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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神狼

第五話:神狼

  在貝拉跟烏婭出發後的第四天,不僅凱瑟莉擔憂起來,就連愛瓦也開始坐不住瞭,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貝拉會不會出事瞭?」

  愛瓦明顯的煩躁起來,而且那種煩躁的感覺清晰的指向瞭小公主貝拉。她的影子這兩天不時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有時候做夢都會夢到她。

  「真是烏鴉嘴!」

  凱瑟莉很忌諱的瞪瞭愛瓦一眼。雖然自從愛瓦來到坦達牙之後,她一天都離不開愛瓦,但在女兒的事情上,她還是毫不讓步的。盡管她的心裡也一直被一種不祥的感覺攪擾著,但她始終不肯說出來,隻是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著,希望神靈能保佑自己的女兒。

  「貝拉的事交給我吧!我會安全的把她帶回來的。」

  愛瓦堅決的說。坦達牙的一切事務都有賴凱瑟莉的主持,她萬萬不可離開大本營,哪怕隻有一日。因此,現在也隻能由愛瓦去瞭。

  愛瓦帶著兩天份的幹糧出發,現在凱瑟莉已經無力擔心他會借機跑回伐巴貢去瞭。當然,凱瑟莉覺得愛瓦應該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他既然說要去找回貝拉,他就一定會去的。至於能不能找到,那完全要看貝拉或是愛瓦的命運瞭。

  愛瓦戴瞭一頂鬥笠,遮蔽炎炎的烈日,身披一件鬥篷,帶瞭一把星月劍,模樣就伸像一個遊俠,朝著克利拉大峽谷奔去。

  他之所以拒絕凱瑟莉的寶馬,是因為如果步行的話,他或許會更早到達那裡,但凱瑟莉無法理解。

  走出坦達牙的大本營約四、五裡後,愛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腳步,他運起鬥氣,提起丹田,兩腳便微微的離開瞭地面,如飛一般飄起來,身上那件紅色鬥篷便如鳥翼一般向後飄去。

  不到正午,約莫兩個時辰,愛瓦就來到瞭克利拉大峽谷的懸崖上。在這之前,愛瓦想像過克利拉的大致形貌,以為不過是一條大溝而已;而現在站在懸崖上時,他才感覺到它的神秘與幽深。

  他身子微傾,向下看一眼,竟看不到谷底,一股凜然寒氣從谷底升瞭上來,直逼他的胸口。站在那裡,他還能看到似有雪花向谷底飄去。

  愛瓦腳底提氣,輕展鬥篷,縱身一躍,身子朝山谷飛瞭下去。

  巨大的鬥篷減緩瞭他下降的速度,他一邊下落著,一邊觀察谷中的情形。兩岸的懸崖絕壁十分陡峭,卻在風雪澆灌下長著奇特的植物。

  愛瓦顧不上這些,他的目光在谷底裡探尋著,看有沒有人從下面走過。在來克利拉大峽谷的路上,愛瓦沒有見到任何蹤跡,他相信貝拉跟烏姬兩幫人馬恐怕早已來到瞭這裡。所以,愛瓦沒有必要從頭找起,而是朝著峽谷的五分之一處直接落瞭下去。

  谷底的氣氛有些壓抑,它的空曠更讓人窒息。與懸崖上比較,谷底還算溫暖,但他幾乎感覺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如果不是看到山崖上那些依然帶著綠意的植物,他真會覺得這是一道死谷。

  愛瓦往前走瞭幾百米的路程之後,就在腳下發現瞭幾堆馬糞。那馬糞已經乾透,因為這裡的氣候較乾熱,水分很快就會蒸發掉。所以,愛瓦斷定,一定有人在不久前從這裡走過。

  他頋著谷底的馬蹄查看,那蹄印正是朝著谷內走去的。

  這麼說,貝拉跟烏婭早就進入峽谷腹地瞭。

  愛瓦的心情突然興奮起來,他感到與貝拉的距離越來越近瞭。

  克利拉大峽谷並不算窄,寬的地方也有半裡多,而最窄的地方僅有幾十米寬。愛瓦不敢走得太快,他還要查看谷底有沒有什麼山洞。

  又走瞭一段路後,愛瓦的面前出現瞭數量極多的巨石。那些巨石橫在谷底,將峽谷切成瞭一段段的小路,竟像個迷宮。因為那些巨石實在太大,往往會擋住人的視線。愛瓦現在終於有些累瞭。一路上為瞭追趕貝拉,體力消耗不少,他準備休息片刻,吃點乾糧。

