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發覺柳禦史一傢和押解他們的官兵同時神秘消失,那已是一個月之後的事情瞭。押解犯人的士兵屬於吏部,本應早就回來交差的,可是吏部官員卻遲遲沒有見到哪怕是一個士兵的影子。派人到北疆去詢問,當地官員說根本就沒有犯人押到;他們隻好又派人沿途去尋找,可是還是毫無蹤影。這樣又過瞭一個多月,吏部官員隻好如實上報朝庭。
聽聞這個消息,一時間引起瞭大臣們的眾說紛紜:有的說是在森林中迷失瞭道路而全部餓斃;有的說是進入瞭一個神秘的地方出不來瞭;有的懷疑是否遇到瞭山賊、強盜而慘遭屠戮;還有人質疑是否他們全部都已經叛逃,被人搶走甚至自己就成為瞭山賊、強盜!所有的這些意見經過瞭中書舍人焦芳的“歸納”、“整理”,全都呈獻給瞭宣帝。
“一群飯桶!”宣帝看瞭折子之後龍顏大怒!
“臣等該死!”焦芳和身旁的宮女、太監全部驚得跪在瞭地上。
“焦國丈請起,你不用害怕,這件事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宣帝的怒火稍降:“都是吏部的那幫蠢材!連個犯人也會給押解丟瞭!還要他們幹什麼用!”
“皇上息怒,臣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蹊蹺。”焦芳跪在地上說道。
“哦?還請國丈明言。這裡是禦書房,國丈也不用太多禮儀。”宣帝倒是很想聽聽近臣們的意見。
“多謝皇上。”焦芳坐在瞭太監搬上來的椅子上,開始為宣帝分析起來:“吏部這次一共派遣瞭一十四名官兵押解柳禦史一傢,加上柳禦史一傢的八口人,總共有二十二人之多,裡面不乏經驗豐富的押解士兵。而從京城到北疆這一路上也並無太多的茂密森林、神秘溝壑等艱難之地,按理來說幾乎沒有迷路的可能;即使真的迷瞭路,甚至全部斃命瞭,那也總應該留有線索、尋得屍首吧?可是吏部派瞭許多批的搜索人員,卻一絲線索也沒有發現。由此看來,迷失道路這一判斷是無法站得住腳的。”聽瞭焦芳的話,宣帝微笑著點瞭點頭,他覺得國丈分析得不錯,很有道理,不禁發出瞭一聲“嗯”來表示贊許。
焦芳又繼續說道:“至於那遇到瞭山賊、強盜一說,可就更是無稽之談瞭!
皇上您想,自從您登基以來,帝國一副繁榮昌盛、欣欣向榮的景象。大臣們都兢兢業業、百姓們都安居樂業,哪裡還會有什麼奸罔之徒去做山賊、去做強盜呢?!“講到這裡,焦芳偷偷地看瞭宣帝一眼,他發現宣帝面露喜色、甚是得意,便又繼續吹捧起來:”尤其是在去年,皇上您能夠力排眾議、禦駕親征,把那罪惡之源的倭國打得個落花流水,那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聖賢威武之明君。臣現在每每一想到那場驚天動地的戰役就會興奮不已,那倭國天皇的親皇叔松仁宮親王自不量力,竟然全傢出動想來阻攔皇上,卻被皇上以摧枯拉朽之勢使之全軍覆沒,還將他們滿門盡滅,實在是痛快之極。當時臣也在場,當臣看到廣大的將士們響應皇上的號召,窮他們所有的智慧來折磨、蹂躪、屠殺倭國皇族時的那種興奮神情,我就醒悟過來,皇上並非普通的皇帝,一定是天上的神仙,是為瞭我們大漢帝國的繁榮強盛而下凡來的!雖然在那場大屠殺後,發現倭國皇族松仁宮親王一傢的殘骸中缺少瞭他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孫女,不過兩人至今生死未卜,不足為惜。
即使他們能夠茍且偷生,也肯定是心神懼碎、不足為患的瞭!由此可見,皇上您的功德簡直就是齊天蓋地、遠超三皇五帝啊!“聽瞭焦芳的阿諛奉承之詞,宣帝心裡十分地受用,他的臉上飄飄然地極是陶醉。
“皇上,因此說來,這遇到山賊、強盜一說也是信口開河的想法,微臣甚至認為,這其中一定是別有用心的呢!”焦芳突然語調一變,惡狠狠地說。
“喔?請國丈細細說來。”宣帝突然好奇起來。
“皇上您先別急,待臣把那最後的一種猜測分析給您聽完,您就清楚為什麼臣會如此說瞭。”焦芳一臉嚴肅地對宣帝說。不過他的心裡卻暗自高興,皇上終於感興趣瞭,這很好啊!那些敢於跟他作對的大臣們,你們就等著瞧吧,看我會怎麼收拾你們。
“皇上,那第三種的猜測,則是認為這二十二人並沒有失蹤,也沒有遇到強盜,更加沒有死亡。他們是互相勾結、早有預謀、私放罪犯、共做山賊瞭!這也正是臣的判斷!”焦芳說到這裡停頓瞭一下,他看瞭看宣帝。
宣帝沒有出聲,他的臉上早已笑容全無,代之的則是陰雲密佈、濃眉緊鎖。
“皇上您想想,這柳大人是因為什麼原因被罷官發配的呢?”焦芳像是自言自語地問道,接著馬上就做出瞭回答:“還不就是因為對您的這次禦駕親征心存不滿、借機詆毀而犯下瞭大不敬的罪過的嗎?皇上不是還當庭杖責瞭他四十大板嗎?其實這正是皇上寬宏大量的表現,可是卻引來瞭不少人的非議呢!”
