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昊的世界一片漆黑,虛無中沒有意識,死亡就在眼前。
“砰……砰……砰……”心跳越來越弱,嚴重的內出血讓他的生機急速消逝,然而就在最後一絲生機即將斷掉之際,神秘的聲音再次在腦海回蕩,下一刻,任昊的身軀一陣痙攣!
“嗬——”休克的任昊猛地倒吸一口空氣,如同被放在陸地涼瞭一小時的魚兒,旋即拉風箱似得貪婪的呼吸空氣。
“有氣兒瞭!好像醒瞭!”似乎有人在按自己的人中。
任昊無法回應,眼睛微微睜開,卻是一片模糊,痛苦地咬瞭咬嘴唇,隻感覺渾身一陣痙攣似的抽痛,豆大的汗珠自腦門滾滾而落,連呻吟聲都無法發出。
渾身更是火辣辣的疼,體內的淤血被神秘的力量消融,無法消融的擠到瞭體表!
那感覺……就如同被扔在攪拌機裡瘋狂撕扯!
“醒瞭!小夥子醒瞭!”
“那姑娘也醒瞭!太好瞭!救護車還沒來嗎!”
包圍住兩人的鄰居們爆發出陣陣呼聲,緊接著,不知是誰帶的頭,掌聲漸漸響瞭起來!
趙老師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他看著五官皺成一團的任昊,“小夥子!你感覺怎麼樣!”他老伴也在一旁不住詢問。
可任昊哪裡能說話?
沒死已經是奇跡瞭!
劇疼仍在持續,任昊不知道自己體內的臟器組織正在飛速自愈,而他體內蘊含的神秘力量卻在急速消融,然後枯竭……
已和任昊分離的顧悅言半靠在墻壁,腦仁疼痛不已,墜落之時,腦震蕩幾乎讓她無暇思考,再次清醒的她除瞭感受那種讓人作嘔的嘔吐眩暈感,就仍是任昊之前的畫面,如同一盒錄像帶,倒帶中隻有任昊的片段。
她動瞭動身體,雖然四肢稍有疼痛,可卻活動自如,身體是沒什麼大礙。顧悅言不由抿著蒼白的嘴唇,蹙眉張開眼睛,她要看看腦海中的那個人。
耳邊,圍觀群眾鼓噪不已,顧悅言眨瞭眨眼睛,眼前卻滿是重影,天旋地轉。
勉力看清躺在不遠處神情痛苦的任昊,顧悅言鼻尖一酸,但因為腦震蕩的關系,似乎時間觀念都沒瞭,就那麼蹙著眉,忍著巨疼倔強的看著任昊,盡管她腦袋疼的要命,要親命!
十分鐘,救護車還沒來,而任昊已經停止掙紮,他的內傷已經愈合瞭!
勉強能費力的睜開眼睛,本能的用掌心異能去治療腦袋,疼痛得以緩解,代價是身體愈發乏力,以及饑餓。
異能變弱瞭,嗯,甚至每每如有神助的神秘力量,已經徹底離他而去,留給他的隻是改造完全的肉身以及掌心的異能,而掌心異能更是不能如之前那般信手拈來,使用起來代價就是等量的能量。
“你……咳……沒……沒事……吧?”任昊嘴角大片血跡,聲音斷斷續續,前雖未有的虛弱。
顧悅言張瞭張口,卻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自成年以後,顧悅言便很少有情緒上的波動瞭,氣憤、傷心、歡快、興奮,這些情緒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她甚至一直以為,既然面對死亡,自己也可淡淡一笑,不帶有一絲恐懼地安然離去……
死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大不瞭的。
然而現在,顧悅言才霍然發現,自己把所有人都騙瞭,是的,是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其實……
顧悅言不想死!
真的……真的不想死!