  沒想到那幹糧噎得他眼淚都快流出來,但他隻是擰開水囊喝瞭一小口水。這山谷裡雖有水,但不敢保證那水可以飮用。

  為瞭解除疲乏,愛瓦掏出瞭一個香袋,從中取出一束煙葉,將那煙葉一卷,然後以鬥氣聚於掌心,隨之一團火星跳瞭出來。

  他猛力吸瞭一口,一股香氣立即沁入他的肺腑。但他很不習慣那種煙味,立即被嗆得咳瞭起來。

  愛瓦猛烈的咳嗽聲在山谷裡回蕩,更顯得這裡死一樣的寂靜!愛瓦站起來,一口氣走瞭好幾裡路,但奇怪的事情發生瞭。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瞭之前駐足休息的地方。

  他從地上拾起瞭被他扔掉的煙蒂,煙蒂上還散發著他熟悉的味道。

  這是怎麼瞭?

  愛瓦抬起頭來觀察瞭一下地形。那一塊塊巨大的石頭森然如怪獸,樣子非常嚇人,還將前進的道路分成瞭無數條,令人根本就弄不明白哪一條路是正確的方向,他就是如此迷瞭路又轉瞭回來。

  愛瓦隻好跳到巨石之上凌空而行,這樣一來,他一直朝著前方奔馳,就再也不會迷路瞭。

  這方法果然奏效,愛瓦沒多久就走出那個迷宮。雖然自己在東方帝國的時候學習瞭迷魂陣法,卻在這裡被困住,因為這些石頭陣還真的無法用那些玄虛之法來破解。

  就在愛瓦準備飛越另一座迷宮的時候,他從高處看到瞭一隊人馬,正在亂陣中緩緩的前進著。

  看樣子,她們也被迷宮困住瞭。

  愛瓦落到地面上,收起自己的飛身法,快速朝那一行人走去。

  「公主、烏婭,你們看,是誰來瞭!」

  一個侍女在迷茫之中看到愛瓦,不由得一陣驚喜。

  「愛瓦?你怎麼來瞭?」

  烏婭立即朝愛瓦看去,此時,她的驚喜一點都不亞於那個侍女。不用說,她們在這峽谷裡行走的這段時間裡,一定是遇到什麼麻煩瞭,愛瓦的出現讓她們突然看到瞭希望。

  「我要是不來,誰幫你們捉神狼?」

  愛瓦見到這兩個美女毫發無傷,心裡自然高興瞭。

  「那你到底想幫誰呀?隻能有一個勝出的!」

  一個侍女插嘴道。這幾天的艱險,讓主仆之間也不再那麼拘謹,侍女竟敢跟主人開起玩笑來瞭。

  「我幫你們一人打一隻總可以瞭吧?」

  愛瓦走到兩個美女之間。貝拉雖然沒有像烏婭那麼激動,但她的眼眶也濕潤起來,畢竟她從小就沒有吃過這種苦頭,如果不是得到愛瓦的決心那麼強烈,她早就退出瞭。

  「你們怎麼朝這個方向走?」

  愛瓦發現她們並沒有朝谷底的方向而行,而是橫著走,這樣隻會再回到原地0「我們迷瞭路,好幾次都回到原地,怎麼也走不出這個鬼地方。」

  剛才還一直堅忍著的貝拉,在見到瞭愛瓦之後,她的精神一松懈下來,騎在馬上的身子突然歪倒下來。

  愛瓦眼疾手快,趕緊將貝拉抱在懷裡。

  「貝拉,你怎麼瞭?」

  烏婭跟一群侍女立即圍瞭上來。

  「貝拉公主都兩天沒吃東西瞭,她現在非常虛弱。」

  一個侍女說。

  「你們不是保護公主的嗎?為什麼不勸她吃東西?」

  愛瓦聽瞭十分憤怒。他的眼中燃著熊熊烈火,讓那些侍女們都嚇得不敢作聲。

  「愛瓦,你別怪她們瞭。貝拉公主為瞭節省食物和飮水,她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會進食的。大傢勸瞭她好多次,可她都不聽。」

