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瑞母子倆軟倒在地上,緊緊相擁著。死裡逃生的驚喜和後怕,讓他們的心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娘,我們先去把屍體處理瞭吧。”過瞭片刻之後,張瑞恢復瞭一些平靜,開口對許婉儀道。許婉儀柔順地在他的懷裡應瞭一聲。然後母子兩人就互相攙扶著站瞭起來。
張瑞此時赤裸著全身,許婉儀看瞭一眼,臉色一紅,不過也沒有說什麼,反而是拉住瞭張瑞的一邊手,起步朝山洞裡走去。
張瑞先是一愣,接著就欣喜地跟著走瞭,手掌反握住瞭許婉儀的手。許婉儀感覺到瞭張瑞手上的動作和勁道,嘴角中露出瞭一絲甜蜜的笑意。
走進洞口那裡,母子兩人看著中年書生的屍體,雖然知道他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瞭,但還是心存懼意,仿佛那屍體會隨時躍起反撲過來一樣。
最後還是張瑞鼓起勇氣,松開瞭許婉儀的手,先走瞭過去。許婉儀也忙跟上。他站在那屍體半丈之外,伸手就要去握住劍柄。許婉儀惟恐還有什麼危險,急忙想過去攔住他,想自己動手,但張瑞已經搶先一步握住瞭劍柄,許婉儀見狀隻好隨他瞭,隻是叮囑他小心點,同時在旁邊小心戒備著。張瑞握住劍柄的手用力一轉,見那屍體沒有任何的反應,才把劍拔瞭出來。
之後的善後處理也跟著順利進行著。張瑞搜瞭一遍中年書生的身,隻搜出一把銀票、五把柳葉飛刀和那本得自柳一飄的書。至於中年書生背後的劍,當然也解瞭下來。然後,母子兩人就合力把屍體拖到瞭掩埋柳一飄的那個地方,在旁邊用劍挖瞭一個淺坑,把屍體丟進去埋瞭。
處理完這些事情後,母子兩人才有空考慮其他的事情。
“娘,我們去看看夜書生之前在石壁那裡都做瞭什麼,好不好?”張瑞想起瞭之前夜書生的奇怪舉動,於是提議道。
許婉儀也心存疑惑,就答應瞭。當下兩人按照剛才遠遠看到的方位,沿著石壁邊尋找過去,走瞭一會就到瞭地頭,看到瞭一面上面密密麻麻刻滿字的光滑石壁。
母子倆認真看瞭看石壁上的文字內容,都是一愣。想不到那夜書生剛才是在幹刻字的勾當啊,而且刻的正是那本得自柳一飄的書上的功法內容。
張瑞心懷疑惑地低頭一想,似乎想到瞭什麼。他跟許婉儀說瞭一聲後,就跑回到山洞那裡一趟,把那本柳一飄的書拿瞭來,翻開一看,頓時就明白瞭夜書生這麼做的目的瞭。他把書交給瞭許婉儀。許婉儀一看那書上很多模糊的字,略一思索也明白瞭夜書生當初刻字的原因。
而看到這本書被浸濕的樣子,許婉儀頓時就想到瞭放在張瑞外袍內袋中的那本“龍龜決新解”,忙掏出來一翻看,果然也是差不多的情形,裡面很多字跡也模糊瞭。不過好在母子兩人都已經把書中的內容背熟瞭,也沒有什麼關系瞭。隻是想到它畢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就這麼被損壞瞭,感覺還是有點可惜。
疑惑解開後,母子倆也就釋然瞭。簡單商量瞭一下後,母子倆決定還是回山洞那裡先把傷勢和功力恢復過來再說,等以後有空再來把石壁上面的內容慢慢背下來,看能不能修煉成功。