看著任昊那擔憂的目光,看著頭頂那朦朦的夜空,兩行清淚……已是悄然而下。
顧悅言哭瞭,空落落的心被填滿,幸福的哭瞭。
這是她自成年以後第一次哭。
須臾,姍姍而來的救護車抵達。
“我是小傷,不用去醫院的。”氣喘籲籲的任昊強撐著身體慢慢站直瞭起來,活動四肢神奇的感受十分鐘前受損極重的身體,若有所思的緩瞭一會兒,臉上稍稍有瞭些血色,瞅瞭瞅均勻遍佈渾身的青紫,任昊搖頭拒絕瞭隨行大夫的提議。
旋即去幫助痛苦的顧悅言按摩頭部,緩解對方的疼痛。
顧悅言隻是輕輕倚在任昊身上,抹去眼角不斷湧出的淚滴,隨著疼痛減弱,神色迅即恢復的往日的色彩,然而清晰的思緒卻讓她淚水如同斷瞭線,潺潺不止。
忙完的任昊一起身,卻虛弱的一個趔趄,大姑娘就毫不防備的整個身子靠上去,勉強扶住任昊。
“去檢查檢查吧,走,我跟你一塊去。”神情溫軟,眸子裡化不開的綿綿,挽住任昊的手臂就想扶著他上救護車。
然而任昊卻是臉上一燙,瞥瞭眼右臂,“不用瞭,你看,我真一點兒事都沒有。”任昊故作隨意地動瞭動身體,旋兒要抽出手臂,顧悅言卻不放心。
……
好說歹說瞭二十分鐘,醫生和顧悅言才放棄瞭勸說,任由任昊離開瞭。
將衣服的灰塵清理幹凈,任昊告別瞭顧悅言和趙老師,獨自走出小區,過到馬路旁,伸手攔瞭輛出租車。
“麻煩去最近的藥店。”任昊肘部殷虹血跡滲出,這是他唯一的外傷,如不用紗佈處理一下的話,估計又得讓愛人們擔心。
富康司機應瞭一聲,正要開車,誰知右側的車門竟被突然拉瞭開,一臉溫婉地顧悅言看看任昊,如同姐姐般帶著小溺寵的輕嗔:“逞什麼能,不是說沒事兒麼,幹嘛還去藥店?”大姑娘一直默默跟著任昊,任昊跟司機說的話,顧悅言透過車窗聽瞭個清清楚楚。
“你呀你。”說完,顧悅言努努下巴示意他往裡一些,自己也跟著上瞭出租車。一上車,就靠到任昊身邊,輕柔的拎起任昊之前藏住沒被看見受傷的手臂,心疼的蹙著眉毛,小聲的輕問,“疼嗎?”然後便小心翼翼的捧起任昊的手臂,檀口輕啟哈著暖人的馨香,似乎這樣能減輕任昊的疼痛。
“師傅,麻煩去六十三中。”任昊本來還想婉拒顧悅言的好意,他今晚還要去找謝知婧呢,但見整個人努力維持正常的顧悅言雖仍是淡淡的表情,眼底的情愫卻如同燃燒,燒的眸子發亮!
任昊瞄瞭顧悅言一眼,這姑娘的心理變化被他看瞭個通透,暗忖麻煩。
但你能不救嗎?
顧悅言何其聰明,兩個聰慧的人似乎都發現瞭對方發現瞭自己,於是一路沉默,也恰好給瞭顧悅言緩沖的時間,以及思考的空當。
順著南櫻桃園往西兩個路口,北拐一站地,就是六十三中學,顧悅言讓司機開車進到中學旁的一個胡同,又走瞭一段路程,方掏錢付費。
雖然任昊沒來過,但他也知道,這裡是顧悅言的傢……來她傢幹嘛?
“老師……不是去藥店嗎?”
老師……
顧悅言眉頭微不可查的一蹙,然後不露聲色道,“來我傢吧,傢裡就有現成的消毒紗佈。”
“可是……”顧悅言打斷道,“可以嗎?你救瞭我,最起碼讓我幫你包紮一下。”
任昊終究不會讀心術,神情一緩,顧悅言算是把他晃住瞭。
六層高矮的淺藍色板樓,每個單元前都有一個厚重防盜門,除非有鑰匙或通過旁邊控制器接通業主傢,否則無法上樓。
“隨便坐,我去給你找東西消毒包紮。”
兩室一廳一衛,標準的格局。任昊在客廳吊燈下的實木椅子上坐瞭下,旋即四下觀察起她傢。
這裡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嚴肅。
棕褐色的桌椅,黑白相間的傢具,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傢的書櫃竟然有四個之多。客廳角落一個,南邊被當做書房的臥室兩個,顧悅言的閨房還有一個。
書櫃裡擺放的大都是資料書籍,沉重而古板,細細看清幾個書名,任昊暗忖都是些很有深度的書籍,怪不得顧老師身上總有一股濃鬱的知性書卷氣。
與顧悅言相識瞭太久,她的性格愛好,任昊在上輩子就瞭如指掌,所以如此之多的書櫃尚不足以讓他太過訝異。
唯一讓任昊繃不住的是書房正中的一個畫板,上面夾著張他的人物素描,栩栩如生!