“嗯?!”宣帝的臉色再次陰沉瞭下去,他強忍著沒有說話。
“據臣四處收集的情報,那柳禦史的想法倒並非孤立無援的,有不少的大臣都有這種想法,甚至私下裡還不斷地聚在一起妄加議論……”說到這裡,焦芳的話就被宣帝給打斷瞭。
“放肆!”宣帝忍不住大怒。“焦國丈,你告訴朕,究竟是哪些大膽之徒膽敢妄加評論朕的決定,朕一定要將他們全都投入大牢,以解朕的心頭之火!”
“皇上息怒。臣現在尚在收集證據,待到有瞭確鑿證據,臣一定幫助皇上將他們繩之以法……現在,臣再回到柳禦史一案來說。臣之所以認定柳禦史等人並沒有死去,而且還活著好好的,隻不過是躲藏瞭起來。這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柳禦史為人陰險狡猾,懂得迷惑人心,所以同情他的大臣們並不在少數。而且朝中許多大臣也都是他的學生和下屬,就像這吏部尚書李鴻藻大人和吏部侍郎趙爾巽(xun )大人,聽說都曾經是柳禦史的學生嘛。”焦芳神秘地說道。
“國丈的意思,是吏部之人私放瞭犯人?”宣帝問道。
“臣還不能確定李大人和趙大人是否參與瞭此事,不過那一十四名押解官兵一定有問題。他們一定是受到瞭什麼人的指使而私放瞭柳禦史一傢,然後又害怕受到懲罰,索性和逃犯一塊兒隱藏瞭起來。”焦芳做出瞭判斷。
“那依國丈的判斷,這夥叛逆現在躲藏在瞭什麼地方呢?”宣帝目露兇光,竟然有人敢背叛他這個帝國皇帝,這夥人簡直是罪大惡極瞭!
“這個臣還不太清楚,這柳賊為官多年,朋黨無數,估計一時半夥是很難尋找到他的蹤跡的。”焦芳表情有些沮喪。
“那難道就這樣放過這個逆臣瞭嗎?”宣帝怒道。
“皇上息怒,臣有一長遠計劃,想上奏皇上,不知皇上是否願聽?”焦芳神秘地說。
“好啊,朕願聽國丈講來。”宣帝眼睛一亮。
焦芳回顧瞭一下周圍,有些猶豫不決。
“你們都先退下去吧!”宣帝知道瞭焦芳的意思,令所有的太監和宮女都退瞭下去。
“皇上,臣的想法是,現在帝國強大無比,對內對外又都太平無事,所以許多大臣們都會居功自傲,甚至漸漸地目無聖上,這些都是不可以容忍的事情。但是由於這些大臣們為官多年,個個都是奸詐狡猾之徒,要想找到他們的把柄,那是非常困難的事情,這是需要長期收集材料才行的。所以臣想向皇上建議,不如趁著調查柳賊一案,建立起一個特殊的情報部門,專門收集大臣們及百姓們的犯上言論,並對他們加以懲罰。如此一來,皇上就可以將帝國內部的叛逆分子全部收入大牢,加以懲罰,以此來保證帝國內部的平穩、安全,那皇上您的千秋大業就將永世無憂瞭!”焦芳興高采烈地講出瞭他的想法。
“國丈的建議真是非常之好。怪不得這兩年朕總感到有些不順心,經國丈這麼一點,頓感茅塞頓開啊。”宣帝面露兇容地對焦芳說:“焦國丈,這成立情報部門的事情就交給卿去辦理吧,到時候朕會當朝宣佈的。”
“謝皇上。”焦芳露出瞭一臉的笑容。終於有瞭皇上的這把尚方寶劍,他將要成立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力機構,將所有不服從他的意思的大臣們全部都捉拿起來,到時候,看滿朝的文武百官還有誰敢跟他焦國丈作對!
