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漢黎爾第一個沖上去,至於林宇他們,隻能保持好距離,等待他們討論出個結果。
“不知道,我每隔五分鐘就會使用一次鏈接,五分鐘前從他的視角看還沒有任何問題。”可芙慌瞭,之前一直表現得冷艷的白色龍獸人此時隻能無助地裹緊圍巾,雙手抱住雙臂,身體不住地顫抖。“我和他鏈接不上瞭,鳴他不會拒絕我的,隻能是…”
“冷靜點,還記得鳴最後一次出現的位置嗎?在那附近肯定會有線索的,那些人類就算發現瞭我們也不會下殺手的,不要慌…”表面上是漢黎爾在安慰可芙,但這些話更像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至少團長大人止不住顫抖的雙手已經能夠反應他此時的心理狀態瞭。
“正前方,離我們現在估計有三千米左右,那附近什麼也沒有,現在過去的話說不定還能找到他的腳印…”
“可芙!!”
漢黎爾這一嗓子不僅震懾到瞭眼前的白龍,還嚇到瞭一旁認真聆聽的林宇,隻是最終的效果還是好的。
“冷靜點,鳴會在那裡失去聯系說明瞭早有敵人在埋伏我們瞭,隻是那個位置讓鳴沒有躲藏的空間他才會被抓的,我們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跟上去不過是將鳴踩過的陷阱再踩一遍,這沒有意義。”
漢黎爾作為團長在這方面的經驗較為充足,從極度的自責中恢復過來的靠譜成年雄性再一次發揮瞭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知道你在擔心他,我也一樣,但我們現在有著他們所不知道的信息,在奇襲之下我們還是有機會救出鳴的,可芙,你再嘗試與鳴構築鏈接,我們先前往目的地,一邊走一邊想辦法。”
安撫好可芙後漢黎爾才有空閑分給林宇這邊,但他的方案本身已經是當前的最優解瞭,沒有什麼需要解釋和討論的必要,林宇隻是簡單的說明瞭都聽漢黎爾的,沒必要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至於歐克斯,林宇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不過我之前就想問瞭。”他們一行人加快腳步趕路,除瞭林宇,還在思考著一個不太合時宜的問題,“為什麼可芙會對鳴那麼重視?”
同一個團的團友?感覺這並不能解釋為什麼平時冷淡的她會因為鳴失態,至少之前漢黎爾情緒低落的時候可沒見她來勸導安慰。
“我沒跟你們說過嗎?”漢黎爾有些疑惑地回頭,“他們是成婚不久的伴侶…”
……
絕峰靠北的一個朝陰面。
一大一小兩個黑影擋住瞭照向黑龍的最後一縷陽光。
“那瞎子說的沒錯,果然有小蟲子在跟著我們。”這是一名身穿邊角繡有白紋的黑色長袍的男人,有些刻意地去踢腳邊黑龍的腹部,但除瞭一聲幹嘔就有其他反饋瞭。
此時的男人並未戴上兜帽,酒紅色的中長發向後貼緊,在末端隨意地紮瞭起來,側臉還有些骨感和凹陷,一臉的胡渣和淺淺的眼袋還為其添加瞭一些滄桑。
作為組織內幾乎是底層的人員,他接觸到的信息並不多,能夠換上這一身衣服也是因為自己魔法的特殊性以及有個好哥哥替他引薦。
至於這次捕獲小組的領頭,一名鎏金紋白袍,雖然地位頗高但不過也就會些預測和占卜,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瞎子,哪怕是過來捕捉重要的實驗體也還是需要手下為他指路。
“切,真不知道那樣的廢物是怎麼爬上那個位置的,不過是抓個實驗體,我上我也行。”
怪不得他會這樣去想,畢竟整個抓捕過程異常輕松,除瞭那隻藍灰色的蜥蜴反抗的時候殺瞭他們大概五名同伴。
也不過是五個炮灰罷瞭,甚至連他出手的必要都沒有,至於炮灰的犧牲?誰在乎呢。
雖然腹誹,但他也憑借著自己稍高一級的身份避免於幹這種炮灰和苦力的活兒,不然他和那些純黑袍的比,誰比誰厲害還真的不一定。
“好瞭,接下來就是處理我們的小小跟屁蟲瞭,你說,你是想活著臣服於本大爺呢?還是讓我掏空你的內臟直接做成傀儡呢?”
