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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章

第07章

  這一夜,對柳玉潔和華月虹來說,都是終身難忘的一夜,最終帶著高潮的餘韻後的疲憊身軀,兩人相扶著在一樓的客房中睡瞭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十點多,柳玉潔才迷迷糊糊的睡醒過來。

  剛剛睡醒的她還有些不清醒,坐起身子,看著不著寸縷的自己,隱隱約約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四周一打量,果然旁邊側臥著一句赤裸的女體,兩人合蓋著一床羊毛毯,雖然外面的氣溫已經接近零度,但是在恒溫中央空調的支持下,屋內的溫度始終保持在二十五度,因此倒沒有感冒之虞。

  想起昨晚的事,柳玉潔不禁有些咋舌,昨晚的自己好似變瞭一個人似的,竟然跟華月虹做瞭那種羞人的事,一方面是情難自禁,另一方面也未嘗是沒有酒精的作用,如果是時間擱在現在,兩人怕是都無法做出同樣的事情來。她看瞭看華月虹,猶豫著是喊醒她還是偷偷離開,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男人,何必小心翼翼,不禁暗自偷笑,輕輕爬過去,凝視著熟睡中的華月虹。

  這女人當真是越看越漂亮,五官精致,一副溫文婉約的俏佳人模樣,連睡中的神態都如此的動人,皮膚不僅白皙,而且細嫩柔滑,昨晚撫摸時就已經瞭然於心瞭,身材更是好得不得瞭,雖然稱不上火爆,但是該大的地方大,該小的地方小,盈盈一握的細柳腰肢,怕是比自己還要細上一寸,更別提那雙勾人心魄的動人美腿,筆直修長,真是天生的動人尤物。

  對比自己,好似除瞭胸大以外,其他方面都沒什麼優勢,個頭165,比不上她的172,腿也沒有她的細長,乳房也有些下垂,屁股比她的大,但是沒有她那麼緊俏,眼角還有兩道很深的魚尾紋,對比之後,柳玉潔不禁感到心底涼嗖嗖的,暗嘆朝華易老,容顏不再。

  不知是不是因為貼的太近,以至於自己的呼吸聲驚醒瞭華月虹,隻見她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的睜開瞭眼睛,柳玉潔不由的感到有些尷尬,趕緊收拾下心情,打瞭個招呼。

  「早。」

  華月虹看瞭對方兩眼,突然面上一紅,回應道:「早。」

  不用多說,她定是想起瞭昨晚發生的一切。

  兩人都感到有些尷尬,還是柳玉潔先打破瞭沉默,勉強笑瞭笑,說道:「昨晚是酒喝多瞭。」

  哪想她這話一出口,反倒是激起華月虹一陣笑,好容易才止住,面對柳玉潔不解的眼神,華月虹忍住笑,說道:「姐姐,你剛剛的話好像電視裡面的對白,不過那都是男的說的。」

  柳玉潔聞言也是不禁莞爾,尷尬的情緒隨著笑聲漸漸散開,她打趣的笑道:「怎麼,嫌棄我不是個男的?」

  華月虹笑瞭笑,沒有接話。

  柳玉潔見她頗有些淡然的笑容,不由的調笑道:「哎,你對我昨晚的提議有什麼想法?」

  「什麼提議?」

  華月虹不解的問道。

  柳玉潔撇瞭撇嘴說道:「昨晚才發生的事,你不是現在就不記得瞭吧。」

  華月虹想瞭想才說道:「你確定不是酒還沒有醒?或者是我可以當你在開玩笑。」

  柳玉潔不可奈何的說道:「你看我像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嗎?」

  「那總得有個理由吧。」

  華月虹追問道。

  柳玉潔頓瞭頓,想瞭下,不由的嘆瞭口氣,面對一個心理醫生,好像自己很難扯一個圓滿的謊言,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說道:「你說的沒錯,我有一點想法。」

  華月虹見對方言語有些躲閃,不由的好奇心大起,笑道:「說來我聽聽,或者我來猜猜?猜謎這種事情我可是很擅長的。」

  柳玉潔苦笑瞭下,說道:「那你猜猜看。」

  華月虹盯著對方的眼睛,仔細的看著,過瞭許久,才輕輕說道:「你是不是怕我會泄露你們母子的秘密。」

  柳玉潔身軀猛地一震,微微有些失神,在華月虹追問瞭兩次之後,才回過神來,看著對方嘴角略帶嘲諷的冷冽笑意,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說道:「對不起,華醫生。」

