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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章

第04章

  「你還不出來是嗎?是否也想像他們一樣?」紅裳女再一次喝道,語氣冰冷得連周遭的空氣都冷瞭三分。

  「慢慢慢,出來瞭出來瞭,聖姑切莫動手。」

  一句話未說完,從那臺上供奉的破爛釋迦摩尼像後面走出瞭一個灰頭土臉的胖道士,就是之前的我們的那位淫道士——蕭嘰嘰。

  隻是此刻的他衣不蔽體,雙手尷尬地遮掩著自己的身軀,那紅裳女卻也是膽大,直直地盯著渾身打量著他,也不避諱。

  「你在後面躲瞭多久瞭?」

  「我……我剛剛隻是在後面睡覺,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蕭嘰嘰連忙擺手示意,可這一松手,身上的衣帶就敞開瞭,露出瞭他那羞於見人的小牙簽,紅裳女的眼角馀光不小心瞥見,那細嫩的臉蛋頓時紅得像個大蘋果。

  「咳咳,這麼說你都看見、聽見瞭?」

  「沒有沒有,沒有啊!冤枉啊!聖姑。」

  「呵呵,你這呆子,連撒謊都不會,你若沒瞧見聽見,又怎麼會叫我聖姑?這可是剛剛死去那人求饒時喊的。」

  沒想到自以為聰明絕頂的蕭嘰嘰這回吃瞭個癟。

  「這……我是……」

  「竟然你看見,今日留你不得。」

  蕭嘰嘰話沒說完,眼看著紅裳女就要動手。

  「且慢!你不能殺我。」

  「哦,你倒是說說為何不能殺你啊?你要說不出來,包管你生不如死。」紅衣女自己也不知道為何對這其貌不揚、普普通通的小道士格外有耐心。

  「你可知道我是誰嗎?」

  「哦?你倒說來聽聽。」蕭嘰嘰的這一句話倒是引起瞭她的興趣。

  「哼!我是離陰宗的無須尊老。」

  見剛才那幾個大漢口口聲聲地喊她妖女,又見她出手如此狠辣無情,定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和之前遇到的那三個離陰宗惡賊相似,我這樣一說保準沒錯,蕭嘰嘰如是想著。

  紅衣女剛剛咋一聽蕭嘰嘰的來路還愣瞭一愣,數息過後,寺廟裡爆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哈哈哈!笑死人瞭,哈哈,你要坑蒙拐騙也該去多打聽點江湖消息,這離陰宗的尊老哪個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且他們個個武功高強,憑你這龜蛋模樣也想冒充?」紅衣女邊笑邊說,肚子都快笑痛瞭。

  「我話沒說完,你急什麼?我是無須尊老的關門弟子,蕭大吉。一直隨師父在山裡修煉,這回是頭次下山,想來你肯定是沒聽過我的。」所幸蕭嘰嘰反應靈敏,懂得見風使舵,不慌不忙地又編出瞭另一套說辭。

  「哦,那你倒是說說看,這無須尊老長什麼模樣,又會什麼神妙武功啊?」紅衣女好整以暇的抱著胳膊,戲謔地看著蕭嘰嘰。

  「嗯……我師父他老人傢確實是年紀頗大,但看去還是精神抖擻。他身材瘦高,長年穿著一身道袍,白須黑眉,最奇妙的是臉色半白半黑,與常人不同。」蕭嘰嘰的腦筋一邊疾速運轉想著說辭,一邊又偷偷盯著那女子的臉色。

  『他奶奶的,老子果然蒙對瞭,看她的表情,本少爺定是說得絲毫不差,加上那韋忠陀的說辭,原來那平日裡虐我像打貓攆狗一樣的老畜生老雜毛真是這什麼鬼屁尊老,老子要賺大發瞭!』蕭嘰嘰察顏觀色如是想到。

  「咳咳,師父他老人傢最為厲害的武功當然是那絕妙非常的微陽功和那無須功哩!想必你應該知道吧?」一語中的後,蕭嘰嘰的膽子愈發大起來,都敢戲弄起這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瞭。

  「這些事情你是從何處聽來的?」紅衣女聽完,臉色微微一變。

  「這有什麼聽來的,若非是我親眼見過師父,練過這無上神功,哪裡能說得這般形象。」一聽這紅衣女的問話,蕭嘰嘰就知道自己這回真是福大命大。

  『對瞭,剛剛看他,瞧他那裡,確實是如傳說般一樣有練完那門邪功後的體態特征,而且他對那無須尊老的描述也和當日爹爹說的一模一樣。那無須尊老失蹤多年,如今武林知道這號人物的人都甚少,外人是根本無法捏造出來的,這些別派秘辛連我也還是聽爹爹說起才知道。』

