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仕卿抱著一塊黃花梨木又是刀又是鑿的一通忙活,看著倒還真有幾分木匠的模樣。
「這好好的殿下不做,怎麼做起瞭木匠?」王翠翹踏著碎步而來。
宋仕卿頭也不抬,依舊苦幹,「這一步十崗的我還能做什麼,來,遞把鉆刀給我。」
王翠翹聽罷默不出聲的遞瞭把鉆刀。
「怎麼?找我有事?」宋仕卿隨意的問瞭聲。
「嗯。」王翠翹點瞭點頭,輕聲問道:「你這做的是什麼?」
「小狐簪!」宋仕卿說著得意的看瞭王翠翹一眼,「沒聽過吧?我特意做給瑾兒的!」
「原來她說的就是這個!」王翠翹輕喃瞭一聲。
「怎麼?你聽過?」宋仕卿不禁問道。
「沒沒沒!」王翠翹連忙矢口否認,「我是說我也想要一個。」
「這做不瞭!」宋仕卿一口拒絕,「這活太繁瑣瞭,又是雕又是鑿的,還要拋光上漆,要不是為瞭哄她,我才不想做呢!」
「哦」王翠翹悻悻的應瞭一聲,「對瞭,我有事和你商量!」
「嗯,就這說吧!」宋仕卿又擺弄起瞭他的黃梨木,喃道,「大事都你做主瞭,和我商量的都是屁事!」
王翠翹有些不快,卻強壓著情緒道:「松江西面有一個倉庫,裡面全是要運往倭國的糧食,我給你兩千人,今晚你去把糧食給我搶來,怎麼樣?」
「當」的一聲,宋仕卿手中的鉆刀掉在瞭地上,半天才道:「你什麼意思?給我權?」
「當然不是!」王翠翹連忙道,「那倉庫是汪直的,要是突然被搶,倭人必定遷怒汪直!如此既分化瞭他們又搶到瞭糧食,一石二鳥豈不是很好?!」
「哼,說來說去,還是為瞭你的私心!」宋仕卿撿起鉆刀,繼續鑿刻木簪,「手上有活,我不去!」
「這可由不得你!」王翠翹失去瞭耐心,板起一張俏臉,冷冷的說道:「不去我就綁你去!」
王翠翹望著鏡子中的自己發著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變得這麼遷就他瞭,難道自己對他動情瞭?王翠翹呀王翠翹,因為一個夢就讓你心花怒放瞭嗎?你忘瞭天下男兒皆薄幸瞭嗎?
「夫人,世子他們出發瞭!」青燕端著一杯清茶走瞭進來。
「嗯,沒什麼異常吧?」王翠翹接過茶,細細的抿瞭一口。
「這倒沒有,通天眼是咱們的人,這有什麼異狀一定會及時通報的,嗯……」青燕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說瞭,「這幾日我見到唐之遠經常鬼鬼祟祟的出寨子!」
「嗯?他溜出去幹嘛?」王翠翹放下茶杯,警惕的問道。
「我也很納悶,所以就悄悄的跟著他,可是每次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溜掉瞭。這人令我有些心神不寧,所以特意知會夫人一聲。」
「哼,好一個唐之遠吶!以後盯緊這個人,說不定就是官軍的奸細!」
「是,夫人!不過……」青燕瞟瞭一眼王翠翹,似乎有話而又不該不該說。
「想說什麼就說!」王翠翹看穿瞭青燕的小心思,「我們主仆這麼多年瞭我何時因你說錯話而責怪你瞭?」
「夫人,難道你不懷疑殿下嗎?」青燕小心翼翼的反問道,「他處處受你掣肘,你不擔心他會反抗嗎?」
其實青燕一說這件事的時候,王翠翹就想到瞭宋仕卿,可是不知怎麼著她卻不願意往這方面想,她寧願相信唐之遠是奸細,也不願意相信是宋仕卿要對付她。
「好瞭,我知道瞭,你先出去吧!」王翠翹不願意多想,她需要安靜一會。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這樣心煩意亂瞭,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以前那個決絕無情心狠手辣的她去哪瞭?男女之間的情愛,曾讓她心花怒放,卻又開到茶蘼,她的傷痕全是拜情愛所賜,可如今她卻又要陷身其中。她害怕,她彷徨,突然間有隻大手狠狠的抽瞭她一個嘴巴,你不過是個卑賤的青樓女子!
青樓女子!她突然驚醒,這個世道裡隻有身份才是一切。青樓女想要的,從來都是一場空,她要高高在上,她要做權傾天下的皇後!