回到山洞的路上,張瑞有意落後瞭幾步走在瞭後面。此時他仍舊是赤身裸體的,剛才急著處理夜書生的屍體,沒空多想,現在一靜下來,他就覺得光著身體在許婉儀面前走有點不習慣。他那條褲子原先脫下後扔在山洞裡頭的地上,書生被刺死後,大量的血液流瞭出來。由於山洞裡頭的地面比外面的稍微低點,那血液剛好順著地面流到瞭扔褲子的地方,把褲子給浸染瞭一片,所以張瑞剛才也就沒有再把它穿回身上。
走瞭十來丈後,許婉儀就察覺到瞭張瑞有意走在後面。她一想,就明白瞭張瑞這麼做的原因。
許婉儀忽然停下瞭腳步,轉過身來,看著張瑞,柔聲說道:“瑞兒,你怎麼扭扭捏捏的,難道還怕我不成?”她嘴裡說著,語氣中竟不自覺的帶著點幽怨的味道。
張瑞見許婉儀突然轉回身看著自己,剛下意識的想遮擋住下體,但聽到瞭許婉儀的話,他先是一愣,隨後仿佛想到瞭什麼。他停下瞭遮擋下體的動作,快步地走瞭兩步,走到許婉儀的身邊,然後毫無征兆地突然一彎身,伸手操住瞭許婉儀的後腰和腿彎,在許婉儀的一聲驚呼中,把她橫抱瞭起來。
“娘,我想起來瞭,你都是我的女人瞭,我當然不用怕你瞭,嘻嘻”張瑞帶著點壞笑地說對懷中的許婉儀說道。
許婉儀剛才被張瑞的突然舉動給驚嚇瞭一下,以為他又怎麼瞭,待聽到他的話,才放下心來。她嗔怪道:“得瞭便宜還賣乖,早知道就不理你瞭,到頭來反被你欺負。”話雖這麼說,但她的雙手已經舉起環抱住瞭張瑞的脖子。
張瑞身體一僵,更抱緊瞭她。“娘是不是後悔瞭?”他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但他的心,其實已經有點緊張瞭起來。
許婉儀沒有覺察到他神色的細微變化,她把頭貼在瞭張瑞的胸膛前,溫柔地說道:“冤傢,我怎麼會後悔呢,隻要能和你在一起,隻要你能快樂,別說是做你的女人,就是讓我馬上去死我也心甘情願的。”
聽瞭這句話,張瑞隻覺得剎那間心花怒放,全身每一個毛孔仿佛都透著一股暢爽的感覺。
“娘,我一定會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張瑞激動地道。他邁開瞭堅定的步伐,抱著許婉儀大步地朝山洞的方向走去。此刻,抱著懷中的美嬌娘,他覺得,對未來充滿瞭希望和激情,即使一輩子也出不瞭這個谷底,他也覺得照樣能活得開心滿足。
許婉儀聽著張瑞那充滿自信和激情的承諾,心裡沒來由地一顫,接著絲絲甜意湧上瞭她的心田。她忽然發現,以前那個老愛哭鼻子的小張瑞已經真的長大瞭,已經是一個男子漢瞭。
她把耳朵貼著張瑞的胸膛,傾聽著他那有力的心跳聲。此刻,她覺得自己的心,竟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渴望得到關愛和呵護,而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雖然武功還沒有自己高,但在他的懷中,竟是那麼的讓人安心。她什麼也不願想瞭,隻想就這樣被他抱著,直到永遠。
雖然許婉儀很喜歡被張瑞這麼抱著,但她想到張瑞還有內傷,怕他抱著自己會承受不住,所以在走瞭沒多遠後她就想要下來自己走,但張瑞堅決不答應,她隻好隨著他瞭。
在充滿溫馨甜蜜的氛圍中,不太長的一段路很快就走完瞭。
回到山洞裡,張瑞不舍地又抱著許婉儀站瞭片刻,然後才輕輕地放下她讓她站起來。
許婉儀站好後,雙手仍環抱住張瑞的脖子。她湊過頭去輕輕的親瞭一下張瑞的臉,然後有點心疼地柔聲問道:“瑞兒,內傷還疼嗎?”