  紅衣女在腹內計較瞭一陣之後,神色略微好轉:「原來是大水沖瞭龍王廟,自傢人打瞭自傢人,小妹在這給哥哥賠個不是瞭。」

  「哈哈哈,無……」這一個「妨」還未出口,紅衣女勐然一掌打瞭過來,卻是正中蕭嘰嘰的肩井穴。卻不料她手掌剛一觸碰,蕭嘰嘰的肩頭往後一縮一回,反將她震退好幾步才止住身形,連同體內氣血都有些翻騰難受。

  『原來他內功如此深厚,剛剛卻是在戲耍我,這人真是太可恨瞭。』這一試之下,紅裳女更加確定瞭蕭嘰嘰這尊老弟子的身份。

  「哎呀,姑娘你沒事吧?你怎麼突然打我啊,沒傷著你吧?」

  剛才那一掌蕭嘰嘰又怎會不知是她要故意試探自己,現在隻是故意扮傻裝作不懂,免得勾起她的怒火讓她下不來臺。而讓蕭嘰嘰更吃驚的是,原來自己竟有這麼厲害嗎?這麼兇狠的小妖女打瞭我一掌,我竟然毫發無損還把她給逼退瞭,哈哈哈,老子真是福澤深厚,嗯,那老雜毛的罪孽算是免瞭萬分之一瞭。

  這一切隻是發生在幾個眨眼之間,而蕭嘰嘰卻能思慮如此深遠,不可謂不是聰明過人啊!

  「哼,你這人明擺著故意欺負我,現在還要扮好人。」

  「哈哈,如果不是小姑娘你要試我一試,我又怎麼能夠欺負到你吶?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小妖女也是快人快語,心中有話也不瞞藏,全都說瞭出來:「你……好,剛才那一下就當我之前懷疑你,給你賠不是瞭,咱倆扯平瞭。」

  「嘿嘿,好說好說,大傢是同道之人,自當同氣連枝才是。未請教姑娘是何門派的高足?」

  「哈哈哈,你這人真是有趣,明明一副無賴相還偏要學人講話文鄒鄒的。」

  「嘿嘿,我也有點不習慣這樣,那本少爺就不賣弄才學瞭,他奶奶的。」蕭嘰嘰不好意思地摸瞭摸頭。

  「這才像樣嘛!像那些整日都是繁文縟節、滿口仁義道德的正派人士一樣,虛假得很。」聽著蕭嘰嘰的滿口粗話,紅衣女倒是毫不見怪。

  「既然你報瞭自己的來歷,我自然也不會騙你,我是天正教教主李滄佰的女兒李琳兒,要不是我們天正教和你們離陰宗頗有些淵源,隻是你剛才第一句話出口,我就要殺你,管你是正派邪派。」

  聽完,蕭嘰嘰不禁背後冷汗直冒,連著暗道幾句「好險好險」。

  「額……這天正教是個什麼教?你爹爹很厲害嗎?」本來蕭嘰嘰還想客套幾句,突然想到這李琳兒不喜歡那些假模假式的客套場面,索性就將自己的疑惑問出。

  「咦?看來你真是初入江湖,竟然連天正教和我爹爹都不知道。」李琳兒對於蕭嘰嘰的問題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她都有點懷疑這蕭大吉是否在裝瘋賣傻。

  「你當真不知道?這江湖上的邪派大大小小不計其數,厲害點的有苗疆的萬毒門、腐蠱派,西北的冷袖堂、獅王堡,東北的講武道、天池三十六剎和偽善蘭若,南方則是獨尊谷和千手賭坊較為強硬,但這些門派見瞭我們天正教也得客客氣氣的。怎麼樣?」

  李琳兒頗為傲氣地對江湖上的大小門派如數傢珍般的念出,蕭嘰嘰此刻趕緊用心記下,想著以後再遇到歹人要詐敵哄騙時也不至於一問三不知。

  「那我們離陰宗算是怎樣?」既然自己冒瞭這離陰宗無須尊老關門弟子的名兒,當然是要多多瞭解一下它的背景才行。

  「你師父也當真是奇怪,既找瞭你當弟子,又不和你說自己的宗派來歷,還要我這外人給你講解,真是有趣得很。」

  「嘿嘿,平日他隻是逼我練功,很少和我提起這離陰宗的事,這回讓我出來闖蕩江湖,才稍微告訴我一點宗內的事,讓我不至於到時誤殺同門。」

  這一句蕭嘰嘰說得虛中有實、實中有虛,任李琳兒其奸似鬼也分辨不出。最妙的是,蕭嘰嘰並未吐露老雜毛無須已經身故的事情,反倒告訴她是無須那老雜毛讓自己出來見識見識世面的,其後面隱藏的意思即:老子可是背後有棵大樹罩著的,你要敢動我,非剝瞭你的皮不可。