正待任昊目瞪口呆嘴巴能塞鴨蛋時,身後,顧悅言依舊波瀾不驚的聲音響起:“畫的像你嗎,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畫點東西”說著從容的走向冰箱,“喝什麼,果汁還是牛奶……等等,這裡還有聽可樂,喏。”大概是覺得十七虛歲的任昊會喜歡可樂。
“不用麻煩瞭……謝謝。”接過聽裝百事可樂的任昊猶豫瞭一下,還是嘆息一聲道,“對不起,之前的情書讓您困擾瞭,很抱歉。”
誰知顧悅言輕輕一點頭,灑脫道,“真的讓我蠻困擾,但是,你知道自己是個很棒的人吧。”
“……”
任昊不語,顧悅言就自顧自的說起自己,沒有話頭,就那麼突兀的自述,“我還是蠻有怪癖的,天生感情很淡,對男女的事情也不感興趣,因此這方面我有去醫院檢查,結論是性冷淡,而且屬於很罕見的無誘因自發型性冷淡,屬於精神心理方面的罕見問題,醫生也曾經給我開過藥,吃過一段時間效果不大……”
說到這兒的時候顧悅言從書房搬瞭把椅子到畫板前,按著任昊的肩膀慢慢讓他坐下:“先坐下,手臂抬起來,別動,我給你上藥。”
“我自己來吧。”眼看這石女一般的美人敞開心扉,任昊卻掙瞭一下,瞧得顧悅言皺眉不語,方遲疑著乖乖伸手,讓那沾瞭藥水的棉棒擦在胳膊肘上。
顧悅言的動作很是生疏,她一邊包著紗佈一邊平淡的講述著,“藥我吃瞭幾個月,然後就遇見瞭你,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你就對我表白,而我居然……真的心動瞭,雖然是很微弱的反應,但你是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當時我以為是吃藥管用瞭,然後就開始有意觀察你,隨著觀察我覺得你人不錯,就想著接受你試試,就是你那次拒絕我。”平淡講述的大姑娘沒抬頭,打好膠帶後,收起藥水。
尷尬的任昊知道對方沒講完,而顧悅言卻起身轉頭看看他,十分賢惠道:“吃飯瞭麼?我給你做點。”講話有些沒頭沒尾,隨意的很。
任昊下意識搖搖頭,忽地一滯,又趕緊點頭:“吃瞭吃瞭,您不用忙活,我這就回傢瞭。”他想跑。
任昊現在很矛盾,他確實想跟顧悅言相處,因為與兩個十足黏人的熟婦相處這麼久,讓任昊在顧悅言特意營造出的平淡如水中真的感到舒適。
但任昊是有傢室甚至有瞭女兒的男人,盡管沒結婚,但道德、責任對一個成熟的男人而言,是應該也必須擔當的。
“時間有點晚瞭,那……顧老師我先告辭。”任昊起身不是很堅決,但卻不停頓,說完就往外走。
“這麼晚瞭,先給傢裡打個電話吧。”顧悅言音調抬高,有點顫,她將鬢角的發絲順到耳後,扭身朝廚房走去,“我去做飯,吃完再走。”似乎就不擔心任昊決然而去。而這份略微緊繃的淡定是天性,也帶一點堅強的偽裝。
任昊張瞭張口,緩緩走去玄關,頓瞭頓,又折身返回裝飾單調古板的客廳,顧悅言就在廚房門口,看著玄關中的任昊走瞭回來,毫無波動宛若黑白的眸子才如註瞭顏料,泛起情感的彩色,恬然一笑進瞭廚房。
西紅柿炒雞蛋,梭魚黃瓜,油煸豆腐,都是些省事兒的傢常菜。
“我不太會做飯,這次將就吃吧,以後會多練練的。”與在學校的她不同,穿上圍裙的顧悅言瞬間多瞭幾分居傢女性的恬美氣質,“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任昊道謝後,用筷子夾瞭一塊送入口中,眨眨眼,看向顧悅言:“挺好吃的。”
