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羅松提前吃瞭飯,等工人開飯後,他便背著手在各大食堂巡視。
今兒第一天上班,怎麼著也要有點存在感。
“羅主任好,恭喜您又升職瞭!”
“羅主任,以後咱們的夥食是不是會一直這麼好?”
“……”
不管去瞭哪個食堂,就有不少人上前來跟羅松打招呼。
可以說,在軋鋼廠,就沒有不認識他的。
畢竟今年其他廠連棒子面都不夠吃的情況下。
軋鋼廠卻還有白面、二合面、玉米面吃,飯菜油水也夠足。
這一切,都是羅松辛苦奔波換來的。
所以,大夥兒在暗地裡,都承他的情,沒有不誇他的。
羅松面帶微笑,一一和眾人打招呼,並回答問話。
這個時代,和群眾打成一片,隻有好處,沒好壞處。
他今兒專程各處轉悠,就是抱的這份心思,和群眾拉近距離。
“這就是羅科長?現在升主任瞭?好年輕啊!”有新來的員工滴咕。
“年輕怎麼瞭?人傢確實有真本事。”有老員工接話道。
“聽說咱們廠萬多人吃的糧食和食油,有一半是他去解決的。”
又有人接話道:“什麼聽說,這事兒又不是什麼秘密。”
“今兒上半年,羅主任帶著人出差去全國采購物資。”
“前後花瞭三四個月時間,才把咱們的糧食和食油缺口解決。”
“你們想想,這年頭,物資這麼貴乏,萬多人每天要吃多少糧食啊!”
“然而就是這麼難辦的事,硬是讓羅主任給解決瞭。”
“雖然現在的物資仍然不算充足,但咱們廠卻從沒有聽說有人餓肚子的。”
“……”
羅松聽著眾人的談論,心裡比較滿意。
這些人知道好歹,也不枉自己辛辛苦苦為瞭物資,奔波幾個月瞭。
就在羅松在各大食堂巡視時。
第三車間。
工人們都去吃飯瞭,車間裡空無一人,十分安靜。
易中海邁步走進車間,左右環視,心裡暗嘆瞭聲。
作為一個八級鉗工,他一輩子都在車間,跟機器打交道。
沒想到老瞭老瞭,卻離開瞭車間,去打掃廁所,要說他心裡不後悔是假的。
當初要不是色迷心竅,聽瞭賈張氏的話。
他也不會去柴房,更不會被人誣陷瞭。
所以,現在易中海心裡怨恨的有三人:
賈東旭!賈張氏!鄭剛!
賈東旭自不用說,這個狗東西忘恩負義害他,傷透瞭易中海的心。
所以他也最恨賈東旭,巴不得他去死!
他要是死瞭,自己和秦淮茹之間的阻礙就小瞭一大半。
而賈張氏,雖然潑辣。
但易中海相信賈東旭死後,自己想怎麼盤她,就怎麼盤她。
兩人從年輕就相識相交,收拾賈張氏,對易中海來說不費吹灰之力!
至於鄭剛,易中海雖然吃瞭他的虧,卻從來沒把他真正放在眼裡。
也就他現在還背著處分,龍困淺灘,不敢輕舉妄動。
要不然,他早想辦法收拾這個奸詐小人瞭。
腳步的窸窣聲,在車間裡若隱若現。
約莫一刻鐘後,易中海走出車間,心裡像放下瞭心事,邁步前往食堂吃飯。
……
食堂主任辦公室。
“主任,你覺得辦公室的佈置如何?有沒有需要改進的地方?”於莉含笑道。
羅松現在是後勤副主任,於莉工作的後勤倉庫,是他的直管部門。
上午去李副廠長那裡,他提名瞭南易和於莉當他的食堂主任助理。
一個對內,管理食堂倉庫,一個對外,管理食堂。
別看他在後勤隻是副主任,在食堂這邊是代主任。
但他的主要工作還是在後勤那邊,所以安排兩個助理,是很有必要的。
這事兒羅松一提,李副廠長就同意瞭。
因為他也不想羅松把太多精力,浪費在食堂那一畝三分地兒上。
那就太大材小用瞭。
羅松左右看瞭看,點頭道:“你倒是會佈置,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來到辦公桌後邊兒坐下,他抬頭笑道:
“工作的事就不多說瞭,你在倉庫那邊這麼久,知道怎麼做。”
“食堂這邊的倉庫比後勤那邊的體量要小許多,不會耗費你多少精力。”
“雖然如此,你也要小心仔細,莫要出太大差錯。”
於莉微微點頭,淺笑道:“我會用心工作的,不會出紕漏。”
頓瞭頓,她遲疑道:“晚上有空嗎?你有好幾天沒碰我瞭。”
“你個小騷貨又想瞭?”羅松壞笑道。
於莉抿瞭抿嘴,臉色羞紅,眉目含春,點頭道:“有些想,今兒特別想。”
羅松搖頭道:“那有些遺憾,今兒真沒空。”
“按照慣例,院兒裡人肯定要為我組織慶祝儀式。”
另外還要抽時間給領導送禮品,這事兒就不能跟於莉說瞭。
想瞭想,他補充道:“明兒晚上吧!”
“下班後你和海棠洗白白,我過來陪你們一晚。”
於莉正失望,聞言一喜,高興道:“那說定瞭啊,不許放我們鴿子。”
“不會,我說的話,哪回沒算數過?”羅松笑道。
事情說完,他揮手道:“去工作吧,先把食堂倉庫這邊的事務熟悉一下。”
於莉微微一笑,高興的出去工作瞭。
下午一點。
許大茂來食堂找羅松,和他一塊兒去醫院看婁曉娥。
兩人騎車出廠,許大茂愁悶道:
“娥子說要回娘傢坐月子,怎麼勸也不聽。”
羅松點頭沉吟道:“曉娥姐回娘傢,確實要好些。”
“別的不說,最近咱們院兒裡太亂瞭,天天就有幺蛾子發生。”
“曉娥姐剛生瞭孩子,需要靜養,受不得吵鬧和驚嚇。”
“還有一點,在婁傢吃用,基本不用操什麼心,這很重要。”
許大茂皺眉道:“吃用不是有你幫忙買的物資嗎?”
那些物資,他可是給瞭錢的。
羅松沒好氣道:“我弄的物資,有婁傢的多?”
“倒也是,哪怕現在年歲這麼不好,對婁傢也沒什麼影響。”許大茂點頭道。
他微微嘆氣說:“我當初娶娥子,就是看在婁傢的傢勢好。”
“可我那嶽父看我不順眼,總說我小農意識嚴重,有關系也不提拔我。”
“所以除瞭過年過節,我一般不大到婁傢去,去瞭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