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頓時大亂,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霍然站起,椅子翻倒和茶杯跌地聲此起彼伏,中間還夾雜著女子短促的尖叫聲。
「砰砰」兩響,房門向兩邊撞開,一個少女腳步蹌踉的摔瞭進來,明艷的俏臉上驚駭的全無半點血色,口唇翕動瞭半晌,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凌大小姐……」任東傑搶上去扶住瞭她的臂膀,柔聲道:「你莫害怕,這人不過是中瞭劇毒,死狀才會如此可怖……」
凌韶蕓定瞭定神,忽然用力甩掉瞭他的手,雙眸冷冰冰的瞪著他,寒聲道:「我哪裡害怕瞭?自作聰明!你用不著管我,照顧好你的相好就行瞭!」
任東傑一怔,苦笑著嘆瞭口氣,他正想好好解釋一番,但這時孔威已緩步上前,冷電似的目光掃視在方婉萍身上,冷冷道:「十三姨太,楚婬賊死瞭!」
方婉萍豐滿的嬌軀微微顫抖瞭起來,失神的道:「我……我看見瞭!」
孔威淡淡道:「這婬賊膽敢打凌夫人的主意,本來的確是非死不可的。但他死亡的方式、時間、地點卻都完全出乎我們的意料!」
方婉萍的俏臉更加蒼白瞭,她用力的咬著櫻唇,似乎在全力的控制著自己,纖長的手指緊緊地交互握著,指節已捏得發白!
孔威視如不見,繼續道:「假如他沒有一個嗅覺靈敏的鼻子,不知道月下麗影的真面目,也許他現在還好端端的活著……」
「夠瞭!」方婉萍忽然清叱一聲,眼淚嘩嘩的流瞭下來,她憤憤的頓著足,哽咽道:「二當傢想指控我是殺人兇手就請直言好瞭!何必饒著彎子諷刺人?」
「不敢!」孔威面無表情,不動聲色的道:「小弟無意得罪十三姨太,隻是您剛才的舉動委實令人懷疑……」
任東傑見方婉萍粉面含淚,就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可憐,心頭憐惜之意不禁大起,忍不住道:「孔當傢,瞧楚婬賊的死狀,他中的是慢性毒藥,想來是月下麗影早就下在他身上的,隻不過是剛才湊巧發作而已……」
話音未落,孔威已毫不客氣的打斷瞭他,冷笑道:「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可是,如果不是她痛毆瞭楚婬賊,使他全身血流加速,提早瞭毒發的時間,那他起碼能說的出月下麗影的名字!」
坐在屋角的祁楠志忽然將桌子一拍,旁若無人的道:「哈哈,可笑呀可笑!十三姨太若不上前,在場的各位又有哪個看出楚婬賊中毒瞭?就算能拖的一時半刻再死,這傢夥到時還不是一樣無力說話?這中間又有什麼區別?」
衛天鷹本沒有做聲,這時卻點頭附和道:「祁大俠之言也有一定道理!看來月下麗影早有殺人滅口之心,無論這傢夥此行的成敗如何,都免不瞭送命歸西。再說,這女子毒如蛇蠍、深謀遠慮,楚天良是否真的從氣味上認出瞭她,也還是個未知數!」
羅鏡文沈吟著,緩緩道:「在下此刻想來,楚婬賊的語氣神態都不似作偽,極有可能是真話!」
「哼哼,惡名昭著的婬賊沒有作偽,作偽的倒是我們這些弱質女流!」韓冰俏臉微沈,眸子中滿含著不屑,插嘴道:「三哥是不是真的認為,月下麗影就是我們當中的一個?」
羅鏡文居然並不否認,「唰」的展開摺扇,淡然道:「除此之外,冰小姐還有更好的結論麼?」
「你……」韓冰氣得臉色煞白,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滾滾波動,似乎隨時都可能哭出聲來。她狠狠的咬著紅潤的下唇,挺拔的酥胸不住的起伏著,顯得心頭激蕩的厲害。
羅鏡文卻連看也懶得再看她一眼瞭,他忽然拿起桌上的茶壺,滿滿的斟瞭兩大碗清冽的香茶,大踏步走到任東傑身邊:「任公子,在下自和你結識後,一直相談甚歡!」他把其中一個碗遞瞭上去,懇切的道:「這裡無酒,就讓在下以茶代酒,誠心誠意地敬你一杯!」
任東傑微笑著接過瞭茶碗,欲言又止的嘆瞭口氣。兩人互相凝望瞭片刻,一齊仰起腦袋,骨碌碌的把茶水大口吞進瞭肚子。
「啷噹」一聲脆響,羅鏡文猛然揮手將茶碗擲的粉碎,厲聲道:「舊情已經敘過,從此刻開始,在下和你視同陌路、恩斷義絕!」
此言一出,屋內人人盡皆震動。任東傑卻彷彿並不覺得意外,隻是有些傷感的道:「恩斷義絕?嘿嘿……在下早知道這一刻會到來的,但卻想不到它來得這樣快!」
「你莫要怪我!神風幫堂堂大派,尊嚴和名聲絕不容任何人輕辱!」羅鏡文斬釘截鐵的說,沈靜的面容上忽也露出瞭惋惜的神色:「你救瞭凌夫人的性命,功不可沒!但你也毀掉瞭她高貴的貞潔,今後傳到江湖上,神風幫的萬千會眾必然人人羞愧,無顏面對天下英雄!」