張瑞摟住瞭她的腰,把她拉到自己胸前,硬朗地對她說道:“娘,你不用擔心,內傷已經沒有太大的問題瞭,不怎麼疼瞭,隻要調息幾天就能完全恢復過來瞭。”
許婉儀知道情況肯定沒有他說的那麼樂觀,但也不想讓他多增煩惱,所以隻是笑著點瞭點頭,沒有再問內傷的事情,隻在心裡暗自打算著等下怎麼運功幫他療傷,助他盡快痊愈。
而後,母子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相擁抱著,把話題轉移到瞭夜書生到底是怎麼出現在瞭谷底的這個問題上。討論瞭一會兒,隻確定瞭一件事,那就是夜書生肯定是從上面下來的,谷底不可能還有什麼路徑能進出,至於他是怎麼從光滑陡峭的石壁上下來的,這個問題兩人都百思不得其解,因為剛才在處理搬運屍體的過程中,他們也曾觀察瞭四周的石壁,也沒有發現有繩索之類的東西在石壁上。最後,還是許婉儀以一句“估計他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才下得來的”作為結尾定論。殊不知她的這句話其實也基本符合瞭事實真相。
雖然弄不清楚夜書生是怎麼下來的,又是為什麼要下來的,而且也擔心以後會不會還有人以同樣的方式下來,但以他們現在面臨的處境,也沒有辦法解除這個隱患。所以,商議過後,母子兩人決定,在提高警惕戒備的同時,他們首要的是把功力恢復過來,然後努力修煉,爭取早日達到入微的境界,之後再嘗試練那真氣疊加之法。等那真氣疊加之法真正練成後,再嘗試看能不能以深厚的真氣為基礎找到出谷的方法,譬如鑿壁攀登的方法。這個方法以他們現在的功力實施起來根本不行,估計把劍都磨斷完瞭也無法在堅硬的石壁上鑿出幾個口來,但假如在功力達到七層甚至八層的情況下,或許可行。總之一句話,提高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定好瞭計劃後,母子兩人就分開來開始忙碌瞭起來。許婉儀拿張瑞的褲子到深潭那裡去清洗,而張瑞則在草棚的四周圍上一圈草墻擋風。洞裡由於流有夜書生的血跡,已經滲到瞭地面下,沒辦法徹底清洗得幹凈,看著讓人心裡不舒服,所以張瑞母子打算以後不住在洞裡瞭,就住在洞外的草棚裡,反正天氣也不冷。
弄好瞭草棚後,張瑞就去找果子和抓魚瞭,而許婉儀則在洗好瞭張瑞的褲子後,就去清理草棚的地面。看著地上的衣裙碎片,許婉儀不禁又回想起瞭差點被夜書生給玷污的前事來,心頭一陣的後怕。平復瞭心情後,她就把衣裙碎片撿瞭起來,打算有空再慢慢縫好起來,畢竟現在她隻穿著張瑞的外袍,裡面一件內衣都沒有,總感覺下體涼颼颼的很不舒服。
在收拾衣裙碎片的時候,許婉儀發現瞭那根黑鐵條。那根黑鐵條由於是收好在她上衣的內袋中,夜書生在撕衣服的時候,把有內袋的那一塊衣服撕裂後就順手扔瞭,他當時心情激動亢奮之下也沒有發覺這藏在衣袋中的黑鐵條。
許婉儀又端詳瞭黑鐵條一下,就把它和那包搜自柳一飄的東西放在瞭一起。
之後她就開始找幹草把草棚地地面鋪好起來,而張瑞也很快找好瞭吃的東西,在草棚幾丈之外燃起火堆烤魚。
半個時辰後,張瑞母子兩人吃完瞭烤魚和果子,各自運功調息真氣。
之後的幾天,張瑞母子兩人的生活就規律瞭起來。除瞭必要的休息、吃東西和偶爾抽空去石壁那邊記憶那上面的功法口訣外,母子兩人都在加緊修煉,。幾天下來,許婉儀那被震散的真氣終於重新凝結運轉瞭起來,功力恢復瞭原來的水準的八九成。而張瑞則沒有那麼好,雖然內傷已經被控制住瞭,但由於受的傷比較嚴重,所以距離完全恢復仍需要一段時間,真氣也隻恢復瞭五層左右,而且還不能劇烈催發真氣,否則可能會讓受損未愈的經脈承受不住而徹底的崩裂。
在這幾天裡,張瑞那陽具不受控制漲硬的現象也沒有再發生,母子兩人都覺得之前估計是受那淫毒殘餘影響的緣故,經過兩次發作後現在那淫毒殘餘可能已經徹底消解完瞭。
而每晚休息的時候,張瑞也沒有再要瞭許婉儀的身子,隻是抱著她,和她說著貼心的話。這當然不是張瑞對許婉儀沒有欲念,而是因為張瑞覺得自己和她的身體都沒有完全恢復,如果急著行那交媾歡好之事,怕對身體的恢復不利,所以就忍著瞭。