心有顧慮,他便有些吝嗇贊美。
普通的菜色,普通的味道,然而吃下肚子後,卻讓任昊有瞭一些暖洋洋的幸福感覺,很舒服,不同於傢裡的大小祖宗,天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監控你,顧悅言似乎更適合當老婆,就像范綺蓉,但范綺蓉更像是溺愛他的長輩,而顧悅言卻是妻子的感覺,當情人估計也是最完美的那種。
我在想什麼……
任昊差點沒放下筷子給自己一耳光,而這種心不在焉的模樣,讓第一次給男人做飯的顧悅言有點小忐忑。
她也不是石人,就算是,任昊也是融化她堅硬外殼的巖漿,今兒也算徹底把大姑娘融化瞭。
顧悅言比任昊,現在是我中有你,而任昊就未必是你中有我瞭。
“不好吃嗎?以後我會努力學做菜,趕明兒我去買菜譜,你喜歡什麼菜系?”
“……”任昊面對大姑娘如同小兩口過日子般的細水長流,隻能悶頭吃菜,想要逃離這種溫水煮青蛙似得溫柔鄉,但卻無法自拔。
總有某個時間,某個地點,有個女人能狠狠的撩動你的心弦。
“……你正在長身體,應該多吃肉,不過我平時隻吃素的,等下次趕集我去買斤肉。”
“嗯。”
“喜歡什麼口味?”
“辣的。”
“辣呀,可以。”姑娘是不喜歡吃辣,但是心裡已經決定要買川系菜譜,“今天先湊合吃,平時我都是自己,對美食的欲望也沒有,所以掰開手指頭數,我會做的也就這麼幾道,往後等我學會新菜,一定要來吃。”
“嗯。”任昊已經被平日寡情寡言的顧悅言一連串的反差美擊潰瞭,回答的根本沒有絲毫猶豫。
任昊自己也察覺,所以這麼安慰自己——隻是吃飯而已。
顧悅言自己則是端瞭杯放過五勺糖的咖啡坐在任昊對面的椅子上,目光復雜地看著狼吞虎咽的他,上眼皮忽而一垂,一抹炯炯的情緒劃過瞳孔,“剛才的事,我不說謝謝。”
任昊一愣,稍一琢磨便放下筷子裝傻:“不用謝,我應該的,應該的。”
顧悅言也不急,沒有再糾纏這個話題,喝瞭幾口糖分很高的咖啡,視線旋即落到任昊領口露出的大片青紫,沉吟著皺皺眉:“讓你去醫院檢查你就是不聽,這樣吧,我先去換身衣服,等你吃過飯,我幫你按摩。”
“按摩?”任昊自己就是按摩大師,他的按摩還特別曖昧,自然瞪著眼有些旖念,一口飯差點沒嗆出來,抬手在身前擺瞭起來:“別啊,您剛才肯定受驚瞭,還是早點休息吧,我真的沒事,謝謝你的晚飯,我得回傢瞭。”
給我按摩?
這不是開玩笑麼?
任昊起身要走。
一腳踏入臥室的顧悅言驀然回頭,瞧瞭他一會兒,唇齒蠕動淡淡囁嚅:“坐下等我,你別逼我,我今晚……情緒很不穩定。”那輕柔的言語中,卻透著癲狂。
看著徐徐合上的房門,任昊猶豫瞭下,撓撓頭。
英雄救美,又救瞭一個特殊的女人,而這個特殊的女人之前跟任昊相處就透著壓抑,實在不讓人放心。
不能放著不管,可任昊雖說隱隱吃痛,可也確實不想讓顧悅言按摩。倒不是任昊矯情,他總感覺那樣的話,很容易出現意外的狀況,現成的例子就是他跟夏晚秋。
就在任昊忐忑的時候,一身純白的絲質吊帶裙,裙擺膝上二十公分,兩條象牙白的長腿擺動間,顧悅言走瞭出來,挽瞭挽已經披散的頭發,側身讓出一個位置似是邀請:“進屋吧。”
瞅著顧悅言滾圓的屁股堪比自己那兩個妊娠過的女人,任昊心臟不爭氣的怦怦亂跳,有些慌亂道:“你……嘖,哎呀,我先走瞭!”