  既巧妙地化解瞭李琳兒的質疑,又適當地敲打警告她一聲,無怪蕭嘰嘰要如此小心,畢竟剛才見過瞭這小妖女的手段,知道她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而剛剛聽她的話語,像她這樣的女魔頭殺人做事該是從來不問原則,如果不搬出點厲害人物震懾,恐怕討不瞭好。

  「嗯,那我就給你說說,咱們坐下說話吧,站著怪累的。」李琳兒說著就將倒在一旁屍體還未冰冷的幾個大漢踢向一旁,空出瞭一塊土地坐下。蕭嘰嘰並沒有立時坐下,而是找到剛才被李琳兒踢昏在一旁的年輕漢子,將他的衣服褲子扒下穿瞭起來。

  「嘿嘿,還好你沒被殺死,要不污血都把這衣服弄臟瞭。」

  「噗哧~~」見蕭嘰嘰那穿衣服的滑稽模樣,李琳兒忍不住笑瞭出來。

  穿戴完畢,蕭嘰嘰尋瞭個幹凈地方坐下。

  「那我現在就和你說一說你們這離陰宗的事,這些也都是從我爹爹那兒聽來的。」李琳兒頓瞭頓,接著說道:「你們這離陰宗想當年可是武林數一數二的邪派,多少正派人士聞風喪膽,可是給我們這些所謂的歪魔邪道大大地出瞭口氣,所以當時的邪派中人大都以你們馬首是瞻,隻是後來發生瞭一件大事,才導致如今的離陰宗和當年比起來弱瞭許多。」

  「哦,發生瞭什麼事?」蕭嘰嘰聽著這李琳兒說起江湖往事,就好像小時候聽說書人講故事一樣有趣,不覺地入瞭迷。

  「當時離陰宗內有十大尊老,個個武功出神入化,飛葉摘花百步之內也能取人性命,加上當時的宗主離宿南的英明統帥,一時之間意氣風發,真是尋不出第二個人來相比較,我爹爹提起你們這前任離宗主時也是佩服得很。

  隻可惜離宗主後來竟然無緣無故突然暴斃,導致離陰宗群龍無首,十大尊老有的說宗主死得蹊蹺,可能是有內奸下毒雲雲,要求查出兇手。而另一方則是說宗主強練本門微陽神功,一時不慎走火入魔才會身故,宗內一日不可無主,應該馬上另立新宗主才是,就此吵得不可開交。」

  「這真是奇瞭怪瞭,既然像你說的宗內能人高手這麼多,難道連自己宗主是怎麼死的都不診斷不出來?」聽完李琳兒的話,蕭嘰嘰不免有瞭疑問。

  「不是查不出,而是根本就沒法查。據說是當晚那離宗主的房內傳出一聲吼叫,外門的弟子不敢擅入又怕出瞭什麼事故,隻好去請尊老們來,待得尊老們趕到走近房門時,房內突然發生爆炸,功力低微的弟子直接被炸死在當場。等到濃煙散盡之時再往裡查看,隻見房內衣服碎片、殘肢斷指到處都是,隻能從那斷手的大拇指上的鐵指環信物辨認出是離宗主本人,當真是死得不明不白,讓人摸不著頭腦。」

  「那後來呢?」蕭嘰嘰越聽越有味道,聽完這如此詭異的死亡事件也不覺得害怕,也算是他的一大特點吧!

  「後來全宗當晚戒嚴,將方圓十裡搜瞭個上上下下也找不著外人的蹤跡,也尋不著離宗主,自此大傢才確定那被炸得屍骨無存的就是離宗主本人無疑。也正因為找不著外人潛入的痕跡,一部份尊老才認為是有內奸作祟,可他們又毫無線索,無從查起,而另一方則是認為離宗主練功有誤才會走火入魔死得這麼淒慘。

  但聽我爹爹說,他早年還未創立天正教時曾與那離宗主有數面之緣,兩人交淺言深,彼此還以武會友,離宗主毫不藏私還指點過他一些武學之道,以他看來當時離宗主的武功已是登峰造極瞭,恐怕世間除瞭那少林的不見神僧又或那不問世事的天下五絕才可比擬吧!」