許婉儀見張瑞每晚摟著自己的時候,他下體的陽具最後都會變得硬硬的,但他始終都沒有要求和自己交歡發泄,就覺得他真的變得更成熟理智瞭,心裡更是感到欣慰和安心,不知不覺中對他的依靠依賴更深瞭。她暗暗發誓,等以後恢復好瞭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補償他,用自己的身子讓他得到最大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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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晨,張瑞母子兩人照樣在吃過東西後靜心修煉著,兩人在草棚外的草地上相隔五六丈左右面對面盤坐著運功。
“籲”張瑞呼出瞭口中的一口氣。在運功修煉瞭一個時辰後,張瑞率先停止瞭運功。運功修煉真氣,並不是要一味的長時間修煉,主要是看真氣運轉周期情況而定,張馳有度才是正道。此時他就是在真氣運轉瞭四十九個大周天後感覺精神有點後續不足,所以暫時停瞭下來。
他看瞭一眼對面的許婉儀,見她還在修煉中,也就不打擾她,隻是靜靜地休息著,想等下再繼續修煉。
他目光看去,發現不知道是許婉儀坐下的時候沒註意還是運功的時候轉動手臂不小心拉扯到,此時她雙腿交疊盤坐著,那外袍下擺竟然翻到瞭她的大腿根部,她那交疊的兩條白嫩美腿毫無遮蓋下在張瑞眼前呈現無遺,她腹下的一片烏黑,也隱約可見。
張瑞看得忍不住咽瞭一口口水,下體陽具竟然有瞭漲硬的跡象。他忙強自按捺住心神,不敢在看想那誘人的風光瞭,他心中對自己暗道:“張瑞啊張瑞,你怎麼變得這麼好色瞭呢,這時候還起瞭歪念。娘已經把她的身心都毫無保留的交給瞭你,你什麼時候要她都可以,但是作為男子漢大丈夫,你又可以為她做些什麼呢?如果要好好愛她,就應該先安心修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能有能力保護她,不讓她再受到傷害,如果這點都做不到,枉對她的一片真心愛意,現在先靜下心來修煉吧。”,自責瞭一番後,他就慢慢的讓自己又靜下心來,準備再次進行修煉。
就在這時,一陣石頭碰撞摩擦的刺耳聲從頭頂上方遠遠傳來,而且那聲音似乎越來越近越來越大。
張瑞頓時被那聲響給嚇瞭一跳。剛經過瞭夜書生的事情,此時他對什麼異常情況都非常的敏感。
“娘,有情況。”張瑞用盡量平緩的聲音對許婉儀低聲呼喚道。
許婉儀雖然在運功修煉,但也沒有失去對外界的感應。聽到張瑞的呼喚後,她也緩緩停止瞭真氣流轉。
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瞭張瑞那帶著不安的警惕神色,而那上面傳來的聲響她也聽到瞭。
“瑞兒,那是怎麼回事?”她皺瞭皺眉頭,開口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聽聲音似乎是石頭撞擊的聲音,會不會是上面有石頭掉下來瞭?我們還是先去看看清楚再說吧。”張瑞緊張中帶著疑惑地說道。
許婉儀點瞭點頭。當下兩人起身各拿瞭一把劍,然後迅速到靠近深潭的位置,抬頭朝那聲音傳來的石壁方向望去。
望瞭一眼那石壁上方的遠處,母子兩就震驚地互相看瞭一眼。原來,此時在一面石壁上,在距離地面約幾十丈的地方,有一塊黑色的大石頭正在順著石壁向下降落著,最奇怪的是,那塊石頭上居然是被一條垂直的繩索綁著的,那繩索的另一端,一眼看不到盡頭。那石頭在降落中碰到石壁,所以才發出瞭那種聲音。
“有人吊瞭一塊石頭下來。”母子兩人瞬間就都想到瞭這點。但想到瞭這點,母子兩人反而被搞糊塗瞭,如果是吊一個人下來還可以理解,但吊一塊石頭下來又是要幹什麼?
