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房間裡的我,背脊有點發涼——楊桃子果然回來過瞭!!!
林茜是早就知道這件事的嗎?她提前說要去逛街,是先就知道瞭,還是巧合?
心情很差……
但是她又早早的去接我,讓我把哪個傢夥的花給扔瞭?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在沉默的空氣中,對著手機,窗外的雨下下來瞭,在這種黑夜裡打在窗戶上,向有一大群蒼蠅在撲打著玻璃,沙沙的很讓人煩。
我發信息給外網查消息的人,「隻有這些內容嗎?」
對方很快回復,「七天內的,隻有這些信息瞭。」
隻有這些……
對方,「還需要查別的嗎?」
我,「暫時不用瞭。」
腦子很亂……
林茜這幾天看起來很正常,跟平時完全沒有區別。如果不是讓人查到這些內容,我可能完全不會想到她有跟楊桃子聯系過,甚至見過面……
我在房間裡發呆,時鐘快到九點時,我聽到林茜在門外敲門,「老公,要喝水嗎?」
我嗯瞭一聲,想到門反鎖著在,我轉身把反鎖的門打開瞭。
林茜穿著粉色的薄睡衣,她的長腿在睡衣的下面白晳晳的很漂亮。突然看到我開門,她拍瞭下胸口,「怎麼突然開門啊,嚇我一跳。」
她把手裡的杯子遞給我,另外還有一個小瓷盤,裡面裝著切好的蘋果。
她不太會修蘋果皮,那蘋果顯然是用刀子刨過瞭,有點坑窪感,然後被切成瞭好幾片。
我沉默無語中……
「老公,別給自己太多壓力。老婆也沒指望你能發大財的。」她的手扶在我的背上。
「知道瞭。」我把盤放到桌子上,「你先出去吧。事情忙完瞭我就去睡覺。」
「嗯。」
門被關上瞭。
房間裡恢復到瞭一片寂靜中。
或許我唯一能從這些聊天內容中得到結論是,楊桃子不是被林茜叫回來的。
那麼,是誰給它發的信息?
這最終隻能歸結到王授軍那個老東西身上。
必然是那個老傢夥在搞事。
房間裡的鬧鐘在滴答滴答的往前走。
我在思考接下來的作法。畢竟某種意義上講,搞定這個老傢夥是必須的。
但我忽然發現這件事,不太好弄……
他最近出名的幾件大事,幾乎都是跟林茜有關的。而我如果曝光他的事,則幾乎必然是要把林茜牽連進去。
而如果不去曝光那兩幅畫,效果會差不少。
並且甚至我不去曝光最近那兩幅畫,就算隻是把其他的女人的視頻曝光出去。像這種涉及人員眾多的淫亂性行為是大事件,老頭又是公眾人物又是老師,它必然會被查。那麼很可能還是會牽連到林茜,他電腦裡有林茜的視頻。
這是一個讓我頭很痛的事。
——那個老傢夥,在我的觀點中,是個無恥之極的傢夥。林茜既然拒絕瞭他,而他又覺得花費太多,必然不會就這樣算瞭的。
林茜雖然強勢,但很多時候隻是她自己的一種氣質表現。在這種被人抓瞭把柄。而那老傢夥又在蔫壞的情況下,我想不出她有什麼好辦法來對付。
哪個老傢夥發信息把楊桃子弄回來,明顯是在威脅她。
……
隔天的下午。
下屬分公司催促工程審核的事。
我加瞭一點建議,「員工請假有點多。這麼多人請事假,到底是去幹什麼瞭?要註意,工作態度需要端正。」
這自然是為瞭削瞭一下楊桃子。這傢夥最近有點不知所謂瞭。
……
最近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件事的解決辦法。
我總覺得林茜其實是有些憂鬱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對著我的時候總是挺輕松的挺開心的,仿佛什麼事都沒有。但是,我總覺得她心裡還是有事的。
下午,下班比較早。
去接林茜。
時間不到五點。我的車停在傢電城外不遠處的停車位上。
這是一個大部分人正在下班前的時間。
我靠在沙發背上。
窗外的天空一直很陰沉,巨大的黑雲席天幕地的遮住一切,但是陽光卻從黑雲的邊緣投射下來,光明和陰影把整個城市向切割一樣分成瞭兩半。近處和遠處的行人,如同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裡生存一般。