「好一個無顏面對!」任東傑縱聲長笑,笑聲中帶著說不出的輕蔑和鄙夷,譏誚道:「失節事大,慘死事小!我今天才算是親眼見到瞭!哈哈,哈哈……」
羅鏡文默然不語,等到他笑聲停歇瞭,才淡淡道:「任公子,本幫淺灘困不住蛟龍!以閣下這等武功智慧,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大事等著公子去做!本幫不敢再留貴客,免得耽誤瞭公子的大好前程!」
「原來羅當傢是在下逐客令呀!」任東傑點瞭點頭,嘆息道:「我不想來的時候,諸位當傢一定要我來;如今我不想走的時候,卻又偏偏要趕我走瞭!唉,看起來我最近的運氣實在是太壞瞭……太壞瞭……」
他喃喃的嘮叨瞭兩句,忽然抱拳一揖,轉過身大步走瞭出去,走進瞭孤獨蕭瑟的秋風裡。
每一個女孩的眼睛都盯著他的背影,可是他卻離去得迅速而決絕,甚至連望都沒有望過她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長夜寂靜,他的腳步聲聽來更是分外的清晰,就如打鼓般回蕩在眾人的心頭。
*** *** *** ***
「任東傑已經被逼走瞭,這一步計劃完成得不錯!」嘶啞的男子聲音在黑暗中響起,陰森森的道:「我們距離成功已經越來越接近瞭,呵呵呵……」
「不曉得為什麼,我心裡還是很不安!」月下麗影的明眸中帶著憂慮之色,幽幽道:「任東傑絕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別人都以為他是個隻懂追逐女色的花花公子,但我……我卻知道他的厲害……」
「無論他有多厲害,現在都已鞭長莫及瞭!」男子喋喋怪笑著,目光色迷迷的掃在她隆起的酥胸上,悠然道:「我們也莫要太緊張瞭,這時候應該找機會放松一下才是!」
「少主既然累瞭,就請好好休息吧!」月下麗影冷淡地施瞭一禮,漠然道:「屬下這就告退!」
「你給我站住!」男子面色一沈,低喝道:「前些日子為瞭大局,我一直都忍著沒有碰你!嘿嘿,但此刻情勢已然不同,你以為我這條饞貓真會永遠不沾腥麼?」
他冷笑瞭兩聲,突然沖瞭上來,一雙大手肆無忌憚的撫上瞭她的嬌軀,隔著薄薄的衣衫用力的抓捏著豐滿的乳房,獰聲道:「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部位都是屬於我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肉體生出來就是讓我玩弄的,騷穴就是為瞭滿足我的陽具而發育成長的,你知不知道?」
他的口中一邊說著污言穢語,指掌一邊毫不容情的蹂躪著那兩團嫩肉。月下麗影痛得連眼淚都流瞭出來,窈窕的身子不停的顫動著,就像秋風中瑟瑟發抖的落葉。
「屬下自然記得自己的身份……」她咬著嘴唇,美目中閃爍著不屈的光芒,顫聲道:「可是,宮主交代過的命令,屬下更是萬萬不敢不從……啊──」伴隨著她的一聲驚呼,男子的手已撕裂瞭胸前的衣襟,一對白皙飽滿的美乳頓時裸露在瞭空氣中,那兩粒晶瑩剔透的乳珠,已開始在粗糙手指的研磨下發硬堅挺!
「你放心,宮主的命令我不會違抗的!」男子粗暴的抓住月下麗影的秀發,使勁的壓著她蹲下,惡狠狠的道:「我不能當真佔有你,但是發泄欲望的辦法是很多的……」
他深深的吸瞭一口氣,褲襠處的佈料駭人的鼓瞭起來,「哧──」的迸成瞭碎片,一根醜陋粗大的陽物暴立而出,示威般的送到瞭月下麗影的櫻唇邊。
「含進去!用你的香舌讓它滿足!」他冷酷無情的道。
月下麗影厭惡的蹙瞭蹙眉,腥臭的氣息一陣陣的沖擊著她的鼻端,簡直令人作嘔!她含淚閉上瞭眼睛,張開迷人的櫻桃小嘴,雙唇徐徐向前包裹住男子的肉棒……
「呀呀……好……快一點……快……」男子極度舒爽的叫瞭起來,彎下腰盡情褻玩著她赤裸的乳房,咬牙切齒的嚷道:「用力吸……吸……啊啊……好舒服……賤女人……天生的婊子……喔喔……你舔得老子痛快極瞭……」
光陰在緩緩的流逝,男人粗重的喘息聲和女人吸吮陽物的「嘖、嘖」聲交錯共鳴,就如一曲旖靡挑逗的婬詞艷曲,在屋內驚心動魄的奏響。
不知是因為機械的動作而麻木,還是因為本身的情欲亦已沸騰,月下麗影的表情逐漸變得熱烈而嫵媚,她原本是蹲著的,這時竟突然雙膝著地的跪瞭下來,俏臉埋在男子濃密刺人的陰毛中,馴服的仰視著他,恰到好處的襯托起瞭他雄踞天下的氣勢。
黑沈沈的屋子,黑沈沈的夜色,一個絕美的女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小嘴賣力地舔著肉棒,她時不時撥弄著散亂的秀發,成熟的胴體有節奏地前後聳擺著、迎合著……
月亮悄悄的躲進瞭雲層裡,彷彿也不願意看到人世間上演的這一幕醜劇,於是無邊無際的漆黑,就這樣完全籠罩瞭大地。