  烏婭覺得,這時候隻有她能替貝拉的侍女們說話瞭。

  貝拉由於精神突然放松,身體支撐不住,整個人軟軟的蜷縮在愛瓦懷裡。看著貝拉躺在愛瓦懷裡的情景,烏婭不禁希望身體垮下來的不是貝拉,而是自己。因為這不是貝拉主動的投懷送抱,而是愛瓦主動將她摟在懷裡的。雖然烏婭曾兩度與愛瓦有肌膚之親,但此時的情景更讓她羨慕,但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柔弱的女人更容易得到男人的關懷,烏婭太強悍瞭,反而無法享受到愛瓦的關愛。

  此時,愛瓦看著貝拉的那種眼神更讓烏婭嫉妒不已,她從來沒享有過那種愛憐的眼神,哪怕是他騎在她身上耕耘的時候都沒有過。她很想知道,當愛瓦扒光瞭貝拉的衣服,將那粗大的肉棒頂進她的胴體的時候,會不會還有這種愛憐的眼神。

  「你們都先退下吧!我想跟愛瓦說句話。」

  烏婭吩咐自己和貝拉的侍從都退下去。她的目光一直逼視著她們退到瞭那些巨石的後面,直到她看不見為止。

  為瞭讓貝拉得到充分的休息,愛瓦抱著貝拉坐在地上。此時,愛瓦輕撫著貝拉那嬌嫩的臉龐,幾乎要掉下淚來,因為他知道,這個身分尊貴的坦達牙公主是為瞭他才跑到這裡吃這番苦頭的。愛瓦是個不輕易動感情的男孩,但這一次,他確實被貝拉感動瞭。

  這一幕看在烏婭的眼裡,讓烏婭嫉妒又羨慕。一個女孩子,一生能被自己心儀的男人疼愛這麼一次也就夠瞭;然而,她的貞操都已經被愛瓦奪去,卻沒有得到他一絲的溫存。

  現在唯一可以博取愛瓦歡心的方法,就是撮合他們瞭。

  「愛瓦,現在貝拉的身體相當虛弱,如果不及時施救的話……」

  烏婭靜靜的看箸愛瓦。

  愛瓦慢慢抬起頭。他也不希望貝拉出什麼意外,否則,他也不會大費周章跑到這鬼地方瞭。

  「你有什麼法子嗎?」

  愛瓦那一向堅毅的目光裡竟多瞭些許的溫柔。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溫柔的看著烏婭,烏婭不由得心裡一酸。

  「我隻能出出主意,但最終還得由你來救她。」

  烏婭的眼睛裡閃動著淚光,在不知情的人看來,她是在擔心著貝拉的身體。現在貝拉已經雙目微閉,軟軟的躺在愛瓦的懷裡,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瞭,隻能看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胸脯在慢慢的起伏。

  「什麼主意,快說?」

  愛瓦著急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的。你是怎麼讓凱瑟莉大將軍恢復體力的?」

  烏婭曖昧的看著愛瓦。她無法直接說出讓愛瓦跟貝拉進行一次男女交合,畢竟貝拉是公主,如果直接說出來,未免有些冒犯。

  愛瓦俯下身子,撫摸著貝拉那嬌小而又虛弱的身體,長嘆瞭一聲。

  「這樣,你可以繼續尋找神狼,我想帶她回去。」

  愛瓦沒有表態。

  「你以為帶她回去就是救瞭她嗎?如果你瞭解她的脾氣,帶她回去簡直是要瞭她的命。你應該看得出來,現在對她來說,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烏婭說道。現在她也有些心疼起貝拉來瞭。跟貝拉相比,自己對愛瓦的感情並沒有那麼純凈,相反的,她之所以要得到他,更多的是為瞭虛榮和報復。是愛瓦用強迫的手段奪去瞭她的貞操,也用強迫的手段讓她體驗瞭男女交合的樂趣。而貝拉現在雖然什麼也沒有體會,甚至連愛瓦的一個吻都沒有得到,但在烏婭看來,貝拉得到的比誰都多。在愛瓦來到坦達牙的這些日子裡,隻有貝拉得到瞭愛瓦真正的愛。