顧悅言毫不臉紅的搖瞭下腦袋:“不讓你負責,你不想試試嗎,我是處女,很幹凈的。”瞧他咂嘴不語,顧悅言抱起肩膀,用食指點著大臂:“痛痛快快的跟我進屋吧,你要是不方便的話,我在上面。”她覺得任昊一定會同意,男人嘛,自己都這麼說瞭,一定會乖乖過來。
雖說對男女之事完全不感興趣,但男人一定感興趣,看過很多書的顧悅言恰巧知道,也知道男人都喜歡處女,有那種無聊的情結,所以不失為與任昊加深感情的捷徑。
然而任昊已經跑到玄關穿鞋瞭,這讓顧悅言略感驚奇。
“等等,我去穿衣服。”顧悅言倒也幹脆,發覺任昊居然沒撲過來,折身就回到房間去穿衣服瞭。
門口的任昊就眨眨眼,頓瞭一下,還是繼續穿鞋。
他的想法很簡單:不是蜘蛛精就是白骨精,反正這個顧老師鐵定吃人不吐骨頭。
“咔嚓”門開瞭,任昊要走瞭,聽見開門動靜的顧悅言就從臥室邁著小碎步跑瞭出來。
嗯……沒來得及穿衣服!
也不說話,任昊回頭剛要關門,就見一具美妙的女體,全裸!
顧悅言表情都不變,就要跟在任昊身後走出去!
“你……”張目結舌。
“我送你。”顧悅言不遮不掩,二十七歲的大姑娘,生活作息又好,還吃素,整個人如同水靈靈的大白菜,膏脂白皙的肌膚緊致透亮,酥乳如玉碗倒扣,D杯罩的美乳顫顫巍巍的,粉色的乳暈硬幣大小,乳頭顏色略深,但也是深粉色,而且乳尖圓潤飽滿……這美景就這麼由遠及近的近前,任昊倒退兩步差點摔倒。
這一趔趄,自然是蜂腰、幽谷、大長腿看瞭個清楚明白!
顧悅言確實怪癖,別看她是二十七瞭還是處女,但是她對男女之見的那回事,觀念是很隨意的,隻要認可瞭誰,哪怕一個陌生人成瞭她法定的丈夫,她都會老老實實的任由蹂躪……更何況是占滿芳心的任昊?
走出門口就要去扶任昊,半蹲時雙腿微開毫不自覺,那淺褐色稀薄恥毛拱衛的幽幽美穴,就這麼暴露在任昊眼簾!
任昊慌亂的四下打量,見沒人連忙拉著顧悅言回去,“咣”的一聲門被甩上。
任昊這會兒是服瞭,讓顧悅言去換衣服,等她喚自己後乖乖進到臥室。
依著顧悅言的指揮,任昊躊躇著趴在瞭白色單人床上,兩手抱著枕頭,下巴也架在瞭上面。
兩秒鐘後,顧悅言那不遜色於產後婦女的大屁股坐到任昊屁股上,手掌隔著衣服按在瞭他的腰際,稍微用瞭下力,始終註意著任昊的臉龐,瞅他沒什麼疼痛的表情,旋而加瞭些力度,不是很專業地繼續按摩著。
但十足細心。
“衣服脫瞭吧。”
“別瞭,沒大礙。”任昊自己是看過的,一身淤青,剛才顧悅言坐到他屁股上就讓他咬牙才能忍住,一來怕顧悅言看見心疼,另一方面覺得孤男寡女脫衣服不像那麼回事,盡管任昊有把握轉身就可以上瞭顧悅言……
人之所是人,不同於動物他們可以控制自己的欲望,或者利用欲望產生動力,這也是動物為什麼會生生不息的根本原因。
顧悅言也不強求,隨意的和他說起瞭話,“有毛病就得去醫院,別不當回事兒,你現在年輕,身子硬,可到老瞭,年輕時欠下的債都得挨個找回來,嗯,怎麼樣,感覺好些瞭麼?”她可沒穿內褲,就一條絲質的睡褲,薄的不像話,而且她還好不防備的把整個恥丘貼到任昊的屁股肉上,隨著按摩自然會使得盆骨聯動,任昊堅硬的臀部肌肉蹭著大姑娘柔軟的肥鮑,二人都覺得接觸的位置越來越熱,體溫互相傳遞。
顧悅言是沒嘗過歡愉的滋味兒,還是性冷淡,倒是隻感覺熱熱的蠻舒服,沒有多餘旖念,任昊就不同瞭,還轉頭特意瞄瞭眼,發覺人傢姑娘把要緊的地方壓在自己身上後,就格外註意起臀部的感受。
綿軟……飽滿……溫熱……潮氣……
潮氣?