*** *** *** ***
天亮瞭,任東傑坐在餐桌旁喝粥。喫一口香噴噴的炒蛋,喝一口溫熱熱的小米粥。他今天的胃口似乎特別好,一連喝瞭三大碗還舍不得放下筷子。
「你真的打算離開總壇麼?」祁楠志用一種很奇怪的眼色看著他,皺眉道:「神風幫的事,你準備就此撒手不管瞭?」
「管?你叫我怎麼管?」任東傑嘴裡嘴嚼著食物,含混不清的說道:「在這裡,我已經是個不受歡迎的人瞭,難道還能死乞白賴的留下來嗎?」
祁楠志的臉板瞭起來,他瞪著任東傑,瞪瞭許久,忽然一拍桌子,冷笑道:「好,好極瞭!我現在才知道,這世上真有如此無情無義的人,居然會看著自己的女人面臨死亡而置之不顧!」
他這一拍也不是很用力,隻不過把碗碟震的通通飛上瞭半空,打翻的粥菜像瀑佈似的迎頭灑下。任東傑若不是躲的快,差一點就洗瞭個米湯澡。他的火氣立刻上來瞭,叫道:「喂,你瘋瞭麼?瞧瞧你幹瞭啥好事?」
「我還想問你幹瞭啥好事呢?」祁楠志的火氣比他還大,一副隨時要打架的樣子,咆哮道:「我問你,是不是幾年沒見,你這小子已變得連臉皮都不要瞭?從前你雖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起碼還算個男子漢,可是現在呢?哼哼……」
任東傑的面容突然冷靜瞭下來,木然道:「現在怎麼樣?我做錯瞭什麼?」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既然把凌夫人給睡瞭,就有義務保護她不受傷害!」祁楠志緊盯著他的雙眼,大聲說道:「你難道看不出來,神風幫裡的那些當傢貴客,個個都是爾虞我詐之徒嗎?在她最需要你的關鍵時刻,你卻不負責任的一走瞭之!嘿,和你這種傢夥齊名,連我的人都被你丟光瞭!」
「你以為我心裡就好受嗎?」任東傑長長的嘆息瞭一聲,眼睛裡閃爍著傷感的光芒,苦笑道:「可是,如果我強行留下的話,勢必免不瞭和神風幫發生一場沖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說不定反而給兇手造成可乘之機……」
「怕什麼?你莫忘記還有我幫你!」祁楠志挺起胸膛,奮然道:「咱們倆曾經聯手闖過多少大風大浪,豈會畏懼一個小小的蛇蠍女子?威名赫赫的『浪蕩雙絕』,是永遠也不會被任何困難嚇倒的……永遠也不會……」
任東傑默然良久,忽也重重的一拍桌子,豪氣滿腔的道:「說的對!咱們當然不會被嚇倒!就算拼瞭這條性命,我也要保護凌夫人周全!」
「等瞭這麼久,總算聽到你說出瞭一句人話!」祁楠志的臉色舒展瞭,望著老朋友微笑道:「為瞭慶祝你恢復英雄氣概,我情願喫點虧,好好的請你喝頓酒去!」
「那就到迎賓酒樓去喝吧!」任東傑眨眨眼,一本正經的道:「你難得請一次客!隻要能逼的你掏出荷包,我情願時不時的扮一回英雄!」
兩個人一起笑瞭起來,笑聲震動屋瓦,就像打雷一樣的響,附近的人全都喫驚的看瞭過來,可是他們卻一點也不在乎。
要笑的時候,他們就盡情的笑,要喝酒的時候,他們就拼命的喝,要打架的時候,他們就毫不猶豫的打!
這就是江湖浪子的生活,快意恩仇、灑脫不羈的生活!他們的理想和壯志縱已破滅,但那種赤誠的熱血熱腸,卻絕不會因任何事而有所改變!
*** *** *** ***
太陽已經下山很久瞭,又一個漆黑、蕭瑟、冷寂的秋夜無聲無息的來臨瞭。
神風幫總壇的一間客房裡,正點著一盞並不明亮的燈,燈光映照下,是兩條並不顯眼的人影。
「師父,楚天良死瞭,那他搶走的遺書副本也找不到瞭!」凌琳呆坐在椅子上,彎彎的柳眉輕蹙著,一籌莫展的道:「月下麗影的真實身份,當真沒法子知道瞭嗎?」
傅恆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低沈著嗓子道:「楚婬賊雖被滅口,但他臨死之前卻已指出,月下麗影當時就在聽雨樓裡!嘿,循著這條線索查下去,我相信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凌琳凝望著窗外,秀目中一片茫然,低聲道:「可是,沒有凌……我爹他留下的遺書為證,又有誰會相信我是他的小女兒?」
傅恆沈默瞭半晌,神色忽然變得無比悲哀,沮喪的道:「所有的秘密,必然都寫在左雷東抄錄的遺書副本中,隻可恨我一時大意,竟讓楚婬賊這廝給搶瞭去……唉,可惜呀可惜……」
他懊悔無比的搖著頭,自艾自怨的呢喃著,額頭上的每一根皺紋都更深瞭。在這一刻,他的表情是落寞淒涼的,雖然他的身板還是像槍桿一樣挺的筆直,可是平素不易覺察的老態卻已無法掩飾的流露瞭出來。
是的,他已經是個老人瞭,不知不覺間,他的武功已衰退,判斷已遲緩,說話已開始嘮叨,就連他的心,也已變得敏感、脆弱而多疑瞭!