  「唔~~這樣說來,這離宗主的死確是疑點重重。」蕭嘰嘰仔細思量一番後給出瞭自己的見解。

  「後來宗內又討論出個什麼結果來瞭?」這些江湖不外傳的趣事當真是比那嶽飛、三國還要精彩得多,蕭嘰嘰的好奇心完全被勾引瞭出來。

  「想知道嗎?」

  「想!想!你快說啊,急死我瞭。」

  「那可不行,這些事情都是江湖上的不為人知的秘密,我也是從我爹爹那才知道,這可是花錢也買不來的,現在這麼便宜就說給你聽,天下可沒有這麼好的事。」沒想到李琳兒這小妖女突然話鋒突轉,她一雙明亮的眼珠子裡充滿著瞭狡黠。

  「這……你想怎樣?」蕭嘰嘰一時摸不透她的心思,隻好試探性地問道。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隻是想你幫個忙。」

  「什麼忙?殺人的事我可不幹的,師父讓我下山之時賭咒發誓,絕不能濫殺無辜,但遇到那大奸大惡之人,管他正道邪道,都要他再不能行人道。」

  「哈哈哈~~」蕭嘰嘰的這一番鬼扯引得李琳兒大笑不止,但她就是這麼肆無忌憚的笑也還是能讓人感到如沐春風般的溫柔。

  「那就好瞭,絕不會讓你濫殺無辜的,隻是想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十天以後在洛陽筆尖堡召開的英雄大會的熱鬧,這總可以吧?」

  聽著李琳兒慢悠悠地說出瞭她的條件,蕭嘰嘰也不答話,暗自想道:『這妮子想去那什麼英雄大會瞧熱鬧,但聽那剛才死去的那人說,去的都是正派人士,她的身份多有不便,去瞭萬一被人認出來,可就有她苦頭吃的瞭。想來是看我剛剛露的一手深厚內力,以為本少爺武功高強,便想用這一個故事哄我去當她的便宜保鏢,嘿嘿,這妮子也真是夠狡詐。

  不對!難不成她在剛知道我是尊老弟子的那會開始就設好瞭這圈套?乖乖,原以為隻老子機智聰明,沒想到外界的人也都是這般其奸似鬼,看來我以後真要多防著她點才行。』

  蕭嘰嘰在腹內計較瞭一通後才打定主意:「好,反正我剛下山來也不知去哪兒,就陪你一起去那什麼狗熊大會瞧瞧熱鬧。」

  「哈哈,好,咱們就一起去那狗熊大會看這幫飯桶搞什麼鬼。」

  李琳兒哪裡知道她雇的這免費保鏢是一招半式也不會,頂多是內力深厚,能挨幾下打而已,真要遇到高手恐怕隻能束手待斃,一旦出事會不會保護她倒不知道,第一個逃跑是肯定的。

  其實蕭嘰嘰說的不知去哪兒也是實情,這外面的花花世界他都有多少年沒見過瞭,多走一走都有可能迷路,旁邊有一個如此狡猾又臭味相投兼且貌美如花的漂亮姑娘相伴相遊,也算是人生一大樂事。

  「那我就接著說瞭,咳咳,後來這十大尊老分為瞭兩派,相互爭吵個不休,最後一次議會之時,脾氣火爆的凈一尊老和那天琥尊老大打出手,其他尊老本來是想勸架的,說著說著沒想到也加入瞭戰局。當時宗內的弟子門徒也各分陣營,一見這尊老都出手瞭,自然也跟著一起動手。這一場內鬥真是打得天翻地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一直持續瞭四天四夜才以主張選舉新任宗主的那一派多瞭一位尊老的優勢獲勝。」

  「多瞭一位?十人分成兩派,要麼五五分,要麼再不濟也該是比另一方多兩人才是啊!」

  「你真笨,消失的那位尊老自然是你的師父無須尊老瞭,當年他不知是何原因,在離宗主身故之前就離開宗內外出去瞭,一直到離宗主過世他也沒回來。期間其他尊老四處派人去找,也不見回音。」

  「哦,原來如此,看來師父是有先見之明,知道離陰宗必將發生大事,不想惹禍上身,又恐一身絕學埋沒人間,才帶瞭天資聰穎的我回去教養。」這蕭嘰嘰若是肯靜下心來寫書編故事,也該是一位名傳百裡的說書大傢瞭。