「青燕!」王翠翹赫然起身,喊道:「趕緊派人讓世子他們回來!」
可惜,她醒的太晚,青燕匆匆跑瞭進來,「夫人,不好瞭,水寨外面來瞭大批兵馬!」
「什麼!」王翠翹的心仿佛被冰錐紮穿瞭,又痛、又寒,「天下男兒皆薄幸!」王翠翹抓起梳妝臺上的長袍狠狠扔進瞭火盆。
「大勢已去,我們走!」王翠翹又變回瞭那個決絕無情的王翠翹。
「那她……」青燕瞟瞭一眼床上的慕容瑾。
王翠翹轉過頭看著昏迷不醒的慕容瑾,眉頭一緊,狠狠的說道:「殺瞭!」
宋仕卿再回到水寨的時候,水寨早已是頹垣敗瓦瞭,宋仕卿一把揪住安化王的衣襟,大怒道:「朱寘鐇,看你做的好事!」
安化王卻也不怒,反而笑道:「皇侄孫,你這般無禮日後還如何繼承大統?」
「少放屁!想做皇帝的是你!」宋仕卿怒目而視。
「公子,安化王乃您長輩,不可無禮啊!」唐之遠連忙上前規勸道。
「住口!」宋仕卿大喝一聲,指著唐之遠的鼻子罵道,「我和你說過要杯酒釋兵權,可你看看現在變成什麼樣瞭?都快成血洗金陵瞭!」
「公子莫要動怒,這事也不能全怪老唐啊!要怪就怪……」魏大剛見鐵桿兄弟挨罵,於是想為他找些借口。
「你也住口!」宋仕卿現在是紅眼的狼狗,逮著誰就咬誰,「我他媽的讓你去搬救兵,你瞧你搬回瞭什麼?老子是剛攆走一隻狼,你又給老子放進來一隻虎,你瞧你辦的這叫什麼事!」
梁詩詩見唐魏這兩位鐵桿成員都被罵得狗血噴頭瞭,就索性不勸瞭,隻是低頭不語,一副任君采拮的樣子,叫人看瞭好生憐惜。
果然,宋仕卿看瞭人見人憐的梁詩詩心頭的火氣頓時下去瞭一半,拉起梁詩詩的小手,道:「你瞧你,我就這麼可怕麼?好瞭好瞭,陪我四處找找,看看有沒有瑾兒的蹤跡。」
「嗯好!」梁詩詩受寵若驚,連忙挽起宋仕卿的手臂走開瞭。
魏大剛猛地拍瞭一下腦袋,大徹大悟般的道:「還是梁小姐有腦子啊!兵不血刃呀!」
安化王看著遠去的宋仕卿,重重的哼瞭一聲,然後走到一名黑衣小校身邊,低聲道:「他還真命大,竟能躲過這一劫。」
「真是可惜,我們安排的天衣無縫,卻沒想到他會出瞭水寨!」黑衣小校嘆道。
「哼,他隻要不死,我們就難以控制他的人馬,我覺得他比那個公孫術更難對付!」
「王爺放心,既然一口吃不掉他,那就慢慢蠶食他,別忘瞭他身邊的那女人可是我的小師妹!」
「哈哈,夠陰!真不愧是徐鬼手的徒弟!」
此時風雨飄搖的大明籠罩一片陰霾之中,而京師的皇宮內外卻依舊是鶯歌燕舞。正德皇帝修建豹園,廣納天下美人,終日與之淫樂,不理朝政。
張嫣身披輕紗,緩緩走下繡床,她那妙曼胴體在薄如蟬翼的輕紗下若隱若現,而玉腿根處未退的紅潮更是惹人浮想翩翩。
「喲,可算回來啦!」張嫣拿起一隻眉筆,輕輕的勾勒著眉毛。
「太後,奴才有負太後所托,罪該萬死!罪該萬死!」門外跪瞭一夜的張永突然聽見太後的聲音,嚇得是連連叩首。
「沒用的東西,得虧你帶的是外四傢軍,若是京軍,哀傢非砍瞭你的腦袋不可!」張嫣語調忽然一轉,嬌媚的說道,「進來吧!」
張永一聽如釋重負,連忙起身進屋。
「太後,數月未見,您比從前更加嬌美瞭!」張永隔著輕紗在兩團白皙嫩肉上按揉起來。
「哦」張嫣嬌吟一聲,然後無比享受的閉上瞭雙眼,「這是自然!你當哀傢的回春秘術是白練的?」
「如此看來,太後不日便可回到二十芳華!」張永一面恭維,一面將手往下移,開始挑逗她的花蒂。
「哦」張嫣又是一聲嬌吟,「這次你領軍失利,李東陽又帶頭彈劾你瞭,多虧瞭哀傢極力保全,這才留瞭你的小命!」
「奴才謝過太後!」張永邪邪一笑,手指「哧溜」的一下滑進瞭蜜穴裡。
「嗯,真乖!呵呵!」張嫣淫靡的笑瞭笑,「本來這外四傢軍損失多少哀傢是不在乎的,不過劉瑾這個奸賊卻提議調邊軍入關補充外四傢軍的兵力,這奸賊分明是想拿邊軍來牽制京軍,如此哀傢的實力可就受影響瞭。」
「那太後有何打算?」
「當日哀傢藥死弘治換上正德,就是因為弘治太礙事,而如今正德雖不礙事,但卻把劉瑾養起來瞭,這可令哀傢如坐針氈!
好,劉瑾既然用美色來誘惑正德,那哀傢亦讓他載在這上面,自古以來荒淫早死的皇帝數不勝數,哀傢要正德亦活不瞭多久!「
「是!奴才知道怎麼辦瞭!」一提到弒君,張永突然來瞭精神,扣刮蜜穴的力度也不覺增大瞭,「太後真可謂是深思熟慮,當日斬盡興王一傢,卻有意放走興世子,就是為今天而籌謀的吧!」
張嫣一面嬌喘一面扭動著腰肢,「興王知道哀傢太多秘密,留他在這世上哀傢甚是不安,不得以才殺之。天意,當時隻是不忍興王就此絕後,所以才暗中放水,想不到今天卻有用得上的地方。哼,群臣不是一直為興王鳴不平嗎?那好,哀傢就為興王昭雪!」
「太後的意思,奴才明白瞭!」張永說著更加猛烈瞭。
「哦哦哦」張嫣嬌喘連連,扭動速度也開始接近瘋狂。
張永見到瞭最關鍵的時刻瞭,更是不敢怠慢,上揉下扣,弄得他直冒汗。
「哦,泄身瞭!」張嫣放聲浪叫道,接著蜜水如註,淫靡的一塌糊塗。
良久,張嫣面帶潮紅,意猶未盡的睜開眼睛,「去辦事吧!」
「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