──長江後浪推前浪,作為一個江湖人,最怕的豈非就是有一天忽然發現自己變成瞭「前浪」,成為瞭戀戀黃昏的夕陽?
傅恆長長的嘆瞭口氣,心情沈重的揮瞭揮手,低聲道:「琳兒,你累瞭,到隔壁好好的睡一覺吧!師父還有些事要仔細的想想!」
凌琳站起身,粉頰上浮現出異樣的紅暈。她的櫻唇欲言又止的翕動瞭兩下,卻什麼也沒說,就默默的走進瞭自己的廂房。
過瞭很久,傅恆慢慢的走到桌邊坐下,隨手倒瞭杯濃茶。他凝視著自己在燈光下孤獨的影子,自言自語道:「今晚,也許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三更鼓已經敲響瞭,月亮從濃厚的雲層中露出瞭半張臉,柔和而溫情的把萬道銀光灑向大地。
就在這萬籟俱靜的時候,傅恆的耳朵忽然一動,他聽見有腳步聲正隱約的從遠處傳來。
「來的會是誰呢?」他心頭疑惑,人卻安然端坐在椅子上,平聲靜氣的等待著,一直到輕微的敲門聲響起,他才沈聲道:「門未鎖,請進!」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一個相貌普通的神風幫武士謹慎的邁步走進,恭敬的道:「傅老前輩,鄙幫剛收到一個包裹,指明要十萬火急交到您的手中!」
「哦?」傅恆微感奇怪,伸手接過瞭包裹,暗想道:「這是什麼東西?如此急迫的送到我這裡又有什麼目的?」
待那武士退走後,他小心的拆開一看,臉色立刻就變瞭,整個身子都因狂喜而發顫!
放在包裹裡的是一冊密封的卷宗──和楚天良奪去的那冊一模一樣的卷宗!
「老天爺!」傅恆隻覺得一股熱血直沖上頂門,大腦一團混亂。他茫然的叩瞭叩自己腦袋,喃喃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這份卷宗是從哪裡來的?」
他怔瞭片刻,忽然迅速的撕開瞭封口,湊在昏黃的燈光下仔仔細細的審視起瞭裡面寫的內容。
「這……這是凌振飛的親筆字跡!難道……難道這份竟然是他所寫遺書的原件?」傅恆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就做出瞭這個判斷,不由得驚喜交集!他深信自己是絕不會看錯的,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眼力有絕對的信心。
長夜寂靜,沒有一絲一毫的風,燈火卻在詭異的閃爍著!傅恆呼呼地喘著粗氣,雙手的肌肉彷彿都已因緊張而僵直,他甚至聽的見自己心臟在咚咚的跳動。
「月下麗影,老夫馬上就知道你究竟是哪個瞭!」傅恆激動的握緊拳頭,眼睛裡燃燒起瞭熊熊的火光,彷彿在一瞬之間就年輕瞭二十歲!
他手忙腳亂的翻動著書頁,終於找著瞭凌振飛所寫的最關鍵的一頁,逐字逐句地低聲念瞭出來:
「吾死以後,藏寶之圖將被送至神風幫總壇。吾生平雖擁美無數,可稱紅顏知己者不過兩人。一個即是吾之正妻凌門季氏,另一個是……」
驀地裡,傅恆發出瞭一聲暗啞的驚呼,整個人從椅子上跳瞭起來,雙目不能置信的越瞪越大,臉上流露出駭異恐怖的表情!
「是她……是她……怎麼會是她……」他倒退瞭幾步,失神的嘟噥道:「這……這怎麼可能,出現的竟然是她……她的名字……」
他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屋裡,也不曉得站瞭多久!燭火似已將燃盡,漸漸變得更加飄忽朦朧瞭。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從心底裡湧瞭上來,這老人突然間發現,自己竟已汗透重衣!
「我明白瞭,原來這一切都是個精心策劃的陰謀!」傅恆悲憤的仰首向天,咬牙道:「好一個月下麗影!你……你果然是貌美如花、心如蛇蠍……」
「傅老爺子可是在說我麼?過獎瞭!」窗外忽然傳來瞭一個女子的輕笑聲,嘆息道:「您老的確是個聰明人,居然這麼快就揭穿瞭秘密!小女子可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呦!」
她的聲音又嬌媚,又溫柔,聽上去絕對能勾走大多數男人的魂魄,可是此刻聽在傅恆的耳朵裡,卻不亞於晴天霹靂!
他當然聽的出那是誰的聲音,一顆心不由自主的沈瞭下去……
*** *** *** ***
天空依然是黑的,月亮隱進瞭雲層中,點點繁星卻在快活的眨著眼。夜色是寧靜的,可是這寧靜之中卻似潛伏著兇險的危機!