“焦國丈,朕看這滿朝的文武百官裡面,也隻有卿傢最忠心耿耿的瞭,辦完瞭這件大事,愛卿想讓朕賞賜給你點什麼好呢?”宣帝微笑著對焦芳說。
“皇上,您這麼說可就折殺微臣瞭。做臣子的,為皇上排憂解難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我不忠心於您,還能忠心誰呢?”焦芳誠惶誠恐地說。
“哈哈哈,真乃忠臣也!”宣帝大喜。
“皇上,臣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皇後娘娘瞭,也不知道皇後娘娘最近鳳體是否安康?”焦芳突然問道。
“你說皇後啊,好,她非常地好。”一說到皇後,宣帝更是笑容滿面:“自從皇後誕下衡兒,那是一日比一日要雍容華貴,不枉我當日立她為後,母儀天下的一番苦心啊!”
“那是皇後娘娘的命好,碰見瞭如此聖明英武的天子,自然也能把她那賢淑仁慈的國母風范給顯露出來啊!”焦芳笑道。
“哈哈哈……”宣帝聽後開懷大笑。
“皇上,臣還有個小小的請求,請皇上定奪。”焦芳說。
“哦?國丈請講!”宣帝微笑著說。
“皇後娘娘離開臣傢也有五年的時間瞭,臣等親人都想念她已久,臣那八十歲的老娘不時還在夢中念叨著皇後娘娘的名字。所以,臣有個不情之請,能否請皇後娘娘擇時重回那生長之地呢?一則使娘娘再溫兒時趣事,另外也可以一解我等的思念之苦啊。”焦芳感情洋溢,幾乎就要聲淚俱下瞭。
宣帝聽瞭焦芳的話,竟然也有些傷悲的感覺。他對焦芳說道:“國丈不要難過,這也是朕的失策。等會兒朕去與皇後商議一下,讓她選個時候回傢省親,你看如何啊?”
“那臣就代表臣的一傢人多謝皇上瞭。皇上真乃是曠古未有的仁義之君啊!
您的大恩大德,臣是永世難忘!臣和臣的傢人一定會永遠對您忠心耿耿,肝腦塗地的!“焦芳跪在地上邊磕頭邊謝恩。
“哈哈哈……”宣帝再次開懷大笑。
“皇帝哥哥,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啊?”這時一個嬌嫩的聲音從禦書房之外傳瞭進來,緊跟著書房門一下被推開瞭,一個白衣少女闖瞭進來。
“安樂,你怎麼還是這麼不懂禮數呢?!朕不是教過你進來之前要通知一聲的嗎?”宣帝面帶笑容地問著那個白衣少女。
焦芳此時仍然跪在瞭地上,他不敢回頭去望,可是他的心裡暗自滴咕著,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沒有皇上的吩咐就擅闖禦書房呢?