不管怎麼說,有些事情總得面對。
我現在的想法:是不是跟她聊一下這件事?不管怎麼樣,我絕對不願意林茜被人脅迫。實在不行,我可以開誠佈公的說這件事,作為她老公,我一直沒跟她說清楚,在某種意義上講,也是我在顧慮她。
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但是,當問題嚴重的時候,我覺得面子也好,顧慮也罷,都應該放下,去開誠佈公的談一下。
如果她不是因為怕我知道的話,從一開始就不會被那個王授軍威脅的,也不會有後面的那些事瞭。
林茜下班後上車。
「老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好解決?」我坐在駕駛椅上,扯著去拉安全帶的她的手。
她笑的時候會露出側邊的白牙,「管銷售,不好解決的事情每天都有的。」
我,「我覺得你最近思緒比以前重一些。」
她轉回頭看我眼神有點猶豫說,「是有些客戶糾紛,有點麻煩的。不過,翻不瞭天的。」
她說得很自信,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哪個狀態。
她笑瞇瞇的說,「哎呀,我老公在關心我呀?」
我有些無語,「你是我老婆,我自然要關心你呀。」
她伸手說,「老公抱。」她向個小孩一樣。
我伸出雙手抱她,
她說,「老公,工作上的事,我都能處理的。真的解決不瞭的話,我會跟你說的,相信你老婆。」
好些話在嘴邊又被憋回去瞭。
我把車發動往前開,馬路兩邊的白色護欄向陣列一樣往後去……
坦誠的跟她聊關於她出軌的事,對於我始終是一個非常需要勇氣的事。我其實也不知道——說清楚後的後果是什麼,是不是再也回不到從前瞭……
很多時候,基於她對我的好,總有種不想打破的貪戀。讓我下不定決心……
但我依然認為林茜是自信過頭瞭。而那個老傢夥,正在試探她。那種斤斤計較、一點虧都不想吃的人,怎麼可能這樣算瞭,後面必然會變本加利的。
回傢後我一個人去瞭書房。
最近幾天,我一直在讓外網查信息的人,監視林茜的通訊情況。這需要花些錢,但我覺得這很值得。
查問那個人有沒有新消息。
回復,「沒有。」
林茜沒有再回復過那個老傢夥的信息,也沒有再跟楊桃子有任何聯系。
而這兩個人,似乎也沒有主動再跟林茜聯系過。
我坐在書房裡發呆——似乎所有的一切處在一種奇怪的靜默之中。
仿佛這個世界上,隻有我在為可能發生的問題而急得團團轉……
……
星期五,陰天。
下午,臨近下班的時候。
林茜忽然給我打電話,「老公,傢電城晚上要加會兒班。你先回去吧,我一會兒自己搭車回傢。」
我看著窗外要下雨的天,「我還是去接你吧。」最近這種時間我是一定要去接她得。
林茜,「不知道什麼時候下班啊。不耽誤你的工作嗎?」
「今天沒什麼事。我還是去等你吧。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她得聲音高興起來,「好。」
天陰,有細雨。六點就已經開始有點黑瞭。
我坐在車上,窗外有時會飄下細雨,蒙蒙得,向一些難以琢磨的思緒。
我無聊得翻手機上那些收到得林茜的通訊記錄,一邊想問題。這時忽然聽到有人在喊我。
抬頭的時候看到艾沫沫站在車窗外面。
她換瞭發型,剪得齊耳短發,黑色敞開的西裝上衣露出裡面的西式白襯衣,顯得很幹練。在這種細雨的天氣裡,她袖子居然捊得老。
不知道為什麼,她改成短發後,反而顯得更女人瞭一些。可能是臉型更適合一些吧,倒不向之前那麼冷冰冰的。隻是人有黑眼圈,看起來加班很多的感覺。
我降下車窗,
艾沫沫,「這麼認真?我叫瞭你好半天都沒聽見嗎。」
我,「啊,不好意思,剛剛在想問題。」
艾沫沫忽然問,「遇到什麼為難的事瞭嗎?」
她忽然這樣問,我心想我有表現得這麼明顯嗎?