「山雨欲來風滿樓……」任東傑長長的嘆瞭口氣,感慨的道:「不知道貌似強大的神風幫,是否能承受的住即將來臨的暴風驟雨呢?」
他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而是對著身後那頂巨大的花轎說的。轎子裡坐著的不是別的女人,就是從來也不肯踏出轎門半步的金葉子!
「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擔心些什麼?」金葉子的聲音還是像以往一樣的嬌慵:「神風幫不讓你繼續插手下去,豈非正好使你遠離瞭麻煩?你還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
任東傑沈默瞭很久,輕聲道:「或許我這個人天生就和麻煩有緣!哪一天麻煩不找我瞭,反而會讓我感到空虛失落!」
「你騙人!」金葉子的語氣裡忽然帶上瞭些許的醋意,微瞋道:「這樣的話隻好拿去哄哄小孩子!說來說去你還是放心不下凌夫人,你當我不曉得麼?」
任東傑摸瞭摸下巴,苦笑道:「也不完全是為瞭她……實話對你說罷,若不能弄清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實在是走的食不知味、心有不甘!」
金葉子緩緩道:「那麼,你現在究竟弄清瞭多少呢?」
任東傑微笑道:「不太多,可是也不算太少!」
他停頓瞭一下,若有所思的道:「起碼我已經搞清楚,羅鏡文要趕我走的真正原因……」
他剛說到這裡,窗外突然傳來瞭一片隱隱的悲嚎聲,像是有許多人在城裡的不同角落放聲痛哭!
「怎麼回事?」任東傑聳然動容,隨手撩起簾子向街道上望去。隻見黑沈沈的夜色下已經燃起瞭許多火把,點綴的整個城市就像一條蜿蜒盤旋的火龍,張牙舞爪的露出瞭猙獰的面目。
須臾,長街的盡頭響起瞭密如驟雨的馬蹄聲,數十匹健馬如同騰雲駕霧般疾弛而至。馬上坐著的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大漢,臂上醒目的綁著白紗,臉上滿是悲憤的淚痕!
「瞧這架勢,神風幫裡又死瞭人!」任東傑木立不動,駭然道:「難道兇手這麼快就下手瞭……」
金葉子喟然長嘆道:「想不到神風幫多災多難,竟至於斯……」她忽然提高瞭聲音,嬌呼道:「姓蓋的三兄弟,你們給我進來!」
「遵命!」守在樓下的蓋氏三雄齊聲答應,一起翻身縱進屋裡,恭恭敬敬的道:「小姐有何吩咐?」
金葉子嬌叱道:「外面到底發生瞭什麼變故,想來你們已經調查過瞭,還不快說來聽聽!」
蓋天虎惶恐的道:「是!小人剛才詢問瞭巡街的武士,原來……原來神風幫裡傳出瞭一個驚人的噩耗──幫主凌振飛逝世瞭!」
「什麼?」金葉子失聲道:「凌幫主真的……已經死瞭?」
「這樣大的事還會假麼?」任東傑的表情看起來並不意外,沈吟道:「我懷疑凌幫主早就歿於敵手,隻是這個兇訊一直被人為的封鎖瞭,到瞭此刻才通傳江湖!」
金葉子低聲問道:「那依你看,封鎖消息的會是誰呢?是兇手,還是某位當傢?」
「我也不知道,」任東傑攤開雙手,沈聲道:「要想瞭解背後隱藏的真相,惟有再進神風幫的總壇探查……」
「你還想回去?」金葉子驚奇的道:「你就不怕他們再把你趕出來?」
任東傑凝視著轎門,悠然道:「不是我一個人回去,而是你和我一起去!」
金葉子「撲哧」一笑,故作不解的道:「哦?我為什麼也要去?」
任東傑淡淡道:「因為若沒有你的幫忙,我很難混的進總壇!」
金葉子的笑聲聽起來更清脆瞭:「那麼,我又為何一定要幫你呢?」
「因為……」任東傑的表情忽然變得十分嚴肅,一字字道:「你不想我沖進轎子強奸你!」
金葉子沈默瞭,不知是在為他的無禮話語而生氣,還是被他的強橫模樣所震驚,半晌都沒有出聲,隻聽的見細細的喘息聲,輕微的在轎簾背後回蕩。
「有趣呀有趣,這句話從任東傑的嘴裡說出來,真是太有趣瞭!」她突然發出瞭一串銀鈴般的嬌笑聲,彷彿笑的連眼淚都流瞭出來,譏諷的道:「小女子好怕呀,實在怕的要命!哪裡還敢對你說個不字?」
任東傑不動聲色,靜靜的站在原地等著她說下去。
「你準備一下,咱們馬上出發!」金葉子總算笑完瞭,可是那悅耳動聽、撩人心魄的聲音,卻依然千絲萬縷的纏繞在任東傑的心頭……
*** *** *** ***
「爹──」凌韶蕓發出瞭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淚流滿面的撲到瞭父親的遺體上,悲慟的哭聲如同山洪爆發般震撼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她拼命的搖晃著,尖叫著,似乎想喚醒沈睡著的親人。可是,不論她怎樣努力,逝去的生命就像流淌的青春一樣,是永遠也不會再回來瞭!