  「哈哈,那你可就想錯瞭,當時離陰宗四處的宗教門人遍尋無須尊老,想他回來共同商討宗內接下來的大事,可惜怎麼也找不著,甚至之後有些尊老開始懷疑是他下的毒手。」

  「他奶奶的,這群老雜毛真是異想天開,師父打小就教我做人要知恩圖報,不可濫殺無辜,又怎麼會殺他們的宗主,這對他又有什麼好處?!」蕭嘰嘰這下可急瞭,老雜毛雖然對他不好,自己每日巴不得他跌落山崖摔得粉碎,但卻不容外人如此詆毀他,這心態也真是奇怪。

  「這猜測也隻是隨口提到,後面也就沒人再提這事瞭,理由也是像你說的一樣,這事確是對他沒什麼好處。隻是要告訴你,往後遇到離陰宗的人切莫著急表露身份,他們不見得如何待見你,畢竟無須尊老許多年不在,還有當年的這些風言風語,對他,門人自然不敢說什麼,但你這麼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關門弟子,人傢未必會買帳。」

  「好險好險,要不是今天知道這許多事,往後用這無須尊老弟子的身份到處招搖,給離陰宗撞見恐怕就大大不妙瞭。」蕭嘰嘰聽完,背後直冒冷汗、心頭狂顫,之前那韋忠陀三人要不是誤會他是老雜毛,恐怕自己不一定唬得瞭他們。

  「那場大戰後,九大尊老死的死,傷的傷,離陰宗元氣大傷,最後隻剩兩個尊老手腳完好,一個是墨陽尊老,他在宗內處理善後事務、主持大局;另一個青都尊老經此一役看破紅塵,不再理會宗內俗事,自己一個人閑雲野鶴逍遙自在去瞭。剩下的那些反對另立宗主的尊老全都被關瞭起來,之後在墨陽尊老的提議下另立離宗主的侄兒冷無崖為接任宗主。」

  「離宗主難道沒有子嗣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

  聽著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蕭嘰嘰有些蒙瞭,自己不過是隨口一問,這李琳兒怎麼像是看見瞭妖怪一樣驚恐?

  「你師父難道沒告訴你,練瞭這微陽功,是不能成親生孩子的,就和那……哎呀,你懂的罷?」

  李琳兒的後半句話還未說完,蕭嘰嘰隻聽到「不能成親」便已是頭腦發蒙,兩眼呆呆的直盯著她。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不能成親是什麼意思?!你說,你是說我就和那說書故事裡的閹人太監一樣,斷子絕孫,是個殘廢?!」

  對蕭嘰嘰狀若瘋狂的連珠炮式的詢問,李琳兒頓時也有些不忍,「這個……這個我也不清楚,這門神功我也沒見過,隻聽別人稍微提起過,或許另有什麼法子是別人不知道的呢?你也不用這麼擔心。」李琳兒雖是魔教妖女,但她心腸卻也不壞,見蕭嘰嘰此刻如此失魂無助,不禁安慰道。

  『……這老雜毛已經死瞭,到底有救沒救,我又該找誰去問吶?天哪,真是要這樣耍我嗎?!』蕭嘰嘰呆瞭好一會才回過神想瞭想。

  「你真沒用!男子漢大丈夫,幾句話就嚇成這樣。別說你這功夫沒人知道底細,就算……就算以後真是那樣,江湖之大,奇人異事如此之多,難道不能找個厲害大夫把它瞧好嗎?!你現在這樣發呆又有什麼用?!」

  見自己的一番勸解蕭嘰嘰置若罔聞,李琳兒不免火上心頭怒聲斥罵,一來,自己貴為天正教教主的女兒,何時如此輕聲細語安慰過人,他還不領情;二來,自己平時最痛恨的就是那些出點事情就嚇得腿軟腳軟的草包廢物男人。

  這一頓臭罵才是把蕭嘰嘰罵醒瞭:「對啊,天無絕人之路,老子就不信自己這麼命賤。」如是安慰自己一番後,蕭嘰嘰才振作起來:「琳兒你教訓得是,天大地大,老子就不信沒人能治好這毛病。」

  雖然兩人隻是初次相識,可剛剛的一番安慰勸解,實在是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

  「這就對瞭。嘿嘿,況且我已經想到一個法子,或許能救你。」見著蕭嘰嘰重新振作瞭精神,李琳兒才慢悠悠地說出這句話。說完也不管他那張的大大、足以吞下雞蛋的驚愕表情,起身就往外走去,直到她走到那條車馬大道上,蕭嘰嘰才回過神來。

  「琳兒你等等我,你把話說清楚啊!到底是什麼方法?你慢點!」

  此刻的蕭嘰嘰就好似在茫茫大海裡馬上要淹死瞭,突然看到一塊浮木,黑暗中見到一絲光亮一樣,說著就緊追瞭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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