  「我當然知道什麼東西最重要!」

  愛瓦抬起頭來看著烏婭。他的目光像兩把利劍,讓烏婭不寒而栗,她很清楚愛瓦此時在想什麼。

  「這不能怨我,是大將軍把你給我的!」

  烏婭努力的想替自己辯解。其賞她心裡也知道,貝拉這次之所以要冒險,正是因為烏婭。但是為瞭得到愛瓦,烏婭不會主動退出的,他已經深深的鉆進瞭她的心裡。

  愛瓦的目光四處搜尋著,他找到一個山洞,既可以避風又可以描雨。

  愛瓦抱起貝拉,朝著那個山洞走去。

  看著這個山洞,愛瓦心想:「這一定是哪位與死神性命相搏的英雄留下的,就讓貝拉先留在這兒吧!」

  「我們可以繼續前進瞭。祝你大有斬獲!」

  愛瓦安置好貝拉,轉過身來對烏婭道。

  「你想把她放在這兒?」

  烏婭現在擔心起貝拉來瞭。

  「我可以不再計較大將軍的許諾,隻要貝拉好好的活著!」

  「你說過,她不是那樣的女孩。我們出發吧!」

  愛瓦拿起貝拉的弓箭背在身上。貝拉從小就喜歡用箭,卻不懂得用劍,她甚至連一把普通的劍都舉不起來。

  看著愛瓦毅然決然的朝前走去,烏婭也隻好跟在後面。

  「還是你在前面吧!」

  愛瓦不想讓烏婭覺得他占瞭便宜。烏婭猶豫瞭一下,但看到愛瓦那堅定的眼神時,她不再遲疑,往前走去。

  所有的侍女都留下來守護著貝拉,隻有烏婭跟愛瓦兩人繼繽前行。

  突然,一陣狂風向他們襲來,黑雲挾裹著沙塵猛烈的打在兩人的臉上,愛瓦急忙竄上前去,用身體護住烏婭。

  烏婭肯定,要不是愛瓦保護著她,她早就被這一陣狂風卷走瞭。過瞭一會兒,雲開風停,一切又如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愛瓦,貝拉不會有事吧?」

  烏婭眼看著那一團烏雲朝身後卷去。

  「不會有事的,風是進不瞭山洞的。」

  愛瓦向身後瞥瞭一眼,擁著烏婭繼續前行。

  經過瞭半天的路程之後,他們突然聽到那種讓人心潮澎湃的叫聲!那正是神狼的叫聲!

  抬頭望去,在懸崖之上,有一頭高大的白色的野狼伸長瞭脖子,繼續發出那種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這叫聲對於愛瓦來說,是那麼的讓人振奮。傳說中的神狼終於出現瞭!

  烏婭不由自主的靠到愛瓦身邊。雖然身經百戰,而且一向身先士卒,可是,聽到神狼的叫聲時,烏婭還是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即使不看它那高大的身軀,單是那神秘的傳說,就足以讓一個女孩膽顏心寒瞭。因為傳說之中,凡是見過神狼的人,活下來的機率微乎其微。

  愛瓦緊緊的抱住烏婭,烏婭第一次是被這種保護式的擁抱溫暖箸。規在就是被神狼吃掉,她覺得也值瞭。

  愛瓦警覺的向著山谷裡窺視著,他知道,神狼跟普通的狼有類似的習性,她們也喜歡群居的生活,一旦聽到一隻狼的叫喚,極有可能立即出現大群的狼。

  就在愛瓦全神貫註的觀察前方的時候,他突然覺得背上的汗毛根根豎起,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他猛然轉過身體,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倒吸瞭一口冷氣!