  華月虹沒想到如此大大方方的就承認瞭,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也不知道自己是該轉身離去還是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這時就聽柳玉潔接著說道:「華醫生,其實我對你並沒有惡意,但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讓我忐忑不安,如果能用我的身敗名裂換來小鑫的蘇醒,那我也無怨無悔,可是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一旦事情暴露,不光是我,連小鑫也會被社會所不容。」

  華月虹嘆瞭口氣說道:「唉,我明白,不過你就這麼不放心我,我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柳玉潔搖搖頭,說道:「不是不放心,而是不敢放心,我不敢用萬一來賭小鑫的將來,我知道這樣做,對你很不公平,是我硬要拖你入水的,但是我沒有辦法。」

  說到這兒,她看瞭看華月虹,見她的面上並未浮現多少慍怒,心下不由的燃起一絲希望。

  說道:「華醫生,你放心,小鑫如果能夠醒來,我隻會是他的媽媽,不會是其他身份,治療期間的事情,隻會是個秘密,我不僅不會跟你爭,而且我會把名下的股份都轉移到你們的名下,我會一個人去國外,絕對不會打擾到你們。」

  見柳玉潔如此低三下氣的乞求,華月虹心中格外不是個滋味,昨晚兩個女人的虛凰假鳳一番高潮餘韻,現在依然還留有餘韻,轉眼間,兩人的地位就發生瞭高下之別,讓她不知道該嘲笑還是難過,對於柳玉潔母子將來可能發生的關系,她壓根就不會興起告訴別人的想法,昨晚在兩個女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完全是在酒精慫恿下的一場遊戲。

  兩個背負著同樣沉重枷鎖的女人肆無忌憚的發泄一次而已,讓她感到氣憤的是柳玉潔存心不良,但是轉念一想,好似柳玉潔的居心並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損失,這麼一想,怒氣漸漸的消散瞭下去,看到對方可憐巴巴的模樣,心中不由的泛起同情,設身處地的站在對方的立場來考慮,柳玉潔的做法好似也沒有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好瞭,姐姐啊,我又沒責怪你。」

  華月虹無奈的說道,不原諒又能怎麼辦呢?總不能告到法院說自己被一個女人強奸瞭吧。

  聽到對方稱呼自己姐姐,柳玉潔不由的喜極而泣,哽咽道:「妹妹,你真的原諒我嗎?謝謝謝謝,我說的都是真的,等小鑫醒來以後,我立刻就去國外,絕對不會回來。」

  華月虹哭笑不得的說道:「姐姐,我好像並沒有答應你什麼吧。」

  見柳玉潔緊張的神色,她苦笑道:「你放心吧,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會告訴別人你們母子間的秘密,我知道你還不放心,那我就用我自己的秘密給你做抵押,好不好?」

  柳玉潔疑惑的點點頭,說道:「我信你,妹妹,不過你說的秘密做抵押,是什麼意思?」

  華月虹的神情短時變得有些落寞,滿臉的憂傷,許久都沒有說話,華月虹也不催她,靜靜的等在一旁,過瞭好一會兒,柳玉潔才輕輕撩起耳邊的長發,看著窗簾縫隙中射進來陽光。

  輕輕的說道:「沒什麼,隻是想跟你說一個我從來沒告訴過別人的秘密,這個秘密一直藏在我的心底,我曾經告訴自己,一輩子都會將它藏好,不會告訴任何人,但是這兩年來,背負這個秘密的重擔讓我心力憔悴,也許用它和你交換,我們彼此都會輕松些。」

  柳玉潔聞言頓時明白瞭華月虹之前話語的意思,點點頭,上前扶住她,將她攬在自己的懷裡,溫柔的撫摸著華月虹的脊背,說道:「你說吧,我會和你一起保守這個秘密。」

  華月虹微微閉上眼睛,輕輕的嗯瞭一聲,體會著對方懷裡的溫度,心似乎都不那麼冷瞭,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並不是傢裡的獨生女,在我下面還有一個小我三歲的弟弟,他長得很可愛,而且很喜歡黏著我,但是隨著年齡的變化,我們姐弟倆的關系逐漸有些疏遠,因為父母的寵愛,他的成績不好,還喜歡在外面打架鬧事,所以初中剛念完,父親就把他送去當兵瞭。」