就在張瑞母子兩人驚疑中,那塊石頭已經被快速地吊落到瞭地面上,砸到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那石頭到地後,那條繩索先是跟著垂落下瞭幾丈,緊接著又被拉上去,直到石頭又被拉離地面幾丈吊在瞭空中。那石頭被拉起來後,又被放瞭下來,然後又被拉起,如此反復瞭幾次之後,那石頭再次落到地上時,才沒有再被拉起。
張瑞母子頓時被這奇怪的舉動給弄得更驚疑瞭,一時都想不出這又是什麼意思。
突然,許婉儀好像想到瞭什麼,她神情驚訝地對張瑞說道:“瑞兒,我想明白瞭,應該是上面有人想要把繩子放下來,但又不知道這谷底有多深,所以就在用繩子綁瞭塊大石頭吊下來試探,如果石頭到底的話,自然就不會再繼續扯動繩子,上面的人感覺到瞭繩子的吊重減輕瞭,就猜到石頭到底瞭,那幾下拉動,估計是為瞭試驗石頭是不是被卡住瞭根本沒有到達谷底。”
許婉儀說著自己的分析,但緊接著,她的臉色劇變,無比緊張瞭起來,她焦急地對張瑞道:“不好,肯定是有人想借助繩子下到這裡來,不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是魔教的人,我們就危險瞭。”
張瑞一聽,也意識到這種可能性非常的大,一時間,他原本就緊張的心更是糾緊瞭起來。如果再出現一個像夜書生這樣的人,那母子兩人恐怕就真的在劫難逃瞭,畢竟之前的方法再用恐怕就不靈瞭,而且那迷煙筒裡的煙霧已經噴完瞭,已經不能再用瞭,就是想故技重施也不可能瞭。
當下,張瑞的腦子使勁的轉瞭起來,思索著解決的辦法。許婉儀也在緊張地苦苦思索著。兩人的手,都已經緊緊地握著,指關節處被捏得發白。
片刻之後,還是張瑞先想出瞭一個辦法。他忙跟許婉儀說瞭出來。許婉儀聽瞭,雖然覺得還是不夠穩妥,但想想除瞭那辦法之外,暫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瞭,也就同意瞭。
之後母子兩人就緊張地忙碌瞭起來,他們先是到山洞裡把之前鋪在洞裡的、已經好多天沒用過的兩床草墊給小心地搬瞭出來,鋪在瞭草棚裡面,徹底蓋住瞭新鋪的幹草,讓草棚看起來好像已經好多天沒有人呆過的樣子。然後,兩人又把火堆那裡的灰燼給弄散開,弄得好像被風吹散的樣子。
做完這些並檢查瞭一遍後,母子兩人就拿瞭劍和包袱,一起朝深潭那裡跑去。到瞭潭邊後,張瑞把劍和包袱用從外袍下擺那裡撕下的佈條捆綁好在自己背後,然後就抱著許婉儀小心地進入到水中,盡量不壓到岸邊的水草以免留下痕跡。
入瞭水中,許婉儀感覺到水淹到瞭自己的脖子,腳又踩不到實地,有點驚慌,但張瑞一邊手緊摟住瞭她的腰,讓她沉不下去。她見狀,才沒那麼驚慌起來,不過仍是感覺心裡有點怕。
張瑞用雙腳熟練地踩著水,保持浮著不沉下去,然後帶著許婉儀在水中移動慢慢移動著,朝潭中靠近岸邊的一處水夠深的地方遊去。遊到地方後,他就摟過許婉儀的身體,讓她面對面貼著自己的身體,同時讓然後轉頭朝有繩索垂下的那面石壁那邊望去,緊張地等待著。
沒等多久,張瑞就望見遠遠的石壁上有條黑色的人影從那繩子上迅速地順著滑落瞭下來。他怕那人從上面會看到水中的情況,於是忙讓許婉儀吸足瞭一口氣,他自己也吸足瞭一口氣,然後身體稍微往水中一沉,讓身體徹底淹沒在水中。下沉瞭大約兩丈深後,他才停止瞭下沉的動作。這潭中的水,並不是非常的清澈,所以,他兩人沉到水面兩丈下後,從上面看的話,如果不是非常的細心,一下間也難以發現他們的蹤影。
話說那條黑色人影,很快就滑到瞭谷底。那人影落地後,就謹慎地環顧瞭一下四周。