  數百隻神狼正從他的背後悄悄的靠近。

  這些神狼個個體格高大,兩眼放光,額前的幾根黑色須毛根根直立。正是那種黑色的狼毛,向愛瓦散發著一種震懾的能量。

  愛瓦已經感覺到烏婭的身子在劇烈的發抖,但現在他並不敢將自己的能量傳給她,一旦那樣,有可能兩個都無法活下去。這些神狼都是這片原始地帶上的神靈,不是那麼好戰勝的。如果他不能活著走出克利拉大峽谷,那麼烏婭跟貝拉都會一起陪葬在這裡!

  就在那數百隻神狼向愛瓦逼近的時候,愛瓦取下背上的弓,從箭筒裡抽出兩枝箭,同時搭在弦上。

  然而,群狼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前進的腳步。

  對於從未敗給人類的神狼來說,面前這一男一女與即將到口的美食無異。

  然而,不足三百斤重的人肉,對於數百隻體形龐大的神狼來說,實在不夠它們塞牙縫。

  但畢竟是多少年來沒有沾過的美味瞭,它們在這道峽谷裡等待瞭不知多久,才等來這一頓美餐,不能不說是上天的賞賜。要不是剛才那一陣狂風,或許它們那靈敏的嗅覺早就把它們帶到更加誘人的地方去瞭,因為神狼靈敏的嗅覺告訴它們,就在幾裡外的一個山洞裡,有著更多令它們興奮不已的美食。

  然而,愛瓦跟烏婭對這一切一無所知。這數百隻神狼是沿著懸崖奔過來的,沒有走谷底。所以,愛瓦跟烏婭一點聲音都沒有聽到,直到聽見懸崖上那隻神狼的叫聲,他們才意識已經發現瞭目標。但當神狼發現它們的目標時,似乎比這兩個人更加興奮。愛瓦已經舉起手裡的弓,兩枝箭慢慢對準瞭走在最前頭的兩隻體形龐大的神狼。此時,烏姬雖然手中也握緊長劍,但她自己都覺得手心裡的汗水,可能會讓她在奮力出擊時將長劍甩出去。因此,她毫無活著離開這道峽谷的信心瞭,隻有一點令她安慰,她會跟愛瓦同時葬身狼腹!

  人皆有一死。能跟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一起,是最幸福的事情。愛瓦將弓的弦拉得滿滿的,但始終不發。他並沒有用眼睛瞄準,而是隻將那弓放在胸前,大致對準瞭前面那兩頭狼。他相信,隻要自己的右手一松,前面那兩隻神狼一定會倒下。

  此時,愛瓦的雙眼非常鎮定的看著狼群真正的領頭狼,它正躲在狼群中間。這是一般狼的特性,任何群體都會有特權,狼也不例外。

  似乎從愛瓦的雙眼裡覺察到瞭什麼,走在前面的兩隻狼突然放慢腳步。

  它們的警覺讓後面的狼立即意識到不對勁,也跟著放慢腳步。對它們來說,站在面前聞風不動的這個人,絕非什麼善類。

  但未戰而逃並不是狼的特性,神狼更不會如此。神狼的目光微微的低瞭下來,它們的眼神卻沒有完全離開愛瓦,特別是他手裡的那一把已經張開的弓箭。

  貝拉雖然還小,但她手上的這把弓箭卻很特別。愛瓦相信,如果沒有相當的力氣,是絕對拉不開它的。更讓愛瓦驚奇的是,那箭頭似乎跟一般的箭有些異樣,並不鋒利,但相當的粗重。如果這樣的箭頭射到目標,一定會在對方身上撕開一個不小的洞口,所以,它的殺傷力是相當恐怖的。

  神狼越來越近,已經不到五十步的距離瞭。愛瓦還沒有射箭的打算,但緊靠在他身上的烏婭卻著急起來,因為她知道,如果等到群狼圍上來的時候再出擊,那就一點逃生的可能都沒有瞭!

