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涵握著紀凌煙有些冰涼的手,心中實在是五味陳雜,想起剛才主治主任的話,他就覺得非常矛盾。
“煙兒的情況比較棘手,因為這樣的例子尚數首例,現在他已經被我們安置在頂樓的專署醫院,讓我們觀察一段日子。”主治主任嚴肅的對紀爸爸說。這個醫生是紀爺爺一手帶大的孩子,供他讀醫學的婦科、婦產科和人造子宮學,是這方面的專傢,現在也是這座醫院的院長。這位院長從小和紀爸爸一起玩到大,對於紀傢的情況很清楚。
紀爸爸的表情有些矛盾,但還是點點頭說:“嗯,我知道瞭。我相信你的能力,煙兒就先住在醫院吧。”說完有些擔心的看看身旁的紀夫人,不看還好,這一看卻讓紀爸爸大吃瞭一驚。
紀夫人雙眼噙著淚花,緊緊地握著紀爸爸的手,有些激動的說:“煙兒,有子宮!女兒!要有寶寶瞭!”沒想到紀夫人對於紀凌煙的情況是這種出乎意外的反應,紀爸爸隻能嘆瞭一口氣。
夜涵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仔細思索瞭一下,問道:“醫生,我記得女人不是應該在十四歲左右第一次來月經嗎?怎麼煙兒他十八歲才來?還有,他為什麼會有子宮?”
主治醫生回答道:“一般情況下,女人是在十四歲的時候來第一次月經,但也有例外,有的女子發育較慢,或是營養不良就會推遲第一次來月經的時間,十八歲第一次也是有的。身為煙兒的未婚夫,我想你也註意到瞭,煙兒的皮膚較之普通的男人都要細膩白皙,而且個子比較矮小,喉結也要略小一些。這是因為他腹中的女性器官抑制瞭他的男性器官的發育,又因為煙兒他本身是男人,所以也就抑制瞭女性器官的發育。”(以上純屬虛構)
“也就是說煙兒他男女的性器官相互抑制,致使他現在出現這種情況。”夜涵的理解力很強,一下就明白瞭醫生的意思。
醫生點點頭,繼續說道:“現在他必須馬上做手術,打開出口。不過你們最好問問煙兒他自己的意思。其實摘除子宮是最一勞永逸的辦法,不過看令堂這麼希望煙兒是女兒,估計也就不會同意摘除子宮瞭。反正你們要盡快商量出一個辦法。”
紀凌煙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而從手上傳來的暖意讓他十分的心安,“涵,這是哪裡?”
夜涵摸摸紀凌煙的長發,“這裡是紀氏專署醫院,怎麼樣?還很難受嗎?要不要喝些水?”見紀凌煙點點頭,夜涵扶他起來,喂他喝瞭些水。
“我怎麼會在醫院?”紀凌煙有些茫然,下腹依舊隱隱的作痛,可他不想讓夜涵知道。
夜涵猶豫瞭一下,“有件事要告訴你……”看紀凌煙一副天真求學的寶寶樣,夜涵不忍再說下去。
“是什麼?”紀凌煙有著不太好的預感,一向有話直說的夜涵怎麼突然吞吞吐吐起來?
夜涵避開瞭紀凌煙灼熱的眼光,還是不知如何開口。是直接告訴他你有女性的器官,還是委婉些?他深愛著紀凌煙,不想讓他受到任何的傷害。正在夜涵犯難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打開,紀夫人抱著一大兜子的東西挪瞭進來,後面的夜夫人也拿瞭很多的袋子。
紀夫人第一次先開瞭口,“煙兒,不摘子宮,生寶寶!”說著,將一大包東西放在瞭床邊的小沙發上,從口袋裡掉落出一包衛生巾。
紀凌煙聽得一頭霧水,“媽媽,什麼子宮,寶寶的?我聽不懂!”
夜夫人同樣也放下瞭手中的東西,驚訝的看著紀凌煙,“怎麼?煙兒還不知道?我傢臭小子沒告訴你?”見紀凌煙搖搖頭,夜夫人輕嘆,“那我來告訴你吧!你之所以會肚子疼是因為你第一次來月經的結果。”
“月經?”紀凌煙有些發懵,如果他沒幾次那不是女人才會有的嗎?
“對!因為你是世界上第一個同時擁有完整的男性器官和女性器官的人!”夜夫人接道。
紀凌煙被這天大的消息炸得有些無措,轉過頭看向夜涵,“涵,這是真的嗎?”
夜涵的眼中滿是戀愛,點點頭將事實原原本本的告訴瞭紀凌煙。
紀凌煙在瞭解事情之後,沉默瞭片刻,堅定地註視著夜涵:“涵,我要留下子宮!”
夜涵嘆瞭一口氣,毫不在意有長輩在場,將紀凌煙摟在懷中,“你不用為瞭我這麼傷害勉強自己,你是男人本不該做女人的事情。”說話的語氣滿是愧疚。
紀凌煙握住夜涵的大手,溫柔的看著夜涵,“這不是勉強,我希望能為你生一個可愛的孩子,就算我是個真正的男人,我也會在將來安一個人造子宮的。上天垂青讓我擁有瞭這麼奇妙的身體,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啊!”
紀凌煙喜悅的表情讓夜涵放下瞭不少心,可終究讓夜涵擔心的是紀凌煙今後會不會造成性別模糊?讓他無法在社會中立足。
紀凌煙和夜涵心靈相通,見夜涵面有愁容便猜到瞭其中一二,俏皮的說:“涵,你放心!我不會無性別概念的,你別忘瞭,我即使紀傢的大小姐又是少爺!”
“那手術要盡快,醫生說如果你同意瞭,兩個小時後就要為你做手術瞭。”夜夫人見小情人說通瞭,不失時宜的說道。
“嗯!”紀凌煙露出瞭幸福的微笑,對於自己身體,說實話他現在是越來越喜歡瞭,沒想到自己竟真的可以為夜涵生寶寶,可以有一個完整的傢。
手術進行的出乎意料的順利,在手術過程中,主治醫師意外的發現,原來紀凌煙同樣擁有完整的出口,隻是多長瞭一層皮質,將出口封住瞭,醫生隻是將這層皮摘除瞭下來就可以瞭,不用作人造出口,之後醫生做瞭些處理,手術就結束瞭。
紀凌煙很感謝自己的父母,沒想到本是因為好玩而設置的兩個身份,現在竟然這般的有用。難道他們早就預感到瞭什麼?紀凌煙嫣然一笑,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