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門口。
夏友軍看著羅松,眼神閃躲,有些心虛。
今天這事兒,其實算不得出格。
保衛人員跨區抓人,是常有的事兒,抓捕敵人滿城追屢見不鮮。
他也打瞭聯絡函的,請求軋鋼廠派人過來聯合辦案。
隻是早上情況緊急,發到軋鋼廠那邊的聯絡函有些滯後。
這事兒嚴格來說,有點打擦邊球,可大可小,就看軋鋼廠怎麼看。
按照以往的經驗,今天把何雨柱勞師動眾抓過來,隻是嚇一嚇他。
程序上,隻要挑不出太大的毛病。
再把何雨柱完完整整安全送回去,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至於帶白少妹過去指認何雨柱,也是為瞭方便抓人。
白少妹昨天確實被人玷污瞭,哭兮兮,精神有些失常,見誰都說是壞人。
以夏友軍的能力,如果何雨柱真混賬。
他是有把握和手段把何雨柱和白少妹的案子做實,再送他去吃免費湖湖的。
因為陳雪英是他這世上除瞭老婆孩子外,為數不多的親人。
加上她又是個苦命的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有事兒夏友軍都能幫則幫。
但現在陳雪英隻是想收拾何雨柱一頓,所以夏友軍的許多準備都沒用上。
他也不認為今天收拾瞭何雨柱會有什麼事兒。
因為當初陳雪英嫁人後,他派人調查過何雨柱。
知道何雨柱沒什麼後臺,他才敢去抓人。
但是這會兒羅松親自帶隊來瞭,夏友軍就知道事情鬧大瞭。
一股涼氣從他的腳底,直往頭上沖,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
尤其是看到廠長和書籍等幹部冷眼看著他。
夏友軍更是心裡一緊,心裡越發的惶恐不安起來。
他強摁下情緒,深吸瞭口氣,敬禮道:
“各位領導好,羅主任好!”
“經過調查,何雨柱是清白的,我正要親自送他回軋鋼廠呢!”
羅松還沒說話,呂廠長便一臉嚴肅,揮手下令道:
“夏友軍同志,知法犯法,涉險嚴重違規違紀,把他押起來!”
頓時,幾個紡織廠的保衛一擁而上,將夏友軍按倒在地。
早上何雨柱經歷過的,夏友軍這會兒也經歷瞭。
羅松提醒道:“還有何雨柱同志,請及時保護起來。”
“羅主任提醒的對,去幾個人,看好何雨柱同志。”呂廠長連忙道。
羅松揮手跟馬科長說:“你們也跟過去看看。”
馬科長敬瞭一禮,連忙點瞭幾個人跟瞭上去。
呂廠長道:“要不我們也都去看看吧!”
羅松想瞭想,點頭道:“也行,還得勞煩你派人在這迎接調查組。”
“分內之事,放心,我會安排好。”
呂廠長微笑道,當即點瞭幾個幹部留下。
一群幹部步行進廠。
羅松見易中海和聾老太太站在角落裡,並沒上前說話,隻是微微點頭。
易中海心情激動,看到羅松來瞭,心裡頓時就穩瞭。
尤其是在看紡織廠的一群領導,全都簇擁著羅松,心裡更加的踏實。
“走在最前頭那個,是羅松?”聾老太太瞇著眼問道。
易中海點點頭,含笑道:“不錯,老太太,那就是小松。”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有出息,好大的排面兒啊!”聾老太太感嘆道。
“就這陣勢,跟舊社會的那些縣太爺相比,也不遑多讓瞭,端的是威風。”
易中海欣慰道:“那可不?人傢的級別就跟縣太爺差不多。不過老太太以後這話可別亂說,他是人民的幹部,跟舊社會的不一樣。”
聾老太太點頭道:“不用你提醒,我又不傻,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不過話說回來,院兒裡有這麼個定海神針在,是大夥兒的福氣啊!”
“今兒也就他不在,他要在的話,誰敢去院兒裡抓人?借他們幾個膽兒……”
說著,老太太嘴角含笑,竟然與有榮焉,早把羅松的缺點忘的一幹二凈。
正說著話,又見羅松等人停住腳步往回走,出瞭廠門。
“咦?他們這是?”老太太疑惑道。
易中海緩緩搖頭,也是一頭霧水,滴咕道:“應該是來瞭什麼人吧?”
兩人挪動腳步,往廠外看。
就見廠門口又來瞭兩支車隊,從上面下來一些公安和便衣幹部。
羅松和紡織廠的廠長、書籍上前和帶頭的幾人握手,有說有笑。
“好傢夥,這應該是上級部門來人瞭。”易中海激動道。
“穿制服的是公安,另外一群人不知道是哪個部門的。”
“老太太,我就說小松辦事靠譜吧,你看這陣勢……嘖嘖……”
說到最後,他語無倫次,都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瞭。
聾老太太聞言,也激動萬分,心裡說不出的踏實,嘴裡呢喃道:
“柱子有救瞭,羅松連上級都搬來瞭,柱子是真有救瞭!”
很快,一群幹部魚貫而入,進瞭紡織廠。
保衛科辦公室。
何雨柱冷著臉不說話,任由陳雪英用酒精給他擦拭臉上的抓痕。
“你別怨我,我也不想這樣。”陳雪英嘆瞭口氣,柔聲說道。
“但凡你稍微聽我的勸,我也不會撕破臉皮,讓你受委屈。”
“你看我嫁給你後,雖然嘮叨,可有胡攪蠻纏過?對你好不好?”
“你仔細想想,我潑辣脾氣是不是隻針對外人?”
“你就不能和我好好過日子?不去眼饞秦淮茹?”
“你眼饞她我也不會說什麼,關鍵是你要顧傢,不能把東西往外拿。”
何雨柱忍不住道:“你隻針對外人?你今天就把我當瞭外人。”
“你知道你有多可惡嗎?讓人誣陷我,讓人把人摁在地上……”
“好傢夥,今兒我要是不簽那份認罪書,你是不是就要讓我吃湖湖?”
陳雪英沉默片刻,如實道:“對,你不認罪,就要吃湖湖。”
“我若心再狠點,把你整死瞭,房子、工作,我都能得到。”
這話不假,她嫁給瞭何雨柱,是何傢一分子。
隻要何雨柱死瞭,房子歸她,工作名額歸她兒子。
顯然,陳雪英雖然心狠手辣。
但對何雨柱還是有所保留,並不想讓他真正吃虧。
何雨柱嚇瞭一跳,哪怕他脾氣再倔,這會兒也不敢再放狠話和埋怨。
至於早上在院兒裡丟面兒的事,他早忘瞭。
今兒差點命都沒瞭,還要什麼面兒?
“你就不怕我反告你和你表哥串通一氣,合夥誣陷我?”
“你要敢告,我也敢送你吃湖湖,反正證據是現成的……”
外面。
夏友軍被押著一同前往保衛科辦公室,暗道不妙。
羅松這狗東西果然不好惹。
公安和人事相關上級部門都來人瞭,搞不好他這次要吃掛落。
“不行,我不能出事,我還有妻兒老小要養!”夏友軍目光陰霾道。
“雪英,對不住瞭,死道友不死貧道,你怕是又要成寡婦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