  烏婭已經閉起眼睛,兩手緊緊的抓住愛瓦的衣服,死也要死在一塊!哪怕被群狼分屍,她也要有一塊肉跟愛瓦黏在一起!四十步、三十步、二十五步、二十步……

  神狼一步步的逼近,烏婭的一隻手已經深深掐進愛瓦的肉裡,另一隻手則則僵硬的握著那把長劍。

  那兩隻神狼向前慢慢走瞭兩步,似乎商議好似的,同時向愛瓦發起瞭攻擊,騰空而起。

  隻見愛瓦手中的弓微微上揚,右手一松,兩枝箭同時射瞭出去。那箭象是長瞭眼睛似的,直朝著躍起的兩隻狼射去。

  「撲滋!撲滋!」

  兩聲裂帛似的響聲,兩枝箭洞穿瞭神狼的咽喉!兩狼同時倒地。然而,後面的狼卻一齊湧瞭上來,彷佛一股潮水,來勢洶洶。愛瓦奪過烏婭手中的長劍朝半空一揮,四隻神狼的頭顱被齊齊斬下,狼血在空中如雨一般灑落。

  然而,六隻神狼的喪命並沒有嚇倒後面的狼群。它們一如既往的撲上來,直撲愛瓦跟烏婭,勢要把這兩個屠殺自己同類的傢夥撕成肉片!獸類的憤怒有時候比人類更加可怕。

  眼看狼群就要撲上來,愛瓦用臂夾起烏婭,騰空而起,踩著狼群向來路飛奔而去。

  那憤怒的狼群還沒來得及反應,愛瓦已經抱著烏婭飛出狼群,站在狼群來時的路上。

  他要擋住這一群兇惡的傢夥,不能讓它們傷害貝拉。

  夾在狼群裡的狼王,最早意識到愛瓦立足點的變化。在愛瓦剛剛落地的時候,那隻狼王就從狼群裡一躍而起,朝愛瓦飛瞭過來,它的利爪如箭一般伸出,直撲愛瓦的面門。

  烏婭早已嚇得面如土色,她渾身發軟,站都站不住瞭。

  因為還未立穩腳跟,愛瓦一劍刺去,卻沒有命中,隻好抱著烏婭一個轉身,躲過狼王的猛撲。

  那隻狼王撲瞭一個空,身子落在愛瓦身後七、八步遠的地方。

  「愛瓦!小心!」

  隻聽背後一聲尖叫,愛瓦回頭看時,狼王再次躍起向他撲去。

  此時,因為要保護烏婭,愛瓦手中的長劍已經掉在地上。他隻好抱著烏婭再次就地一滾,避開狼王的一擊。

  兩次撲空之後,狼王似乎改變瞭主意。它放棄愛瓦與烏婭兩人,轉而朝著剛剛追來的貝拉撲瞭過去。

  貝拉手中沒有兵器,眼看那頭狼就要傷到公主,兩個侍女勇敢的沖到瞭前面,狼王一爪子撲在兩個侍女身上,它似乎認得誰才是真正的主人,沒有繼續在兩個侍女的身上抓咬,而是弓起瞭狼腰,準備攻擊嬌小痩弱的貝拉。

  此時,愛瓦已經撿起地上的長劍,他奮力一甩,長劍帶著一股勁風朝狼王飛去。

  就在狼王的利爪快要撲到貝拉臉上的時候,那柄長劍「刷」的搠進瞭狼王的脊背,刺穿瞭它的心臟。

  狼王的身體重重的跌落在貝拉面前。

  然而,就在愛瓦正為瞭救下貝拉而松瞭一口氣時,群狼卻從後面再次潮水般的湧來。他猛然轉身,狼群已經近在咫尺。幾百頭神狼隻被殺死瞭七隻,一點都沒有動搖它們取勝的信心。

  貝拉雖然脫勝被狼王攻擊的危險,但看到那再次湧上來的狼群,貝拉意識到,這次恐怕大傢都得葬身狼腹瞭!但為瞭最後的一線希望,貝拉還是從狼王的脊背上猛然抽出那把長劍,朝著狼群沖去。

  剛剛恢復體力的貝拉,此時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所支撐,她決心死也要跟愛瓦死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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