「大小姐,你莫如此傷心瞭,還請節哀順變!」孔威緊握拳頭,似在強抑著淚水,奮然道:「眼下最緊要的事,就是先替幫主風風光光的辦一場喪事,然後舉幫出動,擒兇報仇!」
「報仇?哈哈,報仇……」羅鏡文茫然的慘笑瞭兩聲,失神的道:「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還談何報仇?」
魯大洪霍然抬頭,紅腫的眼珠子嚇人的瞪瞭出來,厲聲道:「幫主身中『極樂神針』的劇毒,兇手的身份還用的著問嗎?」
「這樣說來,你已認定是極樂宮幹的?」羅鏡文迎視著他的目光,冷冷道:「你知不知道極樂宮主的武功有多高……」
魯大洪打斷瞭他,怒聲如雷的吼道:「你若害怕瞭那萬惡的女魔頭,大可以躲在總壇裡做個縮頭烏龜!」
「混帳!」羅鏡文一掌拍碎瞭桌面,厲叱道:「你以為我羅某人是個貪生怕死之徒麼?嘿嘿,我隻是不想大傢死的不明不白,誤中瞭歹人的奸計!」
「什麼,我是歹人?」魯大洪勃然大怒,濃眉嚇人的豎起,暴喝道:「我對神風幫忠心耿耿,十餘年如一日,難道還會有二心不成?」
孔威忽然冷笑,截口道:「四弟,你也莫往自己臉上貼金瞭。這段日子以來你上竄下跳,指示偎紅、依翠四處施展美人計,並積極培植一己的勢力……對於你的野心,你當我們大傢真的蒙在鼓裡麼?」
魯大洪的黑臉一下子漲紅瞭,咬牙道:「不錯,我是想登上幫主之位……但你們呢,就敢說自己全無半點私心?」
孔威發出一連串的冷笑,卻不再理睬他瞭,轉頭問羅鏡文道:「三弟,你剛才說的奸計是指什麼?」
「各位難道不覺得,大哥的屍身出現得很突兀麼?」羅鏡文頓瞭頓,沈痛的道:「現在本幫七大當傢已死其三,元氣已然大傷!而宿敵快意堂的勢力,卻已逐步入侵到金陵城內,意欲藉機將本幫一鼓殲滅!此時我等若貿然出擊極樂宮,極有可能被敵手乘虛而入,就此墮進萬劫不復的深淵……」
張繼遠陰惻惻的道:「照老三的主意,大哥的仇我們就不報瞭?就應該委屈求全的向極樂宮主低頭?」
羅鏡文氣極反笑,正待反唇相譏,忽聽「砰」的一聲巨響,凌韶蕓揮手砸爛瞭一個香爐,摜在地板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們吵夠瞭沒有?」她憤然站起,蒼白的俏臉上滿是怒意。她用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狠狠的盯著每一個人,厲聲怒叱道:「爹爹屍骨未寒,幾位叔叔不思一致對敵,自己卻先鬧得不可開交,這就是英雄好漢的行徑麼?」
孔威臉上一紅,被她斥責得無言以對,赧顏道:「大小姐,我的想法是……」
凌韶蕓毫不客氣的打斷瞭他,斬釘截鐵的道:「你們各人打的是什麼算盤,我根本沒有興趣去聽!我隻曉得當前的第一要務,是必須保證本幫不被外敵所並吞!孔二叔,請傳我的命令,眼下咱們先擊快意堂,後打極樂宮!」
四個當傢一齊怔住瞭,面面相覷的說不出話來。他們忽然發現,凌大小姐好像在一瞬之間長大瞭,變得威嚴、成熟而心計深沈,不再是從前那個任性妄為,隻懂得胡鬧的小丫頭瞭!
不知怎地,這樣的轉變令他們由內心深處泛起一股寒意……
「大小姐,你的意思我們已經明白瞭!」孔威勉強笑瞭笑,恭聲道:「我保證,神風幫絕不會就此消亡!請小姐萬勿擔心,好好的去休息吧!凌夫人已因過度傷心而暈倒,小姐你也要保重身體才是……」
「凌姨?哼,這個水性揚花的女人,居然也會傷心?」凌韶蕓抹瞭抹眼淚,不屑的冷笑瞭兩聲,轉身走瞭出去。
夜色漆黑,她窈窕的身影長長的拖在地上,看上去是那麼孤獨、那麼寂寞,卻又似乎充滿瞭一種難以形容的詭異!
*** *** *** ***
天馬上就要亮瞭,東方已出現瞭魚肚白。
夫子廟旁的長街上,精赤著上身的蓋氏三雄抬著一頂特大號的花轎,展開輕功矯健的在青石路上疾弛。
轎子外,是一雙雙好奇驚佩的眼睛,轎子裡,是正襟危坐的兩個人!