“皇帝哥哥,你又來怪我。我不是通知你瞭嘛!我的那聲‘皇帝哥哥’四個字可是在進屋之前說的啊。”少女嬌聲說道。
這時焦芳已經判斷瞭出來,進來的這個少女是皇上的妹妹,自然就是公主瞭。
所以他抬起瞭頭,對著少女說道:“臣焦芳恭……”焦芳才說瞭這四個字,就突然停瞭下來,他的身體也停止瞭一切的動作,靜靜地跪在地上,一雙眼睛盯著少女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個十六、七歲的絕色美少女:婷婷玉立的苗條嬌軀、凹凸玲瓏的完美身材,全部都被隱藏在瞭白色的連衣裙內,但是卻更讓人感到婀娜多姿,遐想連連;她的一雙眼睛水汪汪、深幽幽的,充滿瞭青春的氣息;她的小嘴嬌嫩紅潤,使人直想一親芳澤;最令人感到頭暈目眩的,便是她裸露的雙臂和一雙小腿,竟然是如此潔白如玉、粉嫩滑膩,使人幻想起瞭她白衣之內的肌膚,一定更是白皙嬌嫩,柔滑爽手的瞭……
太美麗瞭!太誘人瞭!焦芳被眼前的美少女完全把魂給勾瞭過去,一雙眼睛直愣愣地盯著少女的臉蛋兒根本無法移動,一股強烈的欲火在小腹之間熊熊燃燒起來,立即燒遍瞭他的全身,他感到口幹舌燥,竟然有一種強烈地撲上前去的欲望。
“哪裡來的大膽狂徒,竟敢這樣盯著本公主看?!”白衣美少女也註意到瞭眼前跪在地上的男人的神態,不禁大聲地對焦芳嬌斥道。
“啊!臣焦芳……”焦芳心頭一驚,立即醒過神來。他知道自己實在是大大地失態瞭,連忙想再次問候公主,卻又被宣帝的話所打斷。
剛剛焦芳被白衣美少女迷住瞭的那一幕,宣帝正巧完全看在瞭眼中。看到焦芳目瞪口呆、肌肉僵硬的樣子,宣帝心中突發奇想,想到瞭一個賞賜國丈的方法瞭,他不禁心中大喜,立即打斷瞭焦芳的話對皇妹說道:“安樂,別胡鬧瞭。這個是焦國丈,也就是你皇嫂子的親生父親。你皇嫂對你這麼好,你卻想要欺負她的父親,小心她打你屁股啊!”
“原來是皇後嫂子的父親啊,這可不能怪我啊,他又沒有說,嘻嘻。可是你幹什麼要直愣愣地盯著我看呢?”白衣美少女笑嘻嘻地對焦芳說。
聽到瞭白衣美少女的嬌笑,焦芳感到連骨頭都變得酥麻瞭。他連忙回答道:“臣焦芳恭迎公主殿下。臣之所以盯著公主您看,主要是沒有想到您竟然是如此風姿颯爽、嬌美動人,簡直就是仙女下凡啊!”
“嘻嘻,焦國丈的小嘴還挺甜的嘛,那好吧,這次本公主就原諒你瞭,可是下不為例喲!”白衣美少女嬌笑道。
“臣感謝公主的不責之恩。”焦芳繼續跪在地上說道。
“好瞭、好瞭。安樂,你就不要再搗亂瞭,焦國丈可是個大忠臣啊,你可不能夠如此欺負他啊!”宣帝嚴肅地對白衣美少女說。
“皇帝哥哥又冤枉皇妹瞭,安樂什麼時候搗亂瞭嘛?”白衣少女坐在瞭宣帝的身旁撅嘴撒嬌地說。
看到皇妹有些不高興瞭,宣帝笑著朝她搖搖頭,憐愛地說道:“安樂,母後去世得早,朕又國事纏身,這麼多年都沒能好好地照顧你,朕也覺得辜負瞭母後臨去時的囑托啊!看來朕得給你物色一個好的附馬瞭,到時候讓附馬替朕好好地照顧一下你吧!”宣帝一邊說著,他的眼神卻有意無意地不時望瞭望焦芳。
“皇帝哥哥,安樂不願意出嫁,安樂就願意呆在宮中陪著你。”安樂雙手摟著宣帝的脖子,臉蛋貼著宣帝的胸膛,不再抬頭。
看到公主跟宣帝如此親昵的場面,焦芳雖然有些戀戀不舍,但是他知趣地說:“皇上,如果沒其它事情,那微臣就先退下瞭。”
“那好吧,不過剛才朕跟愛卿說的事情,你可得盡快地去落實一下。至於愛卿根朕所說的事情,朕也會盡快給你個滿意的回復的。而且朕到時候還準備賞賜給你一樣禮物,那可是朕獨一無二的寶貝呢。”宣帝神秘地說。
“謝皇上,那臣就告退瞭。公主殿下,臣就先告退瞭。”焦芳跪安後,慢慢地退出瞭禦書房。在門外的時候,他還可以聽到安樂公主那嬌膩的聲音傳瞭出來:“皇帝哥哥,你究竟打算賞賜什麼東西給焦國丈呢?”