原來,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夜書生的主人,那雄壯的五旬男子。
五旬男子首先註意到瞭山洞旁的草棚,他心中一陣驚疑“難道這裡還住有其他人?”他心中疑問道,不由得心生戒備,同時對此行的目的也有瞭點擔憂。他從背後抽出瞭一把短劍,然後施展起身法朝那草棚掠去,見到裡面沒人後也沒有停留,又朝旁邊的山洞轉去。他到瞭洞口後急停住瞭身形,看瞭一眼空空的洞內和地上那已經幹瞭的一大片血跡,眉頭緊皺,然後就又施展起身法,沿著石壁底部搜尋瞭起來。
沒多久,五旬男子就來到瞭掩埋夜書生和柳一飄的地方。那隆起的兩堆新土引起瞭他的註意,他思索瞭一下後,就突然運起一掌,凌空朝那兩堆土堆急速地各自猛擊瞭一掌。瞬間,凌厲猛烈的掌風就轟擊在瞭兩堆土堆上。泥土紛飛中,夜書生和柳一飄的屍體也跟著飛瞭出來。
泥土落定後,五旬男子朝那兩具屍體看去,頓時,他的瞳孔一陣收縮。他認出瞭其中一具屍體正是自己的手下夜書生的,而另外一具被燒得外皮焦黑的屍體,由於面目全非,他無法辨認出來。
一時間,五旬男子在驚怒的同時,心頭也湧起瞭無數的疑問:“這狗才不是在老宅那裡守著嗎?怎麼來到瞭這裡?還被人給一劍穿心殺掉瞭,這殺他的人又是誰,武功竟然這麼高,能將這狗才一劍穿心?這裡面有沒有什麼天大的陰謀?還有這具燒焦的屍體又是誰?怎麼死在瞭這裡?是不是也是被同一個人所殺的?那殺他們的人又為什麼這麼費勁的把他們給埋瞭?”
五旬男子一時間被疑雲籠罩著,他那不祥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瞭。
不過他知識略一停頓,就不再理會這裡的情形瞭,對他來說,重要的是找到那件東西,其他的可以慢慢在考慮。
他施展輕功身法,離開瞭原地,繼續沿著石壁的底部搜索著,他接著也發現瞭刻在石壁上的功法文字,在一陣愕然驚疑之後,他隻是粗略地看瞭一下,就不再理會瞭,繼續展開搜索。他本身就身懷絕世武功,所以,雖然對石壁上刻的功法也感興趣,但也沒到癡狂的地步,隻是覺得有空可以仔細參詳一下,畢竟江湖上傳言的東西多瞭去瞭,誰知道是真是假,是不是浪得虛名,而跟那件東西一比,所謂的絕世秘籍都不值一提瞭。
五旬男子來回的將谷底快速而又仔細地搜索瞭一遍,仍舊是沒有發現他要找的東西,他的心情,頓時燥怒瞭起來。
最後,他來到瞭那深潭邊,朝水中看瞭幾眼,隻覺得那水深不見底。他此時抱著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那東西是落在瞭潭中,畢竟這谷底隻剩著深潭沒有搜索過瞭。
不過,他雖有搜索深潭的想法,但暫時也沒有辦法去做,因為他根本不會水。雖然他功力深厚,但功力深厚不代表著就是萬能的。如果是比較淺的水中,他還能仗著功力深厚閉氣下去搜索,但這麼深不見底的潭水,他覺得還是無能為力。他懊惱地打算著回去找個精通水性的高手來幫忙搜索,大不瞭事後滅口瞭就是。
他心中算計著,抬頭望瞭一眼剛才自己下來的地方。望著那根垂在石壁上的繩子,不到片刻,突然,他臉色狂變,似乎想到瞭什麼嚴重的事情。
“不好,如果那個高手還在懸崖上附近沒走的話,發現我下到谷中,趁機弄斷瞭繩子,我豈不是很麻煩?而且,這谷地有這麼多的蹊蹺,而且隻剩下死人,那東西又不見瞭,會不會就是那個高手拿走瞭?”他心裡急轉著,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想法推算不錯。頓時,他額頭上冒出瞭冷汗。