實際是一點汗,還是他自己的,大姑娘那點汗津津還透不過兩層料子。
“好多瞭,謝謝您。”任昊臉熱,把臉側瞭回去:“顧老師,我看你課間時老揉脖子,頸椎不好嗎?”任昊也不是特意關註,他腦子好用,而且觀察力超強,現如今街上隨意的一幕不經意的瞥一眼,過一個月都能大體畫到紙上。
被關心的顧悅言表情不變,眼睛卻瞇著,月牙兒似得笑眼:“我上學的時候就愛看書,幾乎一天有一半時間都得低著頭,這麼多年瞭,頸椎落下瞭毛病,總是感覺跟扭瞭似的,沒準活動活動就能正過勁兒,也沒準半個多月都好不瞭。”
“那可得多註意……”任昊今天造瞭個半死,疲憊不堪的瞌睡蟲上來瞭,有些迷糊的嘟囔。
“嗯,老毛病瞭,沒事兒我就自己揉揉。”或許是感覺手累瞭,顧悅言兩手交叉在一起活動瞭活動,她凝眉想瞭想,忽而道:“你上次的話,是當真的?”
任昊沒反應過來:“什麼話?”
顧悅言毫不做作的趴到任昊背上,一對兒凸著“眼睛”的大兔子結實的靠上,方隨意的問道:“你不是說想認我做姐姐麼?”
親密的舉動對顧悅言而言,她就是想這樣所以就這樣,沒什麼多餘的心思,任昊占滿瞭她的心,那世俗的東西就不會顧忌。她不同於任昊認識的所有女人,天生就感情淡薄,所以三觀也淡,那麼打破世俗的枷鎖,拋下那點不當回事的尊嚴矜持,就比大部分人簡單的多的多。
“……”任昊頓覺要日穿床板瞭,但也蠻喜歡這種隨意的感覺,相比於謝知婧,顧悅言給他的壓力微弱不計。
這算是傢花沒有野花香嗎?
任昊自嘲曬然,被顧悅言搞的啞然片刻,大姑娘就老實的貼著任昊,幾秒功夫就有些乏,這倒讓姑娘開始認同有個男人一起睡覺的必要性瞭。以前她都是感覺隨便,母親催的急,自己就老實不忤逆,如果不是去年相親的那個是同性戀的話,顧悅言多半就結婚瞭,那麼懷孕也說不定。
畢竟以她的姿色,怕是任何男人都得天天拱,直到新鮮勁兒過瞭。
“嗯,我一直都想有個姐姐,這個,您看……”任昊之前隨口說的,但現在,似乎多這麼個姐姐也蠻不錯。
任昊個子高,顧悅言才165公分多一點,趴在他背上顯得特別嬌小,而他寬大的後背讓姑娘穩穩的趴在上面,熱熱的體溫傳遞來,姑娘有些依戀的不置可否地點瞭點頭,聲音軟軟的似是嗚咽,慵懶的緊,“嗯……可以哦。”
“那我這就是你弟弟瞭?”