男人在說這話時語氣略帶玩味,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不論鳴如何選擇,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
而他身後的那個黑影,哪怕是男人從一開始就在辱罵他們這次的領隊也不見有絲毫動靜。
他就站在雪地上,一動不動,高大的身軀被黑袍完全籠罩,探測不出他的實力,哪怕是鳴他開啟瞭技能也未能探查出內部的真實模樣。
就像是,失去瞭生機一般。
男人還在等待著鳴的選擇,不過當事人並不打算和眼前這個人類說任何話,一是不想,二是他在思索著怎麼樣才能把自己現在的信息傳遞給可芙。
隻不過鳴並不知道,可芙的鏈接魔法在他身處旁邊那高大黑影身旁的那一刻就已經失去瞭作用。
“喂!問你話呢!”一直沒得到回復,紅發男人再一次暴躁起來,這次對著鳴毫無防備的頭部就是一腳。
“咳!”作為資深的冒險傢,鳴承受過不知道多少的危險與傷痕,僅僅是人類孱弱的一踢還不足以讓他破防。
黑龍繼續開啟技能,想通過這名人類身上的線索來找到突破口,但由於開啟技能附帶的紅眼效果再一次激怒瞭這位自視甚高的人類,竟讓對方轉怒為笑。
“行啊,不說是吧,有種,決定瞭,我不殺你,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能堅持這張臭臉到什麼時候!”男人蹲下身,一手抓握住鳴的龍角,提起他的頭強行對視,說完這些威脅的話才將他隨意扔回地上,還厭惡地掏出手帕將手指擦幹凈,接著嫌棄地將手帕遺棄。
明明是一發清潔術能做到的事,非要弄得這樣麻煩,而這一切隻是為瞭表演給這名龍獸人看,讓他明白自己的骯臟。
男人站起身,將兜帽重新戴上,隨意打瞭一個響指就找瞭塊沒被雪覆蓋的石頭坐下。
之前一直沒有動作的黑袍大塊頭在接收到指令之後也終於有所行動,隻是看起來他的活動方式有些詭異,頭顱,四肢關節都是伴隨著咔咔的響聲仿佛掉幀一般移動。
“太久沒活動瞭嗎?我就說我不喜歡冬天…”一旁的男人隻是有少許不滿,“說是讓我清理蟲子,結果還不是把我丟下自己一個人偷偷邀功,那個死瞎子。算瞭,希望這小蟲子能給我帶來一些樂子吧…”
在男人自言自語期間,大塊頭已經單手捏住鳴的腳踝,將他整個倒懸在空中。
“咳咳!”原本就已經受瞭內傷的身體如今又被這樣粗暴對待,哪怕是鳴有在刻意忍耐,還是敗給瞭生理的本能,咳出瞭兩口猩紅的血液。
腳踝被抓握住的部分好冷,這大塊頭的體溫甚至比他們這些龍獸人還要低,不僅如此,也正是因為這個大塊頭完全無法感知到魔力的波動才讓他被捕,但實際感受過來這並不是對方沒有魔力的波動,而是他身上本身就是阻截魔力的魔法。
“嘶!”腳掌傳來一股被柔軟但是冰涼的凍狀物體拂過的感覺,那個觸感,那個形狀,絕對是舌頭沒有錯。
所以說這是這個大塊頭的口腔,身體的內部也這樣冰涼的嗎?可哪怕是長期修煉寒冰魔法的龍獸人都至少會有一些體溫。
鳴突然想起來剛才那個男人威脅自己的話,難不成…
大塊頭的舌頭靈活地在鳴的腳掌和趾縫之間穿梭,紫色的舌頭給他的身份再次蒙上一層面紗,隻不過這大塊頭好像並不是多麼享受這個過程,而是機械式地執行命令。
“呼,呼!”鳴的腹部在之前被狠狠重擊過,這也是他倒地且無法有效反抗的原因,面對現如今的侮辱,他隻是冷靜地調整呼吸,借著自己身體被懸吊擺動,“喝啊啊啊!”