當下,他也顧不上深查谷中的諸多疑點瞭,隻想著先盡快出谷。他把身法施展到極致,隻見一道黑影飄閃而去,然後又順繩子快速地向上攀升著。
五旬男子一邊沿著繩子向上快速攀升,一面萬分小心地戒備著,打算如果中途繩子斷掉的話,就用劍刺入石壁中定住身體。
好在一路順利,直到他重新回到瞭懸崖上,也沒有發生繩子突然斷掉的事情。
飛身上瞭懸崖後,五旬男子剛想把繩子先收起來藏好等以後再下谷去再探究竟。突然,他雙眼精光迸射,然後身體迅疾一晃就消失在瞭原地。
原來就在他剛松瞭一口氣的時候,目中餘光就察覺到在幾十丈外的樹叢中有道紫色的身影快速無比地從那裡掠過。頓時,他就聯想到瞭那個他猜測中的神秘高手。
他無暇深加考慮,條件反射地就全力施展起輕功身法,朝那道紫色身影追去,怕遲瞭一絲一毫把人追丟瞭。至於仍垂吊著的繩子,他也沒空理會瞭。
而就在五旬男子追向那道紫色身影的時候,在谷底深潭中,一串水泡冒出瞭水面之後,兩個腦袋跟著浮出瞭水面,正是張瑞與許婉儀兩人。頭探出水面後,兩人就大口地喘氣呼吸著空氣,同時緊張無比地看向潭邊四周。
兩人觀察瞭一陣周圍谷底後,沒發現有人的蹤影,才稍微放下點心來。剛才他倆實在是憋不住瞭,所以即使明知把頭露出水面會非常危險,可能會暴露目標而遭到毒手,但還是不得不冒險浮出水來,再不浮出水來呼吸,不用等別人動手,他們估計都快要活活把自己憋死瞭。
張瑞母子兩人呼吸好後,繼續觀察著周圍的動靜,見深潭四周視野所見之處,仍是沒有任何人影,也就不急著先繼續潛下水去瞭,但也不敢馬上上岸,怕有人埋伏在什麼地方。反正深潭的水面比外面的地形都低,他們隻露出頭來的話,別人從遠點的地方是一下子很難發現的,而他們則能註意到有沒有人接近。
就這樣,張瑞母子兩人相擁在水中又繼續呆瞭近一個時辰,見還是沒有動靜後,才小心翼翼地遊到旁邊有矮樹叢的一處岸邊,再次觀察確認周圍沒人後,才爬出瞭水,躲在瞭樹叢中。潭中的水實在是冰涼,呆久瞭他們也不好受,張瑞還好些,而許婉儀剛才則已經被冷得有點發抖瞭起來。
兩人在樹叢中又躲藏瞭半個多時辰後,一遍遍地仔細查看谷底的情況,見還是沒有人影出現後,才真正暫時安心瞭一點。但遠遠望見那根還垂吊在石壁上的繩子,兩人還是決定繼續躲藏等候著,等天黑後看情況再出來。看那依然垂吊著的繩子,誰知道等下還會不會有人突然從上面下來呢,還是小心為上啊。
終於,經過瞭漫長而又緊張的無聲等待後,天色終於昏暗瞭下來。而直到此時,仍是沒有見再有人從那繩子上下來。兩人這才暫時松瞭一口氣,決定先不躲藏瞭。
張瑞輕松搖瞭一下懷中的許婉儀,想讓她先站起來,因為她的身體壓住瞭他的腿。但許婉儀竟然沒有反應,張瑞稍一詫異,這才低下頭,借著昏暗的光線看著懷中許婉儀,隻見她臉色即使在這麼暗的光線中仍能看出是那麼的蒼白,眼睛緊閉著,眉頭緊皺,似乎已經昏迷瞭過去。
張瑞一看這情形,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瞭,頓時大急瞭起來。他也顧不瞭什麼瞭,摟住她,在她耳邊焦急地呼喚起她來,並向她體內輸入真氣,但她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娘,你快醒醒啊,你到底怎麼瞭?別嚇我啊,快醒醒啊!”張瑞的呼喚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那聲音中,已經充滿瞭恐慌,但久久都沒有任何的聲音回應他。
天色,也終於漸漸地全部黑暗瞭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