「用這種光明正大的方法,當真能混進神風幫的總壇麼?」任東傑的聲音響瞭起來,疑慮的道:「如果那幾個當傢強行打開轎門搜查,那又如何是好?」
金葉子傲然道:「這世上想打開本姑娘轎門的人多瞭!隻不過,除瞭你這膽大包天的傢夥外,還沒有誰真正的成功過!」
任東傑苦笑道:「你我雖然同處一轎,可是又有誰會相信,咱們中間還隔著張簾子!其實在下和蕓蕓眾生一樣,仍然無緣目睹金小姐的芳容呢?」
金葉子咯咯嬌笑道:「你若真的想看看我,為什麼不掀開隔簾爬過來呢?」
「因為我實在很害怕……」任東傑嘆瞭口氣,道:「真正的人,真正的事,很多時候都跟想像中不同,何妨保持住現在這種神秘感呢?」
金葉子嫣然道:「想不到任公子居然能夠抑制得住自己的好奇心,失敬!失敬……」
話音未落,任東傑突然「噓」瞭一聲,低低道:「總壇就在前面,禁聲!」
幾乎就在同時,轎子輕微的晃瞭晃,隨即穩穩的停下瞭。一個森嚴的聲音喝問道:「尊架是誰?光臨本幫有和貴幹?」
金葉子緩緩道:「驚聞凌幫主謝世,特來憑弔!至於小女子的名諱麼,嘿,給你看看這個!」纖手一揚,一道金光從窗隙間激射而出,「叮」的撞在瞭堅硬的石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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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落山瞭,又一個令人窒息的黑夜已經來臨。
凌韶蕓一個人站在幽靜的小房間裡,怔怔地凝視著鏡子中的自己,凝視瞭很久!她的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秀目中卻似有兩團火焰在燃燒!此刻,這清秀脫俗的絕美少女,看上去竟讓人感到有些可怕──是一種既令人心動又心悸的可怕!
「你躲瞭這麼長時間,難道還未曾看夠麼?」她突然出瞭聲,冷冷道:「如果本姑娘真是如此耐看,你為什麼不索性走出來,大大方方的欣賞清楚?」
窗外有人尷尬的咳嗽瞭一聲,漫步走進屋子,一張平凡的臉上帶著種異樣的神色。這人竟是阿平。
凌韶蕓的目光透過鏡子打量著他,厲聲道:「你來幹什麼?」
阿平立定瞭腳步,淡淡道:「我來,隻因我知道,你需要我!」
凌韶蕓霍然轉身,妙目眨也不眨的瞪著他,冷笑道:「你怎知道我需要你?哼哼,小子,你以為自己是誰?」
阿平仍不動怒,悠然道:「我也不是別人,隻不過是個武功不錯,而且頭腦極為冷靜的人。你若想乾凈利落的除掉一個仇敵,我正是最適當的武器!」
凌韶蕓的呼吸忽然變得有些急促,顫聲道:「你殺一個人,通常要收多少銀子?」
「很多時候我不收銀子……」阿平笑瞭笑,慢吞吞的道:「我喜歡叫僱主拿東西來交換,用他最寶貴的東西來換!」
「最寶貴的東西?」凌韶蕓茫然地重複瞭一遍,有些不解地望著他。突然間,她發現這少年的眼光正無禮的落在自己高聳的酥胸上,那種貪婪急色的神情,竟像是把自己當成完全赤裸的!
「你做夢!」她羞憤交加的叫瞭起來,嬌軀震顫的就像是風中瑟縮的枯葉,可是她那嬌弱驚慌的舉措,反而更能激起每一個男人內心深處潛藏的獸欲!
「你錯瞭,我並不是在做夢!」阿平的聲音彷彿自遙遠的地方傳來,依然是淡淡的道:「我既然來到這裡,就是已有瞭絕對的把握!我有這個信心!」
凌韶蕓的意志彷彿一下子崩潰瞭,明亮的眼波也黯淡的像是片死灰。她拼命的咬著嘴唇,強忍住正欲奔湧的淚水,皓白的小手緩緩的移到瞭衣襟上,一粒粒的解開瞭紐扣。
她的動作十分遲緩,指尖也在不停地顫抖,好半天也沒能除下衣衫。阿平居然並不著急,反而露出很悠閑的樣子,安靜的等待著她。
「好!這筆交易我做瞭!」凌韶蕓用盡全身力氣地嘶喊著,嬌美的臉龐扭曲瞭。她用一雙噙著熱淚的大眼睛瞪著阿平,寒聲道:「但你若是不守信用,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阿平咧嘴一笑,白森森的牙齒展現瞭出來,面色冷酷的點瞭點頭!
這時,凌韶蕓已經脫掉瞭外衫,隻剩下一襲潔白的貼身內衣,緊緊的包裹住曲線玲瓏的胴體。她屈辱的閉上瞭眼睛,用最大的努力驅使著自己的雙手,毅然的扯脫瞭嬌軀上的最後一縷佈片……
秋風無聲的輕拂著,彷彿是在嗚咽嘆息,她已是一絲不掛的站在他面前。黯淡的星光鋪灑在她晶瑩如玉的肌膚上,使她完美無暇的裸體看上去越發顯得淒艷動人!
