,拇指和中指之間,居然還差瞭兩三毫米的距離,才能觸碰到一起,可見其肉棒到底有多粗,至於長度,沒有真正丈量過,但細細感覺下來,被張成握著手擼動他的肉棒根部的時候,幾乎要兩個來回才能觸碰到他的冠狀溝,光是肉棒棒身,估計就有十五公分往上瞭,再加上一個猙獰的龜頭,那長度簡直不敢想象。

  童婉柔的小心臟開始砰砰跳動起來,房門之前安靜的可怕,落針可聞,甚至都能聽到她的呼吸聲逐漸變得急促起來瞭。

  很顯然她自己也意識到瞭自己的呼吸變得有些粗重,又掙紮瞭一下,想要把手從張成的肉棒上抽回來。

  卻是被他一聲:“有感覺瞭,快射瞭!”給制止住瞭,見他擼動的速度也開始加快,童婉柔也慢慢信瞭他的鬼話,沒再反抗,想著等他射出來再好好教訓他算瞭。

  結果這一等,就足足等瞭將近十分鐘,站在門口腳都有些酸瞭,不時換一下站姿,卻是讓她的翹臀也輕微的顫動著,從張成那邊看來,格外的誘人。

  “怎……怎麼還沒好?”

  “快瞭!馬上!”

  張成說著,速度又加快瞭幾分,肉棒也終於是開始輕微的跳動瞭起來。

  這種感覺她很是熟悉,成器要射精前,也是有這種反應,所以她知道,張成終於要射瞭,這才稍稍心安瞭下來,不僅是因為這種羞恥的事情終於要結束瞭,更是因為終於能確定,他的身體沒有出現什麼大的毛病,沒有因為剛才自己的舉動被嚇壞。

  隻是還沒來得及慶幸多久呢,張成卻是已經拉著她的手,一把包裹住他的那個如一顆小雞蛋般大小的紫紅龜頭,在童婉柔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肉棒開始一陣劇烈的跳動,與此同時,一股接著一股滾燙的液體開始射進瞭她的掌心之中。

  “啊……”

  童婉柔又被嚇瞭一跳,隻是她也知道,男人在射精的時候絕對不能去打擾,所以雖然有些不忿,但是卻沒有將手抽回來,任由張成將十幾股精液盡數射進瞭她的掌心之中。

  溫熱且黏糊糊的液體多到一隻手都完全包裹不住,一直在順著她的指縫間流出,拉出瞭幾條長長的淫絲後,懸掛在她的手背上。

  隨著張成射精完畢,手心裡再也沒有感受到精液噴射到的那種感覺後,她才趕緊縮回手,看著手上滿是黏糊糊的乳白色液體,她隻感覺一陣的羞恥,連想要跟張成說教的念頭也消失不見瞭,趕緊快步跑到瞭他傢的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沖洗雙手。

  洗幹凈手後,也顧不上說長成瞭,紅著臉就跑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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