  而我也在當年考入瞭大學,隻有在每年過年的時候,才會見到他,進入部隊後,他變得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過年時候也喜歡一個人呆著,估計是怨恨父親把他送到兵營吧,我雖然是他的姐姐。

  但是卻完全不知道怎麼開解他,所以大二的時候,我轉到醫學系,主修心理專業,希望有朝一日能開解他們父子的心結,重拾幼時傢庭的溫馨,可是他服役期滿後,並未回傢,也不與我們聯絡,僅僅在我結婚前一天的晚上,用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給我發瞭條祝福短信,而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則是無人接聽。

  說到這兒,她停頓瞭下,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婚後的身後並不如我想象的美好,我的前夫,就是胡醫生是一個木訥而缺乏生活情趣的人,我因為仰慕他的才華才跟他走到一起,可是婚後才發現,我挑男人的眼光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乏味而壓抑的婚姻生活讓我無法忍受,草草結束瞭這段維持瞭一年的婚姻,而我也離開醫院。」

  「在父親的資助下,和同學一起開瞭一傢心理診療中心,開始瞭獨身平淡的日子,不久,我聽以前的同事說,我的前夫被人狠狠的打瞭一頓,還問是不是我找人打的,我當時覺得可笑極瞭,我怎麼會幹那種事,我惡意的猜想,是不是他診斷出瞭錯誤,所以被病人傢屬打瞭,所以並未當一回事。」

  「直到半年後,一天晚上我參加完同學的婚禮,回傢的路上被兩個男人劫持瞭,想要強奸我,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救瞭我,雖然他極力想掩飾自己容貌,但是還是被我認瞭出來,正是我的弟弟,華曉天,天,他竟然一直就在這座城市裡,我使勁抱著他,不放他走,我有很多問題要問他,為什麼不辭而別,為什麼不原諒父親,為什麼不檢討自己的錯誤。」

  「他一開始還在掙紮,後來還是停瞭下來,而我那些話也一個都沒問出口,我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女孩瞭,很多事情在長大就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瞭,更重要的是,他的我的弟弟,是我的傢人,我們要生活在一起,我當時隻說瞭一句,跟我回傢吧,他當時考慮瞭很久,最終點點頭。」

  「弟弟的回歸,讓父母很是歡喜,雖然他們還是有些一些抹不開面子,但是在我和母親的幫助下,終於是冰釋前嫌,但是弟弟不願意跟父母住,他想跟我一起住,理由是我一個人在外面住不安全,父母自然無不應允,並且勸我回來住,而我經歷瞭差點被強奸的事件後,也深感害怕,不過我自在慣瞭,不願意再受父母管束,於是就帶著弟弟住到瞭外面。」

  「那段時間,是我離婚後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我不知道他這幾年在做什麼,但是我看得出,他不想說,所以我也沒問,反正最重要的就是我的弟弟他又回來瞭,他就像一個傢庭婦男一般照顧我的起居飲食,接送我上下班,我給他找瞭幾個女孩處對象。」

  「他在接觸一段時間後,無一例外的都分手瞭,每次我問他喜歡什麼樣的女孩,他都笑而不答,這樣的日子過瞭差不多有七個月,幸福的七個月,我這一生中永遠都追不回來的七個月,如果沒有那次無意的發現,也許時間會更長。」

  說到這兒,華月虹的眼睛在不知不覺間濕潤瞭,她無聲的流著淚,情緒有些失控,柳玉潔雖然不知道華月虹發現的是什麼秘密,但很顯然,揭開的謎底絕對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於是柔聲安慰道:「妹妹,不要壓抑,有什麼難過放開聲哭會感覺好受些。」

  華月虹搖搖頭,無聲的抹去臉上的淚痕,輕聲說道:「已經過去很久瞭,該哭的早就哭完瞭,謝謝姐姐關心。」

  兩人相擁著沉默瞭一會兒,華月虹方才接著說道:「那天診所停電,下午又沒有預約,所以我處理完一些事情後,偷懶早回來兩個小時,當我擰開鑰匙的時候,發現門沒有反鎖,以為曉天在傢,誰知左右看看都是無人,然後我尿急去瞭衛生間,坐在馬桶上時,我發現……」