她的肉體充滿瞭青春的氣息,而且已經完全發育成熟瞭!胸前一對小山包似的乳房飽滿堅挺,深邃的乳溝雪白粉嫩,兩顆嬌艷欲滴的淡紅色乳頭矗立在玉峰頂端,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寒冷,在男人目光的凝註下迅速的凸起、發硬。
「很好!凌大小姐的身材果然沒讓我失望!」阿平的臉上帶著滿意的神色,眼珠子好不容易才從她的細腰豐胸上挪開,卻又放肆地再沿著平坦的小腹向下瞄去。那雙拼命合攏的修長美腿,以及結實聳翹的兩團雪臀,都如磁石般牢牢的吸引住瞭他的視線。
「既然是這樣,那……那你還等待什麼呢?」凌韶蕓忽然睜開瞭雙眼,聲音冷靜的不像是從她嘴裡發出的,挑舋的道:「對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難道你也害怕麼?」
阿平面色一獰,就像是隻發情的野獸般沖瞭上來,兩手狠狠的捏住瞭她的乳房,粗糙的指頭夾住嬌嫩的乳蒂恣意的摩挲著、拉扯著,原本色澤淡雅的乳暈很快被蹂躪得又腫又漲,並呈現出瞭一種觸目驚心的血紅色!
凌韶蕓痛得冷汗直冒,光滑的皮膚上也起瞭一層層雞皮疙瘩。她咬著牙,忍受著他的唇舌掃過胸膛時帶來的噁心,強抑著自己不嘔吐出來。
「婊子,你給我興奮點!」阿平目泛怒火,猛然一拳打在凌韶蕓的肚子上。她的人立刻被打得彎曲,彎著腰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秀眉一蹙,胃裡的苦水已不由自主的湧瞭出來。
阿平呼哧的喘瞭口氣,獰笑著一把撈住她的長發,將她的身子揪瞭起來,擺弄成瞭一個四肢著地、粉臀高翹的婬蕩姿勢!
凌韶蕓羞恥的垂下俏臉,一聲不響的任憑對方飽逞手足之欲。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動人嬌軀,已因緊張而泛起瞭略微的粉色。聳起的豐滿臀部上,深陷的菊花輪秀氣而嬌柔,彷彿不堪灼熱眼光的炙烤,正在驚惶不安的微微蠕動。
「這樣美的天生尤物,我一定會好好的享用的!」阿平瞇起眼睛,手掌恣意的愛撫著她嫩滑的大腿,片刻後又順勢爬進瞭幽深的臀縫,輕薄地撥開瞭毛茸茸的芳草,觸摸在戰栗的微隆花丘上……
「噢──」凌韶蕓嬌軀劇顫,嘴裡情不自禁的輕聲低吟。最神聖最純潔、從未被開發過的處女禁地,今天終於被一個陌生的男人給侵犯瞭!她的心頭一片模糊,全身的感覺似乎都集中到瞭股溝間。那熱切飢渴的觸摸,既令她覺得痛恨厭惡,又令她享受到瞭一種麻癢美妙的新奇滋味。
阿平得意的笑瞭,指頭上逐漸傳來的濕熱告訴他,這身份尊貴、不可一世的美貌少女,敏感的身子已經作好瞭合體交歡的準備瞭。
「呼啦」一聲,他把凌韶蕓的胴體翻瞭過來,讓她正面對著自己。他要親眼見到她在失去貞操時的悲痛表情,隻有她那痛不欲生、苦楚難耐的樣子,才能夠讓他完全亢奮!
「嘿嘿,凌大小姐,我要來瞭!」阿平怪叫一聲,揮手扯下褲帶,挺起青筋畢露的醜惡肉棒,緩緩的抵在凌韶蕓嬌嫩的花唇上。此時,那粉紅色的泛濫溪穀已是纖毫畢現,在疏落有緻的茂密叢林下,散發出瞭一陣陣處子特有的幽香。
淚水霎時浸滿瞭凌韶蕓的眼眶,她的心裡縱然有萬般的不情願,也已失去反抗的可能瞭。命運的安排往往就是如此殘酷,為瞭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註定要付出難以想像的犧牲……
阿平凝視著她的面容,忽然冷冷的道:「大小姐,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
凌韶蕓喘著氣,呻吟道:「現在……現在不是談話的時候……」
「我明白,可是這件事我一定要先說出來!」阿平的嘴角浮現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獰聲道:「當你聽到瞭這個秘密以後,我佔有你的肉體才會更有勁、更銷魂!」
凌韶蕓的心中忽地昇起不祥的預感,顫聲道:「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阿平瞪著她,淡淡道:「你知不知道我姓什麼?」
凌韶蕓茫然的搖瞭搖頭,高聳的雙乳急促的上下起伏。她竭力平穩著呼吸,等待著他說下去。
阿平一字字道:「我姓沈!我父親就是死在你爹爹掌下的,『快意堂』北方分堂主,號稱『驚虹快刀』的沈之武!」
凌韶蕓驚呆瞭,半晌後才發出一聲歇斯底裡的尖叫!她瘋狂的扭動著身子,掙紮著嘶喊道:「你騙我……卑鄙小人……你竟敢騙我……」
「哈哈……我就是要你嘗嘗被仇人強奸的痛苦!」阿平縱聲狂笑著,肉棒微微一挺,輕易地迫開瞭合緊的迷人玉縫,逐寸逐寸地探進瞭溫暖的蜜穴!
「不要……不……」凌韶蕓絕望地哀鳴著,眼睜睜地看著巨大的武器被粉嫩的花唇咬合著,馬上就要貫穿瞭自己處女的封印,眼淚如泉水般湧瞭出來。
「讓我做你的第一個男人吧!」阿平怪叫瞭一聲,雙手用力抓住她豐盈的乳峰,奮力將腰部向前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