“嗯,但是過段時間會有個考試,你可要考好,到時候才能領著你去見我媽。”
任昊臉上有些哭笑不得的味道,但是他現在可是學霸:“沒問題,不過我考多少分才算過關?”
顧悅言恢復瞭一些力氣,深吸瞭一口男性的味道,旋而起身像個小媳婦般的給他按摩,“級部前十。”
“嗨,那不是小意思嗎,這還算問題?”任昊是穩穩的級部前三。
“總得跟你說清,萬一考砸瞭呢,我爸就不會同意的。”
你爸?
你當我姐,跟你爸有什麼關系?
顧悅言的話讓任昊有點莫名其妙,可轉即一想,便明白瞭她的意思。在任昊看來,認姐姐是件很隨意的事兒,說白瞭,就是個稱呼罷瞭,但或許是顧悅言的傳統觀念所致,她的理解與任昊截然不同。
任昊估計顧悅言理解的“弟弟”,至少要帶去傢裡,給她父母介紹認識。
果然,就聽顧悅言道,“我傢傳統觀念很深的,我爸看人的標準就是先衡量一個人的學識,你是學生,想證明自己學習就是捷徑。”
任昊認真的應瞭下來,“沒問題。”
顧悅言滿意的手掌停滯瞭下,又趴到任昊背上,莫名其妙的又講起先前斷掉的自述,“剛才跟你說我吃藥的事兒還記得嗎?你拒絕瞭我以後,我就把藥停瞭,開始是感覺吃藥吃的,對你動瞭心,可後來想想並不是,我媽當時剛巧給我介紹對象,是我一發小,我跟他吃過幾次飯,心裡也把對方當成未來的丈夫,可那種心動的感覺一直沒有,相反,我總是忍不住關註你,明明決定不再註意你,也覺得自己肯定可以做到,但後來我發現不是那回事,認識你之前,我覺得可以跟任何一個男人湊合,但是認識你之後就變瞭,隨著對你關註越深,我就愈發不想隨便嫁瞭自己……辛好,那人是個同性戀。”
任昊開始還聽的酸不拉唧的,聽到最後噗哧一聲笑出來瞭,而且顧悅言這一番傢長裡短的倒豆子,竟讓任昊隻覺得暖洋洋的,很平淡,平淡的心動。
此刻,任昊不同於上輩子荷爾蒙躁動時對顧悅言肉體的覬覦大於靈魂,這一刻是柏拉圖式。
這女人威力真大,任昊覺得再不走就淪陷瞭。
“呼……我得走瞭。”任昊想要翻身,可身體卻被顧悅言按住瞭,他隻能側著腦袋,狠狠心道:“姐,我真有女朋友瞭……不怕告訴你,還不止一個,所以您不要對我這麼好,我……”
“我是你姐姐嘛。”顧悅言難得略微荒唐的笑瞭一下,那笑容,有略微啞然的味道,忽地,顧悅言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那都兩個瞭,不差我一個?”
任昊臉一紅,趕緊別過頭老實趴著,大姑娘突然展露的俏然,反差帶給他的觸動很大,一如夏晚秋。
“我一直很奇怪,也一直都想問你。”顧悅言輕輕看著他的後腦勺:“為什麼突然就……不喜歡我瞭?”
“……喜歡,但是有女朋友瞭,我還有孩子瞭。”任昊咬咬牙,狠狠心,也不說謊直白的扔出一個重磅炸彈,這下任何女人都會退縮的吧?
“還是一個四十多的已婚婦女給我生的!”這次身上的顧悅言果然沉吟不語瞭,很久很久。
任昊就趴瞭很久很久,他覺得這份沁人心脾的清新,這輩子是最後一次體會瞭,自然有些貪婪。
一動不動。
“是……嗎?”顧悅言終於訥訥而語。
“是,是的。”任昊心情很沉,翻身而起,而顧悅言這次沒有阻攔,大姑娘相信任昊說的是事實。
起身後,任昊對著半個臀部坐在床邊的大姑娘道:“謝謝姐,那什麼……太晚瞭,我得回傢瞭,嗯,考試的事兒你放心行瞭。”
……
任昊逃之夭夭,獨留顧悅言蜷在任昊剛剛壓出還溫熱的床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