  她略微哽咽瞭下,終於還是提瞭一口氣接著說道:「發現一旁的塑料盆裡有一套黑色的女式內衣,我明明記得這是我早上剛剛換下來扔到洗衣機的,可是為什麼會出現在外面,我疑惑的拿過來,仔細一看差點氣暈過去。」

  柳玉潔聽到這兒,心中咯噔一聲,已然猜到瞭七八分,果然華月虹悲傷但平靜的說瞭下去,隻是這平靜的音調背後,壓抑著的是無盡的哀傷。

  「精液,在我的胸罩和內褲上到處都是粘稠的男性精液,我當時真是感到天都要塌下來瞭,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衛生間的,在客廳裡坐瞭不知多少時候,我需要一個解釋,我希望曉天能告訴我,這不是他幹得,即便這種可能隻是萬分之一。」

  「過瞭好久,終於聽到瞭開門聲,我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隻是此刻的表情卻沒有半分驚喜,隻有扭曲到變形的慌張,雖然不用問我也知道他必定屬逃不瞭幹系,但是我依然問瞭下去,我希望他能親口否認,即便是他告訴我,是他的朋友弄得我也會安心,但是他沉默瞭一會兒就承認瞭,我當時非常氣憤,甩手給瞭他一巴掌,結果他像發瞭狂一樣,把我摁倒在沙發裡。」

  我當時又驚又怕,以為他要強奸我,於是拼命的掙紮,但是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一直默默的壓著,直到我半分氣力都沒有瞭,才緩緩開口說道,為什麼你要是我姐,為什麼我偏偏喜歡上我的親姐姐,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你知道我喜歡你多久瞭嗎?你知道為什麼我中學的時候喜歡打架,全都是因為你,那些混蛋敢在背後說你的壞話,意淫你,這是我不能忍的。

  我要把他們打到連想一想這個念頭都不敢升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姐姐你的一顰一笑總是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好痛苦,好痛苦,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當時他沖著我大聲吼叫,我這才知道原來他的內心竟然是如此悲傷,我很慌亂,我不知道該怎麼勸他,他的眼神瘋狂而哀傷,我能看得出,他的內心在激烈的戰鬥,但是我卻幫不瞭他,好一會兒他才平靜瞭一些。

  他絕望的告訴我,其實這兩年他一直生活在我的附近,在暗處看著我,因為他也知道他對我的感情是社會所不容的,如果不是那次夜裡遇到流氓,他還不會出現,是我,是我害瞭他,如果不是我把他帶回傢,那麼就不會發生現在這些事情瞭,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錯。

  華月虹說著說著,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那種揪心的痛、後悔的痛,如同一條噬心的毒蛇一般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頭,時不時的咬上兩口,痛入心扉,以往都是自己在內心深處回想,今天終於是把這個秘密說瞭出來,伴隨著的是揪心的陣痛,讓她無法抑制的大哭起來,這時她才朦朦朧朧的知道,她以為自己已然淡然瞭。

  但實際上,她依然忘不瞭那種痛苦與後悔,痛哭流涕狼狽至極,哪裡還有半分白領麗人的模樣,柳玉潔絲毫沒有在意華月虹此刻的不堪,隻能無言的用親撫去安慰她,她的人生經歷告訴她,有些事情必須要自己走出來才是真的走出來,想到這兒,她不由的心中發苦。

  對比華月虹,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裡去,雖然已經下定決定,即便是犧牲自己的尊嚴與肉體,也要喚醒兒子,但是如何去做,做到什麼限度,每每想到總是讓她感到頭皮發炸,思緒混亂。

  兩人各懷心事的女人無言的靠在一起很久,柳玉潔終於是脫口問道:「後來呢?」

  倒不是她想知道結局,看華月虹現在的模樣,大致也能猜出七八分,她隻是怕華月虹憋出病來,既然說瞭,幹脆就全部都說出來,免得堵著慌。

  華月虹坐起身子,離開柳玉潔的懷抱,虛弱的苦笑瞭下,搖搖頭說道:「後來的事,很簡單,他自殺瞭。」

  此言一出,柳玉潔頓時心驚肉跳,華月虹的遭遇與自己竟是異曲同工,同樣是至親,同樣背負瞭不倫的感情,同樣選擇瞭不歸路,這讓她不由的感到無比惶恐,華月虹心底的哀傷深深感染瞭她,她成功的代入瞭對方的角色中,華曉天仿佛變成瞭王鑫,自己身臨其境的感受瞭一次徹底失去兒子的痛苦。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做夢一般,虛幻但是卻又無比的真實,夢醒之後,她發現自己在重新經歷這場夢魘,唯一不同的是,結局還沒有最終呈現,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什麼也不做的話,那麼最終的結局並不會有什麼區別,她將永遠失去自己的兒子。

