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滿臉無奈。
但他還是轉身去瞭車間,不一會兒功夫,就拿瞭一把大黑十出來。
“數數,總共一百塊,夠你買收音機瞭。”
易中海將錢遞給羅松,有些羨慕道:“你小子有些本事啊,陸陸續續就快把三轉一響都快給置辦齊瞭!”
要說以他的工資,想要置辦三轉一響,輕而易舉。
可自從他收瞭賈東旭做徒弟後,被拖累到瞭,好些年都沒再拿過先進個人。
廠裡每年的票,本來就少。
評不上先進,就分不到三轉一響的票,有錢也是枉然。
除非冒著風險去鴿子市,花高價錢買票。
但那是投機倒把,易中海可不敢去冒險。
所以這些年來,他除瞭守著很多年前,買的一臺收機音機外。
傢裡就沒再置辦過新物件兒。
反倒是羅松這小子,這些年東挪西借,三轉一響就差縫紉機瞭。
在四合院兒裡也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我就說有事兒找一大爺,準靠譜!”羅松贊瞭一聲,然後開始數錢。
借到錢後,羅松回辦公室跟陳主任說瞭聲,就直接出廠前往百貨大樓。
花瞭九十五塊錢和一張票,買瞭臺收音機,到瞭隱蔽的地方先放到系統空間。
……
南鑼鼓巷,四合院門口。
羅松從自行車上下來,扶著車剛要進院兒裡。
迎面碰到瞭推著自行車,正要出門的許大茂。
“許大茂,你這是要下鄉放電影?”羅松好奇道。
一臉愁悶的許大茂,回過神來,垂頭喪氣點頭道:“是啊,真不想去!”
“這大冷的天,路又不好走,關鍵是這些年,鄉下連三瓜兩棗都拿不出來,忒沒意思。”
頓瞭頓,他看瞭羅松幾眼,商量道:“要不你跟我學放電影?”
“反正你經常往鄉下跑,到時候若鄉下有放映任務,你順便就幫我放放,怎麼樣?”
羅松翻瞭個白眼,回道:“不怎麼樣,你能把你的工資分我一份兒?”
“那不行,工資分給你瞭,我吃什麼?”許大茂搖頭拒絕。
羅松鄙視道:“那你看我像傻子嗎?吃力不討好的事,我憑什麼要幹?”
“對瞭,我上回存你們傢的那兩瓶茅臺酒,你沒偷喝吧?”
許大茂火冒三丈,嚷嚷道:“什麼叫你存的茅臺酒?”
“那是婁曉娥從娘傢帶回來的,我喝幾口怎麼瞭?”
羅松緩緩將車放到一邊,瞪眼問道:“這麼說你偷喝瞭?”
“沒喝!婁曉娥不讓!”許大茂見羅松舉起拳頭,就要揍他,連忙回答道。
說起這個,許大茂就心裡來氣,自己那個婆娘實在太過膚淺。
就愛聽羅松姐長姐短的,所以好吃的好喝的,全緊著羅松。
就算羅松不在,也要給他留著,真是沒見過這麼離譜的女人!
許大茂心裡憋屈,想揍一頓羅松。
可打又打不過,隻能對罵幾句,然後在羅松動手之前,灰溜溜騎車跑瞭。
“德行,那就是我的茅臺!”羅松嘀咕道。
正要進院兒,這時從廁所角落裡走出來一道身影,正是秦淮茹。
“秦姐!”羅松臉色一喜,大方的跟她打招呼。
秦淮茹小臉兒一紅,嗯瞭聲,腳傷未好,一步一墊走上前來,小聲說道:“回來瞭啊?有空我就去找你。”
說完,不等羅松回話,就扭著芊腰,款款進院兒瞭。
“嘖嘖,真尼瑪饞人啊!”羅松瞇著眼,嘖嘖兩聲,提著車進瞭前院兒。
剛將自行車放到自傢門口,對面的三大媽就走瞭過來。
“小松回來瞭?有個事兒跟你說下。”
“雨水前天回來瞭一趟,幫你把衣服全都洗瞭,晾在中院兒的。”
“她拜托我幫忙收一下,現在你回來瞭,我就不幫忙瞭。”
羅松點頭回道:“行,我曉得瞭,多謝三大媽,對瞭,衣服應該還沒幹吧?”
“肯定沒幹,你過幾天再去收就是。”三大媽微笑道。
羅松笑道:“那我先去看看,幹到什麼程度瞭。”
來到中院兒,羅松一眼就看到瞭自己的衣服,正晾在何雨柱傢屋簷下。
何雨水自己的衣服,也跟著晾在一起。
路過賈傢時,賈張氏正坐在門口做佈鞋。
羅松低頭看瞭一眼自己腳上的兩隻鞋。
上面沾滿污泥,已經臟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瞭。
遲疑一下,他走瞭過去,對賈張氏道:“張大媽,你看你送我的鞋,隻穿瞭幾天,就不成樣瞭,你補我一雙!”