黑龍卯足瞭身體的力量,一頭撞在瞭對雄性來說最重要的部位上,不管是再硬漢的雄性,在這樣致命的位置被擊打後也無法保持原來的風度。
隻是這位大塊頭完全不受影響,依舊我行我素地舔舐著黑龍的腳掌。
“哦?還有力氣?盡管掙紮,不用客氣。”男人坐在一旁看戲,他對自己“同夥”的實力十分有自信,鳴的反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娛樂的一環。
剛才那一擊頭錘消耗瞭黑龍不少的體力,甚至因為需要使用腰腹的力量而加深瞭他身體的傷勢。
“這是你做的屍體傀儡吧。”沒有體溫,沒有痛覺,身體還有兩股魔力波動,一部分來自眼前的男人,一部分是構築另一份魔法的陣法。
“猜對瞭,不過沒有獎勵,你就算知道瞭也改變不瞭結局。”
“據說傀儡在未接收到主人的具體指令時會根據之前下達的指令優先執行。”鳴的眼神已經有些渙散,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盯著雪白的地面。“你就是個喜歡舔獸人腳爪的變態。”
喀,喀,男人扭動著脖子,活動活動手指,“這話我可不能當沒聽到呢。”他又是一個揮手,大塊頭就停下瞭動作,並且將鳴提得更高瞭。
“有一點你說對瞭,我的確是個變態,但你要說喜歡舔腳,呵呵,這是這具身體的其中一道意志的殘留而已,你的尾巴很不錯,我可以考慮之後將它安上去。”男人說這話時掃瞭一眼鳴的身體,並保持在瞭即便鳴現在掃尾也無法攻擊到他的距離。
“但在這之前,我需要你對自己的僭越付出代價。”再次回到巖石坐下的男人翹起一個二郎腿,“不是說我變態嗎?是的,我喜歡看你們被折磨的樣子,從精神到肉體,一步步摧毀,再將你們最完美的部分組合在一起,我喜歡這個過程。”
這個男人的精神狀態遠比他的外表要危險,鳴現在已經感受到瞭,甚至萌生出瞭不要被可芙他們發現自己的想法。
這樣的變態,不殺掉絕對會是後半生的夢魘,他無所謂,但不能讓團長他們冒這樣的險。
“讓他見識見識你的強大,實驗體九號。”
新的一段指令下達後黑袍大塊頭完全換瞭一種風格,如果說之前是以強大的力量壓制細細品嘗戰利品的滋味的話,現在更像是敞開胃部的大胃王一樣。
他粗暴地拽著黑龍的腳踝摔在雪地上,多虧積雪並沒有直接讓鳴昏迷過去,但也同樣承受瞭不少瞭內外傷。
在鳴看不見的背後,大塊頭終於是掀開瞭一直藏匿他身形的黑袍。
該如何去描述男人口中的九號呢?比起獸人,它更像是一隻魔物。
獅子的頭部和橘紅色鬃毛,爆發性的倒三角棕色上半身,帶著濃密紫色毛發的大腿和宛如山羊般的曲足和後蹄,尾巴則是一條光滑的紅色觸手。
合成獸至少也是將各種生物的特征給融合到同一個個體,但眼前的“魔物”更像是用屍塊強行拼湊起來的,在所有能夠看見的所謂“拼接面”都有著明顯的色差進行區分。
光是能夠看見的種類就有四種瞭,至於為什麼會是九號,估計還有無法直接用肉眼看到的縫合部分。
獅頭的嵌合體這次分別握住黑龍的雙腳,將頭埋在大腿之間,用尖銳的牙齒將這細軟的佈料輕松地撕開瞭一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