「沒有啊。」我淡淡的笑,然後說,「對瞭,最近林茜在公司表現還好吧?」
她有點狐疑的盯著我看,「……還好。她有什麼不對嗎?」
「隻是隨口問問。」如果對方不瞭解,那就不多說吧。而且我不喜歡這種被人盯著臉向顯微鏡一樣觀察的感覺。
艾沫沫可能察覺到瞭我的反應,笑瞭下說,「我跟林茜是好朋友,如果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講的。我會幫你的。」她眼神很認真。
我有點涕笑皆非的感覺說,「就是隨口問一下而已。」
我接著插開話題,「新發型很漂亮。」
艾沫沫有著纖細的腰肢,她身材是小腹很短的那種(最少現在的裝扮看起來如此)所以穿長褲很好看,有修長的腿(比林茜要細),很向某些服裝簡筆畫中的模特,很撐得住修身的衣服。
我估計她常常有在鍛煉保持體形,與林茜這種天生體質身材好的人不太一樣。她這種必然是有規律的在保持鍛煉這種纖細的身材。
她的笑在臉上有種陽光忽然綻開的真實感,「真的嗎?!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
我想你當老板的又是單身女的,下屬要跟你講這種話是有點困難的吧。
我打瞭個手勢,「嗯,更女人一些。雖然是短發,但是反而更溫柔一些。」這是真心話。
「是林茜幫我選的這個發型呢。」她臉上有「你果然喜歡她選的」那種神色。
我笑瞭笑說,「你長得很好看,身材也好。沒必要覺得是她選的才好啊。」
她有點發愣的感覺。
但林茜的事,恐怕還是要我自己去解決的。艾沫沫跟林茜關系不錯,但也隻是關系不錯,她們是上下級關系,最多也隻是朋友。
涉及到這種說出來就會絕對社死的事,我是不能借別人的手的。
我畢竟要先跟林茜開誠佈公的聊,然後再去解決這件事。我手裡畢竟真的有老頭的所有把柄。而如果他真的不想活瞭,想魚死網破,我就跟他魚死網破吧。
這是一個我不會猶豫的問題。
魚死網破?
不就是換個城市生活?房子賣瞭,我一樣能再開始的。找工作對我來說不是問題,重新開始工資會低一些,也沒事。林茜就算真的被人公佈那些惡心的照片,換個城市,她戴著眼鏡也一樣不會有人認識她的。
我覺得還是要先聊一下吧,有些事,是必須的。
艾沫沫走後。晚上八點多,林茜才下班。
她一臉的疲憊,但心情似乎很不錯,一邊吃我買的鴨脖子和婆婆雞湯,一邊跟我說到瞭公司最近擴建以及分店的事務。艾沫沫的進取心很強,就算作到瞭傢電業市區第一,還在進軍其它的市場,沒有要停的意思……
林茜興高彩烈的,讓我忽然有點分不清到底,是不是我想多瞭。
她沒到傢就在車上睡著瞭。
有些事,真的讓人覺得很無語。似乎她跟沒長心一樣。
……
星期一的上午。
我剛剛進公司,小龔忽然迎面跑過來,伸過來的手機屏幕懟著我,一臉笑的看著我。
我有點莫名其妙的看,那屏幕上有個新聞榜單,熱度排名第三位有一個讓我震驚的消息,「京華美術學院著名教授王授軍,被女學生舉報性侵。近年大學教師的師德師風問題突出,已成輿論焦點其影響惡劣……」
這是個讓我內心震動的消息,王授軍被他的女學生舉報強奸?!
小龔在一邊得意的攛掇,「老大,您把這個消息發給老總。他一定會很激動。」
我抬頭看那張唯恐天下不亂的賤臉,「我又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麼要發給老總。」
小龔嘖瞭一下嘴,「你怎麼會不認識他呢。你跟老總可是去看瞭他的拍賣會的。老總特別喜歡這個人的作品呢,一直管他叫大師。」
讓我去幹這種明顯捅別人的腦門子的事,我是有多蛋疼才會作?
我,「你覺得我有病是吧?」
小龔,「嘖……」
我,「大傢開始幹活瞭,別愣著瞭。」
我在小龔的各種惋惜聲中回辦公室,關瞭門後立即下載瞭小龔剛剛給我看的那個本地新聞通App。
那上面的那個新聞,短短的時間居然已經掉出熱度榜前十瞭。
我把包放到桌子上,把那個新聞,慢慢找瞭出來。已經鎖評論瞭,顯然有人在故意降低這個新聞的熱度。
學校這種地方容易出老師性侵學生的事,這種新聞一爆出來影響惡劣程度謹次於學生跳樓。
而學生跳樓還能防范,畢竟老師發現學生情緒不對可以勸休學之類的,還能在物理層面上給教學樓上層全裝防盜網,來讓你想跳也跳不瞭。老師性侵學生這種,就難防多瞭。到底哪個道貌岸然的禽獸老師把某個女生攻略到第幾周目瞭,在爆出來之前鬼都不知道。對於學校領導來說屬於驚喜類型的事件。
但學校方面又肯定要出來滅火,畢竟這影響整個學校。隻要能摁下去的,就一定會摁的。
而,我所真正驚異的則是——正好在這個時間有人舉報王授軍?