“暫時還保密。”宣帝笑道。
“不嘛,告訴我嘛!”安樂公主撒嬌道。
“好安樂,別問瞭,現在問可就沒有什麼意思瞭,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瞭。”宣帝笑著安慰皇妹。
“哼,不說就不說,那我去問皇嫂去。”安樂公主嬌嗔道。
“你皇嫂也不知道的。是瞭,安樂,你覺得焦國丈這個人怎麼樣呢?”宣帝突然問道。
“什麼怎麼樣嘛?”安樂公主嬌聲問道。
“就是相貌、人品等等的。”宣帝笑道。
“相貌吧,還算過得去吧;人看上去也挺忠心耿耿的;就是有些……老瞭點兒,嘻嘻……”安樂公主笑出聲來。
此時焦芳已經遠離瞭禦書房,雖然他還想再多聽一點兄妹倆的對話,可是卻一點兒也聽不見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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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皇後焦敏居住的長寧宮中,此時一片安靜。宮女們都靜靜地立在瞭一旁,即便是有事情的那些宮女,也都是墊著腳尖輕輕地行走,生怕帶出一絲聲響來。
皇後愛靜,一直以來都非常愛靜。
此時的皇後,正半臥在大床之上,目不轉睛地望著手裡的書。但是,如果有人仔細地觀察一下皇後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的眼神空曠縹緲。很明顯的,皇後並沒有在看書,而是在發呆。
自從嫁入瞭皇室,成為瞭宣帝的愛妃,進而為宣帝生下瞭太子劉衡,並被冊封為帝國皇後,焦敏就一直喜歡這樣靜靜地發呆,從早到晚地發呆。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她在想些什麼,尤其是她的男人—這個帝國最有權勢的男人—宣帝,就更加不能向他透露瞭。
皇後在想她的哥哥,她的親哥哥!
一晃已經離傢五年瞭,她也已經從一個乳嗅未幹的十五歲的青春少女變成瞭一個成熟、嫵媚的美艷少婦,她的一舉一動都變得十分地雍容華貴、大方得體,作為一個母儀天下的帝國皇後,她的形象與表現實在是毫無暇疵。
然而,這並不是真正的焦敏,或者說,這隻是焦敏流於外表的偽裝,而隻有在她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她才能真正地拋棄一切的虛假表現,回復到原來的、真實的自我。
她想念她的哥哥焦峰,從她離開哥哥的那一秒鐘開始,她就陷入瞭深深的思念之中。大婚、洞房、懷孕、生子……任何一件大事都沒有能夠阻止她忘掉哥哥,而且這種思念之情是與日俱增,無時無刻不縈繞在她的心頭。
宣帝其實對她很好,她為宣帝所生的太子也是頑皮可愛,可是她對宣帝就是產生不瞭哪怕是一點兒的愛戀之情。不論是陪著皇上說笑、陪著皇上用膳,或者是陪著皇上遊樂、陪著皇上睡覺……她都像一個玩偶一樣機械地、被動地應付著他、敷衍著他……她一點兒也不愛宣帝,因為她的心裡面隻裝著一個人—她的親哥哥焦峰。
哥哥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她分泌愛液的男人,也是唯一一個能夠讓她產生高潮的男人!每當宣帝在別的皇妃那兒就寢的時候,她都會感到十分高興。因為在那個獨自一人睡覺的晚上,她會慢慢地蜷縮在被子裡面,將她那纖細、修長的食指和中指並攏起來,然後插進她的小穴之中,一面幻想著哥哥的粗大的肉棒,一面抽插起她的手指……每當這時,淫水都會很快地而且大量地從她的小穴中分泌出來,然後順著她的手指流到床上,而她的手指也會越來越快地抽插,直到達到高潮!
而那種暢快淋漓的高潮過後,她又會再次地陷入到思念的痛苦之中,再次恢復到那種虛假的高貴當中。如果她有權選擇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她的哥哥,而不是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的稱呼,隻要能夠蜷縮在哥哥的懷抱當中,聽著哥哥的柔言細語,那她就已經十分滿足瞭……然而這一切對她來說,卻又顯得如此的遙遠,如此地不可實現……
“皇後娘娘,聽皇上身邊的小春子說,皇上已經從禦書房起駕,估計很快就要到達長寧宮瞭。”一個宮女向皇後稟報。
“哦,皇上要來瞭?”皇後馬上就從床上爬瞭起來,然後命令宮女們:“那你們快點兒去準備一下吧。”
吩咐完宮女,皇後獨自一人來到瞭一間內室,關上瞭門,從一個櫃子中拿出來一個大盒子,小心翼翼地將它放在瞭桌上,然後打開。隻見盒子裡面放著有許多一模一樣的玻璃瓶子,瓶子裡面裝滿瞭藍色的小球兒。皇後拿瞭一個放在瞭嘴裡,喝瞭一口水,把它咽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