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得樓,腦中一片空白。
我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晃蕩,如同一個失去瞭靈魂的皮囊。
也許現在隻有酒能解決我的痛苦和煩惱,因為喝醉瞭,就什麼也不知道瞭。
於是我走進瞭一個大排檔,坐在那裡隻是一個勁的往嘴裡灌酒。
看著外面昏黃的燈光,我忽然在這樣的季節裡感到切身的寒冷。我終於明白瞭什麼叫孤單,什麼叫絕望。連一個陪伴的人都沒有。
我看著手裡的杯子,晃蕩著裡面淡黃色的液體,忽然笑瞭。也許這樣也好,少一個人和我一起悲傷。所有的痛,讓我獨自承擔吧!
也不知過瞭多久,也不知我在喝瞭多少杯後,我依稀看到瞭一個熟悉的身影。
「林茜嗎?終於知道找我瞭嗎?」
然而再她走近後,我才看清來的是誰,是艾末末。
她什麼也沒有說,坐在瞭我的對面。我看瞭她一眼,然後繼續喝我的酒。而她,也隻是一直看著我,皺著好看的眉頭。
終於,在這樣沉默的幾分鐘之後,她一把抓住瞭我正在舉起的手。我愣瞭,靜靜看著她。
「你怎麼瞭?大晚上的一個人跑出來喝酒,讓我……林茜多擔心。」
那個「我」字微不可聞,盡管我聽到瞭,卻也沒放在心上。
我搖搖頭,然後又一次把酒送到瞭嘴裡。
「你到底是要怎樣?你和我說,我一定會幫你的!」
我看著她的眼睛,忽然感到一絲欣慰,原來還是有人關心我的。
我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隻是直直的看著她。四目相對的那一刻,我看到瞭她的眼睛,裡面竟然有一片朦朧的水霧,盡管不是那麼確定,但我仍然相信我沒有看錯。
然後就在我的註視中,她紅瞭臉,低下瞭頭。嘴裡喃喃著「以後不要一個人出來喝悶酒瞭,多讓別人擔心,對你的身體也不好。」
我點瞭點頭,表示對她的回答。也許是我的那個電話,讓她猜測到瞭我接下來的行為。
我忽然覺得眼前的女人是除瞭林茜外,第二個如此瞭解我的人。不自覺間心底一片溫暖。
但我有些話一直想問她,她是林茜的好朋友,也許她比我更加瞭解林茜。
「末末,你覺得我對林茜怎麼樣,我要最真實的答案。」
她沒想到我突然會問這個問題,眼中閃過一絲的忐忑,稍縱即逝。
「很好啊,我覺得你是個很合格的丈夫。你怎麼突然問起瞭這個?」
「最近總覺得我和林茜之間怪怪的,彷佛有瞭隔閡一樣。」
我不可能將我知道的一切告訴她,畢竟傢醜不可外揚。
「你們是不是又吵架瞭?你要學會包容林茜,畢竟她是個女人,該寵時就得寵。」
我的心裡一陣冷笑,包容,這難道還不夠包容嗎?倘若換作別人,她和楊桃子恐怕早躺在太平間瞭。況且,這根本不是包容就能解決的事,難道要我眼睜睜看著她的一次次背叛嗎?甚至有一天看到她的肚子被搞大,卻要為一個讓人惡心的男人養活孩子嗎?
我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我會這樣忍氣吞聲嗎?
「我們沒吵架,我隻是忽然覺得她離我越來越遠瞭,而我對她也感覺越來越陌生,彷佛一個陌生人一樣。」
「她還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這話讓我感覺惡心,周身起瞭一層雞皮疙瘩。
她就是這樣愛我的嗎?背著我一次又一次和奸夫偷情,甚至為彌補交歡時身高的差距,為他做瞭那個小馬鐙。
我看著街邊路燈下被染成淡黃色的樹葉,久久說不出話。
一杯杯啤酒如同白水般被我倒進瞭嘴裡,彷佛那根本不是酒一樣。
艾末末也沒有阻攔我,她知道根本攔不住,隻是靜靜的陪著我,什麼也不說。
但這卻是對我最大的慰藉隻是靜靜的陪著我就好。
也不知多少杯下肚後,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身體也失去瞭直覺。
隱約間,我感覺自己被一個軟綿綿的身體攙扶著向前走,然後做到瞭一張舒服的椅子上。似乎還有一個女人的聲音「你不要再這樣折磨自己瞭,這讓我比你還痛苦。」
一個溫柔的吻落在瞭我的唇上,一滴溫熱的淚落在瞭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