對我而言,這從一個要魚死網破的事,竟變成瞭一個根本與我無關的事瞭。
而且王授軍會有麻煩,但是又不會有人查他電腦中的其它人。
這樣子的話,影響小,但又警告瞭王授軍……
這是自然事件?
我狐疑的望著側邊狹窄的百葉窗,窗外的風很大,門窗被關得很嚴,所以我們能聽到那種很沉悶的沙沙聲。
如果這件事不是自然發生的,那是誰作的呢?
我第一個懷疑的自然是林茜。
但,林茜會有這種手腕?
……放在半年前我可能會毫不猶豫的說,這不可能!但這一段時間以來的變化實在太多,而我變得莫名的不自信起來。
但要說她能操控瞭那個王授軍的學生中的一個,讓她在這種時候跳出來舉報王授軍,又覺得多少有點不真實。
若不是她的話,會是誰呢……
我靠坐在辦公桌上,難道,這隻是一個冥冥中的意外事件,剛好在這種時候撞瞭出來?
……
晚上,林茜在廚房作飯,我坐在飯廳的椅子上,在想這個問題。
林茜系著圍裙的樣子很女人,藍色的緊身上衣和花格裹臀裙有很飽滿的女人味兒。
她忽然說,「老公,你一直在看我嗎?」
我,「嗯。我在看手機在。」
我打算試探一下她,「最近出瞭個大新聞。」
「啊,什麼新聞啊?」她轉身把盛好到白瓷盤裡的青菜放到餐桌上。
「京華美術學院有個叫王授軍的教授被他的女學生告強奸。鬧得挺大的。」
她臉上滿是吃驚的表情,「有這種事?」
我盯著她臉上的微表情,「今天上午剛剛出的新聞,我們老總很喜歡藝術品,所以跑來跟我說的,你知道王授軍?」
「……那個人啊。以前在我們哪裡買過東西的。感覺是個很斤斤計較挺小氣的老頭子,他還強奸女學生呀?」
理論上不像是裝的,人就算是想撒謊。那種突然性的微表情反應,也是比較真實的,
這件事真的跟她沒關系嗎?
王授軍真的惡貫滿盈。突然被人告瞭?
我,「強奸在法律上很難被界定的。但是舉報的人在網上捅出來,為瞭擴大影響肯定是會咬定強奸的。到底法律怎麼定就不好說瞭……」
無論這件事,是自然發生還是有人故意的,倒確實是解決瞭一個大問題。王授軍現在是個挨瞭一箭的豚豬,它在短時間內應該是不敢再作什麼出格舉動瞭……
心情倒是變好瞭許多。胃口也忽然變好瞭許多。
吃飯的時候,林茜不斷的給我夾菜,今天晚上她作瞭好多我喜歡吃的菜。
她,「老公,明天公司新開的內衣城要開業。我可能會晚一點回來。」她的手指修長夾著細長的白色的筷子看著我。
「知道瞭。要我去接你嗎?」
「嗯。」她高興的點頭,「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八點鐘來就行瞭。你忙的話我也可以自己坐車回去的。」
「好吧。」
……
星期五,公司的新工程訂單需要加班。
我在公司食堂吃瞭晚飯,在辦公室走廊的時候,遠遠看到小龔正在眉眼帶笑的跟幾個同事偷偷的看手機。那些傢夥肯定在看什麼奇怪的視頻。
看到我進來的時候。小龔咳嗽瞭一聲。旁邊的同事都站起來瞭。
「你又搞到什麼好東西瞭?」我問瞭一句,我心情倒是挺不錯。
小龔抬頭,「不是我的。是小張的。」
小張臉有點紅站起來,「啊,咱本地論壇上的,有……招待所偷拍的視頻。」
小龔,「小張還充瞭會員呢。老大,我替他發給你。」
小張臉發紅,不出聲,看起來倒向有點舍不得。
我搖瞭下頭,「不用瞭。我不看這些。」
小龔面目猙獰的攥著雙拳說,「身材巨好!」
我從他旁邊走過一邊說,「是個女的,你就覺得好。開始幹活吧。」我懷疑隻要是個母的,哪怕是頭豬他都會覺得身材好。
小張在旁邊冷不防冒瞭句,「身材真的好!」
我倒有點驚奇瞭。
小龔沖他說,「拿出分享一下,有什麼不舍得的。搞得跟你媳婦似的。你不給我們看,別人不看嗎?網上都不知道多少人下載瞭的。」