  華月虹見柳玉潔心緒有些恍惚,說道:「姐姐,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會幫你瞭嗎?因為你和你兒子的關系,就跟我跟曉天的關系無比的相似,我一直想逃出這個囚籠,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就像是被困在井底,你的出現就是一根繩索。」

  「我在幫你的同時也在幫我自己,時光不能倒流,但是事件可以重演,我這幾年,每天晚上都會做同樣的噩夢,我的精神痛苦到瞭極點,隻有把你兒子救回來,我才能完成自我的救贖,所以我不會泄露你們母子的秘密,你放心吧。」

  柳玉潔點點頭,深吸一口氣,說道:「苦瞭你瞭,妹妹。」

  華月虹淡然的笑瞭下,說道:「已經習慣瞭,我這次在幫你的同時也在幫我自己,我明白那種失去的痛苦,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走上跟我一樣的路,有時候我會想,如果當時我沒有打那一巴掌,如果我沒有反抗,如果我沒有放任他離去,也許後面的悲劇就不會發生,或者我更進一步,他是那麼的愛我,喜歡我,從小到大始終如一,隻深愛著我。」

  「我的周圍從來沒有如此真心實意對我的男人,即便他是我的弟弟,那有如何呢,這幾年我一個人孤苦伶仃,才深深的明白,缺乏一份真心實意關切的愛是多麼的痛苦,如果老天能再給我重來一次的機會,我怕是定會沖進他的懷裡,舍不得他離開,隻是,時光不可倒流,逝去的終究不可再找回,隨著時間的流逝,我這一生怕是都逃不過這個魔咒,我好悔,我好恨。」

  她說著說著,情緒又激動瞭起來,但是憑著強大的自我控制力,她很快再次平靜下來。

  柳玉潔思索著對方的話,想到自己的兒子,點點頭說道:「妹妹啊,你說的對,時光不可倒流,我已經差點失去瞭自己的兒子,我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一定要將他救回來,謝謝你。」

  直到此刻,柳玉潔經過無數次的心理掙紮後,終於是徹徹底底的放下瞭一切,什麼尊嚴,什麼地位,統統都是過眼雲煙,隻有自己的兒子才是值得她用生命去捍衛的。

  說完,柳玉潔急匆匆的跳下床,連衣服都沒穿,裸著身子跑到樓上的臥室,毫不猶豫的推開房門,走到大床前,看到兒子依然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心中又憐又愛,輕輕的俯下身子,摸上他的臉頰。

  堅定的說道:「小鑫,你為瞭保護我,選擇放棄自己的生命,真傻,如果你死瞭,媽媽還能快樂嗎?在這裡我要說聲對不起,媽媽現在才明白自己的自私,請你原諒我,但是媽媽真的好感動,好感動,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人像小鑫這般真心實意的對待媽媽,我為我的自私而道歉,我為我的膽怯而道歉,我為我的猶豫道歉,小鑫,請你再相信媽媽一次,我一定將你喚醒的,我的兒子。」

  說完,她低下頭,毫無猶豫的吻上瞭兒子的唇,這次她徹徹底底的放開瞭母子間的矜持,以一個女人的角度去吻另一個男人,四唇相交,她感到從靈魂深處升起一絲慌亂,並不是後悔,而是緊張,那種感覺就好似是獻出初吻時的緊張,換亂中帶著無比的甜蜜。

  華月虹不知何時也上瞭樓,斜倚在門框上,看著柳玉潔低頭吻上瞭自己的兒子,灑落的長發遮蓋住瞭兩人的臉龐,在射進屋內的陽光中,朦朦朧朧間透露出異樣的美感,她的心中升起無比的羨慕和追憶,嘴角露出幾分苦笑,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一切。

  時間仿佛在這一瞬間,定格成瞭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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