賈張氏見羅松上前,正心裡犯嘀咕呢,聽到他這樣說,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破口大罵道:“你個要死的羅松,得瞭便宜還賣乖。”
“我白送你一雙鞋,你不領情不說,還挑三揀四,欺負人也沒這麼欺負的!”
羅松皺著眉頭,揮手道:“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罵人!”
“罵你怎麼瞭?許你欺負人,就不許我罵人瞭?”
賈張氏刷地起身,梗著脖子大吼道,氣的滿臉通紅。
羅松也不跟她爭辯,揚眉說道:“我不管,你給我的鞋就是不好穿,幾天時間就這個鳥樣瞭!”
“你不補我一雙新的,我就去舉報賈東旭賭博,亂搞男女關系,讓他丟掉工作。”
賈張氏聞言,頓時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潑哀嚎:
“沒天理啊!你這也太欺負人瞭,我做一雙鞋容易麼?”
“是你自個要穿佈鞋下鄉的,別說是一雙,就是一車也經不起你糟踐的啊!”
“老賈啊,你快來吧,把這個混賬給我收走,我快被氣死瞭!”
賈張氏在地上撒潑打滾,羅松就在旁邊笑吟吟看著。
要是今兒她想就這麼混過去,門兒都沒有!
見羅松不吃自己這一套,擔心他真的去舉報賈東旭,賈張氏幹嚎幾聲後,隻得服軟。
院兒裡不上班的大媽,聽到賈張氏哀嚎,紛紛過來問話。
賈張氏憋紅著臉,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說出實情。
惹急瞭,反倒把上前問話的一群大媽罵瞭頓好的,就當出氣瞭。
等過來看熱鬧的大媽們散瞭後,賈張氏去屋裡拿瞭雙新鞋出來,遞給羅松。
“你仔細看好,這鞋子質量絕對沒問題!”賈張氏黑著臉道。
羅松笑呵呵道:“那是,誰不知你張大媽做的鞋子,是咱們四合院兒一絕?”
又白得瞭雙新鞋,羅松心裡美滋滋。
賈張氏就不高興瞭,哼聲說道:“既然沒問題,就請記住你說的話!”
“行,我保證不會去舉報賈東旭。”羅松頷首回道。
賈張氏瞪瞭他一眼,拿著針線,氣鼓鼓回房去瞭。
屋裡。
正在給槐花喂奶的秦淮茹,見賈張氏滿臉冰霜的進來,小聲問道:“媽,你這是……”
賈張氏將針錢往角落裡一扔,爬到炕上盤坐著,斜瞭秦淮茹一眼,沒好氣道:“少管閑事,今兒發生的事也不許跟東旭說!”
秦淮茹遲疑道:“可你剛拿出去的鞋子,是給東旭準備的啊!”
“我要你別多管閑事!”賈張氏刷地扭頭過來,猙獰著臉,大聲吼道:“我不知道那是給東旭準備的嗎?可那個要死的羅松死乞白賴想要,我能有什麼辦法?”
“說到底就是你沒用,你要是能幫我多做幾雙鞋,我犯得著心疼嗎?”
秦淮茹雙眼一紅,噙著淚,不敢再說話瞭,心裡卻在想:
“得,看這個情況,婆婆估計又要氣的好幾天睡不著覺瞭。”
院子裡羅松沒理會在屋裡破口大罵的賈張氏。
轉身邁步來到何雨柱傢的屋簷下,伸手捏瞭捏衣角,發現還非常的濕潤。
“算瞭,幹脆拿回傢,放到偏房弄個爐子烘幹得瞭。”心想到。
於是他便將自己和何雨水的衣服都取下來。
滿滿的一大抱,抱著回到自己傢,然後扔到屋裡架子上烘幹。
屋裡溫度高些,衣服幹的快些。
院兒裡很多人洗瞭衣服,等不滴水瞭,就會拿到屋裡去晾著。
所以,羅松的行為不並突兀。
房間裡羅松將收音機取出來,放到床邊的櫃子上。
又將新得來的佈鞋放好,等會兒去澡堂子洗瞭澡後,就可以換上。
時間還早,於是羅松拿瞭塊佈,來到門外。
推著自行車到水池旁,用水將車上的泥巴洗幹凈。
他每次下鄉回來,都會把自行車洗幹凈,必要的衛生還是要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