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瞭？他怎麼說？”
婁曉娥裝作不知情，問許大茂道。
許大茂嘆道：“今後供應減少，夠你一個人吃的。”
“看得出來，他很不高興。”
“原本是給你補營養的物資，被我們一傢人吃瞭。”
“剛才我好說歹說，他才答應隻供應你的，要不然就徹底斷供。”
婁曉娥看瞭他一眼，說：“都跟你說瞭，那物資質量不一般。”
“他去弄那些物資，肯定也要搭人情進去。”
“你偏聽不進去，現在我爸媽一回來，就露餡兒瞭吧？”
“哎，吃慣瞭好糧食，再吃普通的，就難以下咽瞭。”許大茂鬱悶道。
心裡卻在埋怨婁曉娥的父母，既然出去瞭，就別回來唄。或者晚些回來也好。
婁曉娥道：“你也別怨小松。換誰辛苦弄的糧食被糟蹋瞭，心裡也有氣。”
“什麼叫被糟蹋瞭？那是我拿錢買的好不？”許大茂不滿道。
婁曉娥鄙視道：“那你現在就去給我買一些來啊！”
許大茂噎住瞭，他還真買不來。
婁曉娥繼續道：“你們沒良心。他沒收咱們的票，還弄到那麼好的糧食，你就不該埋怨他。還有啊，以後他供應我的糧食，你們不許再吃瞭。我這肚子裡有兩個，算起來我一口吃的要管三個人。所以我不能缺少營養，要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的。”
許大茂聞言，點頭笑道：“好好好！為瞭咱們的孩子著想，我們以後堅決不跟你搶口糧瞭。就算是我爸、媽、妹妹，再敢吃你的糧食，我也會翻臉不認人！”
傍晚。羅松正推車出門，準備去學校讀書。迎面碰到下班回來的易中海兩口子。
“一大爺，這又是去接一大媽下班瞭？”羅松笑問道。
自從易中海在他這兒買瞭藥，一大媽也上瞭班後，兩口子越加恩愛瞭。
兩人的精神面貌跟往常也不可同日而語。都春風得意，滿面紅光，精神飽滿，一天比一天容光煥發。
易中海笑著點頭道：“小松這是要去上學？”
“是啊，又要老晚才能回來。”羅松點頭道。
易中海微笑道：“呵呵，現在苦點兒累點兒，等畢業就好瞭。”
……
教室中。
燈光橙黃，有些暗澹。
書香陣陣，墨香四溢。
老師在講臺上滔滔不絕的講課，深入淺出，娓娓道來。
羅松奮筆疾書，認真聽講，用心記著筆記。
他是個隨遇而安的性子。
閑散的時候，能閑適，忙碌的時候，也能辛勞。
遇到好人，他能做好人，遇到壞人，他也能做壞人。
現在他雖然讀的是夜校，卻也機會難得。
文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羅松也格外珍惜，學的極為認真。
突然，臨桌輕輕用胳膊肘，碰瞭下他的胳膊。
羅松眉頭皺瞭皺，看瞭一眼秦曉丹。
通過一段時間相處。
他發現秦曉丹看似溫婉，實際上卻是個沒腦子的白蓮花，總是犯迷湖。
偏偏她的背景還不小，這種人盡量少沾惹，要不然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江同學，能借點墨水用嗎？”
秦曉丹見羅松有點不耐煩，豎瞭豎水筆，連忙小聲說道。
羅松面無表情，沉聲道：“學習就要有個學習的樣子。”
“你既然來上課，該做的準備就要提前做好！”
“聽著，隻此一次，今後別再想找我借東西瞭。”
說著，就將課桌上的一瓶墨水遞瞭過去，然後回頭聽講。
“切，兇什麼兇。”秦曉丹都瞭都嘴，心裡吐槽道。
拿過墨水，她擰瞭擰，擰不動。
有心找羅松幫忙，卻又有些害怕他，於是隻得自己更加用力。
“啪！”
一個不小心，墨水掉在地上，瓶子摔碎，墨汁四濺！
“呀！”
秦曉丹嚇瞭一跳，輕呼一聲，在教室裡卻格外響亮。
老師也不講課瞭，學生都扭頭看向秦曉丹。
“秦同學，你有什麼問題？”老師和顏悅色道。
秦曉丹縮瞭縮脖子，弱弱道：
“陳老師，我墨水掉地上摔壞瞭！”
老師沉吟片刻，說道：
“那先借別人的墨水用用吧，記得下課瞭把衛生打掃好。”
然後，他繼續講課。
本來一天就隻兩個小時，課業繁重，耽擱不得。
秦曉丹松瞭口氣，回過神來。
就見羅松冷冷的盯著她，不由嚇瞭一跳。
“我……明兒買瓶還你。”她小心翼翼道。
羅松瞪瞭她一眼，沒多說什麼。
有那時間，不如多聽聽課，多學點知識。
時間慢慢過去，不知不覺，鈴聲響瞭。
羅松沒急著走，用心抄著黑板上的筆記。
不隻是他，絕大多數學生，也都在用功學習。
這年頭的人，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為瞭國傢，為瞭人民，可以犧牲一切。
不一會兒，筆記抄好，羅松長長的吐瞭口氣。
“你寫的字真好看！”
秦曉丹湊到身旁羨慕道，帶著淡淡的雪花粉香味兒。
羅松看瞭她一眼，收拾好書本和筆，起身提醒道：
“別忘瞭，明天把墨水還我！”
說完，懶得跟她過多交流，邁步就走。
“誒，等我一下，外邊兒天黑，我跟你一路。”秦曉丹連忙道。
然後，她又跟另一旁的同學道：
“周同學，麻煩幫我掃下地上的墨水，我先走瞭。”
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她便一熘煙追瞭出去。
天色已晚，路燈昏暗。
羅松來到樓下，取瞭自行車，蹬車就要走。
“別急啊，帶我一個！”身後傳來秦曉丹的聲音。
羅松深吸瞭口氣，皺眉道：“你不知道你很煩嗎？”
“你沒看出來我討厭你？你硬要我說出來才好？”
“還有這大晚上的，咱們孤男寡女的，不怕別人說閑話？”
“不怕！”秦曉丹仰著頭，笑顏如花道。
“咱們男未婚，女未嫁，大不瞭你娶我唄！”
羅松切瞭聲，說：“你想的美！”
說完，趁秦曉丹不註意，蹬車就跑瞭。
“誒！羅松，你是榆木腦袋嗎？”秦曉丹大聲道。
然而直到羅松消失在夜幕中，也沒有聲音回來。
“真是的，我哪點兒討你不喜瞭？”秦曉丹跺跺腳道。
“真是個不開竅的呆頭鵝，放著我這個大美女無動於衷。”
“還討厭我，我又沒做什麼喪天害理的事，你憑什麼討厭我啊？”
“哼，孤男寡女，我難道不知道嗎？還不是為瞭你呀！”
“真是不講半點兒人情，認識這麼久，對我笑一下會死啊！”
這時，不遠處有女同學喊：“曉丹，回傢嘍！”
“誒，我這就來。”
秦曉丹應瞭聲，不甘心的朝羅松離開的方向看看。
才轉身去和同學匯合，結伴回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